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跟先生討杯酒 文 / 堯家菇
秦逸看這女人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電視節目裡看到過。仔細回憶了一下,終於記了起來,這女人不正是幾天前芒果衛視舉辦的,心絲露杯模特大賽的亞軍獲得者梁妙妙嗎。
「請問這位小姐,你有什麼事嗎?」秦逸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問道。
「我想跟先生討杯酒喝,不知道可不可以?」梁妙妙溫柔地笑了笑,然後直接坐到了秦逸身旁,倒也沒客氣。
說實話,這女人不論模樣還是身材,都是夠水準的,而且因為她代言的洗髮水廣告,現在正在省電視台熱播,所以也算是個二線小明星了。
但秦逸對此女卻並不怎麼感冒。因為她跟自己死去的女友洛冰比,還是差的很遠的。她差的並不是模樣,而是內在氣質。與洛冰的高雅內斂不同,梁妙妙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股子俗氣的脂粉味道。甚至連韓冰都比不了。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拉下臉來討酒了,秦逸也沒好意思直接讓她走開,搞不好人家還有什麼其他事要和自己說也未可知。
「好啊,不知道小姐您想喝點什麼?」秦逸淡淡地道。
「來一杯醉生夢死吧,多謝先生了。」梁妙妙邪媚一笑道。
醉生夢死秦逸也有所耳聞,乃是一種度數極高的雞尾酒,如果平時不善酒力的人哪怕喝了半杯,都會在短時間內直接醉倒在地。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想要喝這種酒,還是讓秦逸比較意外的。
秦逸微微笑了笑,起身來到吧檯,吩咐調酒師調製一份醉生夢死,然後將李亮交給他的玉牌在調酒師面前出示了一下。
那調酒師一看,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將一杯層次分明,主色調呈現深紅的酒液交給了他。
秦逸端著酒杯,走回座位,把那杯醉生夢死放到了梁妙妙面前。
「這位小姐,請吧。不過喝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這酒很容易醉人的。」秦逸笑著道,然後掏出一支煙吸了起來。
「我不怕醉,只怕不醉。」梁妙妙意味深長道,然後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幾滴酒液濺到了梁妙妙唇邊,她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地舔舐了幾下。做這一動作的時候,她明亮的雙眸一直不錯眼珠地盯著秦逸看。一臉嫵媚妖嬈的誘惑表情。
秦逸並沒太當回事,只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還在盤算著夜闖俱樂部,銷毀毒品的事。
「先生,你很特別。」見秦逸只是雙眼放空地看著遠方,並沒有要搭訕自己的意思,梁妙妙再次出聲道。
「哦?有什麼特別的?」秦逸饒有興致地問。
「別人來會所這一層,都是喝酒的,而你卻只喝冰水,這還不夠特別嗎?」梁妙妙伸出中指,在杯口來回滑動著。
「這有什麼?只因剛才喝的太多,有些頭暈,現在想解解酒而已。」秦逸隨意地回答道。
「來到迪卡尼爾會所玩的男人,像你這麼文質彬彬的,著實少見。」梁妙妙稍稍挪動了下屁股,來靠得秦逸盡量近一些。
「呵呵,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容易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搞不好在文質彬彬的外表下,我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也說不定。」秦逸彈了彈煙灰,溫聲道。
「哪有這麼秀氣的野獸?我不信。」梁妙妙的目光一直不離秦逸左右。她很自然地翹起二郎腿,右腳的腳尖處,剛好碰到了秦逸的小腿上。
「那你還真是很傻很天真啊,梁妙妙小姐。」秦逸淡淡一笑道,面對梁妙妙的小動作,並沒有躲閃,當然也沒有迎合。只是那樣泰然自若地坐著,彷彿一尊銅佛一樣。
「你竟然認識我。」梁妙妙顯得很興奮,歡快地拍了拍手。
「梁小姐的大名,現在誰人不知啊。金海經濟頻道,每天晚上八點半,都準時播你的蒂娜洗髮水廣告。那廣告詞叫什麼來著?」秦逸摸了摸頭,做思考狀。
「蒂娜,讓你的自信光彩奪目起來。」梁妙妙立刻接上了秦逸的話茬。見秦逸對自己的舉動並未表現出厭惡情緒,她的膽子不禁大了些,小腳在秦逸的小腿上蹭了蹭。
由於是在桌子下邊,所以這個動作很隱蔽,完全不會讓周圍的人察覺出來。
試想一下,如果今天坐在這裡的不是秦逸,而是一個對梁妙妙異常崇拜的男粉絲,或者是對美女天生沒什麼抵抗力的宅男。面對梁妙妙如此這般的挑逗,必然早已把持不住地鼻血橫流了。
「梁小姐孤身一人來到這裡,是借酒澆愁嗎?」秦逸依舊沒有將腿挪開,問了一句道。
梁妙妙一聽,果然露出一絲愁容,哀怨地輕輕歎了口氣,彷彿萬千煩惱縈繞於心頭,而她剛剛只是在強自歡笑一般。
「唉,最近接拍了一部新戲,身體累,心更累,不愁才怪。」
說著,只聽吧嗒一聲,梁妙妙右腳的高跟鞋滑脫,掉落在地上。不過她好像並未注意,也沒有要重新穿起來的意思,只是那麼光著自己的小腳丫。
