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恨是不恨(為推薦票過一萬五加更) 文 / 上官青紫
雲鶴的視線淡淡收回來,落在花未眠身上,瞧了她半晌,扯唇道:「你行事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十六歲的女孩子,不該有你這樣的心計和手段!」
「十六歲的女孩子,或明艷活潑或嬌柔可人或羞澀靦腆,這也原該是正常的樣子,只是這世間的事情本就是千奇百怪的,自然也不是每一個女子都該如此!我十六年來一直如此,過的甚為不堪,若再不改變,只怕連性命也要交代在這裡了!所以,侯爺說的應是和氣之家的女子,不是我們這等多事之家出來的女子!」
花未眠微微一笑,神色恭敬,話卻沒有謙讓的意思,只望著雲鶴道,「侯爺見多識廣,自然也知道,女子素來心眼就多,真正毫無心計之人,世所罕見罷了!若是真的心無城府,倒也無可親可取之處了!那也不成人了,是天上的神仙!」1ctqs。
「難怪重華喜歡你,口齒伶俐,句句都是不讓人的,話裡話外,倒也有一番自己的見地!」
雲鶴瞧她侃侃而談,神色並無倨傲,只是說她自己的道理,與自家侯府裡那些問一句說幾個字的所謂千金小姐別是不同,心裡越發喜歡她這性子,「幸而當初你自己機警,沒有讓夏氏和之凡誤了你,否則你也不能跟重華在一處了!」
花未眠見雲鶴跟自己說的直白,眉眼對她皆是讚賞,而且並不像是討厭她的樣子,想著之前雲鶴沉默不語的樣子,倒也不是那般沒底了,當下便也直言道:「我跟雲二公子是坦誠相待,素來這樣說話也習慣了,侯爺不怪我,就是萬幸了!」
旋即,又問道,「我聽聞,侯爺原本想的,是跟雲大公子定的親事是甄家小姐,甄家是官家,如何當初就應了我跟雲大公子的親事呢?」
提起這個,雲鶴就有氣,當即嗤笑一聲:「我的話,哪裡還在他們母子面前有份量呢?夏氏仗著自己是公主,如今又是有品級的侯爺夫人,越發不把人放在眼裡了,之凡跟你的親事,是夏氏背著我答應的,當時我知道了,氣了一場,夏氏跟我說,是之凡在江州瞧上了你,死活要娶你為妻,說是對你一見鍾情!那時候,我便對你的印象不大好,即便你花家不是官家,是商賈之家,但是這好姑娘豈會輕易拋頭露面叫年輕男子瞧見的?因此我心中斷定你是輕浮的姑娘,自然心裡厭惡你,可夏氏為了那嫁妝和你家的產業,迷了心竅一般,親事既定,我不能說什麼,何況,之凡跟甄家小姐的親事,也只是我與甄老爺的默契,並未有什麼形式,而那一頭,夏氏已經同意之凡的提親,甚至對換了鸞書,我又如何能反悔呢?只好應了下來!」
雲鶴將花未眠留下來,就是要跟她說說這些日子以來,他對這個小姑娘的感覺,並且有些話要告訴這個小姑娘,他覺得花未眠聰慧伶俐,可堪大任,何況,也是他的兒媳婦,他自然是要她明白他的心思的,「後來來了江州,我只是想來瞧瞧重華的,他從羽林軍跑回來,這事兒我還得跟他說說,想著夏氏要來見你,我便跟著來了,來時,夏氏跟我透了個底,原來啊,她是瞧上了你家的產業和銀錢,她心裡的打算很簡單,叫之凡將你娶進來,待奪了你的嫁妝和花家的產業,便降你為妾室,然後再娶那甄家小姐過門,做之凡的妻子,這一石二鳥之計,她還頗為自得,因此,她才見了你第一面,就與你說的那些話,那就是為了拿捏住你,誰知道你竟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夏氏惱你,我卻在那時對你留了心,瞧著你眉眼對之凡冷淡的很,並非是喜歡他的樣子,心裡暗暗想著,只怕這事兒未必能如夏氏所願!」
雲鶴心裡想著,既然說了,索性一併都說了了事,便又道,「當時,我自己倒是有一層私心的,重華和吟霜的事,始終是我的心病,只是吟霜性子桀驁,斷不會因為我就改變他的主意,重華倒是不執拗,我那時便想著,重華一天大似一天,我總要尋了機會解勸他入了侯府,進了族譜,然後再尋了之凡的不是,就能名正言順的讓重華成為世子,繼承我的爵位,府裡幾個庶出的姑娘總是要嫁人的,之凡我雖對他寄予厚望,可是夏氏教出來卻是那個樣子,當著我一套背著我又是另一個樣子,我實在難以放心,心裡就只想著重華,當時就盤算著,若之凡娶了你,夏氏又拿捏住你,取了你的銀錢和嫁妝,降你為妾室之時,我便以此上折子給皇帝,揭穿他們母子這等醜事,即便不能絆倒他們,可我這大義滅親之舉,卻能讓之凡失去繼承爵位的資格,畢竟當今皇帝極重情義,此等事情,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花未眠聽了雲鶴的話,這才知道,原來他竟是這樣想的,心裡暗笑,夏氏以為她機關算盡,卻不知雲鶴也在算計著她,這要是讓夏氏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啊!
