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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吃個飯也不安生 文 / 愚果

    作者按:今天上白班,更新晚了,大家見諒!

    見高漸飛有些心不在焉,襖兒說道:「剛才就只有他姐姐和那個許元會在,沒有見到他媽媽啊。」襖兒對許元會的印象十分不好,這個時候也不去稱呼他作「爸爸」,只是直呼其名。

    馬志有凝神想了一下,說道:「我當時遇見高萍的時候,她似乎很不願意提起從前的事情。那時候,我提到你和許元會的名字,她只是神色有些異常,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只是……」

    高漸飛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了,對於這個親生母親,他還是很在意的:「只是什麼?」

    馬志有說道:「只是,當我提起夏明晗的時候,她忽然轉過身來,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馬志有並沒有再往下說下去,顯然,他也是知道當年的那一樁公案的。這個其實並不難查,這件事情在當年可是年度風雲大事之一,而且,許家和夏家的交惡,也是因這一件事情而起的。

    襖兒這時候插嘴說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夏明晗,不好說什麼。但是,我並不認為許元會能夠配得上我婆婆。」

    馬志有奇怪地看了一眼高漸飛,高漸飛最初介紹襖兒的時候,只是一句「我女人」,便一筆帶過,明顯不是那麼上心;可是反過來,襖兒卻直呼沒有見過面的高萍為「婆婆」,這裡面的曖昧關係,可是讓他這個有著軍人性格的傢伙想不通了。

    這個問題呢,其實是出在高漸飛的身上。在他的潛意識裡,王芳芳是他的初戀對象,儘管人家從沒有對他正眼看過,現在能正眼看了,卻又不敢了;而另一個女人,則是徐潔,這個為了他而與自己的家族決裂的女人。她本身是那麼的精明能幹,可是為了遷就高漸飛,硬生生掩飾住自己那一身的才華,表現得像個平常而又樸素的女人,不像襖兒這樣張揚。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徐潔,才是他真正的女人,襖兒,是他被迫收入囊中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又有多少人願意這樣「被迫」幾次。

    馬志有說道:「高萍不願意見你,也許有她自己的苦衷。不過你放心,斬不斷的母子情深,只要她知道你的到來,早晚會與你相見的,不爭這一朝一夕。」

    高漸飛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她畢竟是我媽,怎麼會扔下我不管?現在,估計還不是相見的時候,尤其是在那個許元會的面前。我們娘兒倆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可以說都是他害的。」

    馬志有低頭說道:「這個…我無權評說。我只是希望,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你自己應該能夠做出最為正確的判斷的,路遙知馬力嘛。」

    有了馬志有這一番的解釋,高漸飛反而不那麼急著見高萍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近鄉情怯。儘管十分想立刻見到自己的生母,但是由於十幾年的思念,事到臨頭,反而害怕了,退縮了。也許,給雙方各自一個緩衝期,恰恰是正確的。

    「我說,你們到底還點不點菜了?」服務員小姐看著這三個不停拉家常的傢伙,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兒了,這個時候眼見這三個人還在旁若無人的聊著天兒,登時就怒了,你們當這裡是茶館兒啊?就算是茶館兒,那也得點上一壺茶,然後才聊天兒來著吧?

    其實這也不能說這個服務員忒過勢力,只是這飯店裡基本上都是這個規矩。什麼規矩呢?服務員也是有提成的,就比如這包間兒吧,誰服務的這個包間兒,那麼這個包間兒的客人消費的菜和酒水,你就有提成,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可是今天呢,一大晌自己這包間兒就沒來一撥兒客人,這好不容易來了一撥兒吧,也才三個人。你說,這三個人,他能吃多少東西,能喝下多少酒?更何況,其中還有個看起來沒有戰鬥力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本來她心裡就很不爽了,只盼著他們早點兒吃完了走人,好招待下一撥兒客人。可誰知道,他們當這裡是自己家那炕頭兒,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聊上了。你要說這三人看起來挺有身份的,這算什麼?在京城,隨便一個香蕉皮,絆倒的都有可能是一位到了地方就是爺的角色。她們在這裡上班,見過的人也多了去了。

    這個時候接腔的還就襖兒最合適,畢竟剛才她才是要點菜的那個,只是後來加入了高漸飛和馬志有的對話當中,就把這茬兒給忘記了。襖兒說道:「算了,你推薦幾個吧。」

    服務員嘟著嘴兒,心中想著,你早點兒這麼說啊,這會兒菜都上來了。正想著我是給他們點幾個貴的呢,還是點幾個貴的呢,還是點幾個很貴的呢,只聽襖兒又說道:「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好吃的。」

    這句話這服務員就不愛聽了。你什麼意思?哦,你巴巴的跑來俺們酒店,然後說我們這裡的菜不好吃?你什麼意思啊,不好吃您別來啊!

