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被人堵在門口 文 / 堯家菇
「你不是說擺平一群小丫頭對你來說不要太簡單麼?這又是怎麼回事啊?」校長辦公室,張遠道笑著推了推面前那張秦逸抽煙的**照片,奚落道。
秦逸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抽一支煙而已,用不著上綱上線吧,而且你也知道這完全是那群小丫頭陷害我。」
「我知道沒用,但是人家一口咬定你在校園內抽煙啊,連照片都拍下來了,現在連幾位校董都知道了這件事,影響很不好。」
秦逸點點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既然這麼麻煩,你幫我擺平!」
張遠道頓時語塞,連連搖頭,「你自己做的事為什麼要我替你擦屁股?」
「好,你不幫忙是吧。那我晚上去和嫂子談談大保健的事情。」說著,秦逸站起身就要走。
張遠道聽秦逸這麼一說,頓時臉色一變,趕在身後連連招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就是抽根煙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群學生真是太過分的了,都學會要挾人了,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另外,你以後要是想抽煙的話,直接來我辦公室抽!」
秦逸一臉陰謀得逞的笑,「還是張哥明事理啊!」
這時候,一陣電話鈴響起,張遠道冷哼著瞪了一眼秦逸,隨後才接了電話,但剛聽電話還沒幾秒鐘,張遠道的臉便黑了下去。
「怎麼回事?」
以秦逸對張遠道的瞭解,一般的事情還真的難觸怒到張遠道,因為這個傢伙的養氣功夫堪稱一流。
「一群混社會的把我們校門口圍起來了,說是要我們交出打人的老師,交不出就不走,足足有四五十人。這群混蛋,真是無法無天了,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張遠道難得一見的發了火。
「打電話報警唄!」
張遠道擺了擺手,道:「那個帶頭的叫火烈,是這一片有名的大哥,很難纏。就算是警察過來了,也最多趕走他們,等會警察走了,他們還是我行我素。」
「火烈?!」秦逸臉上浮現出玩味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對,就是他,難道你認識?」
「嗯,我想找的或許就是我,因為是我揍的他!」秦逸淡淡的道。
張遠道好氣又好笑,伸手點了點秦逸,「你這傢伙,毛糙的毛病還沒改掉,一回來就惹上事,現在你說怎麼辦?別人圍城捉你。」
「沒什麼,幾個小混混而已,等會我出去給擺平掉。」區區火烈,還真不被秦逸放在眼裡。本來那晚在酒吧事情已經瞭解了,但這小子居然膽敢找茬找到學校來,秦逸又怎麼會慫?
「你瘋了嗎?我知道你很能打,但對方是幾十個人,而且人人都有武器,你雙拳男難敵四手啊。」
「放心吧,沒什麼。他們不是喜歡等人嗎,就讓他們等好了。現在是上午,等到下午放學,我再去處理,諒他們也不敢衝進校園。」秦逸笑著道。
秦逸並不打算大白天的去搭理那幫傢伙,免得被自己的學生看見,影響不好。等到放了學,學生走光了,秦逸才沒有顧慮。
現在他是個老師嘛!
高三一班。
一群女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臉上帶著極度興奮的表情。
「哇塞,烈哥竟然這麼酷,帶著幾十號人堵在學校門口來抓吳大頭,這下看他還囂張不!」
「就是,在我們面前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面對烈哥他們,還不跟條狗一樣趴著。」
柳絮也笑,「上次那吳大頭一個人干翻了烈哥他們四個人,全部打進了醫院,我就知道烈哥不會善罷甘休。吳大頭身手的確不錯,可這年頭身手再好頂個屁用。」說著,柳絮拿胳膊肘拱了拱曾婉的腰肢,有些羨慕道:「還是婉婉你牛叉,找了個這麼威猛的男朋友。正好報了上次吳大頭整你的一箭之仇。」
雖然心裡對秦逸有些犯怵,但是眼下這麼多女生恭維自己,再加上火烈在身後給自己撐腰,曾婉不禁心裡甜滋滋的,害怕也少了許多。
「現在就看吳大頭敢不敢出去了!」
「難說,只要不是傻子都肯定不會出去送死,但是除非他不回家,否則肯定逃不掉。」
「放學肯定有一場好戲看!」
很快,下午放學時間到了。
校門外的火烈一行人等得火急火燎,卻始終不見秦逸人影,烈日炎炎之下,一個個都四鼻子汗流的。
但怎奈老大火烈已經發話,必須死等,眾痞子無奈,也只得有苦難言。
