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背黑鍋 文 / 堯家菇
想了一會之後,秦逸有了主意。他先找來一些塑料布,將還在飆血的屍體,嚴嚴實實地裹住。然後又找來一個大大的麻袋,將屍體放了進去。
他抱著那屍袋反覆控了控,確認沒有鮮血流出,這才放下心來。
之後,秦逸便換了一套新衣服,扛著裝屍體的袋子走出了家門。
對於這小區內自帶的監控攝像頭,秦逸早已瞭若指掌。所以他可以一直輕鬆將其避過。
來到停車位之後,他把屍袋放在自己的小摩托後座,用繩子綁好後就出發了,直奔荒無人煙的郊外而去。
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顯得異常靜謐。相較於白天的燥熱,現在倒是清涼的很。呼吸了幾口涼爽的空氣,讓秦逸有了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由於秦逸將馬力開到最足,所以僅僅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就到了金海市的郊區。
馬路變得窄小了許多,兩側的景物也從高樓大廈變成了綠油油的稻田。秦逸奔著一處比較大的楊樹林繼續前行。
在那裡,經常有一些野豬野狗之類的動物出現,秦逸想將這屍體給它們當作早餐。那樣的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非常輕鬆的毀屍滅跡。
就在秦逸距離目的地不到一公里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前方的公路上橫放著一片東西,在昏黃的路燈的照耀之下,白燦燦的,好像是什麼金屬。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個土法製作的簡易爆胎器。
秦逸為了避免車胎被刺破,一腳剎車踩了下去。心說大晚上的,誰這麼無聊在馬路上弄這些東西。
就在他剛剛走下車,想把小摩托抱過去的時候,忽然發現兩側的陰暗角落裡,有三個人影躥出,直奔自己而來。
看到他們手中都拿著鐵掀鎬把之類的東西,秦逸不禁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心說自己居然碰到打劫的了。
那三人分三個方向,很快將秦逸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留著八撇胡的漢子上下打量了一陣秦逸,把手上的鎬頭往地下用力一戳,面色不善道:「你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裡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逸微微一笑,拍了拍車後座的麻袋,說道:「送豬肉。」
三人一聽,不禁喜笑顏開起來,一頭生豬最少也值個三四千塊,夠他們三個無業遊民大吃大喝一陣子的了。
「那你身上帶著金戒指、金項鏈、手機什麼的嗎?現金也可以。銀行卡就算了。」一個四方臉漢子笑了笑,說道。
秦逸從褲兜裡掏了掏,摸出了三百多塊錢,淡然道:「其他的沒有,只有這麼多現金了。你們想打劫我嗎?」
一個蒜頭鼻一把將錢奪了過去,塞進了自己的褲兜後,瞪了秦逸一眼道:「廢他媽什麼話啊,問你什麼說什麼!你小子出門怎麼可能就帶這麼點錢,到底還有沒有,給我從實招來。」
秦逸攤了攤手,無奈道:「真的沒有了,大不了我把這頭豬給你們好了。」
八撇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算你小子識時務,省的我們哥們動手了,自己把綁豬的繩子解開,快點。」
秦逸看反正待著也沒什麼事,打算和這三個無賴耍一耍,於是他幾下把綁屍袋的繩子解開,然後直接將白人殺手的屍體丟到了他們面前。
剛才由於光線太暗,再加上距離比較遠,三個無賴沒有看清楚。現在走近了,拿手電照著瞧了瞧,他們才發現這袋子裡的東西有些蹊蹺。因為如果是豬的話,那也太瘦了點了,倒像是羊或者是其他比較瘦弱的動物。
「你小子唬我們,這頭豬怎麼就他媽這麼點肉」四方臉有些不悅,吹鬍子瞪眼睛道。
「因為只有半扇嘍?」秦逸雙手抱胸,淡定從容道。
「半扇你大爺,你們家豬身長能有一米八幾,你當老子是土鱉嗎?」八撇胡大概目測了一下,極其不爽道。
「不信的話,你們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嗎?東西不就在那呢嗎。」秦逸笑了笑,說道。
三人對視了一眼,覺得也有道理。於是他們紛紛蹲在了麻袋旁邊,三下五除二把袋子掀開。忽然,一個血呼啦的人頭冒了出來,還是個白種人。
「啊!」三人嚇的大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著,雙眼瞪得大大的,魂好像都丟了一樣。
這三個無業遊民攔路劫點錢的勇氣有,不過殺人的膽子卻是萬萬沒有的,所以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屍體,而且還是這樣死相淒慘的,反映大了些也實屬正常。
「怎麼樣?這是不是一頭豬啊?」秦逸有些戲謔地問。
「不是,啊不,是是是,這就是一頭豬。」八撇胡哆哆嗦嗦道。他心說半夜拉著個屍體,那麼這傢伙一定是殺人犯了,若是把他的犯罪事實抖摟出來,那自己不等於找死嗎。
