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冤家聚頭 文 / 寶春兒
易發撲通一下跪在紫薇的面前:「郡主,小的……!」
「你侍主有功,給郡主跪安後,你下去領賞。「水芝寒不等易發說完,就及時打斷了他下面未說出的話,他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冷冷的,但是,落在兩個人的耳裡,那個感覺都是暖暖的。
易發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老於世故的易發很快就喜極而泣,朝紫薇和水芝寒重重叩了幾個響頭,真心跪謝著:「謝謝郡主,謝謝公子體恤下人,侍候郡主和公子是小的福分,小的不敢領賞。」
「你下去領賞吧。在大廳裡安排午膳,請郡主和琪公子一起用膳。」聽到這一句冷冷的話語,易發像聽到天籟之音一樣好聽,他的所作所為公子並不是不知情,公子聽之任之任由易發放手去做,就是一種默認,對他忠心侍主行為的一種肯定。
公子還是有心的,公子還是有情的,公子對他越俎代庖的行為不僅不責罰,反而給他解圍,還賞賜他,這樣的公子如何不令他心悅誠服,為之頂禮膜拜。
他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得到了公子的首肯,他感激涕零的真心向郡主和公子道謝了,就退下去了。
紫薇逼著水芝寒表態,他的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冷冷的話語令紫薇心裡百般滋味如杯子裡茶水。
易發極為有心,在這杯菊花茶裡放了一勺蜂蜜,添加蜂蜜的菊花茶入口感覺味道不一樣。蓋住了味澀。味苦,這是一杯清熱去火、清肝明、甘涼潤燥,矯味適口,的一杯清香的好茶
原來他只是性冷,還是有心的,他的行為舉止只是有些怪癖吧?
她端起茶杯,吹拂著茶杯上的菊花。菊花隨著她的吹拂沉沉浮浮,跳起了菊花仙子舞。茶杯的熱氣吹到了她的臉上,被太陽曬得失去水分的小臉,馬上被茶杯裡裊裊升騰的熱氣,滋潤得滿面紅光。
她在等水芝寒的進一步表態,到底如何教她武功,這個冷情的人,如果他不開口說話,是很難從他的口裡得出確切的准信。
「你是想殺人,還是想防身。」許久,水芝寒的寒眸轉動了一下,收回問天的審視,轉而投向神色變化莫測的紫薇的小臉上,冷冷的問了一句。
紫薇腦子裡閃過血腥殺戮的一幕,她帶著五萬兩銀子到隱樓,去找樓主買水雲山寨被火燒燬的消息,以求探知真相。許多江湖人士圍在隱樓門口,也伸長脖子探聽消息,後來她被隱樓給的情報嚇得落荒而逃,在經過一個偏僻的地方時,一些江湖人士截住她,要她把消息透露給他們,不知從哪裡閃出來了幾個黑衣蒙面人,一下子就把幾個鮮活的生命給殺死了,他們變成了孤魂野鬼,太恐怖了。
江湖是一個血腥的江湖,是一個殺戮的江湖,是強者的江湖,她一個弱女子拿著一把水果刀,把腦袋別在腰帶上闖什麼江湖?
這樣闖江湖很可能有去無歸?
還是明智一些,拿著水果刀,打不贏就跑,才划算。
紫薇脫口而出:「打不贏就跑。」說完愣住了。
何時把向陽無腦的那套學會了?想也不想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紫薇意識到了以後,一股熱血往上直湧,小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低下頭,假裝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哧」一聲嗤笑從削薄的唇瓣冒出來,水芝寒的寒眸千年不化的寒冰此時消融了不少,眼角掛著笑意。
這絲笑意令他的這幅千年不變的神情異常生動,打破了冷面神的面具。眼角,眉梢、唇角上挑都是掛著笑意。
紫薇沒有想到一句無心之語竟遭到他的嘲弄,他不好好教,反而在這裡嘲笑她的無能,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任他在血腥的江湖中飄搖,這個人怎麼這麼冷清,剛才易發的圓場,她對他僅存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
這個惡人,三番五次的羞辱她,逗她,把她當什麼?
