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地之分 文 / 寶春兒
紫薇閉著眼睛拿著小刀,心裡默默的在給自己打氣:「別怕,學會了這一招,就不怕你了。「
一提起水芝寒,她心裡就冒火,上午被水芝寒的一刀傾城嚇得落荒而逃,後來被狩琪安慰了許久,她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叫小梅陪她一起踢毽子,她才開心起來了。
小梅見紫薇的情緒反差極大,有些納悶,不知水公子與紫薇在一起時究竟發生了何事?
早上她跟著琪公子和紫薇的後面一起往水雲閣走,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走到水雲閣後院的院門時,公子就停下腳步叫小梅呆著原地,不要跟進去:「郡主練武期間,沒有郡主和公子的傳喚,任何人不可進去打擾郡主,你就侯在此地吧。」
公子的吩咐正中小梅的下懷,她還怕見到冷情的公子,退至一邊讓他們先行,自己就候著院門外,遠遠聽見三人說話的聲音時高時低,斷斷續續的傳過來,有時還聽見紫薇的笑聲,看來她還是很高興的。
沒過一會兒,琪公子就出來到院子去抓雞,做激毛毽子,小梅也跟去瞧熱鬧。後院的場子裡只剩下水公子和紫薇兩人,
怎麼琪公子才走了一會兒,公子冷冷的性子就把紫薇惹哭了,剛才看見她眼角掛著淚,臉上顯出懼怕的神情,琪公子一個勁的溫柔的哄她,還說要去責怪水公子,她才罷休。
紫薇見小梅手上拿著毽子,在她的面前晃著,這才破涕而笑。
琪公子溫和的對小梅說:「你下午陪郡主在院子裡好好玩會,郡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切隨郡主的意。郡主最愛踢毽子,剛才我給郡主做好了一個毽子,你們去玩吧,玩得開心一些,如果郡主玩得不開心,我唯你是問。如果郡主玩得開心重重有賞。「
小梅一聽有賞,馬上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起來了:「公子請放心,奴婢保證一定讓郡主玩得開心。」
狩琪才放心的走了,去責備水公子去了,小梅竭盡所能拚命討好紫薇,與她玩得很開心。
前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紫薇與剛才完全判若兩人,小梅無意感歎著:「郡主,這水公子與琪公子完全是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水公子要是像琪公子那樣會哄你開心,說不定郡主會把小刀扎到樹上去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無意間的一句感歎戳穿了紫薇心中的痛處,牽出了她心中那絲不快,點燃了心中的那把磷火:「就知他沒有那麼好說話,原來別有用心,就是想嚇跑她。讓她知難而退。」
紫薇呼的一下丟掉手中的毽子,掉頭就跑進老槐樹下站好,小手指朝小梅勾勾:「小梅,把地上的小刀撿給我。」
「哼,這個混蛋,想用一刀傾城嚇退我,讓我自動取消賭約,最後你得意的笑,得意的笑,我讓你得意的笑。」
她惦著小刀的份量,朝著稻草人估摸著距離,扭著身子,拚命的朝前一甩,刀子銀光閃爍朝著一棵樹飛射過去,唰的一聲小刀扎到了樹上,小穗子劇烈的在陽光底下閃爍。
「呵呵,郡主,真是厲害,小刀終於扎到。」小梅吃驚的張開了嘴巴,嘴張了張。終於裂開嘴巴笑起來了,小梅在旁邊拍著小手叫著。
「小梅幫我看看,小刀扎到了哪個地方?」紫薇緊張的心砰砰直跳,她使出吃奶的勁把最後的一絲熱情和希望都投擲出去了。手上刀子空了以後,趕緊雙手蒙住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生怕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
「郡主,扎到了離草人不遠的樹上。」
「小梅,你找死,你也敢戲弄我?」
「不敢,郡主,你真是進步了,以前小刀都是在中途就掉了,現在可以扎到樹上,這就是最大的進步啊,郡主,你一定可以的,公子一定不會再嘲笑你的。」
「對,還是小梅最可愛,我不會被那個冷面神小瞧的。」
「郡主是最捧的。」
紫薇和小梅一唱一和的再唱和著,她們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過來,狩琪和水芝寒坐在遮陽棚上,遠遠看著她們兩人在練武場忙碌的身影。
水芝寒端著杯子,瞇著眼睛饒有興趣的瞧著忙碌的身影,面色轉暖,低低的問了一句:「你是如何說服她的?」
