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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怨氣頗重 文 / 上官青紫

    「太爺自以為將姑娘送出來,就萬事大吉了!大姑娘心狠手辣,在府裡對姑娘下這樣的狠手,可是到了臨淄侯府,她的手就伸不過來了,上次姑娘給大爺送了信去,大爺第二日就打發人送了嫁妝和銀錢過來,雖然比不過大姑娘的,但是就大爺對姑娘的這份心,大姑娘也是比不上的,」

    丹雪跟著又道,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花雨霏,笑道,「才說著話,倒是忘了這個,這是前頭小子著人送來的,說是太爺打發人來,又送了兩萬兩銀子並這一封書信來,那小子說,只讓姑娘在侯府別委屈了自己,有什麼事兒就打發人給他送信,他若是能替姑娘排憂解難的,自然會幫著姑娘的,還請姑娘不要委屈了自己!」

    丹雪說完,又笑道,「到底還是大爺心疼姑娘!那銀錢我也接了,打發了小子,接東西的時候,侯府不少人看見,也難怪雨醉幾個要過來打秋風了!」

    花雨霏微微扯唇,沒有說話,只接了丹雪手中的書信,展開來一看,半晌,唇角才有了笑意:「果真父親還是疼我的!這上頭說,家事他已盡知了,我的事情既然已經如此,就囑咐我好好在侯府待著,自己給自己爭得臉面,他身上的銀子富裕,就挪給我了,就當是這些年未在家照顧我的補償,他還說,他知道我跟祖母的算計,都是為了幫他爭回家產,他也不多說什麼了,他已將杭州的事情料理了,這就回去料理家事,讓我等著好消息便是!」

    花雨霏放下書信,冷笑道,「父親要回去了,看來那個踐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父親定會從她手裡奪回他應得的東西的,到時候,我也不愁沒個依靠了!」

    得了這個消息,花雨霏的心裡是極高興的,她給花凌天寫信說了家中境況,自然不能將她自己和周氏的籌謀全說了,也只撿了能說的說了,見花凌天不管旁的,眼睛只盯著那產業看,接了她的書信,聽她說花溱州把內宅和產業都給了花未眠,就什麼都顧不得了,給了她銀錢,就料理了杭州的事情往家裡趕!

    這一切,跟她當初預料的一模一樣,心裡禁不住得意,又是冷笑一聲,父親回去了,家中必然一場大鬧,她就要看看那個踐人怎麼應付,她不舒坦,那個踐人也別想好過!爺萬侯給臨。

    這裡正說著話,外頭的小丫鬟卻進來到道:「姑娘,才從江州來了府上的人,傳了話進來,說是太爺就去了,府裡如今是大姑娘當家。」

    花雨霏一聽,心頭一跳,抿唇道:「傳話的人呢?你可從他那裡打聽出什麼來了?」

    那小丫鬟道:「傳話的小子是賴大管家打發來的,說了話就走了,奴婢給了他幾錠銀子,又央告了他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跟奴婢說了,如今大姑娘當家,茶莊的生意已經在大姑娘手裡了,胭脂鋪子還是蘭姑娘經管著,說是收回來也是遲早的事兒,還說如今大姑娘除了操持太爺喪事,便就是要跟雲二少爺訂親,待孝期過去之後才成親並圓房的,奴婢再問,那小子也不說別的,奴婢就放他走了!」

    「雲二少爺?」

    花雨霏一愣,旋即皺眉,「他們怎麼會成親的?」

    花雨霏不知她走後的事情,但是卻知道雲家有個外室子在江州,在侯府,這個所謂的雲二少爺是不能夠被提起的,夏氏面前是提都不許提的,她抿唇,想了一會兒,轉眸望著丹雪道,「你悄悄打發了人回江州,去問問我舅舅,叫他打聽那個踐人跟雲二少爺訂親是怎麼回事?叫舅舅打聽了之後再細細的來告訴我!這個節骨眼上,那踐人跟雲家的外室子成親,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雨霏想起雲鶴看見她的眼神,那眼神中難掩厭惡,她也不甚在意,只是想起雲鶴看見雲之凡時,卻是那等失望的眼神,猛地又想起侯府裡關於外室子的那些傳言,難不成,雲鶴對雲之凡失望了,會讓那個外室子回來承繼爵位?

    她可是知道雲鶴不喜歡夏氏,對那個外室的女人和兒子很是疼愛的!

    心中一動,暗道不好,她一心只想著打點侯府上下,為的是將來好籌謀,可如今,那個踐人都已經動手了,她卻還在這裡養傷,她若是想要在侯府長久的待下去,還是要跟夏氏並雲之凡摒棄前嫌,共仇敵愾的才好!

    否則,等那外室子真的進來,而那個踐人也跟著進來,這強奪爵位和侯爺夫人的人,不就又多了一個嗎?

