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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一章 鬼市買賣 文 / 東京壹本熱

    因為他的工作是為死人服務,屋子裡常年點著香燭供奉,有著一股子怪味,他遇到的怪事,能夠寫成一本鬼故事全集,對我們說起來都是神乎其神,做他們這行都是有點能耐,驅邪避災都有些道道。

    當晚我睡著總是做夢,夢裡面就是下午見到的兩條蛇,拉聳著腦袋,像是沒有頸椎骨,像我步步逼近,時而蛇身時而人形,完全不敢相信那是夢境,跟玩真的似的,掙扎著醒了渾身是冷汗,爬起床開了燈,坐在床上等天亮。

    這次見到曹阿公,早已經沒了當年害怕的陰影,我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曹阿公聽完,手裡的半截煙都忘記了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說這事可大可小,鬼市他年輕那會也見過,只不過他有經驗,閉著眼睛走完全程,只要沒見到鬼臉,沒立字據就不礙事。

    我父親就問我這事可怎麼辦,能夠看的出來他也急了,曹阿公繼續說,那時候我帶著一徒弟,他不聽勸,覺得自己年輕小伙,火氣旺不當回事,不僅看了鬼臉,還把生意鬼罵了句,說價格太高,坑人。

    曹阿公說道這,抽了最後一口煙,問我們說,你們猜最後我那徒弟,怎麼著了?

    我聽曹阿公這麼問,他那徒弟肯定沒得善終,我被驚的背脊心都涼了,我媽聽著不是滋味,開口說:「阿公,可別嚇唬我家衛衛,沒這麼玄乎吧?」

    曹阿公撇嘴笑笑,說沒這麼玄乎,我也就不來了,我那徒弟說完那句話,那生意鬼就說,你後生崽子不知命貴,怕是要落河嗆死。也當真如那野鬼所說,一次過河的時候,他失足滑倒在水裡,腦袋撞在石頭上,人就在腳踝深的水裡,見了閻王爺。

    據說死的時候,被一口水嗆醒了,但他就是爬不起來,像是有人按著他腦袋似得,嘴裡一個勁的喊著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求求你,放過我,嚇人的緊啊!

    聽完曹阿公的話,二叔和父親他們都嚇的不敢吱聲,我雞皮疙瘩都起了滿身,我奶奶在裡屋聽見了動靜,佝僂著身子踉蹌走出來,對阿公說:「老曹,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孫子,我孫子命精貴著咧,比孫女可要精貴多了吶。」

    我心裡也慌的不行,奶奶年事已高,二叔比我父親小兩歲,還沒成家,家裡就我一棵獨苗,奶奶牽著我的手,把我攔在懷裡,說乖孫子不要怕,全家人都不會讓你有事的哦。

    這件事情是我親身經歷,而且曹阿公也說了事情嚴重性,廁所裡三張枯樹皮似得老臉,深深的印在我腦海裡,有多恐怖,多邪門,沒有人比我更覺得滲人。

    父親給曹阿公打了根煙,曹阿公說不能著急,越是著急,心裡就越慌的很,得不償失,咱還得具體瞭解情況。()說完,曹阿公讓父親拿來紙和筆,對我說把當時住的位置給畫下來,只需要形象圖就行。

    我不敢怠慢,父親趕緊的找來紙和筆,我把圖紙遞給曹阿公,他緊皺眉頭,我看了看他的臉,似乎有種琢磨不透的感覺,二叔問他咋樣,有嘛不對勁的嗎?

