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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朗姆酒 文 / 堯家菇

    上學的時候,錢順就極少和其他同學來往,總是悶著頭學習。開始的時候,同學們都以為他是個極端優秀的學生,結果每次考試的成績單下來,這貨都在倒數十名以內,算是個徹頭徹尾的書獃子。

    錢順向來膽小怕事,看到何彪好像錐子一樣的目光,直接站了起來,想走開。可怎奈何彪用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又把他按了回去。

    「順哥別走啊,我還想跟你聊聊呢。」何彪一臉戲謔道。

    「彪哥,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吧。」錢順哆哆嗦嗦道,這小子上學那會常被何彪欺負,早已嚇破了膽,長大之後還是一點長進沒有,依然是個畏首畏尾的窩囊廢。

    「順哥別這麼說,你讓小弟受寵若驚了。」何彪嘿嘿嘿地笑了笑,接著道:「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很老實,我總欺負你。那會兒是我不懂事,現在想起來真是追悔莫及,所以我要跟你道個歉,把以前的誤會給塗了,不知順哥給不給小弟這個面子?」

    除了何彪和錢順,這座位上的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包括秦逸,都在靜靜地看著。何彪的為人他們太清楚了,無恥至極,莫名其妙地來道歉,誰信啊,必然是心情不爽,想借題發飆。

    不過唯獨那錢順沒看出所以然來,這小子據說小時候得過大腦炎,智商比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強不了太多。

    錢順一聽何彪是來服軟的,頓時笑了,剛剛心裡的恐懼感也隨之少了許多,拍了怕何彪的肩膀道:「彪哥,你這是哪裡話。小孩子嘛,誰還沒點毛病,淘氣些也實屬正常,我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呢。現在回想起來,曾經的種種往事,還是非常值得回憶的呢。道歉這種話可說的太過了。」

    「不不不,順哥大度這個我知道,但做錯事就要道歉,這是我彪子的一貫作風。」何彪一副正人君子模樣道,然後伸手從兜裡摸出一個小酒瓶來。

    那酒瓶的形狀很怪異,扁扁的,而且不大,裡邊裝滿金色的酒液。外邊貼著的標籤寫著一些拉丁字母,但不是英語,所以眾人完全看不出是什麼酒,唯獨秦逸除外。

    秦逸微微笑了笑,產於多米尼加共和國的原裝巴塞洛朗姆酒,而且是三十年陳釀的,每瓶至少三千美金。

    這酒不但價格不菲,而且由於酒精度數過高,曾經一度喝死過人,所以華夏政府已經停止進口了。那麼現在還能流入華夏的,必定是走私貨,沒想到這何彪居然能搞到。

    何彪將瓶蓋扭開,把裡邊的酒液倒入到空杯子中,剛好倒了一滿杯,之後推到錢順面前。

    「順哥,這是我從朋友那特地弄來的黃金酒,我敬你,來彌補我以前的過錯。」

    「哎呀,這……好吧,既然彪子兄弟如此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錢順嚥了口口水道,別看這小子腦子轉不過彎,卻是個嗜酒如命之徒。

    「先等一下。」何彪又把那杯酒拿了回去,道:「這種酒含有大量的中草藥成分,對男人補氣養血有非常妙不可言的功效。不過必須用一種很特別的方法飲用才行,不然藥效得不到發揮,可就浪費了。」

    說罷,他摸出一支打火機,居然在杯口上點了一下。彭的一聲,熊熊的火焰燃燒了起來,而且還泛著淡淡的藍光。

    「這種方法就是趁熱喝,而且要一飲而盡,順哥,請吧。」啪的一聲,何彪將酒杯頓到錢順面前。熱烈火焰的光輝,將何彪那肥碩的臉頰照耀得有些陰森恐怖。

    直到此時,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何彪是要錢順喝火酒。這要是一口灌到肚子裡,不腸穿肚爛才怪。

    「彪哥,你這、這玩笑可開大了。」錢順一臉尷尬,身體明顯有些顫抖。

    「我的道歉可是真誠的,怎麼是開玩笑,你不喝那就是不給我面子。」何彪虎目一瞪道。

    「何彪,你鬧夠了沒有!」旁邊的韓冰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拍了下桌子道。

    「男人說話,你個女人少搭茬。」何彪厲喝一聲,絲毫不給韓冰面子。自己的熱臉,貼了一天的冷屁股,叫他怎能不火大。

    雖說何彪此人泡妞肯下血本,而且肯花功夫,但他知道,在一身傲氣的韓冰面前,總是一味的低三下四是沒有用的。必須在必要的時候給她點顏色看看,今天正好藉著酒勁,逞逞威風。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做給秦逸看。他當眾羞辱錢順,讓錢順下不來台,自然也是給旁邊的秦逸一記響亮的耳光。你秦逸不是牛嗎?老子今天比你還牛,不找機會給你滅滅火,我今後在韓冰眼裡就始終不如你,在她面前就始終抬不起頭來。

