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狂鳳重生,驚世大小姐

《》章 節目錄 如果當初 文 / 上官青紫

    青芽脆聲應了,當即就分派了人去辦這差事,然後才道:「秋水小築已經預備下了,爺跟二奶奶更衣去吧?一會兒好去見夫人的。」

    花未眠聽了一笑,看了一眼自個兒身上鮮亮的衣裳,讚道:「青芽如今也行事妥帖了,竟能想到這一層,確實是要更衣的,咱們快些吧!」

    回房更衣後,她也不敢耽擱,抱著畫軸帶著雲重華就去了游氏房中——

    外頭守著的丫鬟自是游氏心腹引月和洛兮,見二人過來,忙打了門簾讓二人進去,花未眠一進去,便瞧見三個人相對垂淚,游銘川坐在圈椅上,花博文坐在塌邊,伏在游氏腿邊,都是眼圈紅紅的模樣,竟無人說話,她微微抿唇,唇角帶了一絲笑意:「一家子骨肉分離日久,好不容易廝見,怎好無語凝噎相對垂淚,難不成都不願意高高興興的說些話麼?」

    她一笑,滿室凝滯氣氛就散了許多,面上掛著明媚的笑,走到游氏跟前,柔聲道:「娘,我跟你說過的,我會找到大哥的,怎麼樣?我如今找到了,你還不高興麼?」

    不等游氏說話,紅著眼圈的游銘川接口道:「是啊,大姐,如今文哥兒回來了,你該高興才是,花家也算是有了男丁的,不再是你跟眠丫頭撐著家門了,有些事兒,也能放手去做了,不過我想,大姐這也是高興的哭吧!」

    游銘川是帶著花博文一塊兒進來的,一開始游氏看見游銘川帶著一個清雅少年進來,還愣了許久,直到游銘川說了花博文的身份,花博文又趕著喚她娘,一驚之下,竟蓄了一臉的淚,十多年的情腸被觸動,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才有了花未眠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

    游氏抹了眼淚,眸光仍舊凝在花博文身上,花博文跪在她身側,仰著頭看著她,輕聲道:「母親,我是當真回來了,我此番回來,便不會再走了,您別傷心了!妹妹和舅舅說得對,如今我們一家人團圓,是高興的事兒,不應該再傷心的。」

    「嗯……」

    游氏哽咽著點點頭,抹了自個兒的眼淚,聽了這幾個人的話,卻越發想哭,但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她從府衙回來,又氣又累,還傷心得很,歇了半晌,腦中心裡翻騰的卻俱是舊年往事,卻不想心心唸唸了十多年的親生兒子居然回來了,還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心潮澎湃起伏了好久,這才確定眼前不是美夢,定了定心神,才望著花博文幽幽的道,「文哥兒,你是怎麼回來的?」

    又抬眸望向花未眠,「眠兒,你是怎麼找到你大哥的?在哪裡找到的?快,跟我說說!」

    花博文微微一笑,轉眸看向花未眠:「這件事,還是妹妹來說吧。」

    花未眠環顧四周,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花博文這件事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其中涉及游氏的事情,游銘川跟雲重華都是知道的,當下對著花博文點點頭,抿唇道:「娘,我一早就存了要找回大哥的心思,當年大哥走失的事情,雖說祖父派人去找過,說是壓根也找不到,但是我卻不相信大哥死了,大哥這麼聰明,就算身陷險境,他也能逢凶化吉的,只是看找得人盡心不盡心罷了,但是花家但凡一天不是我們執掌,只怕都找不到大哥,所以即便我心裡存著希望也是無用的,而且我知道娘一直留著茗湘苑,也是心裡對大哥存了指望的,所以在我接過內宅之事,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後,就將小時候大哥的畫像給了重華,還自己想像了大哥長大後的樣子畫了,一併給了他,托了他的人去尋,前些日子就尋到了的,說是大哥一直沒有離開過江州,只是一直未曾抽空去見,今日公堂之上,父親提起大哥的事情,我出來的時候問重華,重華便說尋到了,就帶著我直接去見大哥了。」

    游氏問道:「在哪裡尋到的?既是一直未曾離開江州,為什麼不回來?」

    後面這話,是對著花博文問的。

    「是江北山塘胡同的黃國安先生家裡尋到的,這十多年,大哥都在黃先生家裡,」

    花未眠抿唇,看著游氏驟然一震,復而顫抖的眸光,她心底一歎,聲調不變,「大哥被黃先生尋到的時候,已是狼狽不堪了,大哥對黃先生卸下心防之後大病了一場,病癒後,就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了,自然是回不來的。」

