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半真半假 文 / 上官青紫
花未眠見說不動游氏,心中一歎,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很難說動游氏,也很難讓游氏鬆口和接受,眸光掃過手上的銀鐲,便又道:「娘,我的想法還未說完,你先聽我說完!」
游氏點點頭,也不再說了,只拿眼瞅著花未眠,聽她的語氣,再加上方纔所說的話,游氏忽而恍悟,心裡盤算,看來花未眠應該是算計好了才會這麼說的,且聽聽她究竟是如何想的,也未嘗不可啊!
而且,聽花未眠的意思,好像是和她的想法不一樣的——
「娘,您知道我為什麼能讓芸煙對我忠心耿耿的麼?又為什麼花雨霏和老夫人明明心裡恨我,卻這麼長的時間裡,遲遲不對我下手呢?您也該有所耳聞,我對花雨霏和雲之凡用了私刑,您知道我對花雨霏用的什麼私刑麼?」
游氏搖搖頭:「自然不知!」
她曾讓引月私底下問過浮白和青芽,但是這兩個丫頭對花未眠忠心耿耿,一個字都不肯說,她即便想知道,也無從問起,只得作罷,沒想到這會兒她倒是自己提起來了!
花未眠微微一笑,褪下兩隻手腕上的銀鐲,將兩隻銀鐲的機關打開,讓游氏看個究竟,游氏看到左手銀鐲是個匕首時,只是讚歎了一下銀鐲打造的很是精緻,還拿過去細細欣賞一番,待看到花未眠右手褪下來的銀鐲中空裡探頭探腦爬出兩隻綠色的蟲子時,面色大變,捂著嘴巴驚恐的看著花未眠說不出話來!
花未眠從游氏手裡拿過銀鐲,重新又戴在手腕上,這才望著她道,「娘,你知道這銀鐲的來歷嗎?」
游氏搖搖頭,面上猶帶驚恐,花未眠抿唇,垂眸,帶著冷意的眸光略過那銀鐲,前生游氏對她的首飾都是知道的,唯獨這個銀鐲,她自拿回來之後就藏的好好的,她自己害怕看見,也怕裡頭的茶蠱出來,所以藏的很深,根本就沒讓游氏看見,除了青芽和浮白兩個,就誰都不知道了!
若非她重生,在前生,她是一輩子都不打算碰這個銀鐲的!
「娘,你別怕,這茶蠱看著嚇人,若我不動念,它是不會害你,也不會接近你的!」
花未眠道,「娘您還記得吧?我小時候有一回出過一次遠門,就是跟著祖父去福建茶園那一次,祖父想著帶我去看看茶園,大概是十二三歲的時候,我在茶園裡遇見一個苗婦,夫婦兩個都在咱們家茶園裡幫忙,我幫了她一個忙,現下也不記得是幫了她什麼了,她很感激我,就說她已經不養蠱在身上了,就把她自己養的茶蠱送給了我,說這茶蠱還未認主,我是可以養的,在他們苗家,蠱是養蠱人很珍貴的東西,這也是他們的習俗,我不收不行,當時年紀小,就收下了,後來覺得害怕,就收起來了沒有拿出來過!」
「不過,那苗婦與我說的話,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她說這茶蠱的母蠱入體,就能與這銀鐲內中空的子蠱心意相通,若是想要給誰種蠱,便能給誰種蠱,這子蠱作用不一,都由我隨心掌控,只是我聽完之後覺得很可怕,回來之後就將這銀鐲茶蠱收了起來,後來兩三年間我們又受了不少苦,又被老夫人和那幾個姑姑欺負,年節時咱們又不能上桌,當時我便想著,若我能制住這些人,又有誰敢小看咱們娘兒倆呢?後來祖父病了,且說家中的生意只怕只能要我承接了,這話一說,我自然知道他們對咱們娘兒倆的性命要動了心思的,我雖然性子與娘一樣溫吞,但是我知道,若是再不奮起反抗,只怕咱們都要被他們算計的屍骨無存了!所以,我才將這銀鐲茶蠱給拿了出來,並且,也只有這銀鐲茶蠱能幫咱們了!」
這銀鐲茶蠱,原本是她重生之後記起然後用來對付周氏等人的,如今她既不能跟游氏說她重生之事,就只能假托說自己是在花溱州說了那話之後她心態上就有一個變化,其實細想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的,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在聽到祖父那樣話的時候,心裡的想法和行為有一些改變也是很正常的!
游氏面帶驚恐的聽著,聽到最後,眸中滿滿的皆是心疼,最後又帶著愧疚,她絕沒有想到,花未眠竟是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她們的!
