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陪爾共眠 文 / 上官青紫
一連幾日,雲重華都跟花未眠黏在一起,不管她去哪裡去做什麼,雲重華都跟著她一起去,眸光炙熱深情的凝視著她,除了她,眼裡根本沒有別人,幾乎是除了花未眠去淨房時在門口守著,其餘的時候都是形影不離的。請使用訪問本站。舒睍蓴璩
花未眠起初問他怎麼了,他便溫柔的笑說要抓緊時間跟她在一起,後來再過兩日,他就收了那種溫柔深情的眼眸,反而是笑嘻嘻的了,花未眠再問他,他答說是怕被人誤會,所以不再那樣看著她了,卻仍舊是笑嘻嘻的跟著她,形影不離。
他說的不多,可他的心思,花未眠卻都明白,見他如此說了,也就不再問了,卻也很喜歡他這樣笑嘻嘻的每天跟著自己,雖然兩個人心知肚明結局是那等悲涼,卻都不願意提及,她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若是不可避免,她寧願笑著去迎接,也不願意哭著等待。
夜間睡在一處,緊密相擁,二人又還在新婚之中,青年男女食髓知味,懷孕的女子又很是敏感,這幾夜睡在一起,摩擦掙動間雲重華自然又起了反應,可是卻不能再像前幾日那一次那樣放縱了,為了腹中的孩子,因此兩個人也不能有實質性的進展,不過是花未眠用手替他消了火了事。
雖沒有水汝膠融巫山芸雨,但兩個人眉眼間仍是瀰散著饜足神色,一時沒有睏意,雲重華摟著花未眠眉眼間籠著脈脈溫情:「大哥這幾日忙得都不見人了,我r日和你在一起,也沒瞧見他過來看你一次。」
「他如今要忙外頭的事,哪還有時間到我這裡來?」
花未眠輕輕一笑,掰著指頭數起來,「自從我上次見了幾個管事之後,我就沒管茶莊和胭脂鋪子裡的事情了,本就是說好了的,大哥回來,內宅還有外頭的事情,我是都不管了的,如今舅舅回去,內宅除了大哥還有娘執掌家事,賴明等幾個人都是咱們家的老人了,也不必要擔心什麼,外頭的事情,以大哥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做不好,只要他學會了,那些事難不倒他的。還有茶商商會裡的事兒,有許楓平在,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他有這麼多事情要忙,他不來看我,我也不怪他,何況每日晚膳時,還是能見到他的呢!」
「除了公事,他每日還得勻出時間來陪十四公主逛江州呢!」
雲重華挑眉,「眠眠,十四公主天天都要見你大哥,兩個人幾乎把江州能去逛的地方都逛遍了,雖說跟著的人一大堆,但是簡親王可沒去,太子更是沒去了,他這幾日也沒有露面,都不知道還在不在江州了,我瞧著這意思,大概宮裡很快就會賜婚了,你大哥跟十四公主肯定是要成親的,不然的話,太子怎麼放心把十四公主留下呢?只是我怎麼看,都不覺得十四公主符合你大哥想要的妻子的條件哪!」
「簡親王的意思很明顯,太子是怎樣的意思,我不敢妄加揣測,畢竟這門婚事,不是只要十四公主喜歡大哥就足夠了的,我們家的情況,即便大哥沒有做官的心思,要攀附皇恩娶嫡親公主做駙馬,還是有些不夠資格的,究竟如何,還得看皇上和太子的意思了,」
花未眠頓了頓,又道,「十四公主是肯定不符合大哥娶妻的條件的,可大哥若真是無心,又何必要帶著十四公主逛江州呢?他若無心,大可找個借口避開公主推掉公主邀約的啊!」
不等雲重華答話,便又笑道,「你也不必替大哥操心了,他心中自有分寸的!對了,你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衣裳都不許浮白碰一下,你衣裳裡頭藏了什麼,這麼神秘,還硬硬的?」
這幾日兩個人形影不離,她也沒見他單獨做過些什麼,但是浮白有時替他寬衣會碰到他的衣裳,而他會表現的很緊張,甚至不許浮白再碰他,浮白還以為是自己服侍的不好,後來就不小心摸到他衣袖中有硬硬的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麼,只能私底下抽了個空告訴花未眠,這會兒她想起來了,就問出了口。
雲重華看了她一眼,微微扯唇,嘟囔道:「你自己不記得了?你自己不見了東西也不知道?」
花未眠一愣:「我丟了什麼東西?」
又奇道,「究竟是什麼呀?不如你跟我說說啊。」
雲重華沒說話,默默凝視她了半晌,翻身下榻,在床邊大衣架上從他的衣袖裡拿出一樣東西,花未眠定睛細看,是個長長的卷軸,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將這卷軸緩緩展開,對著她笑道:「原本就是要給你看的,既然你問起了,我現在就給你看看,是我為你作的一首詩!」
