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4章 文 / AngElplus
◇cxxiv
我要和他分居,我要和他分,居,可惡,自大,叛逆,不可理喻,怪異,驕縱,橫行霸道,目中無人的混蛋,我一定要和他分居,徹徹底底的離婚,不,離婚也許不必要,但分開是必須的。
自私自利的混蛋。
大騙子。
華生走進酒吧,一下子就定位到了那人身上。
他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對面,當侍者過來問他要喝些什麼的時候,華生幾乎是以一種低吼的狂怒態度喊出來的,「給我該死的能喝到暈的玩意兒,任何玩意兒!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但我無法控制,我說的是伏特加,白蘭地,隨便來一打吧。」
夏洛克低垂眼皮掃了華生兩眼,僅此而已。
「你,再一次,把我忘記在了案件現場。難道你一路往前走,思考並且自言自語,就不曾發覺你的小寵物不見了,有沒有那麼一閃而過的質疑是不是少了某樣東西跟在你腳跟後面?我他媽摸黑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隧道!我開始嚴重懷疑我並不是你的,東西,沒有人會對自己的隨身物品這麼健忘,你從沒有忘記拿你的手機,你卻忘了一個大活人johnwatson!」
「你總會找到正確的出口,以你多愁善感的直覺,還有我相信你。」
「你就好好承認一下你的確忘記我了。」
華生盯著他,他知道夏洛克這個混蛋從來不會那麼輕易的承認自己失誤,顯然是對他自尊的硬傷,酒很快上來了,12盞亮晶晶的小杯子整齊的堆在華生面前。
「喝掉。」華生對他說,「這是對你的懲罰,我要灌暈你,喝到你吐,讓你嘗試一下大腦失重,徹底停擺的滋味,我要讓你恐慌,讓你覺得世界末日。」
「顯然,我體內的乙醇脫氫酶只能讓我支撐到第7杯而已。」
「太好了,和我差不多,但我要你喝的是這桌子上的全部。」
「如果我說不……」
「要麼分居要麼離婚要麼絕交隨便你選。」奇異的是,華生居然能猜透,幾乎是以一種確信的感覺下定論,夏洛克會喝,為了挽留他。
夏洛克果然按照他的威脅,他的指示,用手指捏起其中一個杯子,「我今晚在一個倉庫裡解救了你所效忠的英女王,是應該為此慶祝一下的,要是你也能陪我喝那該多好。」
「別跟我打馬虎眼兒,你要不仰起頭一口悶了,要不我現在就走。」
杯子也就一盞小蠟燭那麼大,張開口可以吞沒整整一杯,烈性的,沒有摻任何檸檬水和冰塊的高濃度酒精,夏洛克連用舌頭捂一下都沒有直接就把發燙的液體滾下了喉嚨。
「還有11杯,我會慢慢替你數著。」
華生期待著夏洛克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但他覺得,也許得等到第3或者第4杯才能達到那種效果,沒關係,他有的是耐心。
如果他能把全天下最聰明絕妙和最白癡透頂的天才灌醉到連麥考夫到底是誰都講不順溜,華生就算在人生裡立下一塊了不起的里程碑了,既然理智的夏洛克已經在剛才替華生判斷出他的極限在第7杯左右,那麼後面的5杯絕對是讓他崩潰的關鍵。
他要打敗夏洛克,至少人生中要有那麼一次。
◇
◇
華生拿著報紙,展開坐在窗戶旁邊,他已經在這間酒店房間住了半個多月,耳邊再也沒有大街上穿梭的車輛聲音,221b已經不復存在了,而且華生要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因此傷心,日子還得過下去,每天揪住夏洛克的頭髮埋怨他引狼入室那也無法解決。
夏洛克的石膏已經拆了,雙手可以自由的交錯,他抱住膝蓋坐在對面的沙發裡。