「老大,要不咱們直接衝進去得了,把那小子一通好打,然後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搜刮個乾淨,之後腳底抹油,閃人。咱們幾十號人呢,還怕他一個小老師不成。」說話的痞子也就二十出頭,染著一腦袋紅毛,不服不憤道。
「豬腦瓜子!」火烈痛罵一聲,把喝剩下的半瓶可樂直接砸到了紅毛腦袋上,「這裡是重點高中,裡邊的富家子弟多的是,惹到哪個掌權的大老爺,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你他媽的是嫌我命長吧?」
自從被秦逸用酒瓶子開了瓢之後,火烈的脾氣是越發的暴躁了。
他火烈何許人也,縱橫靜安區經緯路幾年了,何其威風,就算警察見了都要給他三分薄面。這下可好,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讓一個教書的臭老九給整治了,這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自己還混個屁啊。
紅毛一聽,立刻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蔫頭耷拉腦的。
一個五大三粗的紋身漢子聞聲走了過來。這小子正是那天晚上被秦逸一招把耳膜打出血的剛子。另外兩個被揍的小弟,由於傷勢較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這剛子因為傷得較輕,再加上皮糙肉厚的,所以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基本沒事了。
只是左耳位置被繃帶綁了個嚴嚴實實,好像黑貓警長裡的一隻耳。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弄了這麼一副打扮,讓人看了著實有點想笑。
「烈哥,我看那小子就是被咱們的陣仗嚇到,慫了。你放心,這王八蛋今天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學校的幾個小門,我都派人給堵住了,一有風吹草動就打電話過來。今天要是不把那姓吳的打出屎尿來,給烈哥還有我們哥仨報仇,我剛子就誓不為人。」
剛子一邊說著,一邊掀起t恤,緊忙給汗流浹背的火烈扇風,溜鬚拍馬之情溢於言表。
火烈的心情這才有所好轉,滿意地拍了拍剛子的肩膀,「嗯,還是剛子心思縝密,有我當年的風範。」
「還不都是老大教導有方。」剛子嘿嘿笑著道。
再說高三一班這邊,得知那個萬人嫌的班主任秦逸要被揍之後,沒有一個肯回家。以班長魏巧巧為首,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躥到了教學樓頂樓的陽台上,挑了個最好的位置,來觀察校門口的情況。
也不知道誰弄了幾架望遠鏡,在一眾女生手中來回傳遞著。
「怎麼樣怎麼樣?吳大頭現身沒有?」假小子李木子沒搶到望遠鏡,每隔三五分鐘就這麼問一次。
「現身個毛線啊,不知道現在在哪慫著呢。估計多半是嚇尿了,躲在男廁所洗褲衩呢,嘻嘻。」柳絮笑的好像過年一樣,「這就是在咱們姐們面前裝13的下場。身手再好又有什麼用?人家這叫亂拳打死老師傅。小婉,你男朋友真行啊嘿,分分鐘就弄來四五十號弟兄,還是你有眼光啊。」
曾婉的心情相對複雜,但聽到柳絮誇耀自己的男友,也頓時感覺大長面子,淡笑著跟著迎合了兩聲。
「他大爺的,居然敢把我細心照料一年多的小黑給一腳踩死了,他根本就是大大的壞。事後竟然還敢說要吃它的肉,有這樣的黑心老師嗎?今天姑奶奶我就要用你的鼻血,還祭奠我死去的小黑,以告慰它冤死的靈魂。」顯然,於青青還在為寵物火鏈蛇「慘死」的事耿耿於懷。
「對對對,還有我的王子。我家的王子屁股還腫著呢。現在見到黑色的皮靴就渾身顫抖,都落下病根了。此仇不報非女子!」周海燕小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洛煙自然也湊在其中,不過相較於眾人的欣喜若狂,她的神情則頗為值得玩味。她細細的柳眉微微皺著,大大的眼睛轉了轉,若有所思。
因為從她的角度,看到秦逸那堅實的背影,和那天在自己家出現的人好像啊。只是對方用棒球帽遮著頭,自己沒辦法看清他的臉。
就在這時,班長魏巧巧忽然伸出右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都別吵吵了,吳大頭出現了!」
與此同時,穿著黑色西裝褲,白色襯衫的吳老師,果然懶懶散散的向校門口走去。
之前他一直沒出現,到不是怕了那幫痞子,主要是怕影響不好。畢竟自己才剛上班沒幾天,還有保護洛煙的重任在身。
