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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佛品 文 / 愚果

    老者指了指斯嘉麗:「我送你的禮物,那就是她了。從今天起,她就跟著你了。」

    「什麼?!」

    高漸飛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還有將人當做禮物送出去的?那還真是沒辦法說「禮輕情意重」了。這可怎麼使得,一個小女孩子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而且還是個有點小邪惡的小姑奶奶。

    孟佳則是像嚥了一口苦水一樣,那表情,像極了是在反胃。也是,如果這個小女孩跟了高漸飛,光是想一想她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還有召喚周圍那些噁心的昆蟲的能力,就有夠噁心的了。

    老者才不管高漸飛和孟佳有什麼反應,對斯嘉麗說道:「以後你就跟著他吧,比跟著我有前途。師父老了,該去找個地方好好修行了。」

    說著,邁步就開始朝外走去。孟佳瞪著一雙大眼睛,在高漸飛和斯嘉麗的身上來回逡巡著,最終還是停留在了斯嘉麗的身上:「我說,你師父已經走了啊。」

    斯嘉麗點點頭:「我知道。」

    孟佳說道:「那你還不趕快跟上去?」

    斯嘉麗指了指高漸飛:「以後我就跟著他了,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孟佳一陣無語,你還當真了呀。高漸飛晃了晃腦袋,無奈地說道:「走吧。」

    孟佳看到高漸飛彷彿並不反對這個邪惡的女孩子跟著自己,氣得直跺腳:「你們…氣死我啦!你們走吧,我才不用你們管呢,哼!」

    高漸飛當先跨出了門,斯嘉麗也跟了上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向孟佳做了一個鬼臉:「你可不要出來哦!絲絲絲……」

    「啊——!等等我呀,你們慢點走……」

    三個人訂了機票,又轉身回到了下榻的賓館。高漸飛進到臥室,卻發現斯嘉麗也跟了上來:「你來做什麼?去那邊和孟佳睡覺,乖,聽話!」

    孟佳在另外的房間裡大叫起來:「我才不要和這個妖女睡在一起,要睡你睡!」

    斯嘉麗聳聳肩,兩手一攤:「你總不能讓我睡地板吧?反正這床夠大,多我一個不多,你說是不是?」

    「隨便!」

    高漸飛也不多說,合身就躺倒在了床上。說實在的,他和斯嘉麗之間的鬥法,那可並不像是表面上開起來的那般輕鬆。也就是說,高漸飛這場比賽,贏得並不輕鬆。西方的這些打鬥方法,和東方傳統的武術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路子,西方的多借助於外物,而東方的則是注重自身的修持。這一點,舉個例子來說明一下。西方的魔法師要向飛行,一般都是騎在掃把上;而東方的仙佛,則只是大袖飄飄,就這麼騰空而起了。

    在日本,還有一種將自身練成武器的法門,也即是說,將自己的身體練到強橫無比的境界。這也算是一個極端吧,就像西方的法師,破壞力超級強大,但是本身則是極其的脆弱,這些,都是極端的方法,並不能得證大道。

    那麼,真正的大道又是什麼呢?老子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那麼,道又是哪裡生出來的呢?道生於無,有生於無,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探討下去。先不說有幾個讀者能看得懂,就算是人人都懂,也很容易陷入《南華經》裡面外物篇所講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這樣的怪圈裡面了。這些都是屬於詭辯論的範疇,寫在小說裡沒有任何的意義,小說本身是以情節取勝的,你可以在裡面加入引導大家思考的成分,但是純粹的說教,那就不是小說了。

    只是,有一種悖論,倒是值得一講,也算是給大家講個有趣的原理吧。

    舉例。

    一個小村子裡,只有一位理髮師。這位理髮師說:「我只給不給自己理發的人理髮。」那麼請問,他給自己理發嗎?

    這就是一個悖論。他若是不給自己理髮,那就得給自己理發;相反,他給自己理髮,就又違背了他說的意思。還有一個例子,一位旅行者來到一間商店,要了一瓶黑啤。但是,拿到手之後,他又不要了,換了一塊麵包。當老闆向他要錢時,他說道:「麵包是我用啤酒換來的,為什麼要錢?」老闆又說,那啤酒你還沒給錢呢。這人就說,啤酒我還沒喝,憑什麼給錢?