抿唇一笑,順著雲鶴的話道:「侯爺來了江州,後來在清和觀裡,見我行事果決潑辣,就知道我絕非是侯爺心中所想的人,只是我當時未曾想到侯爺竟那般爽快的同意退婚,如今想來,侯爺本就不喜這門親事,看來退婚倒還真是我自個兒機警了!後來雲二公子說,侯爺與霜夫人說起來,知道了我在清和觀的所作所為,前後一聯想,才知道我的打算,那時心裡大概就覺得我不像是十六歲的女孩子了吧?再加之後來我對雲大公子所做的事情……只是我想問一句,侯爺不恨我嗎?」
她對雲鶴這一段心中所想,很難把握,一個人要做到坦然接受傷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女子做自己的兒媳婦,這是很不容易的,即便雲鶴口口聲聲說不喜歡雲之凡,對他失望透了,但是雲之凡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比雲重華跟著他的日子還要長久,雲鶴怎麼可能對雲之凡一點感情都沒有呢?
所謂責之切恨之深,愛更深,依雲鶴這樣的性子,對雲之凡絕不可能沒有父子之情的!
若非雲鶴與她坦誠心思,她也不會直白的問出來,她既然問出來,除了看出雲鶴賞識她,喜歡她的性子之外,還因為他是雲重華的父親,她總不能顧惜雲鶴的感受,她覺得雲鶴不是壞人,多少心裡還是在意的!
雲鶴聽了花未眠的話,扯唇笑起來,他的笑聲沉沉,眼中的笑意卻淡淡的:「清和觀之事,我不明就裡,但是須臾之間,也能看破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有下文,是在做戲,當時有了愛惜你的機敏的心思,覺得你既非那等輕浮女子,那麼你跟之凡的親事就必有蹊蹺,當時夏氏那樣說話,輕賤於你,退婚也是遲早的事,我的身份在那裡放著,自然這事我說了就算,我何不順水推舟成全了你,也免去了侯府一場禍患,至於想要利用你算計夏氏的心思,也沒有了!你這等女子,叫我比你大了這麼多年歲的人都敬服,我更沒理由耽誤你的前程,你家太爺對你的期望,我也都是知曉的!」
「後來那一出,那才算得上是精彩紛呈,你步步為營的算計,都恰到好處,內宅之權和你庶妹的齷齪心思,你都能了結,我就瞧出你的手段了得!後來跟吟霜說起,你這樣的女子絲毫不遜色於男子,給了之凡,實在是可惜了!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有那樣的心性,誰欺負了你,你是半點都不吃虧的,寧願得罪了人,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為自個兒報了仇!」
雲鶴說到這裡,想起雲之凡回到臨淄,他瞧見雲之凡身上那難以啟齒的傷痕,心裡隱隱有痛意,卻強自壓下,又道,「待我知道,那一見鍾情的橋段,是你那庶妹跟之凡一起編的謊話,他竟是要騙了你的家財和嫁妝,竟還跟花雨霏這等狼狽為殲,我是又氣又痛!原來這蹊蹺便是出在這裡的!這樣一來,也就說的通了,眠姑娘,你是你庶妹陷害的,可是若說是她一個人的錯,也不對,之凡若是心思端正,又豈會受了她的誘哄?所以,這件事,他們三個人,都是一樣的錯處!想夏氏是堂堂公主出身,這般尊貴的身份,之凡是侯府嫡子,府裡的銀錢何曾短了他們的使用?他們竟覬覦別人的家財,實在是叫我侯府丟盡了臉面!」
「眠姑娘,若是將我換成你,這等深仇大恨,我也是定要報仇的!所以你報仇洩恨,我能理解,之凡犯錯,本就該受罰,不瞞姑娘,他身上的傷好了之後,我也狠狠的打了他一頓,只是,他身上的傷太難以啟齒了,若是我一點都不怪責姑娘,那也是假話!初看時,確實是心疼的,只怨姑娘出手太重了些!若說恨,倒是沒有的,我雖為人父母,卻最是公允,之凡咎由自取,我卻不能偏心太重!」鶴未是柔人。()()
花未眠聞言,眸光不易察覺的暗淡了一下,微微冷了語聲:「我如此對他們,自有我的用意,但是,這是我的苦衷,請恕我不能對侯爺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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