    「何彪,這裡不歡迎你,你走吧。」宋玉玉也是氣憤非常,不顧了同學之間的臉面,給何彪下了逐客令。

    當初她覺得十年了,是個人都應該有所變化,這何彪也應該不例外,於是就念在三年同窗之情,邀請了他。卻不想這何彪是變了,只是變得比以前更壞、更無恥了。

    「你什麼意思?幾天前叫我來聚會的是你,現在讓我走的還是你!你以為我是你的一條狗嗎?被你呼來喝去的!」何彪的嗓門也提高了八度,指著宋玉玉的鼻子道。

    「何彪!你小子今天不是想裝13嗎?老子陪你玩。咱倆單挑,誰先趴下,誰乖乖滾蛋!」旁邊座位的鄭天明也早已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拍案而起道。說話之間,已經把上衣脫了,露出紮實無比的肌肉。

    「彪子,你小時候就愛胡鬧,但那會兒畢竟是個小孩子。可你現在如果再鬧下去,我趙三平也不答應。」趙三平氣氛異常地吼了一嗓子。

    「我們同學十幾年的情分,今天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姓何的卻要鬧事,寒了同學們的心。想找事,先從我身上踩過去再說!」李德友把吃到一半的烤串,一把丟到了地上道。

    在三人的帶領之下,周圍不少同學也議論起來,紛紛對何彪的惡劣行徑表示強烈譴責和深度關注。

    何彪見形勢要一邊倒了,抄起旁邊的啤酒瓶子,彭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好啊,想動我就試試看,老子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何彪此話一出,人群中忽然躥出三個人了。此三人也是秦逸等人曾經的同窗,分別是魏剛、陳元和朱旭。

    上學的時候,他們就總跟著何彪混,幾人沒少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畢業之後他們又在他的手下做事。可謂是何彪最忠實的狗腿三人組。

    這三個傢伙還有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愛錢,誰能給他們鈔票就聽誰的。現在背靠著何彪這棵大樹,自然要為他賣命。什麼同學情義,在他們眼前一文不值。

    三人氣勢洶洶地跑了出來,擋在何彪身後,眼神不善地盯著周圍的其他人。那意思就是,敢動我們彪哥?想死就試試看。

    氣氛立刻劍拔弩張了起來,其他同學見事情不妙,馬上把鄭天明、李德友和趙三平拉住,以免誰都不願看到的一幕發生。

    「這酒我幫他喝。」這時,一個男人說話了。

    眾人聞聲看去,乃是一直少言寡語的秦逸。他此時依舊表情泰然自若地坐在原先的位置上,雙手抱胸,眼神銳利。

    「你說什麼?」何彪轉過頭來,冷笑著看向秦逸。

    「我說這火酒,我幫錢順來喝。」秦逸淡淡一笑,又說了一句。

    「哈哈哈……」何彪忽然朗聲大笑了幾聲,他在笑秦逸上鉤了。

    其實他欺負錢順也不是最終目的,最主要的還是引誘秦逸幫他擋災。因為這樣就不是他何彪主動找的秦逸,所以在韓冰那裡也說的過去。

    畢竟是男人嘛,你跳出來要跟我叫囂,那麼老子再收拾了你,就算是理所應當的事了。

    即便秦逸不出手任慫。那樣他在韓冰心裡的良好形象也必然會大打折扣。這就是何彪的完美計劃。

    七十多度的朗姆酒,在烘烤之下幾乎已經沸騰了,再加上那灼灼的火苗,就算你秦逸有天大的本事,腸胃穿孔是絕對避免不了的。

    如果再加上救治不及時的話,下輩子說不定就躺在病床上了。而自己,大不了賠幾個錢了事。再不行還有乾爹照著,怕個屁啊。

    何彪一把將錢順推到一邊,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話算數。不然傳揚出去,被別人說成是蹲著撒尿的,可就不好玩了。」何彪哼笑著道。

    他這話說的極端無恥,意在讓秦逸在全班同學面前下不了台,從而將他趕鴨子上架。

    「這個自然。」秦逸笑著道。

    「如果喝出問題來,我可不負責。」何彪點燃一支煙,悠悠然吸了一口。

    「好啊。不過這麼好的酒,怎麼會喝出問題呢。」秦逸幾分玩笑著說。

    「那就請吧。」何彪端起了杯子,放到秦逸近前。他明顯感覺到,那杯子的溫度齊高,燙的自己的手火辣辣的。

    「等等,我有幾句話要說在前頭。如果我喝下這酒之後全然無事,你要給全班同學鞠躬認錯。當然,如何我喝掛了,隨便你怎麼折騰。」秦逸淡淡地道。

    「好,一言為定!」何彪握了握鐵拳道。全然無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秦逸算了,你……」韓冰抓了抓秦逸的衣角,面容焦急道。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秦逸吃大虧。

    而秦逸卻向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輕聲道:「放心,沒事的。」

    說罷,秦逸便把酒杯拖了起來,晃了晃,看著裡邊的金色酒液有些出神,然後出聲道:「巴塞洛朗姆酒,選用加勒比海最優質的甘蔗,並用極為傳統的工藝釀造而成。色澤彷彿黃金一樣,所以又有黃金酒的美稱。口感棉潤,香純怡人,好酒好酒。」

    眾人都有些聽傻了,不想秦逸對這種酒如此瞭解,好像對酒文化瞭若指掌的品酒大師一樣。

    就連何彪也是心裡犯起了嘀咕,他該不會真的喝下去沒事吧。不過又一想,人都是血肉之軀,哪裡承受的住這般滾燙又摻雜著明火的酒液灼燒,他秦逸又不是銅皮鐵骨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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