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眠兒,你做了什麼?你的意思不是說,你的日子,不剩下多少了吧?」
話未說完,游氏眼中就有淚,心被揪得緊緊的,一呼一吸之間,都是痛意!
若不是日子不剩下多少,她又怎麼會這般著急的要與雲重華成親呢?游氏覺得自己洞悉了花未眠的心思,越發心疼起來!
心裡更是自責到不行,若非自己軟弱,女兒又何至於此呢?
「娘,自然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我要說的並不是這個,您不用這麼緊張和擔心,也不要內疚,我用茶蠱防身,並無性命之憂,您千萬不要自責!」
花未眠抿唇,她自然看出遊氏心中所想,忙出言安慰,又輕輕握著游氏的手在懷中摩挲,才又道,「這銀鐲一邊藏著精巧的匕首,一邊藏著茶蠱,都是很適合女子所用的,當初在清和觀,我就是靠著這兩樣東西,才殺了那兩個淫/賊的!周氏胡氏等人心狠手辣,若非用這個,咱們也躲不過這麼多的謀害,也到不了如今這樣的地位呢!我用這身子養母蠱,那銀鐲中的茶蠱就能為我所用!芸煙之所以聽我的話,花雨霏和老夫人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都是因為中了蠱,若是他們不隨著我的心意,若是忤逆我抗拒我謀害我,我稍一動念,他們必死無疑!所以我才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小動作的!」1cqaq。
花未眠抿了抿唇,揚了揚手上的銀鐲,不待游氏問她,又道,「當然,用身體養蠱,也並不是萬全的,我跟娘說的無性命之憂是真的,但是也確實會有一些別的作用,就是因為這個作用,我才急著要跟重華成親的!先前說的世事難料是一則,這二則就是這茶蠱性陰,再者我又是個處子,未曾與男子有過接觸,而當初那苗婦跟我說,若是養著茶蠱,就必得有夫婿,夫婿可解茶蠱陰氣,能調和體內的陰陽平衡,不讓體內的陰性母蠱有機會反噬,我又未成親,養蠱已近十多日了,我必須要跟重華早些成親才好,不然的話,母蠱反噬就不好說了!」
她不能說出重生後只有三個月性命的秘密,而她又想跟雲重華成親,說世事難料,連游氏都不足以取信,也未鬆口讓她立刻成親,若只得這一個理由,以雲重華的心性,必然猜出其中必有蹊蹺,未免到了那時編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還不如就半真半假的說了這茶蠱之事,好讓他們答應了這親事!
畢竟茶蠱之事只有她自個兒知道,這些人又都不是苗人,並不知道這母蠱其中的秘處,她這樣說了,正好誆了眾人同意雲重華跟她成親,也不必再等一年之後成親,三年之後圓房了!
「母蠱會反噬?」
游氏聽了花未眠的話,本就急的心焦,把花溱州新喪的事情都給忘乾淨了,一心只記掛著她寶貝女兒的性命,「眠兒,照你的意思,就是越早跟雲二公子成親圓房越好?那,那想必你心裡已經有了完全的主意了吧?你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你只管與我說了,若是可行,娘就替你辦去,此時你的性命要緊,也顧不得什麼逾制不逾制了!」
半晌,心裡又氣又疼,氣的是花未眠瞞了她這麼久,心疼的也是花未眠瞞了她這麼久,而她這個娘什麼都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女兒吃了這麼多的苦,又知道女兒是個最有主意的人,這固有的執拗性子,再也不再花未眠面前施放了,只抓著她的手哽咽道,「眠兒,當真是與男子成親圓房之後,就沒事了嗎?那蠱在你體內,真的沒有性命之憂嗎?」未歎讓手讓。
「娘,我既然如此說了,自然是無事的!這母蠱在我體內,我可比您警醒些,難道我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麼?當初那苗婦就是那樣說的,我的印象很是深刻的!」
花未眠見游氏鬆了口,面上笑笑,忙又道,「我自然也知道孝中成親是大忌,我也不會叫娘為難,更不會讓花家因為我而名聲受損,我跟重華成親,未必就一定要讓眾人知道啊!這孝中是不能成親的,可是這熱孝裡是可以辦喜事成親的,祖父去了這七天之內,我都是可以跟重華秘密成親的!畢竟事急從權,娘也該知道,前朝有一位要出征的將軍,就是在母親新喪熱孝之中跟他的夫人成親的呢!後來將軍得勝而歸,也無人怪他逾制呀!咱們也不是官家,只管悄悄的請了霜夫人並侯爺來,不叫眾人知道,只娘幾個長輩知道,我跟重華關門拜了天地,成了親,拜了高堂,也就是了,何必勞師動眾的呢?這權宜之計,既能救了女兒性命,又能顧全幾家的顏面,娘覺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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