「菲利路有一套公寓出租……」華生喃喃說起。
「我不喜歡。」
「你甚至還沒有聽我描述。」
「我不喜歡那條街。」
「那麼馬爾頓大街有一棟高樓上面的起居室,有點大,5個房間,3個浴室,我想我們兩個人用不著這麼大的房子,除非你聽著順耳,有興趣去看一看。」
「我痛恨看房子,無聊,而且浪費時間。」
「但我不能一直住酒店啊!」華生往房間後面張望了一下,令他不適應的總統套房,他離大門起碼得踩腳踏車過去才不費勁,很豪華,但是沒有人情味,沒有歸屬感,一點也不溫馨。
「泰晤士河畔,那裡有很多獨立別墅。」夏洛克的提議。
「別墅有點太誇張了,我只要一個小房間,一個可以看電視和吃東西的客廳,還有一間熱水不斷的浴室。」
「房子以後再說。」夏洛克放下雙腿,伸長,像一隻貓伸懶腰,盡可能的拉長身體,他像一具挺屍的姿勢伸長腿坐在沙發裡,「你最好老實點詳細點說,不然我遲早也能演繹出來,兩天前,我喝醉了,腦垂體停止作用,左腦也罷了工,我的記憶不連貫並且不清晰,說不好我現在能回憶起來的都是幻覺,之後你對我幹了什麼,或者我幹了什麼。」
「那你就使勁演繹吧,因為我打死也不會說。」
「一定是不好的事,我覺得很糟糕,我無法容忍真相被掩埋,你瞞著我,但我總會知道的,到時我要是想起一絲,哪怕一丁點糟糕透頂的經歷……」
「你有任何印象嗎?」
夏洛克撇撇嘴,懶洋洋的說,「沒有。不過你應該沒有對我使用暴力,因為第二天醒來我除了宿醉反應,並沒有任何酸痛的感覺。」
夏洛克深邃令人無法捉摸的神秘眼眸在華生臉上搜尋,「john,你企圖擅自私藏那段記憶,你甚至連和當事人分享的意願都沒有,……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我感覺越來越沉甸了,所以別跟我提什麼房子,我的記憶缺了一塊,這可是我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事。」
華生只是靜靜的聽著,舔了舔嘴唇,把報紙翻過一頁,抖了抖。
一個喝醉的失去任何智商的天才,徹底爛醉,但是控制活動的神經系統還能令他挪動四肢,他就那樣神智混亂的趴在床上做著各種蠢事。
華生好不容易幫他換上舒適的白色純棉睡袍,夏洛克趴在被子上擺動四肢說他在游泳時,華生真的笑趴在了旁邊。
然後他還模仿了兔子,喝醉了但是還能麻溜的本能的說出兔子的習慣,比如給華生現場演示兔子是怎樣倒退著回地洞的,還逼著華生非得用被子給他臨時搭建一個地洞,要能讓他鑽進去蜷起來的小窩,華生可費了好大的勁,最終夏洛克埋在兩隻枕頭下勉強安靜了。
華生建議他可以學一下其他動物,夏洛克聽見後,不屑一顧,至少華生覺得他態度很不屑,不清楚他忽然傲慢的發呆是什麼意思,接著夏洛克的上身沉重的旋轉一圈,高高的撅著屁股,腦袋倒在床上,嘴裡嘟囔著用額頭抵在被子裡待了很久,華生以為他睡著了,當華生要過去扶他躺平時,夏洛克居然問華生他學的鴕鳥像不像。
最終大家都折騰累了,夏洛克詫異的睜開眼睛,在小夜燈裡那麼驚奇的盯著他懷裡的華生,他側對著華生的臉,看得那麼入神,好像第一天才見到他,好像等了很久很久,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才重新見到他,高興的對華生眨眼睛,閃著微弱的驚喜,彷彿眼神裡都在訴說,我叫夏洛克福爾摩斯,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我覺得你應該叫約翰華生,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
