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百一十章 公子睿智 文 / 寶春兒
「嘿嘿,酒喝多了。」
聽話聽音,向陽不是傻瓜,聽懂了狩琪關心的背後,稍微帶一點責備,「嘿嘿」的乾笑著,掩飾著自己的窘態。
他不好意思道出酒喝多的原因:是他看見了狩琪和郡主同時進入了一間房,房門緊緊關閉著,許久不出來,吃起狩琪的醋來了。
借酒澆愁,愁更愁,酒喝多了勾起了滿腹的心思,引發了他內心深處的不滿,不知不覺的喝醉了。
晚上像一個幽靈一樣晃悠著,在樹林裡發酒瘋,認為樹妖就是狩琪的化身,到處在找樹妖算賬,捉了半夜的樹妖。
差一點把正事耽誤了,如果不是事前做了一番佈置,侍衛長機靈,採取了一些應急措施,今晚被黑衣人奸計得逞了,那就糟糕了!
幸好在樹林裡遇上了何靖,何靖把他帶回客棧,發現了黑衣人的蹤跡,酒也嚇醒了,及時上前殺死了黑衣人,否則……顏面何存!想到無法估計的後果,他打了一個寒戰,驚出一身的冷汗。
直到現在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還殘留在腦子裡,朦朦朧朧的若隱若現,有時候像一陣風一樣,刮過來一些零碎的情景,當他想仔細看清當時到底是何情節時,倏忽一下,零星片段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越想弄清楚當時的情景,自己越是陷入尷尬境地,心緒難平,耳邊嗡嗡直響著,咒罵樹妖的隻言片語冒出來,在他耳邊迴盪著,他就極力在腦子裡回憶著,當時他是怎麼咒罵樹妖的,大腦一片空白,想不起來了。
也不知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他不願認真的去想,關於樹妖一事,他就是想不真切!但是又丟不掉。
弄得他心亂如麻,攪得他氣血翻湧。一股酸澀從腹部湧上來堵在嗓子眼裡,讓他十分難受。
哎!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舉起大碗,把臉埋進碗裡,一口氣把醒酒湯喝完,壓住了胃部翻湧的酸澀,心裡舒服多了,他端著碗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臉上滑過一絲暖色,眼前閃出了小小的身影。紫薇小時候與他一起玩耍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令他心緒難平。
狩琪拿著黑腰牌翻過來覆過去看著,發現上面刻著一個精緻的花紋,伸出手指輕輕敲打著黑腰牌上的花紋:「這個花紋代表著什麼?」
唇角含笑望著向陽,他手指頂著富貴花開的精緻瓷碗,碗在他手指尖轉動起來了,在狩琪叫好聲中,碗快速的轉動起來了,手指十分靈活,做出各種各樣令人驚羨的動作,忽而朝左倒,忽而朝右歪,碗在他手指尖搖搖晃晃的轉動著,手指尖似乎有一股魔力,就是讓碗沾在指尖不掉下來。
「呵呵呵,沒有看出向公子能文能武。粗中有細,還雪藏了一手好手藝。」狩琪的薄唇上勾起曖昧的笑意。
倏忽碗從他指尖滑下來,在桌面上轉著圈圈,慢慢的在狩琪的面前停下來,碗邊繡著的富貴花開對著狩琪。
狩琪抬手提起水壺,在碗裡倒滿了茶水,推到他的面前:「向公子,今日讓我開了眼界,好手藝,累了吧,請喝茶。」
「呵呵,哄人的小把戲。」向陽端起碗,抿了一口。
「呵呵,有人賞識吧?」狩琪雲淡風輕的隨口說了問了一句。
「有,公子賞識。」向陽也是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然後神色默然。歡悅的心被失落所代替。
「我?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公子,你另指她人吧?」狩琪瞧著碗邊的花紋,輕輕拂過富貴花開的花紋,施施然的笑著。他在耐心的等待著他道出實話。
「今非昔比,這一手已經無用了。()」向陽默然了一會兒,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空無一人,眼裡一片晦暗。
郡主已經長大了,他還有必要再拿出那一套把戲,哄人開心嗎?自有自娛自樂吧了。
「世事難料。今非昔比,向公子請不要多慮。」向陽眼裡閃過的一絲失落,很快就被狩琪逮住了,薄唇裡勾起了一個弧度,溫和的目光可以包容一切。
「是的,也許王爺和王妃都知道郡主已經今非昔比了,只是他們不願捅破這一層窗紙吧了。」今晚不知怎的,向陽感概頗多,對往事留戀徘徊,不願割捨,對過去始終無法忘懷。他很希望今晚坐在這裡欣賞他頂碗的不是狩琪,而是紫薇,可惜,她已經看不起這一些俗套了。