    當然,這也有點詭辯論的意思了。

    好了,言歸正傳。

    高漸飛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他看到自己沒有穿衣服,而周圍來往的人群則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任憑他就這麼赤身**地站在那裡。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穿著僧衣滿頭凌亂頭髮的和尚,一隻樂呵呵的盯著高漸飛看。高漸飛問道:「為什麼你能看見我?」

    和尚說道:「我看見你了嗎?我沒有看見。你看見我了嗎?你也沒有看見。這世界上,本沒有你,何來我?沒有我,誰來看見你?未生之前你是誰?既生之後誰又是你?」

    高漸飛大聲說道:「你這和尚,沒頭沒腦的,說的什麼胡話?」

    和尚答曰:「你能聽見我說話,就是有緣;能知道這是胡話,就是有慧根。年輕人,你的塵劫到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高漸飛問道:「你究竟是誰,找我說這些又是何意?」

    和尚大笑道:「哈哈!我是誰?你又是誰?誰又是我?」

    高漸飛不耐煩地說:「又來了,你到底有完沒完了?懶得理你!」

    和尚又道:「哎呀,始終還是有緣無分吶!那好吧,我來問你,碧落是什麼?」

    高漸飛大驚:「你是如何知道碧落的?你不是佛門之人嗎,怎麼知道這些道家的東西?」

    和尚說道:「既有道,何生佛?萬法歸一,世上修行法門萬千,可謂是殊途同歸的。儒家的內明之學,難道不是講的修行之道?古人席地而坐,神與自然合一。而到了後來,借助的外物愈多,離佛愈遠,離道也愈遠。」

    高漸飛說道:「你倒是有意思,那你說說,究竟怎麼才是在學佛?」

    和尚說道:「念由心生,佛已在心中。打坐持齋,不是學佛,那是昏沉;遊歷四方,也不是學佛,那是心不能得淨。佛門四百二十品,皆可得證大道,難就難在著相。就拿儒家來說吧,最早戰國時候,凡是有學問有德操的人,皆可稱之為儒。只是後世只將孔門之道當做儒家了。本來儒家也可得道,後來到了漢代,武帝的臣子董仲舒上疏,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得儒學徒流於外表的形式;而在南宋之後,又有孔門孽子朱熹,光大了理學,讓儒家又流於空洞的幻想之中。這樣到了後世,不得不出來一棍子將孔家店打倒了事。其實,他們都是假儒學。只是,這個世界上,假佛學又有多少?假的道學又有多少?耶穌犧牲自身以向世人展示大道,只是後來的基督教早已變了味道。幾次十字軍戰鬥,血流漂櫓,還是基督的本意嗎?」

    高漸飛沉思道:「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和尚笑道:「毫無道理!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你聽了,信了,就是墮入魔障了。」

    高漸飛臉色一變,問道:「那麼,我又該如何求道呢?」

    和尚說道:「天龍八部,大千世界億萬眾生,菩薩四萬兩千位,都在求道,什麼是道?反求諸己,方為入門。」

    高漸飛說道:「後世儒家所講的『泛愛眾,則親人』,可是這個道理?」

    和尚大喜:「孺子,始可與言道也!既然你我有此一緣,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高漸飛想了想,問道:「大和尚,我想問你,何為塵劫?」

    和尚雙手合十道:「三界因果,六道輪迴,度盡塵劫而成佛。蓮花開處,即見如來。」

    「喂!」

    和尚說完,已經不見,高漸飛喊了幾聲,終於從夢中醒來,原來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只是,這個夢好真實,那個和尚,果真是來點化自己的嗎?所謂的塵劫,又會是什麼樣的經歷呢?

    只是,他馬上就知道了其中的一種塵劫了。因為,高漸飛發現,自己身上果真是像夢中一樣,一絲不掛!自己明明是和衣而眠的啊!

    再看床上,此時躺著一名金髮的美女,比自己的身高還要猛,而且,也是一絲不掛!

    高漸飛喊道:「你是誰?斯嘉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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