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章 屍油澆地 文 / 東京壹本熱
年前的時候,我昨晚去的那棟房子就已經是空的,因為他們一家子五口人,在去年三十晚上燃放了關門鞭炮後,初一早上開大門卻並沒有燃放鞭炮,爆竹聲中除舊歲這個理,我想人人都懂,當時周邊的幾家居民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以為他們已經起床出門的早,但是直到有親朋友好前來拜年的時候,才發現五口人全都躺在一張床上,睡死了過去,死狀非常的古怪。
三天後,報警送法醫驗屍,屍體全身沒有任何的傷痕,而且還飄散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可是在死者的家中找遍了所有角落,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屍體香味相關或者類似味道的沐浴乳和洗髮液,每具屍體眼睛微閉留一條縫隙,像是瞇著眼睛盯著別人看一樣,瞳孔渙散成鮮黃色,好比香蕉皮一般,還有其他很多的特徵,沒有對外界公佈,此案的偵查長期停滯不前,直到後來警察局來了位雲遊算命的瞎子。
警察工作者都是唯物主義,肯定不會聽瞎子胡扯,但是與死者家有著直系血緣的親戚,卻將瞎子請到了家中,每日好茶好飯的招待,但瞎子不領情,直言道:「該死的人,就是該死,我原本有心幫他渡過一劫,他卻置之不理善言,這是因果。」
親戚聽到「該死」兩個字,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回敬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瞎子將半年前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隨後甩一甩衣袖也就自行離開,留下那一家人站在大堂中不敢左右,連夜收拾行囊回到老家,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傳開了。
原本是油菜的地,因為風水上佔有水脈地氣,無高山阻擋雖接不上山川靈氣,卻也使得靈脈氣勢通透,所有那家別墅主人就想買下這塊地皮建造屋子,菜地擁有者當時不願意賣,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搞,土地也就這樣輕鬆的換了主人。
動工的那天早晨風清雲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施工儀式準備完畢後,第一鏟土被挖掘機鏟出來,天氣就變了,沒有風卻陰冷的滲人,太陽雖然掛在頭頂施工隊所有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工頭因為私下收了點錢,就催促大家趕緊的動手,於是所有也顧慮不上太多,認為天氣變化而已,第二鏟子也就「轟隆」一聲開始了。
天氣變化也只是在一瞬之間,開工之前房主也請高人看了老黃歷,算了何日異動土建工,在沒有動手前也確實證明了今天的天氣不錯,但是第二鏟子下去後,老天就不給面子了,瞬間烏雲狂湧,寒風大作,原本是陽春桃花盛開,此時人們穿著長袖還是冷的直哆嗦。
工頭稍微整理下衣衫,繼續催促,說:「大家多動動手,很快身子就暖和了!」
挖掘機師傅再次操作機器,眼看著第三鏟子就要挖下去的時候,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老頭的聲嘶力竭的喊聲:「不能動,不能動啊!」
老頭子的身邊還站著房主,工頭這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自己手下按照原定計劃施工,這建房主人帶著個老頭來幹嘛?
不消片刻,房主攙扶著年高花甲的老者來到施工地面,房主開口說道:「暫時別施工,請大師看看先。」
工頭「誒」了一聲,便帶著手下閃到一邊抽煙,心裡還琢磨:這人老奇怪,帶著個瞎子來看,他眼窩窩能看的見嗎?