夏洛克身上有酒的味道但是不影響華生對他的喜愛,其他都無關緊要,如果一個人喝醉酒以後酒品不會太差,那麼這個人的本性也一定很好,雖然夏洛克平時一直披著件鐵石心腸的外衣,嘴唇眼角從來不流露軟弱,話語裡也全是尖酸刻薄,但那個時刻,他喝醉了,在華生身上像個小孩,語速飛快的咕囔著奇怪的詞,華生仔細的聽,夏洛克大概是在說蜜蜂的事,也許還混雜了一些其他昆蟲,他說著蜜蜂的飛行軌跡,還有蜂蜜的甜味,即使他喝醉了,他依然記得自己討厭甜味。
華生淺淺的微笑了一下,在窗戶前的沙發裡換了一個姿勢。
是的,夏洛克那天晚上說了許多蠢話,沒有邏輯,錯綜複雜,支離破碎。
「我以為只有蜂蜜才是甜的,」夏洛克罩在薄薄的床單下抱著他,夏洛克堅持說他要露營,華生盡力了,他能想到用薄而且輕的床單當成帳篷,為了瞎折騰,智商正掉在門口地毯邊打呼嚕的夏洛克,他盡力了。
床頭的檯燈架在頭頂,支撐起床單,灑下溫柔的燈光。
「蜂蜜是甜的是沒有錯的,為什麼你也會是甜的,我不愛吃甜食,可這是為什麼,你明明是甜的,我還再想嘗一嘗。你的頭髮顏色像是下午兩三點鐘的陽光,比淺金色要深一些,我分不清了,我要混淆了,你的身體抱起來也軟綿綿的,暖乎乎的,可這是為什麼,你又不是一台暖氣機。」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構成的,你怎麼瞇起了眼睛,睜開,不要睡覺,我還沒有打算睡覺。」
「雖然我好像不認識你。」
「不,我認識你,你是我很熟悉的一個人。」
「你是約翰華生。」
「看我想起來了。」
「我愛你,約翰華生。」
就像在說早上好一樣,順口而出。
華生閉上了眼睛。
他悄悄的吸氣,吐氣,忍住心裡的顫慄,god,這種感覺應該叫做什麼。他深知自己與夏洛克之間早就超越了那條界限,超越了友誼,他們的牽絆甚至不需要性來維持,當然有是更好的……可這算是愛嗎。
他不安的舉高報紙,擋住正在對面細緻研究他五官變化的透徹視線。
這對眼球像玻璃,像琥珀,像水晶,像寶石,那樣洞悉,明朗,能看穿過去,預知未來,和那片薄床單底下的懵懂茫然還有天真完全不一樣,說不定那才是真正的福爾摩斯。
「你肯定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我究竟做了什麼!你的報紙已經5分鐘沒有翻頁了,而且那一版根本就是一副手錶的廣告,你的眼神很明顯不是想要廣告上的手錶,你在品味,你在回憶。」夏洛克極其不滿,他暴躁的在沙發裡打滾,冷冰冰的瞪著他,要用寒冷得像冰錐的目光嚇住他,「你喜歡槍聲嗎,槍聲有助清醒宿醉,我要測試酒店的牆壁是什麼隔音材料製造的。」
「我發誓你就算把牆壁打爛,我也一字不提。」
◇
◇
秘密法庭還是那位法官,他審判過很多,不能公開的庭審和對象。
但從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要審問麥考夫,而且還是兩位。
一個被告,一個原告。
左邊坐著目光冷淡,臉色嚴峻,西裝提拔的麥考夫,在原告席上依然拄著一柄瑪瑙小黑傘。
右邊高一些的被告席上面,則是那位越獄成功的,但是衣著隨便,沒有系領帶的麥考夫。
華生和夏洛克並排坐在觀眾席,不對,是坐在旁聽席上面。
尤其是夏洛克,勾起歡樂的嘴角,興趣盎然的看著這場開鑼大戲,甚至華生當年穿草裙上場時他都沒有這麼興奮,因為華生讓他吃醋,而提審麥考夫,光是聽一聽就夠他爽幾個月了。
大家都察覺得出來情勢很緊張。
被告的罪名是越獄,還有冒充政府高官,勾結犯罪分子,企圖策劃謀權篡位,罪名很多,隨便一條都可以拉去秘密處決。
沒有哪個律師敢接這單辯護,因為他們無法分辨到底哪一個麥考夫是真的,如果認錯了,並且替假的那位辯護,最後敗訴的話,真正的麥考夫不會放過任何不識時務的蠢材。
於是只能由法官自己親自提問案件的主要疑點。
他的頭轉向那位衣著光鮮挺拔,看起來比較靠譜的原告。
