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5章 文 / AngEl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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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得穿這麼正式。我當年升職時都沒有這麼穿過。」
雷斯垂德穿的不是普通的警服,而是更高貴更正式的蘇格蘭警服,就是大家多有耳聞的真空上陣的蘇格蘭裙,非正式場合不會這樣穿,尤其這身還是很特別的黑色方塊圖案,有頭有臉,有專屬的名稱,叫做「政府格」。
俗話說,越是英勇的士兵越是經得起蘇格蘭方格呢子裙的考驗。
雷斯垂德想了一下,英國人民的制服控本性已經到達了一個泯滅人性無法超越的變態境界,連皇家的國王陛下出席正式場合基本都穿蘇格蘭裙,估計是坐下來方便,上廁所也方便的原因。
肯定不是因為第一個提倡男性穿裙子的那個人是異裝癖的關係。
警服的方格裙剛好到膝蓋,十分嚴謹,不能多一厘米,也不能少一厘米,純白色的長筒針織襪,必須得是羊毛的,不然就是褻瀆了傳統,上身還是黑色單調什麼裝飾都沒有,只掛著一條銀鏈子的警服外套,外套裡的雙排扣馬甲雖然看不見,但是不能少,寬腰帶非常講究,上面浮雕暗紋,低調的刻著象徵騎士精神的英國皇室鳶尾花,每個細節都在吶喊著至死不渝效忠女王的口號,裙子前面正中央懸掛的腰包裡不裝任何東西,因為它象徵的內涵太嚴重了。
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願意從象徵自己男性特徵的腰包裡拿出一包紙巾或者一條士力架。
槍還是老樣子掛在腰上。
「都說不復職。」說是這樣說,但是蘇格蘭場那邊已經打點好了,他失而復得的警長頭銜真是easyeandeasygo,一點重量也沒有,手下安德森不知道是真的替他開心還是恨的牙癢癢,畢竟他回去了,代替他接管蘇格蘭場的安德森警官就得把腳從辦公桌上乖乖的放回桌子底下去了。
「過了今晚再說。」
「你在打什麼算盤?」
「我打算托付你負責女王的安全。」
「我們正在前往的是白金漢宮?!」雷斯垂德長這麼大還沒有機會去過呢,雖然說白金漢宮開放了一些遊客參觀的景點,買一張45英鎊的家庭套票就能進去逛一逛御花園,但每次牽著女兒的手排隊到一半,不是被兇殺案叫走,就是被麥考夫傳喚了過去。
他的婚姻關係破裂,基本上可以用麥考夫最熟悉的股票術語來概括:「可預測性災難」。
「不,是去溫莎城堡,女王的寢宮在那裡。」
「現在?大晚上的?」
「有什麼關係,那裡剛好有一場音樂會。你曾經親眼見過女王?」
「她上次公開演講時我在下水道蹲點抓毒販子,順便聽蒼蠅演奏它們的音樂會,沒空去看。」
麥考夫掃視著他,沐浴加上美容,身上的味道很好……麥考夫不易察覺的坐近了兩寸,「瑣碎的小事做的再多,對你的前途起不了什麼作用。」
雷斯垂德堪稱是蘇格蘭場歷任以來最忙碌的警長,為什麼,因為他一個重案小組的總負責人,一個管理眾多手下的頭頭,總是跑去接一些零零散散沒出息的碎布頭案件,詳細點可以追溯到老奶奶的盜竊案,小姑娘的詐騙案,青少年的勒索案,運氣好時,過個馬路甚至能遇上堂堂一位警長在大街上抓小偷,時常看見他桌上的筆錄一大堆,像山一樣,偶爾連婦女中心擱置下來的家暴和虐童案件他也管!
他真應該學習某位鐵石心腸的名偵探的精髓,靈活巧妙的運用無聊,無聊,無聊,無聊然後一筆帶過,讓自己幹些驚天動地可以一鳴驚人的大案件!