老者鼻樑上掛著副黑色的眼睛,頭髮鬢角花白,不過年歲尚高,幸好人看起來還精神,只見他面朝河流,彎腰跪倒在地,對著西北方向扣了三次頭,方才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捧土,放在自己鼻子下細細的聞了聞。
老瞎子聞著那捧土大概十幾秒的時間,隨後丟掉手裡的灰濛濛像是沾滿油漬的泥土,轉過臉面看向房主說:「這房子不能建,否則一年內必有血光之災。」
房主頓時就有些不高興,問道:「我地皮都買了,咋個說就不能建了,得罪誰了還?」
老瞎子見他火氣夠沖,轉過身手掌一支竹棍,摸索著走到一邊,對著眾人解釋道:「這片地怕是不安寧,是被屍油澆灌過的地,若是建房三年必塌,半年必死人,不止是房主會遇災,你們跟著施工的也逃脫不了干係。」
房主看他似乎是危言聳聽,不悅的說道:「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說什麼法子能夠消災擋難吧!」
老瞎子沉吟片刻,默不作聲,仰面望天掐指摳算片刻,方才開口說:「破解不難,養我半年!」
「草!」房主當即就罵了句髒話,但他轉念一想,自己身價養個老人根本不算個事,如果沒有老頭子說的那些邪乎,自己滿打滿算也就虧上萬八塊錢,但是真如他老人家說的是什麼「屍油澆地」,那養他半年也不算虧,至少能免除一樁擔憂的麻煩。
房主立即也就同意了,但他不明白什麼是屍油澆地,開口問道:「老人家,你剛才說的屍油澆地,到底是啥玩意,我尋思這名字好像很陰森的感覺!」
老瞎子招呼他扶著自己坐下,房主幫著點上一支煙,他才開口說:「屍油澆地,其實是一門邪術,主要作用就是養地葬屍,火候到了也就能夠金身重啟,庇蔭後代。」
工頭沒明白老瞎子的話,依舊疑惑不解的說:「養地葬屍?聽過養貓養狗,還真沒聽說過有人還會養地的哈,老大爺您可真逗,被您這一扯估計比我們辛苦三四個月賺的還多。」
老瞎子悶哼了一聲,也不理會他的言語,繼續說道:「屍油是屍體在高度腐爛時脂肪成油狀溢出,這本身就是至陰至邪的能招鬼怪的物品,但是有人將屍油收集起來,沒到月圓百鬼拜月之時,在土地中澆灌一遍,隔日正午至陰十二時繼續深度澆灌,讓土地中的泥土充分吸收屍油的陰氣,那麼這片土地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片至陰邪地,埋葬之人更是不能與陰性相背離,我敢肯定的說,這片地已經有人在你之前動手了。」
「有人提前動手,那我買地的時候,咋沒和我說呢?」房主開始鬱悶了。
「他也未必知道,這事必然是見不得光的,所以你將房子建在如此至陰的位置上,你也就等於是開車撞茅廁,找死!還有一點你要切記,房子來日建成時,你需要開挖一條水渠,將流動的河水引通到你家廚房,此處建房地基不可深挖。」老瞎子說道這裡,手裡的香煙也幾乎到了屁股,索性站起身啥都不再說,自己拄著竹棍獨自往家走。
工頭見老瞎子走了,上前問道:「大哥,你看這事咱還做嗎?」
「你覺得呢?」房主反問。
「我幹這行沒有十年,也就七八年,每年破的土幾萬立方,啥等子破事沒有遇到,怎麼會聽這老瞎子鬼扯,估計八成是用那些話騙人的!」工頭不屑的張口說道。
房主一時間也無從選擇,趕緊上前兩步,將口袋裡面的錢包拿了出來,將所有的錢全部拿給老瞎子,說道:「大師,我這急著動工,您看有啥法子先整整不?」
老瞎子沒有接錢,而是從他手裡接過一隻香煙,緩緩的開口說道:「剛不是說了,此地不宜深動土,淺挖便好,只要能地基能夠穩住房子。」
「還有其他顧忌不?」房主心裡也有些不安。
「你先按照我說的做,回去我幫你在想想更可行的方法。」老瞎子點上香煙說。
房主送走瞎子後,回到施工現場,對著開工的人員說:「淺挖土,穩住地基就行。」
工頭領到命令,對著挖掘機師傅打了個招呼,重新施工挖土,經過那麼一鬧,挖掘機第三鏟子下去,天氣還真老實了那麼點,並沒有出現風暴雷鳴的跡象,但是土地即將分割挖到一半的時候,操作機器的師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匡當」一聲巨響,大大的鏟頭深深的鑲嵌在土裡面,隨後又是「轟」的響動,這鏟子的威力很大,一道一米多的深洞赫然出現在眼前。
工頭上前問:「咋回事,沒故障吧?」
挖掘師傅做了安全的手勢,工頭剛轉過身準備離開,此時從碩大的鐵鏟裡面倒出來的泥土,還夾雜著一直半人高的陶瓷罐子,隨著掉落的泥土一起落在地面,挖掘師傅感覺不對勁,連忙招呼工頭,驚詫的說道:「工頭,你來看看,好像挖到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