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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八章 滴血結盟 文 / 寶春兒

    何靖對公子的忠心日月昭昭、天地可表。

    情急之下,他說得合情合理,絲絲入扣願意替公子分憂,他對公子的忠心深得張謙的好感,他讚許的點點頭:「公子有你,是公子的福氣。」

    聊著,聊著,兩人越談越投機,他們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同是院子的管事,為了自己的公子,礙著面子和維護公子的身份,兩位管事不願進一步深交。

    在郡主府裡,他們在路上相遇,表面上互相打著招呼、互道珍重,其實是兩人心和面不和。對彼此都懷著一顆戒心,漸漸的互相疏遠了。今日,他們放下一切,原來還有另一種活法。他們敞開胸懷愉快的交談著。

    他們聊得很開心。聊得很多,扯得很遠。

    談起自己的公子,張謙毫不掩飾自己的的敬意,他用佩服的眼光向何靖描述著公子的一系列的驚人和睿智之舉。幫助郡主運籌帷幄使郡主府財源滾滾來,公子的才智得到王妃和郡主的誇獎,王妃賞賜了公子上好的面料,聽說這些面料是天子一號繡坊進貢的面料。

    何靖聽到這裡,也衝著張謙豎起了大拇指:「琪公子不愧是五公子之首,深得王妃的賞識。」

    聽到別人誇獎自己的公子,張謙眼裡滿是笑意,他也伸出大拇指對著何靖的大拇指貼上去:「琪公子見識過向公子的武功,琪公子盛讚公子武藝超群,藝高人膽大,在江湖中鮮有對手。」

    「哈哈哈,琪公子真是慧眼識英才,向公子的武功很高強。不信,我給你比劃幾招。」何靖興奮的站起來,拿起一根樹枝當劍使,當著張謙的面,比劃著公子劍士高超,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公子憑著一身的好武藝風裡來雨裡去,保護著郡主的安危。

    他挨近張謙十分神秘的告訴他:「郡主誇獎公子保護郡主有功,經常給公子賞賜一些上好的補品,這些補品營養豐富,大補。」

    何靖見張謙臉上顯出神往的樣子,有些得意的飄起來了,他神秘的眨眨眼睛:「張大哥,不妨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公子將郡主賞賜給他的補品,賞給了我,我捨不得品嚐,今日就當是小弟孝敬給哥哥的見面禮,報答昔日大哥對小弟的教育,教育小弟做人要學會忠義兩全,才使小弟迷途知返,沒有走錯路,背叛公子。」

    「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心裡鬱悶,朝我們這些下人出氣也是正常的,何必介懷。」

    「大哥教訓得對:小弟沒有侍候好公子,遭到公子的責罰是應該的,怎麼能心生怨念背叛公子?這是對主子不忠不孝。小弟將大哥的教誨銘記在心。今日難得投緣,你到我屋裡,我們小聚一回品嚐補品、暢所欲言。如何?」

    何靖說完拉著張謙的衣袍就走,張謙興沖沖的跟著何靖走到了十字路口上,遠遠看見院門。

    突然,張謙就站住了。像是想起來什麼?他一拍腦門:「哎呀,看我這個記性,今日兄弟兩人投緣,聊得很開心,差一點耽擱了你的正事誤事了,忘記告訴你,公子已經回院子去了,你快回院子侍候公子吧。我們改日子再聚。」

    張謙聊得心花怒放,他明明剛才告訴了何靖:「公子回院子了。」可是聊久了,他就把剛才說過的話忘記了。

    何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也不點穿,他只是朝著張謙深施一禮:「下次再聚情形就不同了。大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何靖是個粗人,沒有讀過書。知恩圖報,忠義兩全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今日,我攀高枝願與大哥結為兄弟,一起為公子效力,如何?」

    「爽快,我們就來一個桃園結義,滴血結盟。」張謙一改昔日模仿著琪公子,說話做事溫吞吞,慢條斯理的樣子,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何靖從腰上抽出一把小刀,眉毛都不皺一下,對著左手手掌割開了一條血口子,血馬上湧出來。

    張謙接過小刀也像何靖一樣,將自己右手手掌割破,血一下冒出來,兩隻滴血的掌心貼合在一起,血很快融化在一起,他們的心貼合在一起,他們同時舉起手,對天起誓:「我等願結為異姓兄弟,同生死共患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張謙宣誓完了,就拍著何靖的肩膀:「兄弟啊,在府裡。郡主是公子的天,琪公子與向公子是我們的天,我們要好好的盡心盡力侍候好公子,讓公子無後顧之憂,去盡心盡力侍候郡主,公子得到了郡主的寵愛,我們就可共享富貴,公子還等著你去侍候,快去吧,我就不再耽誤你的時辰了,告辭。」

    何靖朝著張謙深深的鞠一躬:「多謝大哥的抬愛和指點,小弟謹遵大哥的教誨,去侍候公子,改日一定請大哥到我的院子裡品嚐郡主賞賜的好補品。」

    兩人站在十字路口上告別了,張謙繞過何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侍候琪公子。

    何靖瞧著張謙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得瑟,一盒補品就封住了張謙的嘴,值得!