「升你當警長,不是要你在這些多餘的雜活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才華……」麥考夫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他打斷了,車窗外的霓虹燈掃過雷斯垂德的警帽,上面的銀色警徽熠熠發亮。
「對某些聰明絕頂的大天才來說,的確是多餘的雜活,閣下,但對於我來說,市民丟失一張不到4位數的存折和富翁丟失一串價值連城的藍寶石,意義相同。」
麥考夫沉默的在車廂裡轉著小黑傘,他有一些自己沒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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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穿著拖地長裙,染成純白的頭髮挽了一個髮髻,耳垂上帶著黃金小皇冠,她坐在椅子裡,閉上雙眼,專注的聽著面前的小女孩認真悠揚的拉扯一把大提琴。
小女孩為了能在女王面前表演,這首曲子廢寢忘食的排練了整整一年。
雷斯垂德在旁邊致敬,行禮,脫下帽子,女王伸出手,睜開眼睛,看著他單膝跪下,接過自己的手背,俯首在上面印了一個吻。
視線對上,玲瓏剔透的漆黑眼睛,好一個英俊帥氣的警長,聽說過,在蘇格蘭場破過很多樁大案件,還一直謙虛的對媒體宣稱都不是他的功勞。
唉,轟動英國的身份案,還有在華生博客裡轉載率最高的金邊夾鼻眼鏡案,的確都不是他的功勞,不過上次貧民區一個老太婆被偷走的電視機找了回來,那樁小事倒是可以算在他頭上。
「他協助我在國慶節期間一起負責皇宮的保全工作。」麥考夫並不坐下,只是站著觀看表演。
「出不得一點錯,麥考夫,出不得一點錯。」女王淡淡的重複了兩遍,她又回頭看了看警長,微笑的對他點點頭。
這位警長給的她的第一印象似乎很好。
麥考夫為此鬆了一口氣,不能操之過急,要先把第一步棋穩紮穩打的邁出去,看來沒摔跟頭,很好,沒白打扮他,喬治克魯尼算什麼,此刻站在這裡,恐怕也要被比下去。
要是那群按摩的小女孩還像蝴蝶般圍繞在麥考夫身邊,恐怕又得舉著指甲油的刷子咯咯不停的笑話他了。
閣下,beautyliestheeyesthebeholder,loveblind.
情人眼裡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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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在被窩裡打了一個噴嚏。
他眼睜睜的看著掛著一盞吊燈的天花板,睡不著。
首先,他不習慣睡榻榻米。
其次,這邊的凌晨兩點,等同於英國的大早上,正是他端著郝德森太太那裡拿來的免費三明治,坐進二樓窗戶邊的小方桌裡吃早餐的時刻。
放下報紙,小方桌對面通常都會坐下一個身影,在期待著他喝牛奶,托他的福,華生對牛奶和果凍陰影了很久。
對外宣稱是正統的居酒屋,華生看這裡根本就是一所曖昧不清觸犯他底線的援/交俱樂部,半夜逃跑的機會應該會大一些……只是跑出去以後該怎麼辦?
找警察,艾琳的人脈四通八達,百分百會被送回來。
華生在被子裡翻了個身,不准想那個混球!
到底是誰害的!
那個混蛋肯定又在上躥下跳,樂不可支的跑去破案顧不上他!
要知道英國現在可熱鬧可好玩了,國王的慶典要開鑼了,英女王是個讓人心驚膽寒,聞風喪膽的開膛手,還有一個會製造炸彈的越獄逃犯,還有不知隱藏在何處隨時會被推薦出來篡位的查理斯九世!
他卻要在這裡擦地板。
華生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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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萬火急的跑進221b。
郝德森太太仰著頭看著梯子上的修理工在修電線。
「john,警察那邊情況如何,夏洛克都搞定了嗎?」
剛跑進來的華生怔住了。
郝德森太太沒有出事,他這是被故意支開了。
god……
華生的大腦嗡一下倒塌了,一陣耳鳴,他顫動眼皮,周圍的時間似乎都凝固了,被徹徹底底的騙過來了!簡直不敢置信!
他立即轉身衝了出去。
笨到無藥可救!約翰華生!怎能丟下福爾摩斯一個人待在危機四伏的醫學院裡頭!