    游氏垂了眼眸,半晌才道:「……怎的到了他家?」

    「黃先生說,實是湊巧才遇到了,不過那段時日,黃先生常到江南來,也知道大哥走失的消息,」

    花未眠看了游氏一眼,歎道,「娘,我是去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黃先生,與公堂之上父親母親口中所說的黃大哥是一人,還是之前我去獄中騙父親寫和離書時,他跟我提過的那件事,我跟黃先生傾談之後,我也明白了很多事,但是,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娘,你相信機緣湊巧,天命注定麼?」

    「你去獄中找你父親寫和離書,他跟你提過什麼事?」

    游氏從未聽花未眠說過這話,是以格外注意,她性子雖溫婉柔弱,卻也是心思細膩之人,幽幽的望著花未眠,目光在自己一雙兒女身上來回打轉,深吸一口氣,又垂了眼眸,「罷了,有什麼話就問罷,我與他,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去黃先生家裡時,黃先生還未回來,我先看見的人是大哥,大哥一見到我就暈倒過去了,」

    花未眠與花博文對視一眼,她也沒有回答游氏的話,直接說起了去黃國安家裡的事情,挑挑揀揀的,把黃國安跟她還有雲重華說的那些事情,包括花博文醒來之後說的那些事情,這十多年的事情都說給了游氏聽,說完之後,才望著呆怔的游氏道,「娘,我原先還懷疑過我跟大哥的身世,後來黃先生還罵我,說我不相信娘,他說大哥和我,切切實實是娘和父親的孩子,可是那一夜你跟黃先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話,為何父親會有這樣大的疑心呢?那一夜大雨滂沱,娘一個人跑出來,又遇見了黃先生,後來又離去,娘明知父親疑心,為何又會讓父親知道此事?我去獄中找父親寫和離書之時,父親為了讓我對娘產生想法,才把這件事掐頭去尾告訴我的,他不過是想破壞娘的名聲罷了,我自然是不會信的,只是心裡會存有疑惑罷了。」

    「我以為他不過是花心濫情,不過是厭惡了我,竟不知他這般喪心病狂,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賣掉!也罷,也罷,幸而如今是不跟他在一處了!」

    游氏聽了花未眠說的這些往事,沉默許久,才憤然出聲,想起這些年的往事,她長長歎了一口氣,傷心道,「這些事情,我本不欲再說,我總想著,旁人即便待我不好,總會留有幾分情意,是以我待人總是寬厚,能忍則忍,總想著以真心換真心,這總是不錯的,卻沒想到到頭來,卻還是到了那樣的田地,我也不知是我錯了,還是旁人錯了,我從前在家時,父親總是說我雖為長姐,但是性子執拗倔強,心卻軟弱溫厚,若是嫁給莊戶人家也就罷了,若是嫁個厲害漢子,只怕就要吃虧,我那時不信他的話,後來才知,這是極好的話,奈何時光流逝,我是不可能再重新來一遍的了。」

    頓了頓,看了屋中幾人一眼,才又道,「銘川不是外人,是我自己的親弟弟,我離家時他年紀還小,我的事情,就連爹娘都知道的不多,麗屏、賞屏就更不知道了,就別說是你了,如今你也長大了,是游家唯一的男丁,如今也娶了媳婦,長姐遭遇,你也該聽聽,日後也知道女人的苦處,也知道疼惜媳婦孩子了……只與重華眠兒和文哥兒,你們雖是我的晚輩,卻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我的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重華是我的女婿,你是個聰明人,若聽了這些,就該知道當初我為何一開始要反對你跟眠兒在一處了,自然,我也盼著你將來疼惜媳婦孩兒!至於文哥兒,他還未訂親,又是花家嫡出的男丁,將來執掌家事,我也只盼著你莫要學你父親那個不成器的,行事端方穩重才好,父母的事情,你也該多知道一些,將來如何,你心裡也要有個度量才是!」

    游氏從未真正將心事吐露給任何人知道,這些年不論是花未眠還是花家諸人都好,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個柔弱怯懦的花家正房夫人,嫁進來這麼多年,竟不能沾一點家事,全讓婆婆拿捏住了,可眾人都只看到了表面,誰又知道她的苦處?

    世人都只愛看表面,從無人探究那風光或是齷齪下頭的事情,是以偏聽偏信,更無所顧忌的妄下判斷,卻不知把口舌上議論的旁人,也都是一肚子的苦楚,世間百象,這些也都是常情罷了。

    「娘——」

    花未眠聽得心頭艱澀,剛要開口,卻被游氏擺擺手,給打斷了,她也只得不說了,默默的坐在那裡,聽游氏自個兒來說。

    「我與黃大哥,是從小一處長大的,若不是花凌天,我本就是該嫁給黃大哥的,若是嫁給了他,那才是老人家常說的,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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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兒看白居易的井底引銀瓶,裡頭有句頗有感慨啊,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寄言癡小人家女,慎勿將身輕許人!∼就算沒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戀愛,但是有此感概的女人,除了古代,現代的癡心人也是很多很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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