小時候的紫薇看見他放風箏和頂碗,開心的拍著手掌哈哈哈大笑著,整個王府都是他和她的身影,王妃與趙嬤嬤站在遠處,看著他哄著她玩,王妃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事後,趙嬤嬤就帶著侍女捧著賞賜來到了他的面前,告訴他這一些都是王妃賞給他的,他開心的接過賞賜,向王妃道謝。
在以後的歲月裡,有她的日子真是好。
可惜,這一切來得太短暫了,僅僅只有一個月的時光,都如過眼雲煙消失了。
向陽瞧著碗,神情麻木,呆呆的走進了自我的世界裡,狩琪抬起腦袋,看了他一眼,知道著一隻碗勾起了他的往事,令他多愁善感,神經異常銘感,也許他預感到了什麼?導致經常喝醉,就是想麻醉自己,使自己忘記一些事情,可是,偏偏不遂人願,許多事情都被撿起來,反覆在腦子裡回放著,使他鬱鬱不得志。
所以,他就吩咐侍衛長陪著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喝多了,也不要攔著,隨性而為。
就是想讓他痛快一點。忘記過去,誰料他還是對往事無法釋懷,也許得到後,再失去感受是不同的。
他就不同了,他從來就沒有失去過。那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所以,他不計較得失。
狩琪微微一笑:這個莽夫,原來不愛多想,現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想一些不著邊的東西。
房間一片寂靜。
微弱的燭光閃耀著,把向陽沉默的身影拉得很長。
「咳咳咳」狩琪輕微的咳嗽了幾聲,向陽楞了一會兒,突然,圓圓臉紅了,紅得像蘋果,他這是怎麼哪?
一路走過來常魂不守舍的,老是誤事,該死!
「酒誤事,以後少喝一點。」向陽不好意思的自責著,走到狩琪的身邊:「如何,有眉目了沒有?」
他從狩琪手裡接過黑腰牌,細細端詳著,
這一塊黑腰牌它的做工比較簡單,腰牌的一面畫著花紋,另一面畫著牡丹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即像是一個裝飾物,又像是一個腰牌。
時下的王公大臣都喜歡在腰上掛著各種裝飾物,以彰顯自己的富貴和地位,因此,民間的一些貧士,也趨之若鶩,儒雅風流,喜歡在腰帶上掛著各種裝飾品。
黑腰牌托在掌中,掂量著很輕,沒有彰顯富貴之處:「這一塊腰牌說明了什麼?沒什麼特別之處啊?也就是一塊簡單的裝飾物吧!」
狩琪也不再多言,眼光從富貴花開轉移到了黑腰牌的牡丹上,擺在一起比對著,突然,他眼睛一亮,發現向陽手裡的黑腰牌牡丹花開得嬌艷欲滴,十分美麗:「向公子,你看看,黑腰牌看起來普普通通。其實裡面暗藏著玄機。」
「何意?」向陽翻過來覆過去的看著腰牌。除了腰牌上畫著的牡丹花開得艷麗以外,沒有什麼顯眼的地方了。
突然,他看懂了狩琪眼裡閃過的睿智,他的目光也停留在牡丹花上:「公子,你是說牡丹花告訴了我們許多的信息。」
「呵呵呵,平凡之處透著不平凡,往往最簡單的,蘊含著複雜的東西在裡面。向公子你看普普通通的腰牌上,畫著的這一朵牡丹花開得多艷麗。這就不正常。」
「對,牡丹花象徵著富貴,一個普通的人只求一天三餐溫飽有著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裡敢奢望富貴。」狩琪的眼眸漸漸清晰了,越發黑亮,如外面星空懸掛的星星一樣,亮晶晶。
「琪公子高見。」向陽端起桌上的碗,舉起來看著眼熟的富貴花開的圖樣,心裡越發明白了狩琪暗中有所指。
這一隻碗,是他哄著郡主開心,王妃賞賜給他的。
趙嬤嬤說,這一套碗是王爺花重金從景德鎮專門定做的,這一套碗一共有八個。
這一套碗在啟國只有王爺才有,價值不菲。王爺把這一套碗當寶貝一樣送給了王妃,王妃又把這一套碗送給紫薇把玩。
紫薇在把玩過程當中,摔破了二個,就不玩了,為了玩出新花樣,哄她開心,他就學會了頂碗,果然紫薇十分開心,王妃大悅。
從中拿出一個碗隨手賞賜給他,何靖小心翼翼的替他保管著,隨行帶在身上,就是告訴他,要想享有富貴的生活,就必須好好的依附王府,才會飛黃騰達。
普普通通的腰牌也暗含著這一個意思,你只有依附主人,你才能飛黃騰達。
享受人間榮華富貴。而牡丹在連城開得最旺盛,連城的人都喜歡牡丹。連城的人想出了妙招,學會了如何培植牡丹,使牡丹在隆冬時節也會開花。所以,在連城。牡丹花大而艷麗,一向被人們視為富貴昌盛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