還對他吼完一句「冷血!活見鬼!不管你了!」就走掉。
華生跳下出租車,把手機貼在耳朵上。
「你在哪裡?」
「停下。」
「夏洛克?」華生一無所知,還在用和往常一樣的口吻喊他,撒嬌的上揚著尾音,sherlock的最後幾個字他總是喊得特別輕。
「好了,抬頭,我在屋頂上。」夏洛克冷冰冰的語氣。
華生抬起頭,我的天,他慌了,除了反覆的在原地踱步他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他拿福爾摩斯沒有辦法!
「我是個冒牌貨,john.」
「為什麼你要說這些?!」
「我要你告訴任何一個相信你說話的人,是我為了一己之私創造了莫裡亞蒂,我還調查了你和你姐姐。」
「夠了,夏洛克,閉嘴,停下來,快別說了。」
「沒有人可以這麼的聰明。」
「你可以。」
「哼……」他被逗笑了。
華生抬頭看著他,不清楚他的表情是怎樣的。
「這是我的遺言。人們都會這麼幹,留一通遺言。」
「留什麼鬼遺言……!」
「……goodbye,john.」
華生目瞪口呆,看著他直直的從天台墜落下來,華生跑過去,摔倒在馬路中間又重新爬起來,膝蓋沉重的跪在地面,人群裡有人扶住他,華生伸出手抓住夏洛克冰冷停止的脈搏。
「夏洛克……求你,再求你一件事……」人群無聲的散開,華生低下頭,撕心裂肺,跪在鮮血染的濕漉漉的地磚上,握著他失去生命的手,「就一件事……」他呼吸不過來:「……就一個奇跡,為了我,夏洛克,求你不要……不要死……」
華生抬起一隻手捂上眼睛,他不甘心的擦乾眼淚,「我好生氣……夏洛克,我,好,生,氣!」
周圍只有寒冷的風,沒有任何溫暖的氣息。
夏洛克滿臉是血,睜開眼,反手扣住他手腕:「華生!你欠我很多錢!我要你這輩子連本帶利的用**還給我!」
華生嚇得滿頭大汗,撐直身體坐起來。
怎麼會又夢見討厭鬼詐死的那一幕!還混了一些奇怪的對白進去!!
華生惴惴不安,在黑漆漆的光線裡爬出房間,坐在院子旁邊,看著頭頂的月光。
他沒有死之前……頂多被鄰居們閒言細語而已,他死過一次以後,華生就徹底和他說不清楚了。
有哪個感情健全的正常男人,會因為普通室友的離世,整整3年笑不出來,還墮落到每個星期必須去心理醫生那裡拿一份抗抑鬱藥的處方單。
除非那個室友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唯一的……華生揉揉眼睛,在這種自食其力的陌生環境裡,最好還是別多去想那個混蛋……
天色逐漸大亮。
艾琳居高臨下的拿著一把戒尺站在走廊上,看著靠在柱子上睡覺的華生,新的一天已經降臨了,要叫他醒來,如果他沒有感冒的話,新的工作就要繼續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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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把抹布放在地板上,撅起腰,目視前方,卯足了勁,如果順利的話,兩個小時之內能夠搞定。
幸好年輕時吃慣了苦。
但是當他把木地板擦得蹭光瓦亮,腰斷裂成5截,痛苦的扶著柱子剛站直身體,下一秒,懷裡被塞進一個木托盤。
走廊上四處迴盪著三味線古樸的琴弦聲。
他托著茶碟,壽司,刺身,緊緊的貼在牆壁上,讓著一堆花枝招展的藝伎先過去,濃妝艷抹的東方姑娘們佔了整條走廊,華生好不容易才能擠出脂粉濃厚的熱鬧花海,來到廂房門口,直接推開紙拉門。
裡面的客人都愣住了。
為什麼看著自己發呆?華生臉上有髒東西?華生抬起手剛要擦臉,屁股上頓時迎來一陣火辣的疼痛。
紙拉門被立即關了回去。
華生在門外騰出一隻手,摀住被抽痛的臀部,憤怒的轉頭,艾琳拿著戒尺站在旁邊,「開門要跪下去。」
「what……」
「這是傳統,你不尊重我也要尊重風俗。」
華生用力的捏著托盤,雙眼冒出血色的殺意:「麥考夫……我要殺了他。」
「你最好能,因為這話我會轉告給他。」艾琳順手用戒尺挑起他的下巴,「記得,進去以後要在旁邊本本分分,體體貼貼,溫柔大方的倒酒。」
華生跪坐在桌子邊,藝伎在廂房前面的屏風下表演些什麼?他歪著小腦袋好奇的觀望,為什麼跳舞到中途要一件一件的把和服全部脫下來?這也是風俗?原來和服裡是不需要內衣的,藝伎身上繁華艷麗的圖案是畫上去的還是真的紋身?