狩琪眼角含著笑意,抬手在杯子裡,用手指頭往杯子裡沾著一點茶水,在桌上隨手畫了一個字「哄」寫完以後,再他面前用大拇指和中指彎曲做出一個口子形狀,告訴他哄的方法:「口」
水芝寒忍不住抬手拍掉舉起的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寒眸裡湧過不明的笑意:「你就會這招,你可知,這樣寵著她,她永遠也長不大。」
「這一招最適合她,你又不是不知,她是王爺和王妃的掌上明珠,王爺和王妃面對郡主撒潑和無理取鬧,採用的不就是這一招?哄嘛?隨她的心,由著郡主胡鬧,所以,在王爺和王妃的眼裡,郡主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這也是王爺和王妃的意。」狩琪悠悠的說道。
水芝寒眼睛一直望著練武場上,那個嬌小的身影,不置可否的微不可查的輕歎:「這樣就可以護住她嗎?」
狩琪抬手從托盤裡捏出一塊點心,優雅的放進口裡,含在口裡品味了一會兒,慢慢的咽進去,輕柔著說道:「她還小,不要嚇著她。」言外之意就是水芝寒操之過急,想以嚇唬她讓她明白事理,達到改變態度的目的。
想著紫薇那張滿含怒意的小臉,比劃著手勢向他告狀,就覺得好笑,轉過頭看著冷冷的一張冷面孔,唇角爬上了一絲嘲笑:「你也太心急了,郡主提起及笄之夜,就恨得牙癢癢的,依依呀呀的向我述苦,說你欺負她,她還是個孩子,你半夜三更跑去貓逗老鼠的嚇唬她,她豈有不怕之理,你們算是結上了怨了。」
水芝寒眼底聚在一起的寒意消散了一些,裡面染上了一層暖意:「你是在責怪我嗎?總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如果不讓她歷練一下,叫她明白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她豈肯與我打賭就範學藝。我這招冷招比你那招哄招來得實在,殺殺嬌氣,不然如何學藝。」
狩琪搖搖腦袋,不滿的責備著:「你也不該去裝神弄鬼的嚇唬她啊,提起這件事,她就氣鼓鼓,你這是陰損。女孩子怎可這樣對待?」
水芝寒想起紫薇恨不得要殺他與他拚命的神情,眼裡閃過紫薇嚇得不知所措,驚恐的大喊大叫的情景。也就不再言語了。想想也有些道理,是把她嚇到了。
死活不肯來見他,也不願再來學藝,在寢宮氣的大吵大鬧,把枕頭,杯子仍的一塌糊塗,扔得滿地都是,如果不是狩琪使計哄她,親自把他帶過來,她才不會來,恨不得把水芝寒趕出府,才痛快。
狩琪見水芝寒神色訕訕的,知他明白了及笄之夜,採取激將法的做法有些過頭,對待一個小女子太過了些。
於是話題轉到了剛才的那個話題上,輕言細道試探著:「你口口聲聲說,想讓郡主歷練一番,逼她早日上道學藝,恐是你自圓其說吧?」
狩琪頓了一會兒,目光追逐著場中愉快奔跑的身影,話鋒一轉:「世事難料。自從郡主進宮以後事情發生了轉機,恐怕以後的變化不是我們所能預料。也不是我們所能把握的。」
「這也是你要我教她習武的動機,恐怕郡主並不知情,也不會領情吧,說不定抱怨,你害她受苦受累。」寒眸投向了前方。
郡主和小梅在練武場上,玩的不亦樂呼,,兩人把練武場當場了嬉戲的地方,把水芝寒的禁地弄得亂七八糟的,用棍子代替小刀練習的工具扔得到處都是。雞毛也被踢得滿天飛。
紫薇坐在樹蔭底下,吃著水果,與小梅有說有笑,小梅站在紫薇的身邊,拿起一把大扇子使勁扇著。哪裡是在訓練?簡直是在拿練武開玩笑。
小梅扇得手發軟,準備在換一個手扇時,無意之中見水公子往她們這裡瞧了眼,神色有些不對,嚇得小梅馬上臉色大變,一點笑容都沒有了,手一抖,扇子掉到地上。
「小梅,你累了吧,歇會兒。過來,坐會兒。」紫薇身子移動著,挪開了一塊地方叫小梅挨著坐下。
小梅抖著手彎下身子,拾起扇子,挨近紫薇,悄悄的對紫薇耳語著:「郡主,公子再往這邊看吶,你不練武,公子待會怕是會不高興吧!」
紫薇見小梅產生了懼意,知他怕水芝寒,即使水芝寒不吼小梅,那個眼神恨不得像兩把劍射過去,要把小梅射穿,嚇得小梅一提起水芝寒就打哆嗦,這個冷面神,人見人厭,她也厭惡他,誠心不想呆在煞星旁邊,不知何時會冷冷的把人嚇死。
想通了小梅懼怕水芝寒的原因以後,她就拍拍她的小手,拉她坐在她的身邊,給小梅壯膽,其實也是寬慰自己:「別怕,有我。這裡是郡主府,在府裡,我是郡主,他是公子,郡主是天,公子是地,天地有別,公子應聽我的,觸犯了郡主的威嚴,哼,家法處置。」
這句話落在小梅的耳裡,怎麼感覺像一樣軟綿綿的,小梅臉色慢慢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