「烈哥,那王八蛋來了!」剛子眼尖,第一個看到秦逸。有後邊四十幾個兄弟撐腰,腰桿子也直了許多。被一拳干暈的不堪往事自然也望了個一乾二淨。
「啪!」的一聲,火烈把手中的煙頭惡狠狠摔到地上,然後用腳捻滅。隨著他一擺手,一眾痞子在他的帶領下,很快將秦逸圍堵在校門外的空地上。
由於現在已經放學了將近四十分鐘,大部分學生和老師都已經離開了學校。所以校門外人並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和零星幾個學生和老師駐足側目。當然,也都是離得遠遠的。
「王八蛋,你終於肯出來了。」火烈雙眼放著陰森森的寒光,不錯眼珠地盯著秦逸道。
「哎呦,這不是烈哥嘛,擺這麼大陣勢是來迎接我嗎?小弟可消受不起啊。」秦逸臨危不亂,笑呵呵道。多年的傭兵生涯,讓他還不至於面對一群痞子膽怯。
說話之際,他的雙眼大概掃了一圈,加上剛剛匆匆趕來的五個痞子,估計是在學校小門堵自己的,知道自己出來之後便合流一處,一共四十八人。
從他們衣服裡鼓鼓囊囊的樣子來看,裡邊必然放著棒球棍或者尖刀之類的凶器。
就在這時,光噹一聲,一柄曾明瓦亮的鐵錘從一個痞子腰間掉了出來。那傢伙嘴角浮現出一抹陰森的笑容,之後再次把鐵錘藏好。
這是在示威啊,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嗎?秦逸無奈地搖了搖頭。
「少廢話!打傷了我和我三個哥們,老子今天就是來和你算總賬的,你看怎麼辦吧?」火烈雙手抱胸,嘴撅得能拴上一頭驢,吼聲震天道。
「算總賬?那我倒要聽聽怎麼個算法?」秦逸不以為意地笑著道。
「我、剛子,還有躺在醫院那兩個哥們,你每個人賠償五萬,一共二十萬,只要現金,不要支票。錢拿出來,再當眾給我道個歉,萬事皆休,倘若拿不出錢來,哼哼……」火烈狠厲地笑了笑。
之後的話他並未說出口,但那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拿不出錢來,今天就叫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虧你還是個老大,沒想到卻是如此言而無信之人。」秦逸擺了擺手,嗤笑了一聲道。
「姓吳的,你他媽什麼意思?我們老大向來光明磊落,吐口吐沫就是個釘兒,什麼叫言而無信?言而無信能當老大嗎?言而無信能籠絡這麼多江湖好漢為他賣命嗎?想做好事就要先做好人,想做好人就要以誠信為根本,這點我們老大比你清楚,用的著你這個臭教書匠教育嗎?你他媽上課給學生講道理講上癮了是不是?」剛子一聽老大挨了數落,護主心切,立刻挺身而出道。一通大道理脫口而出,都不用打草稿。
能成為火烈身邊的紅人,這嘴皮子功夫自然早已練就得爐火純青。火烈聽了,也是投去一個讚許有加的眼神。
「那我倒要問你,事發當晚,我答應給你們每個人三萬,你們老大說不要了,而且說了兩次,有沒有這回事?」秦逸理直氣壯道。
「呃……這個……」剛子聽的一頭霧水,因為當晚談錢的時候,這貨還暈頭轉向地在地上躺著呢,根本不知道有這事,於是火藥味甚濃的嘴炮登時啞火了。
「還有,當時說每個人給三萬,現在又漲到五萬,這也叫言而有信嗎?這也叫以誠信為本嗎?」秦逸的語調越來越高,氣勢也越來越足。
剛子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轉頭瞧了瞧老大火烈,她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顯然,剛剛秦逸說的話所言非虛。
而且此時,就連火烈身後的幾個小弟也開始議論起來,言語之間對老大的所作所為頗有異議。行走江湖,講究個仁、義、禮、智、信,他們之中很多人也是聽說火烈其人德高望重,所以才前來投靠的。
現在老大的信用產生重大問題,而且還被對方義正嚴詞地戳穿,很多人都覺得臉上有些臊得荒。
「你、你閉嘴,滿嘴胡言亂語,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兄弟們,給我上,先把這王八蛋給收拾服帖了再說。給老大報一箭之仇!」
剛子見怎麼說也不佔理,於是開始慫恿眾人動手。自己的手也開始往腰間藏好的刀子摸去。
「等等!」可就在這時,火烈一揚手將眾人攔住,斜眼看著秦逸道:「你不想賠錢也不是不可以……」
「你什麼意思?明說吧。」秦逸施施然道。
「咳咳,噗!」
任誰都沒有料想到的一幕發生了,火烈咳出一口拉著粘絲的老痰,吐在了自己的皮靴上。之後冷笑著說道:「幫我把這只鞋用舌頭舔乾淨,然後再當眾把內褲脫下來,套在頭上,繞著你們學校跑三圈,之前的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