「倒出來了。」客人是個大使館的官員,說著熟悉的家鄉話,盤著腿,在旁邊古怪的盯著他,「新來的?」
酒水順著桌角淌到榻榻米上,華生一語不發,手忙腳亂的拿著擦手布收拾倒出來的酒,身為一個醫學博士畢業的醫生,在高級的居酒屋裡端盤子收桌子他可不拿手,又不是在221b,隨便疊一疊丟進洗手槽就好了。
「你一個小時多少錢?」客人把手放在華生肩膀上。
泰迪熊停下擦拭榻榻米的動作,抬起頭,純真又善良,一雙眼睛瞇了半天:「我不按小時算,我按症狀。」
他認真的掰著手指頭計算著給客人聽:「你看,血脂高通常30英鎊能給你打一針,失眠75英鎊三個療程,平均下來還是很便宜的,骨折脫臼都是50英鎊,因為要上石膏,材料貴一點,至於牙痛和心理輔導就不在我的技術範圍了。」
客人聽得很入神,點點頭:「聽上去確實很經濟划算,不過我說的是陪睡。」他把手慢慢的放到華生渾然不知浴衣下擺早已岔開很久的大腿上。
3秒。
紙拉門嘩啦裂開,一個男人被殘暴的丟了出去,飛出去的力道之巨大,又直接撞爛走廊對面的紙拉門,重重的摔倒在榻榻米上,地面杯盞狼藉,米飯酒水刺身芥末灑滿了整個走廊。
兩間廂房裡的藝伎中間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甚至大叫「殺人了!」
華生單膝跪在地上,活動了一下筋骨,用力的扯緊浴衣下擺,嚴肅的站起來,端起托盤若無其事的穿過走廊,走進廚房繼續他的正經工作。
士可殺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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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委屈的嘟著嘴抱著膝蓋,憑什麼被吃豆腐的是他,合理維護自己的人權以後,被懲罰不能吃晚飯的也是他!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飯團,艾琳用筷子抽他手背一下,華生在學徒當中比較特殊,可以和媽媽桑獨處一室,看著她享用晚餐。
「ok,不吃就不吃,沒什麼了不起。」華生氣鼓鼓的轉身靠在紙拉門上,院子裡黑漆漆的,隱約飄著早熟櫻花的紫紅色花瓣。
「忍著,華生,進來第一天我教你什麼,如果有人佔你便宜,你就忍忍,今天可以餓你一天,明天還是再弄壞我的紙拉門,明天照樣餓你一天,直到要幫你打點滴為止。」
艾琳補充了一句,「有什麼話要對那位福爾摩斯先生說的?我幫你發短信。」
「叫他去死。」
「我指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這句話對他也適用!」
艾琳放下碗筷,打字的速度很快。
夏洛克回短信的速度似乎更快,手機一下子就響了,艾琳翻開來看看,讀著簡潔的短信,只有兩個字:「等我。」
「誰要指望他。」華生縮在門邊,肚子咕嚕嚕的叫。
終於無奈不得不選擇減肥了……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雷到底會不會登,真的說不准←_←登了就不能抓小偷了
倫敦市民需要他!
因為傲慢的偵探一定不會管自行車盜竊案←_←
找不回自行車的市民就只能組團去china哭倒萬里長城
操,之,過,急,這4個字怎麼看怎麼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