「這裡有一大段錄像,鑒於影片的等級,不適宜在本法庭公開播放……」法官話還沒有說完。
旁聽席上面有低沉,流暢的聲音打斷了他,「不能拿出來的證據,等於是空氣,而且對原告被告都不公平,我們這裡還有人什麼都不知道呢,是吧,華生?」
「呃……影片不重要,我不是很想看。」華生側頭俯在夏洛克肩膀邊,壓低聲音,講話時嘴唇盡量不動,「夏洛克,你搞什麼鬼,萬一那個影片牽連甚廣,我還要留著一條命去逛超市,該死的,我待會還要去買葡萄柚,你非得拉著我來旁聽個鬼啊!」
法官審視著衣著隨便的被告,他看兩眼就不看了,眼光回到原告身上,他覺得原告穿著正經,舉止霸氣,是麥考夫的風格,黑西裝,高級領帶,小黑傘,該有的配備都齊了,那麼也許他是真的可能性會大一些,於是法官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可以播放嗎,閣下?」
「恐怕不行。」
「那好吧,我就大概用語言描述一下內容,咳,錄像裡有兩個人,內容涉及到,暴力,還有一點點情/色,談話要點牽扯到謀權篡位,引誘皇后誤以為要捧她登基,煽動皇后易容,嫁禍到女王陛□上,接著意圖謀殺國王,然後把沒有利用價值的皇后殺掉,最終推出一位至今沒有任何消息的查理斯九世出來接受王位,然後這兩個人企圖聯手在幕後垂簾聽政,操縱大英帝國的命運。」
「哼,重點完全沒有講述出來,相信我的博客作家會比你選擇更優美更精準的詞彙表達出中心旨意,麥考夫和莫裡亞蒂進行了一場極其激烈下流/淫/穢的性/交易,這個關鍵點根本就沒有說出來,而且,他們的姿勢……嗚……」
華生在旁邊摟過他脖子,勒緊他的氣管,用手掌捂著他的嘴,「你們繼續,別理他。」
法官開始咨詢被告,只所以是咨詢的態度而不是審問,那是他心裡也沒有底,這位被控告其越獄罪名,沒有系領帶的福爾摩斯先生,至少和另外一位的外貌幾乎,完全,的的確確一模一樣,惟妙惟肖,連聲音都分辨不出差別,光是用眼睛看無法判斷真實身份,法官不能冒險,斷絕自己的後路。
「這位,福爾摩斯閣下,您已經宣誓,您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由於整個英國政府和皇家都沒有你的資料記載,包括血型,基因,指紋檔案以及身份卡,您如何證明您就是真正的麥考夫福爾摩斯?」
「我的資料不在政府,在別的地方,直到認定我死亡了才能公開。光是這個法庭上,就已經有人能夠憑肉眼認出我來,不需要我證明。」
「您說的是哪位?」
「我的弟弟,夏洛克福爾摩斯。」
「哦,當然,只要分析一下閣下和他血型,還有dna,一切都會明瞭。福爾摩斯偵探,你願意配合法庭的取證工作嗎?」
夏洛克掰開華生的手掌,驕傲的點了點頭,「這個建議很好,簡單,直接,但是我不願意。除非你把我一槍打死,然後用我的屍體拿去化驗。不然,這輩子都別想弄到我的一根頭髮。」
夏洛克怡然自得的轉了一下頭上戴著的,新的獵鹿帽。
華生絕望的往旁邊扶住腦袋,妄想著可以和夏洛克劃清界限,這位混蛋的觀點不代表也是他的觀點,求求法官不要用那種鄙視嫌惡還有責怪的目光把他也納入冷血的範圍內。
他是不是有眼無珠,看走了眼,怎麼偏偏選了這麼一個,心腸歹毒,成天樂衷置別人於死地的,
darling.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無法控制崩壞的節奏,兩位主角早就被我玩壞而且求饒了
結局已經快了
而且我也在開始準備新文(啊……想起還有舊坑未完)
過兩天也許可以拿出手(我隨便說說而已,也許萎了然後就拿不出手了orz)
每次被說崩壞我就心裂肛碎!(比要慘痛多了)
好吧本著玩壞主角的心願
我會更加腦洞大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