「像梁小姐這般的名氣,自然是女主角嘍。」秦逸只是用餘光掃了掃桌下,並沒顯露出哪怕一絲不自然。
「是主角,不過只是女二號。我開始還覺得是自己實力不濟,可後來才聽說,那個女一號是借潛規則上位的。本來我是個心胸開闊的女人,對周圍一些骯髒的交易不會太斤斤計較,只要管好自己,做個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便好。可哪知那個女人處處和我做對,一有機會就耍陰謀排擠我。」
「唉,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像我這種光明磊落,只靠實力的女人,就注定是個悲劇嗎?」梁妙妙撩撥了一下自己輕柔的髮絲,萬般惆悵道。
然而,在她敘說這一番感人至深的慷慨陳詞的時候,她那只光著的小腳丫,已然順著秦逸的褲管伸了進去,理所當然一樣貼在了秦逸的腿肉上。
那感覺很滑膩,也很溫軟。秦逸感覺的出來,這女人平時一定經常做全身保養,所以才會達到這種效果。
如果說,梁妙妙剛才的一些小動作,都是她無心的。畢竟是醉酒的女人嗎,神志有些不清也實屬正常。
可現在這樣的舉動,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絕對是她有意為之。是在用她神乎其神的演技和挑逗技巧,來勾引秦逸上鉤。
秦逸心中暗忖:還說自己是什麼磊落、只靠實力的女人。狗屁,分明是個浪氣十足的小騷狐狸。還說什麼總被靠潛規則上位的女一號排擠,我看是你靠潛規則才當上的女二號,然後處處排擠人家還差不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她這種女人,多半只會勾引一些諸如導演、富商之類,對她錢途大有幫助的男人,又怎麼會忽然跑過來釣自己這個小老師呢。
雖然能進迪卡尼爾會所的多半都是非富即貴,但自己的穿著如此普通,根本屬於那種丟到人群中又找不出來的類型,她又怎麼會在冥冥中把自己選中?
難道說只是因為空虛寂寞,想隨便找個男人**一夜。不像啊,找個有錢的不是更好嗎。
反覆推敲過後,秦逸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女人是被人指使的。那麼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她背後的主謀又是誰,秦逸則完全不清楚。
所以,這場好戲他還得跟著繼續演下去,要麼等對手露出破綻,要麼自己旁敲側擊地套話,必須把事情搞清楚才行。
秦逸的心居然少有的緊張起來,緊張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洛煙。因為自己當傭兵這些年得罪了大量的人,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商賈巨富和殺人不眨眼的高手。
如果這個女人的目的是過來行刺自己,雖然自己不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如果對手將目標也放在了洛煙身上,那將會讓自己極為難辦。
「梁小姐,有句話叫做『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管別人做什麼。如果實在難以忍受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大不了退出來就好了。像梁小姐這麼冰雪聰明的女人,我相信必然會找到更好的出路。」秦逸好像至聖先師一樣,長篇大論地「開導」著梁妙妙。
「好有道理啊,聽了你的話我心情明顯好多了。先生你真有學問,比那些只會沽名釣譽的富二代強多了。」梁妙妙柔柔地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秦逸,紫金花女校的語文老師。」秦逸直接實話實說道。如果是仇家找來,那勢必早已將自己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自己要是隱瞞,反倒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你看看,我就說嘛,早就看出你文質彬彬的,很與眾不同。」說著,梁妙妙又喝了一口『醉生夢死』,眼神越發迷離起來。
「對了,梁小姐經常來這裡玩嗎?」秦逸笑呵呵地問。
梁妙妙大大的眼睛轉了轉,隨即道:「哪有啊,我可不是喜歡亂來的夜蒲女。也就是心情煩悶的時候,偶爾過來坐坐。」
「這麼巧,我也是。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那就是天大的緣分。來,咱們乾一杯,慶祝一下。」說著,秦逸將自己的杯子端了起來。
對方想釣秦逸上鉤,那秦逸就來個將計就計。讓對方盡量放下心防,這樣才容易露出破綻來。
梁妙妙微微皺了皺柳眉,有些不悅道:「你那杯子裡分明是水,乾杯哪有用水的,你耍賴。」
她的聲音嗲聲嗲氣,比林志玲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秦逸這般定力超群的男子,也不免聽得一身雞皮疙瘩。
沒辦法,秦逸又叫了一杯度數較低的血腥瑪麗。梁妙妙這才滿意地和他碰了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