堂堂的一個郡主竟遭到這樣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紫薇刷的站起來,撲到他的面前揚起啪啪兩巴掌,想打消他眼中的嘲笑,可這個瘟神眼裡除了冷,就是譏笑,完全沒有把她這個郡主放在眼裡。
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讓他生出深深的恨意,這個冷面神:「我打死你,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恨我,憑什麼?如果我再於你相處下去,玩得小命都會被你玩完。」
水芝寒動也不動任紫薇在他的面前撒潑,像個潑婦一樣,惡狠狠的找水芝寒拉扯著。
紫薇的怒吼聲傳得遠遠的,一直躲在院牆吊籃下的易發,被公子打發下去到府裡領賞,他領會公子的意圖,就是幫他解圍,他哪裡還敢找賬房先生領賞,而是他知公子的性冷,不會哄女孩,從平時的言語中,他就知公子對郡主有成見,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聚在一起,改善關係,怕公子幾句話不對勁,與郡主會鬧崩的。
因此,他遠遠的躲在角落裡,身子隱在吊籃下,觀察著這一邊,不知怎的,兩人又鬧開了,易發急得六神無主了,一個勁的直歎氣:「公子,公子,這可如何是好啊。郡主是個女孩子,要哄啊!」
突然,他的眼睛睜大了,只見公子扶著郡主的手把著刀子,由著郡主要刺進他的胸膛裡,看看他的到底有心沒有?他嚇破了膽:「公子,怎麼能這樣哄啊!」易發只差大聲叫喚出來了,這樣會出人命的。
他壓住心中的恐懼,趕忙跑出吊蘭搬救兵救駕。
紫薇大罵水芝寒混賬,連帶把他昨晚跑到寢宮裝神弄鬼一併搬出來,新帳老賬一起算。
水芝寒今日真是態度好,冷冷的坐在椅子上,毫不理會紫薇的撒潑。讓這個小女人出氣。
紫薇拿著水果刀在他的胸口上比劃著,嘴角冷笑著:「你信不信。我會破開你的心,看看裡面的心是否與別人不一樣,人家的心熱血沸騰,而你的心被冰包裹著,冷冰冰的。」
水芝寒毫不理會她的這一點小把戲,由著小刀在他眼前晃動著。
紫薇一氣之下,扔下水果刀,拳頭落在他的肩膀,像落在銅牆鐵壁上,硬邦邦的,打得小手生痛:「你不是好人,你個混蛋,你就只是知道欺負我。」
小拳頭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感覺紫薇好溫柔,在給他按摩,十分的舒服,瞧著一張小臉不斷變化的神采,他覺得很有趣,一個小女子也會生出這樣的豐富神采實在是有趣。
眼裡的寒氣不知不覺的柔和了一些。可是他的神情落在怒火高漲的紫薇的眼裡,就是這絲嘲笑還摻和了一些其它的感情,這絲感情是什麼紫薇一下子沒有理會,這絲柔和的表情落在紫薇眼裡,覺得異常刺目,冷冷的神情摻和了一絲同情。
紫薇一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撲到他的面前,拉扯著他的黑袍:「你為何老是恨我,還捉弄我,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說?」
他的身子紋絲不動,讓紫薇恨得牙癢癢的,一下子從他的身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水果刀反轉刀尖直指他的咽喉:「找死,你幾次三番的羞辱我,我不想與你計較,弄得雞飛狗跳,魚死網破。逼迫你走上絕路,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你意欲何為。」
刀光在陽光底下異常晃眼,不斷的在水芝寒的眼中變幻著不同的刀光,水芝寒微瞇著寒眸瞥了一眼離自己咽喉不到一寸,忍不住不住顫抖的刀尖,臉上神色未變,寒眸朝顫抖的小手上溜了一圈。
突然,他抓住紫薇的手,往前移動挨近咽喉,冷然道:「郡主,想聽故事嗎,在一場武鬥中,我曾見過一位盲武士臨死前說:他以前聽人說過如果刀夠快的話,血從傷口噴出來時像風聲一樣,很好聽,想不到第一次聽到的是我的血。」
水芝寒冷冷的寒眸緊緊鎖住神色微變的小臉,一隻大手牢牢把住想抽出來的小手:「你想知道結果嗎?」
冷冽的聲音毫不理會紫薇不願意的情緒,繼續毫無表情冷冷的述道:「哈哈哈。他大笑了三聲,他輸了。他從地上拾起刀,伸手拿刀往脖子上一抹,血一下子冒出來了,他還來不及聽到,血從傷口噴出來時像風聲一樣,就嚥氣了。」
紫薇瞪大眼睛望著平時抿得緊緊的削薄唇瓣,此時吐出一竄一竄極為流利的殘酷語言,每一句匯成了血腥的長河從盲者的脖子裡洶湧奔出來。灑在青青嫩嫩的小草上,染紅了草坪。
「不,你別說了,我不聽。」紫薇滿臉顯出懼怕,被他緊握的小手拚命的想抽出來,抽身而逃,離開這個不可理喻的血腥怪人。可無論她怎麼扭動,水芝寒就是不放開她的小手,而是極為殘酷的把她拉近,她一下子沒有站穩,狼狽的撲入他的懷裡,柔軟的身子落進了冰涼的胸膛裡,她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她哭喪著小臉不滿的怨道:「水芝寒不要講了,你好殘忍,你是個混蛋,你為何不阻止。」
殘酷的魔音像是從地獄裡飄來的鬼魅的聲音,徹底的擊垮了紫薇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