    為了向公子,他什麼都願意做。

    他站在十字路口上,望著自己的院子,很希望看見艷麗的紅袍一掃而過,院子進進出出的都是灰色衣袍,他想看見的顏色沒有出現,他心裡起伏不定:「公子我的這一番苦心你是否懂得?」

    何靖摸著自己跳動的心,似感受到了公子的讚許,他的心情又好起來了,情不自禁的哼著小調,邁著八字步回到了院子。

    一位下人神色緊張,雙手端著托盤抖擻著,從拱門裡出來,見到何靖像遇見救星一樣,揚聲喊起來:「呀呀,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回來了,向公子回到院子,到處尋你的身影。」

    「哈哈,公子心裡有他!」何靖心裡一喜,忙上前,循聲問著:「公子回來了。」

    下人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壺酒,他鬆了一口氣:「公子在琪公子那裡喝醉了,琪公子派人扶著公子回來了,我看公子酒喝多了,就給公子做了醒酒湯,可公子一掌把醒酒湯給掀翻了,公子說他沒有醉。吵著還要喝酒。沒有辦法,我就去端來了一壺酒。」

    何靖接過酒壺低聲吩咐著:「酒就不要端進去了,還是給公子做醒酒湯吧。」

    「這……!」下人面有難色,怕公子責罵。誰都知道公子嗜酒如命,抱著酒壺不肯離手,醉了還說沒有醉。

    「行了,餘下的事情我來安排。你去做吧。」何靖爽快的將侍候公子的事情,大包大攬的攪在身上。

    下人暗暗竊喜,公子醉酒是最難侍候的,弄得不好,公子就會發酒瘋,他發起瘋來打人手下不留情,打過去了他還不知道。簡單是大白天撞見了鬼,被鬼打了。還不敢向公子述苦,免得惹惱了公子,他惱羞成怒又是一頓責罰,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那才是冤枉。

    下人想起來了剛才的一幕,他端著做好的醒酒湯,小心翼翼的走進屋裡,擱到桌上,還沒有想好怎麼哄公子飲下醒酒湯時,公子像個孩子一樣撲到他的面前,嚇得他差一點站立不穩,把公子帶倒了。忙手忙腳把公子扶穩,坐在椅子上,公子伸手端起醒酒湯,大喊著:「好酒,好酒。」

    仰頭喝了一口酒,他的臉色就變了,他猛的瞪大眼睛將口裡的醒酒湯一口噴到他的臉上,桌子一怕,一巴掌把醒酒湯打翻了,搖搖晃晃指著他的鼻子罵著:「狗奴才。你氣死我了,你拿什麼酒想毒死我?滾。」

    嚇得他連滾帶爬的滾出來了,下人都說他的不是,忤逆公子,誰也不敢去侍候公子,無奈他只好按照公子的意思端來一壺酒。戰戰兢兢的過來送酒。

    提起公子醉酒,他就惶惶然的,不知所措。

    現在何靖出面願意侍候公子,如大赦,他對著何靖謝天謝地道謝了,他急忙把托盤遞給何靖,自己及時脫身。返身跑得比兔子還快跑到膳房親自做醒酒湯去了。

    果然,何靖料事如神,公子抱著空酒壺不放,把酒壺放到自己的眼睛底下,瞇著眼睛朝酒壺裡看,看看酒壺裡還有多少酒,看了半天,裡面黑洞洞的。又抱著酒壺放到耳邊搖晃著,酒壺裡的不知掉進了一個什麼東西,在酒壺裡發出匡當匡當的聲音。

    心裡一喜,舉起酒壺往嘴裡倒,結果一滴酒都沒有倒進去,一枚銅幣掉到嘴裡,他張口就把銅幣吐出去:「誰想害死我?」

    把酒壺朝地上一砸,酒壺啪的一聲響砸得四分五裂,瓷器的碎片灑落一地。

    清脆的聲音令何靖止住了腳步,他情知不妙,悄悄的把酒壺放到外面的桌上,返身進來恰好看見了公子發酒瘋的模樣。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何靖,顛三倒四、纏結不清的大罵著:「何靖你小子跑到哪裡去了?叫你端一壺酒,半天沒有看見你的人影,你竟敢忤逆我,是否想害死我?我的酒哪?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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