「這畫軸看起來很眼熟啊?」花未眠眨眨眼。
他已將畫軸展開,聞言手一頓,卻接口笑道:「這是你自己畫的,當然眼熟啊,不過是我們倆吵架的那一晚你畫的,就是你哭的很傷心的那一夜,這畫是你照著你娘的那一幅畫的,這上頭你還寫了蘇武的留別妻,後來一大早就被大哥拿來給我看了,還勸了我許多話,我為你作的詩就在這上頭!」
花未眠的眸光落在畫上,那月夜荷花還是在的,只不過很模糊,她記的清楚,自己當時一邊畫一邊哭,眼淚模糊了墨跡,才會變成現今這樣,而那蘇武的留別妻,是她當時有感而發,只覺得自己當時的心境跟蘇武當時何其相似,因此就寫了下來,後來萬萬沒有想到花博文會把這畫拿去給雲重華看,她後來醒來就看見雲重華來了,一時也就把這幅畫給忘了,一直沒有想起,直到他現在拿出來。
視線移到他寫的詩句上頭——
冬月撥雲相伴隨,更憐風雪浸月身。山頭月落我隨前,夜夜願陪爾共眠。
眸光微閃,眼底隱隱透著一抹濕意:「重華,你這是?」
這是……他的心願麼?
雲重華微微一笑:「眠眠,你覺得好不好?你喜歡不喜歡?」
她盯著那首詩沉默半晌,微垂的睫毛掩住了眼中複雜的眸光,再抬眸時,眼神清澈含笑:「我覺得很好,不過,你想要表達什麼?嗯……不知道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不如你解釋給我聽啊?」
「眠眠你當真不懂?」
他聽了這話,狀似不信,看了她一眼,見她一眼的笑,心中一動,知她是故意的,微微瞇眼便撲上去壓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邊笑道,「這詩句的意思啊,就是說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睡覺!」
他說到起字時故意拉長了語調,邪邪笑了好一會兒才蹦出最後兩字出來。
花未眠擰眉,看著壓在她身上的邪笑男子,挑眉伸出食指點點他的額頭,冷嗔道:「你這個色胚!」
在她心裡,不管說不說出來,他都是個色胚!
也不知是哪個動作或者是哪句話觸動了他的心弦,原本笑嘻嘻的模樣忽而沒了,慢慢紅了眼眶,一眼委屈夾雜著憤恨的瞪著她,恨聲抱怨道:「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而現在剩下的也不到一個月了,換了誰,都會有這樣的念頭啊!」
花未眠微微一笑:「其實,如果說的準確地一些,還只剩下二十七天了,沒有一個月的……啊……你咬我?!」
心頭酸澀未散,漸漸凝聚時,卻覺得肩頭一陣劇痛,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你這般折磨人,誰都會被你逼成色魔的!」
明明是氣憤莫名的話,被他在哽咽著說出來,聽的人莫名心疼,花未眠只穿著單薄中衣,有濕熱的感覺從肩頭傳來,她心口凝滯,她自然知道他是怎麼了,方纔還覺得肩膀劇痛,這會兒卻被心口的疼痛給壓了下去,微微垂眸,剛把手放到他背上,攬住他消瘦了許多的窄腰,就聽見他低聲道,「……眠眠,你別動,我,我很快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你不用管我。」
花未眠長歎一聲,忍住眼底淚意,默默躺著,由著他抱著自己,只覺心底的痛已深入骨髓。
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到了最後一天,會是怎樣的情形……
——
翌日,正是花博文所說要兩邊的人聚在花家祠堂中的日子。
花未眠自從花溱州去後,就再也沒有到過祠堂裡來了,這還是她自喪事之後頭一次進來,瞧著供桌上添上去的花溱州的牌位,眼眶微微發紅,帶著雲重華給花溱州上了香磕了頭。
花博文是第一個到的,之後周氏那邊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再就是族長等幾個族中本家長輩,然後便是劉德旺王炳漢白喜三個花家產業的管事了。
族長等幾個長輩坐在上頭,周氏那邊和花未眠這邊是左右分開坐著的,涇渭分明,而劉德旺等人是陪著的,坐在末座,花博文倒是沒有坐著,侍立在族長身邊。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都是花家的人,或者是跟花家沾親帶故的人,我召集諸位前來,是有關分家之事,上次妹妹只分家了,卻還有些後續之事沒有處理,這次讓大家過來,就是打算把這些事情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