蒜頭鼻則跪著,以膝當腳,挪動到了秦逸身邊,將剛才那三百多塊錢全都放進了秦逸口袋裡,之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哭著道:「這位大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放過我們吧。」
那四方臉更是猛抽了自己幾個嘴巴,乞求道:「我們也是最近手頭太緊了,窮急生瘋,才幹起了這攔路搶劫的買賣,還請這位大哥給跳活路。」
看他們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孫子樣,秦逸也沒了玩的興致,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吧,你們三個幫我個忙,我今天就繞了你們。」
「這位大哥您說,就算赴湯蹈火我們也在所不辭。」八撇胡連忙說道。剩下二人也是點頭稱是。
秦逸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看到這個白人了嗎,他是個殺手,死有餘辜。你們幫我把它弄到前方不遠處的楊樹林深處,丟在那裡。」
三人一聽,有些傻了眼。因為他們如果按秦逸所說的,幫他處置屍體,那他們不成了殺人犯的幫兇了嗎。到時候要是被警察發現,是要追究他們刑事責任的。
「怎麼?你們不願意嗎?」秦逸雙眼一瞇,「彭」的一聲,用力跺了下腳。
三人頓時被嚇得有些肝顫,連忙點頭如搗蒜,異口同聲道:「願意,願意。」
「這還差不多。」秦逸冷冷地笑了笑,然後接著道:「把屍體丟到裡邊還不算完,你們要蹲在那裡等著,等野豬或者野狗將屍體吃完或者拖走之後,你們才可以走,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沒問題,請這位大哥放心,我們三個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的。」八撇胡緊忙說道。
「那就趕緊去辦吧,我在這裡監視你們,萬不可怠慢了。」秦逸面無表情道。
三人聽罷,先將馬路上的爆胎器收好,這可是他們吃飯的傢伙,自然不能丟了。然後三人兩前一後,將屍體抬了起來,一路小跑著向前方的楊樹林奔去。
秦逸則斜靠在小摩托上,掏出一支煙,悠悠然吸了起來。七八分鐘之後,馬路上的三人傢伙已經跑沒影了,他嘴裡的煙也剛好吸完。
於是他將煙頭往地上一丟,騎上小摩托開始奔家而去。
秦逸之所以這麼放心的將屍體交給這三個無業遊民,原因主要是三點。第一,憑他銳利的目光看來,這乃是三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再加上剛才自己的有意恫嚇,必然是嚇破了他們的膽子。所以他們不敢有違秦逸的命令。
第二點,通過他們嫻熟的作案手法,秦逸不難看出,這乃是三個經常不幹好事的慣犯,在警局內必然都是有案底的,報案則相當於自投羅網,帶著的屍體又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所以他們只能幫秦逸處理掉。
第三點,自然也是最重要一點,就是天色已經由漆黑一片變成了朦朦朧朧,再用不了多久,就要一片大亮了。那時候再處理屍體,很容易被早起的人看到,那將會非常的麻煩。
而這三個無賴,對於附近的情況自然相當熟悉,知道哪裡野生動物經常出沒,找個無人知曉的野狗窩很容易。處理起屍體來,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不多時,八撇胡三人就已經抬著屍體來到了楊樹林內,他們早已汗流浹背,正氣喘如牛地倒在了地上休息。
「喂,那個狠人沒跟上來吧?」八撇胡一邊用手扇風,一邊心有餘悸地問。
「沒有沒有,我剛看過了。」四方臉猛抽了幾口煙,說道。
「既然沒跟上來,那我看咱們還是趕快報警吧。否則要是警方查出來,再說人是咱們殺的,那不得吃槍子了嗎?」蒜頭鼻用衣袖抹著臉上的汗水,說道。
「啪!」
八撇胡一巴掌拍在了蒜頭鼻的頭上,「你的腦子小時候被驢踢過嗎?咱們前段時間偷高壓電線的事,還有幾個月前偷車的事,要是被警察給審問出來,最少得坐五六年的牢。」
蒜頭鼻揉了揉疼痛的腦袋,撇著嘴道:「蹲個五六年也比吃槍子強啊!」
「彭!」
四方臉又在蒜頭鼻的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腳,心說自己怎麼找了這麼個缺心眼搭伙。
「嗎的,你是傻子嗎?把屍體處理好了之後,誰他媽能找到?你自己想吃牢飯自己去,別他娘拉上我們兩個當墊背的!」
蒜頭鼻揉了揉屁股,心說也對,這荒郊野嶺的,誰沒事會往這裡跑。
三人歇息了能有五六分鐘,之後再次將屍體抬了起來,往楊樹林深處走去。
他們對這地方相當熟悉,知道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野狗窩。他們曾經到這裡打獵過,那次由於拿的傢伙不趁手,又恰巧碰大了野狗群,差點把小命給搭進去。
三人找到了楊樹林內唯一的一條小溪,然後順著小溪往上遊走。七八分鐘之後,他們便看到了朦朧的夜色當中,一對泛綠的眼睛在來回晃動。雖然無法看清那東西的全貌,但他們依然十分篤定,那就是一條野狗。
之後,三人的腳步盡量放緩,以免被野狗聽到。然後他們找了個空地,將那殺手的屍體丟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