    服務員說道:「小姐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要知道,我們這金字招牌在京城也有些年頭了。別看店面不大,可你要知道京城那可是寸土寸金的,這投資要是放到地方上,那就是一度假村的規格啊。再說我們這裡的大廚,那都是個兒頂個兒的好,每個人都有幾個拿手好菜,這可不是吹的。你想啊,沒個三斤六兩的,能在京城裡混得開嗎?您要是說我們這裡的不好吃,那整個京城——不,整個天朝,估計就沒有您能吃的東西了。」

    這服務員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一說話,言必稱京城,好像在京城當個伺候人的服務員,也強過地方上的一任要員。這個,也許就是京城人的優越感吧,雖然京城的優越他們並沒有福氣享受到。

    你有這點優越感倒還罷了,她那句開篇的「小姐」算是把襖兒給惹毛了。最開始的時候,襖兒只是不想和那朱熹有關係,後來聽到了高漸飛的解釋,方才知道在這個時代,「小姐」那可是一種解救男人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高尚職業,更是對「小姐」這個詞兒深惡痛絕。這個時候服務員叫她「小姐」,那怒氣值「蹭蹭蹭」地就往上竄,放一個旋風斬,還能再來幾個斬殺。

    這個其實是誤解了,人家服務員肯定沒有把襖兒往哪方面想的意圖。可是有時候啊,誤會就是這麼來的。

    曾經有這麼一個笑話,是十幾年前的笑話了,那還是剛剛改革-開放有了成就的年代,許多人都開始拿那十年說事兒,潑髒水。

    據說有這麼一個造反派頭目,準備開個全縣婦女動員大會,可是自個兒肚子裡面沒什麼墨水兒,只好抓了一個臭老九幫他寫發言稿。這個教師自然不會幫他認真寫,搞了一個大烏龍。

    到開會的時候,只聽這位頭目蘸著口水,大聲念道:「大家知道,我,是搞婦女的,在這方面很有經驗。我是個大老粗,到底有多粗,你們婦女主任最清楚。昨天晚上,我和她幹了一夜…的工作。她摸摸我的,我摸摸她的,嗯哼,底細。剛開始的時候,她不知道我的長短,我也不清楚她的深淺,搞來搞去,就是搞不到一塊兒。到後來,我們經過進一步的深入研究,終於,她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也找到了她的漏洞。啊哈,偽裝既然剝去,剩下的就好干了。於是我們擺正姿勢,針對焦點,深入淺出,堅持不懈。終於使積壓許久的問題,得到了徹底地解決!真是一洩如注,痛快淋漓呀,啊!」

    他在上面鬥志昂揚,下面的婦女代表們早就把腦袋低到桌子下面去了。這時候只聽這位頭目忽然大聲喊道:「全體婦女同志站起來——」

    「唰唰唰!」條件反射一般,一眾婦女代表們全都站了起來。卻只見這位頭目伸出舌頭舔了舔食指,然後翻過去一頁發言稿,接著念道:「——了!」

    只不過襖兒此時誤會已深,早已忘記了來這裡是幹嘛的,怒氣沖沖地指著服務員罵道:「女的出來做店小二也就算了,還罵人?」

    這時候服務員才明白,敢情兒人家給誤會了。只是這種誤會著實不好解釋,只會越描越黑,只好轉移話題:「反正,我們這裡的飯菜就是最好的!」

    襖兒聞言雙眉一豎:「還沒有我做得好,不信你們來幾個廚師和我比試比試!」

    這服務員一聽,喲呵,什麼意思?挑戰我們廚師來了?頓時說道:「好,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服務員怒氣沖沖地去找值班經理,把這件事來來去去說了一遍。值班經理見多識廣,一聽就知道,這三個傢伙,恐怕是來踢館子的!在京城開酒店,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見過。特別是有些新開業的飯店,為了闖名頭,去別的已經稍有些名氣的飯店踢館子,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活廣告。當然,那些頂級的酒店,他們也不敢去,那不是湊上去挨巴掌嗎?

    那邊襖兒兀自怒氣不減,卻不知道,外邊對於他們這三個來「踢館子的」,早就已經嚴陣以待,亂成了一鍋粥了。就連許多在包間裡吃飯的客人,也都跑了出來,逮著大廳裡的人就問:「怎麼了,怎麼了?」那大廳裡的人這時候一定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眼神:「有人來踢館子啦!」

    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如臨大敵一般,其他的客人們,那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很多人還趕緊打電話呼朋喚友,來看這場熱鬧。甚至,還有個別的,直接打了新聞熱線:「你們趕緊過來吧,有人到某某酒店來踢館子了……對對對,就是老胡家的那間,興農路上,那個,別忘了給我通訊費啊……」

    你看這亂的,注定這不是一次平常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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