    她想到這裡,躺是躺不住的了,忙又起身來,扶著晚娘道:「你現下帶我去瞧瞧大少爺,並打發人去請了夫人到大少爺那邊去,就說我有重要的話要說!」

    她知道雲之凡喜歡她的模樣,即便兩個人之間諸多算計諸多誤會,如今也該放下了,現下大敵當前,她不該賭氣,也不該置氣了,她得讓夏氏和雲之凡好好的聽她說一說,三個人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如若不然,侯府就得跟花家一樣,遲早都要落入那個踐人手裡!

    ——

    年節後,杭州就沒下過雪,只是冷得很,花凌天出了杭州地界,倒是遇上了幾場雪,下雪官道不好走,可他歸心似箭,帶著人仍舊是披著斗笠趕路,只是夜深了,才找驛站歇一夜,第二日再走。

    戌時剛過,天黑沉沉的不能趕路,花凌天尋了驛站住下,一直跟著他服侍的洪三進來,見花凌天拿著本子不時寫些什麼,旁邊擺著三封書信,一封二姑娘送來的,一封聽蘭姑娘送來的,還有一封是大姑娘送來的,三封都拆開了,料定是花凌天看過了!

    「大爺接了二姑娘的信就要回江州來,如今正是年節後,快要開春了,大爺的差事也少,不然上司也不能准了大爺請假回來,不過太爺才去,當今皇上注重孝義,是必然要放人回來的,」

    洪三瞧著花凌天停了筆,忙給他添了茶,又道,「大爺怎麼不把春姑娘帶在身邊服侍大爺呢?這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是麼?」

    花凌天聽了,想起春橋那嬌美的樣子,心中便是一蕩,待目光落到桌上的三封書信上時,又冷了眉眼:「我是回去奔喪,帶著她做什麼?帶著她回去,像個什麼樣子!帶著她,回去之後也不好行事,倒是耽誤工夫的很,不如讓她留在杭州散淡幾天,等家中的事兒處理妥當了,等我整治了那個不孝女,再打發人去接她們一道回來!」

    洪三聽了這話,便又笑道:「大爺說的也是,春姑娘在身邊,倒是妨礙了大爺跟家裡的幾位久別重逢!只是大姑娘也忒糊塗了些,也不知她是怎麼糊弄了太爺,就讓她當家做主了呢?大爺如今裡外不好做人,要是叫旁人知道了我們家這等行事,嫡出的兒子還在呢,倒是把家業全給了嫡出的孫女,人家可不得笑話咱們家麼?太爺去了自不能說,人家也只會說大爺沒手段罷了,家裡翻了天,也不懲治一番!」1cyfw。

    花溱州原本放在花凌天身邊的人,都讓這洪三並莊兒給排擠下去了,如今在花凌天身邊的就是洪三和莊兒,這兩個人都是花凌天的親信,挑唆的花凌天成日無所不為,就是那等給主子賣了好,他們得便宜的下人,從不管別人如何,只要花凌天高興,挑唆的花凌天殺人放火也無不可!

    花凌天哼了一聲,他心中本就對花溱州怨氣頗重,如今洪三一說,便生了氣,帶了些怒意道:「我就知道他看不上我,沒想到他如今死了也不叫我安生!他的東西,不留給我,做什麼留給眠丫頭!?若不是霏丫頭跟聽蘭寫信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裡呢!霏丫頭和母親在家中百般為我籌謀,沒想到還是被他和眠丫頭算計了,如今倒好,她一個丫頭,竟還把持了家業,成何體統!雖說霏丫頭和母親也有不對,但是眠丫頭何至於如此心狠手辣?哼,定都是游氏挑唆的,母親素日裡就跟我說過,游氏就是表面裝著柔弱,其實內裡壞得很,眠丫頭跟我不親近,定是她教的!母親素常叫我提防著人財兩空,如今只怕都要應了!家財都叫她們母女把持住了,眠丫頭一嫁人,把家裡都搬空了,咱們家還剩下什麼了!等我回去了,必得矯枉過正!眠丫頭不是跟那個什麼雲家的二公子訂親了嗎?叫她只好好的帶著她自個兒嫁妝,守喪之後嫁人就是了,咱們家的東西,她什麼也別想得到手!」

    花凌天根本不在意這信上說的是非牽扯,周氏花雨霏跟花未眠之間的恩怨他也不想管,更是懶怠管,女人的是非他不愛攙和,他心裡唯一惦記的就是那茶莊的生意和花聽蘭手裡的胭脂鋪子,至於花未眠要嫁什麼人,與他什麼相干呢!

    想了半晌,又煩躁道,「霏丫頭去了侯府,我前後送了七萬兩銀錢去了,也算比得上眠丫頭的十萬兩銀錢嫁妝了!可這錢是我自己的私房錢,並不是公中出的,待回去之後,要麼去公中支了銀子出來,要麼就去鋪子裡支,我是不擔這個銀錢虧空的,霏丫頭的事,斷不能叫我在銀錢上頭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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