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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章 死了 文 / 愚果

    齊明嶺在高金寨那是跺一跺腳,整個村子都要晃三晃的狠角色,可是出了這個村兒,這實力可就要縮水了,那要是去了縣裡,就更是排不上號啦!小偷小摸的,被抓著了大不了揍你一頓,然後罰點錢,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又給放出來了;可要是殺人……這個就厲害了,縱然你逃到國外去,也得把你揪回來償命。

    很不巧,齊小園這次犯的事兒就是上一段裡面說的最厲害的兩件——他在縣城殺了人!

    要說這齊小園雖然飛揚跋扈無法無天,可那也得看地方啊,他也就是一門墩虎,出了高金寨也厲害不到哪裡去。他敢到縣裡犯事兒?再說了,當時齊小園看到同學淹死的時候,嚇得魂飛天外,最後還是高漸飛把他拉到岸上來的。你說,就這膽子,他敢殺人?

    可是,這一切都發生了。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子的,這齊明嶺覺得吧,他們這李灣鄉初中那實在是不上檔次。就算自己兒子不是讀書那塊料,也不能就這麼把這三年給糟蹋嘍。於是,他掏錢給兒子買前程,把他硬是塞到了縣城裡最好的初中——前志縣第一初中!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他親手把他兒子給送進了通向地獄的大門!

    前志縣第一初中!那是什麼地方?整個前志縣最好的初中!縣裡的官老爺們子女也都在那裡上學,每多紈褲子弟,要是齊小園這樣的農村人進去了,那根本就不夠看的。可是齊小園長期以來養成的性格使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得老實起來。雖說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收斂了不少,可是在那些個紈褲子弟們看來,這小子很是欠收拾。於是乎,齊小園這個曾經的高金寨村小學一霸,成了人見人菜、花見花敗的極品受氣包。齊小園終於忍不住了,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他動了,他在課間十分鐘的時候,抄起了早已準備好放在課桌抽屜裡的一把尖刀捅了出去!十四年了,他覺得自己頭一次這麼男人過!激動中夾雜著興奮的齊小園機械地做著同一個動作,在那個早已經斷氣多時的同學身上連續捅了三十幾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進來講課的美女老師高達一百六十分貝的驚聲尖叫才喚醒了已經嚇傻了的的學生們。

    殺人是大罪。這也要分個故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而且還要分個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殺人。本來嘛,齊小園是未成年人,只有十四歲,而且那還是在死者拿著削鉛筆的小刀割向他耳朵的時候奮起自衛的——雖然這是明顯的防衛過當,但他是未成年人啊!

    可是這個世界不是你有理就能說理的,人世間的任何法律都是強者制定出來用來約束弱者的,讓弱者沒法也興不起那個心來反抗他們的統治的。這個死者是前志縣公安局政治部主任的獨生子,同時也是中原省法院省高院的吳副院長的外孫。這個漏子捅大發了,大到就連女媧來了都不能補天的程度。於是乎,齊小園一夜之間癡長了四個年頭,生日也由十月變成了二月。齊小園年滿十八週歲啦!故意殺人罪!什麼?你說他才十四歲?而且還沒有過生日?這不是扯淡嘛,政府部門給出的鑒定會有假?那鐵定是他娘在生他的時候搞錯了,日子都記不清楚了。

    為了此事,齊明嶺那是求爺爺告奶奶,磕頭下跪脖子都變形了,可仍然是沒有一點好轉。人家不缺錢,也不差你這倆響頭,人家就是要齊小園的命!說到這裡呀,作者想起來那些個所謂的專家教授們的一句口頭禪:「有事了怎麼不去通過法律途徑解決?!」而且還必定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真想說,爺爺們吶,你們以為老百姓都是傻子啊?要是法律真的能給弱勢群體一個公道,誰他媽樂意給人家欺負?賤哪!

    齊小園被喂花生米那天,高漸飛也去看了,他想見齊小園最後一面。也許高漸飛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在心中就把這個欺負了自己差不多整個小學五年的人當做最好的朋友?

    在眾多老百姓伸長脖子的企盼中,兩輛武警的軍車緩緩駛了過來。第一輛車,上面坐著十來個武警官兵;第二輛,齊小園站在前排正中間,手從後邊銬住,兩旁是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戴著口罩和手套還有墨鏡,根本看不出長什麼樣。知情人說道,這兩個就是行刑的,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打扮,官方的說法是害怕腦漿鮮血什麼的迸到臉上,而實際上是他們害怕殺了人之後被鬼魂認出了樣子,來找他們算賬。儘管他們殺的表面上看起來都是萬死莫贖之人,可是天知道裡面有沒有極個別冤死的鬼魂?

    齊小園高聲叫喊著冤枉,那兩個武警頓時拳打腳踢,其中一個還掏出上衣口袋裡的鋼筆猛地朝齊小園身上瘋狂扎去,每一下都能帶出一絲血跡來。這時候齊小園的母親哭喊著跑了過來:「小園…我的娃兒!你可是受苦了哇!——你們這兩個畜生,他都要死的人了,你們還要下這樣的狠手?」

    那倆武警根本就不鳥她,其中一個還示威似的端起槍對著齊小園的媽。齊小園母親才不相信他們敢就這樣斃了自己,再說也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兒子,不但不後退,甚至還攀著欄杆要往車上爬。離她最近的那一邊的那個武警倒轉步槍。用槍托狠狠砸向這個陷於半瘋狂狀態的女人,只一下就開了瓢,腦門上的血流淌下來,人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齊小園的尖叫聲中,兩個武警上前去,一人一邊死死拽住齊小園不讓他動,其實主要還是幫他撐著,以他們以往的經驗,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幾乎都是腿抖腳軟站不起來的。在齊小園身後不到十米處,一個面容冷酷的武警官兵同樣帶著墨鏡,端起一把步槍,閉上一隻眼,凝神,聚氣,提神,瞄準,射擊,一氣呵成。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子彈在齊小園腦後的風池穴進去,在額頭上正中鑽了出來,一個通透的血窟窿。那人很滿意自己的槍法,放下槍拍了拍手走了,一般崩了人,部隊裡會給劊子手放假兩個月,以便除除戾氣。

    滿臉是血的齊小園母親衝上前來要拉回屍體,卻被武警攔下來了:「這個人的遺體已經捐給了科學研究機構,你們是沒有權力拉回去的。」

    齊小園母親叫嚷道:「人都死了你們還想怎麼樣?誰同意的捐獻遺體?」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抖出一張蓋著三個鮮紅印章的文件:「看看,犯人齊小園的的父母親筆簽名同意的,這還有假?」

    齊小園的母親這下子徹底崩潰了,大叫一聲朝後便倒,直接暈死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每當吃過飯的時候,高金寨村的人都會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婦女提著一個半新的書包快步向高金寨的小學追去:「小園…小園,你等等娘啊,你書包落家裡邊了,娘給你送去哈!」

    村裡人縱然是以前受過村支書齊明嶺的欺負,心裡面很是幸災樂禍,可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有人對她說,你兒子已經上了初中了,你上村裡的小學是找不見的。齊小園母親就呆呆地問,那他去哪兒上學了?村裡人就說,去縣城了,前志縣一中,縣裡邊最好的中學,以後齊小園可是出息了!女人便裂開嘴笑起來,很是高興的樣子。當天下午,齊小園母親一個人瘋瘋癲癲向縣城跑去,結果一個瘋子上路,根本不看路上的車來車往的,直接就給撞死了。臨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抓著齊小園的那個半新的書包,連法醫用鉗子都很難掰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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