    曹阿公沒吱聲,依舊盯著圖形看,差不多一支煙的功夫,他抬起頭看看我的臉,又埋頭看了看圖紙,掐著手指算了兩圈,也不知道嘴裡嘀咕啥,最後他說:「你娃見到鬼市,是幾日?」

    我把日期說了,曹阿公又是半天沒吭氣,我整個人都坐不住了,大堂裡的氣氛壓抑的我喘不過去,等了半晌,曹阿公方才抬起頭,對我說,不對頭,照理說你娃住的房屋位置,和你命裡相應,日出東方,你屋子是吸收第一縷暖陽,陽氣重的很,怎麼可能會有鬼怪爬你的窗戶。

    我把自己顧慮的事情說了,我說莫非我得罪了什麼人,有小人在背後整我?單身在外討生活,很容易遇到小人,我就怕遇到這樣的人。

    曹阿公搖搖頭,說不應該啊,就算有人給你了下了道,你那屋子也纏上了墨斗線,孤魂野鬼也近不了你窗半尺,除非有人進了你的屋,墨斗線被人動了手腳,否則我也想不出其他的道理。

    父親緊繃著臉很難看,問我說在外面都干了啥!奶奶聽不慣父親的語氣,繃著臉對父親說:「這麼大聲作甚,嫌娃嚇的不夠可是,你娃再對我孫子吼?」說著還想動手打我老爹,我看著奶奶護我的樣,心裡高興極了。

    二叔攔住奶奶,讓她老人家回屋休息,沒想到奶奶見到二叔,心裡的氣也不順,指著他腦袋說:「你二娃也是,你爹死的早,沒抱著孫子,我要是也沒抱著你蹦出來的蛋,下去了怎麼跟你爹交代?」

    這話把二叔說的沒脾氣了,奶奶脾氣上來也只有我媽勸得住,因為我媽給她生了大小伙子,她心裡高興。等奶奶回了屋,二叔嘴裡還在嘀咕,曹阿公暫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是事情既然被我遇到了,就得想個解決的辦法。

    我媽說:「希望得到上帝的眷顧。」

    曹阿公說:「上帝是洋人的玩意,只能治洋鬼子,咱中國人的鬼,怕是分工不同,上帝也插不了手。」

    二叔問曹阿公有啥偏方沒,曹阿公嘖吧下嘴,說這件事有點麻煩,不好弄,現在是沒啥好的辦法,晚上在前後門邊擺上兩壺酒,外加三個茶葉蛋,用另外一隻碗蓋住,只能等明天看情況了,若是還不行,估計就得找幫手了。

    送走曹阿公,下午的時候,父親和二叔還得去大狗子家幫忙,現在天熱屍體在家不能擱太久,我閒著沒事,也跟著父親過去幫著打雜,始終沒敢看大狗叔的屍體,怕晚上又做噩夢。

    太陽偏西的時候,我和父親就回了家,母親把煮熟的茶葉蛋交給父親,晚上掌燈時分,父親就按照曹阿公說的辦法做了,家裡人臉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明天會是啥情況。

    整晚無話,我爸媽倆人急的覺都睡不好,我躺在床上渾身冒虛汗,拿毛巾擦都不行,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麼回事,後半夜都沒了月亮,突然從屋外傳來「嗝」的一聲,像是吃飽了打嗝,把我驚的渾身冰涼。

    第二天早晨,我黑著兩眼圈開了門,父親整晚都在大廳躺椅上度過,見我出了門,他便招呼二叔一起開了大門,門口那壺酒和茶葉蛋,似乎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蓋住茶葉蛋的碗,依舊端正的蓋著。

    父親走過去,搖晃了下酒壺,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二叔把茶葉蛋那碗給拿了下來,他像是見到鬼似得,整個人竟然向後猛的一趔趄,屁股落地摔倒了,我見他們這表情,就知道事情壞了。

    我媽沒出門,緊接著他們兄弟二人跑到後門,同樣的情況,酒壺裡滿滿的酒水,已經見了底,倒都倒不出來一滴,兩個碗裡的六個茶葉蛋,也是不見了蹤影,可是蓋住的碗,根本就沒被動過啊。

    二叔睜著眼睛,哆嗦著手拿出香煙,父親二話不說,就跑向了曹阿公家,大清早的溫度低,我緊緊的抱住了身子,冷的直哆嗦,尋思老子難道就要這麼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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