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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三十九章 難消怨氣 文 / 寶春兒

    人們都說春天孩兒臉,一天變三變。

    可誰知秋天的天氣也是多變的?

    昨天一場肆虐的瓢潑大雨阻住了水芝寒和車隊的前進步伐,當水芝寒把糧食送到王府後,半夜三更十萬火急趕回郡主府時,已是艷陽高照。

    雨後的天空晴空萬里,一碧如洗的藍天讓小鳥感受到一種雨過天晴的清新、明淨、清純,小鳥一大早就站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喚著:告訴人們快起床,到戶外走走,雨後天空真是美啊!

    陽光如水的音符,在掛著雨珠的樹葉上歡快的流動,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

    陽光帶著清醒的空氣,微風輕輕的吹,掛著雨珠的樹葉微微隨風搖擺著,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悄悄詢問:今天是哪位仙子的生日,陽光如此美麗。

    晴天的陽光總是充滿溫馨!今天又是一個秋高氣爽、陽光燦爛的日子。

    黑眸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水芝寒半響不語:為什麼天也要偏心?

    秋風習習,秋高氣爽,墨黑的黑髮在風中輕舞著。水芝寒感覺心裡涼颼颼的,黑眸的寒氣慢慢的聚集在一起,無法散去。

    許久,他才轉動僵硬的脖子,收回問天的視線,下意識的朝周圍掃了一眼,通幽小徑的路邊上,小草掛著晶瑩水珠,在陽光的沐浴下,吐出了鮮嫩的小芽,潤紅的嬌陽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沖淡了雨後的濕氣。

    張謙輕手輕腳的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瘦肉粥過來,瞅著水公子黑著的一張臉,他不敢打擾水公子,害怕觸怒了水公子的心中哪不願被人窺探的一面。

    就這樣端著碗,哈著腰杵在桌子旁邊不知如何才好,他轉過頭望著自家公子求他給個准信,狩琪溫和的笑笑,示意他放下,再去抱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張謙會意的點點頭,馬上悄悄的離開了。

    主僕兩人的互動都不曾落在水芝寒的眼裡,不知何時,他的視線從小草身上轉向了藍天,他的眼珠一動不動、神情複雜再問天:你為何會偏心?

    他盯著碧空如洗的藍天和白雲,他此時的心彷彿已經空落了,覺得藍色蒼穹之上只有無邊無際的空虛。

    狩琪把一碗熱騰騰的瘦肉粥推到了水芝寒的面前,溫聲道:「快吃吧,昨晚用膳時,大家知你無法趕回用晚膳,郡主吩咐廚子做的,說你舟車勞頓一路很辛苦,干飯難以下嚥,就叫廚子給你做瘦肉粥,又爽口又消化,挺好的。」

    水芝寒頎長的身子動了一下,還是未收回視線,只是無言的仰望藍天。滿眼都是蔚藍的顏色。在這樣的時刻。除了純淨和安祥。你幾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繪藍天的美麗。

    但是狩琪知道,蔚藍的天空是無法掩飾水芝寒內心暗藏潮湧,他斂住內心波瀾起伏端坐在這裡一言不發,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今天自己無法讓他滿意,這個梁子兩人算是結上了,很難化解。

    諸位公子神情最難猜測的便是水芝寒,他不怕袁野的桀驁不馴,也不懼怕曹風的冷淡,更不怕無腦的向陽的花招,水芝寒的冷又不同於曹風的冷淡,曹風只是不願意做郡主的夫侍,成為籠中金絲鳥,失去了男兒的抱負,所以才恨郡主不該耍孩子的心性,為一件小事沒有稱心如願報復他,選他為夫侍斬斷他的碟翼,而困住他。

    水芝寒的冷是來自骨子裡的恨意,這個恨意令人感到十分寒意,他面對郡主的時候,他經常感覺到在他的周圍湧動著莫名的寒意,令他始終無法猜測這股恨意來自何方?

    不該如此?

    狩琪腦子裡慢慢轉動著,測度著此時水芝寒的心情,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恨郡主。

    狩琪默不作聲的隨著水芝寒的眼眸在尋找著寒眸的破綻,突然,草地上的小草掛著昨夜的雨珠在風中飄搖著。水芝寒寒眸裡的茫然轉化為一絲無奈和怨恨,很快這個神情就消失了。

    但是,心思慎密的狩琪在一瞬間就撲捉到了他眼裡的怨恨,這個神情似曾熟悉,他轉動著腦子,尋找著相似的情景。

    突然,他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來了,九年前,沖喜前,他抖著身子,膽戰心驚的到前廳去向王妃稟明:「王妃,郡主睡在棺材裡還是如熟睡的嬰兒一樣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王妃聽到狩琪說郡主沒有任何變化時,眼裡馬上湧出眼淚,掏出絲帕掩面哭泣著,衝著坐在軟榻上的王爺簌簌叨叨的哭訴著:「那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害得薇兒暈睡不醒,已經幾個月還不醒,真不知上蒼為何如此殘忍,把她和王爺的唯一一位愛女也想奪去。老天啊,你可憐、可憐我吧!讓我的薇兒醒過來吧!」

    近日沖喜是最佳時辰,如果不及時尋找合適的少年為郡主沖喜,郡主將會永遠失去甦醒的機會,身染沉痾一輩子無法甦醒過來,將會成為活死人終身睡在床上。

    王爺怒火中燒,一拳頭砸在軟榻上,發出狠話:「如果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再動歪念,害我兒,我要他整個家族陪葬。」

    接著王爺對福伯交代:「你去告訴那幾個小子,叫他們好好侍候薇兒,如果薇兒一輩子無法甦醒,他們就一輩子守在薇兒的棺材旁邊,伴著薇兒孤獨終老,休想離開王府一步。最好叫他們自己虔誠求神拜佛,求菩薩保佑,護我兒度過難關,這樣才可救他們一命,否則。哼!」

    福伯看了一眼,貓在大廳角落的狩琪一眼,見他臉色慘白,就低下頭十分恭敬的應著:「是,一切照王爺的吩咐去辦。」就離開了前廳。

    狩琪臉色慘白,知道自此以後,他們的命運將會郡主緊密聯繫在一起了,郡主活,他們就活,郡主死,他們也會跟著陪葬的。

    他早就有預感,四位公子的院子被府裡的侍衛牢牢監視著,不許他們踏出院子一步,否則以心懷叵測,意圖潛逃之罪責罰他們。

    四人從此就如困中之獸,被困在了府中,這才出現了文中開頭袁野、曹風想殺死躺在棺材裡的郡主的一幕,幸好他救了她。也救了大家。

    可是,他的良苦用心被兩位公子誤會了,為此事,曹風和袁野責怪了他好長時間,不該庇護這個活死人,貽誤他們終身。

    此一時彼一時,他護了一時卻不可護她終身。他也明白,如果郡主還不甦醒過來,極有可能會發生意外的!

    王妃簌簌叨叨的念叨著師傅的話:「師傅是世外高人,說不定師傅的話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如果想薇兒醒過來,必須尋到五位年庚八字與薇兒吻合的少年為她沖喜。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可現在到哪裡去尋找最合適的少年為薇兒沖喜,好人家的少年誰願意甘做她的夫侍,自願為一個活死人沖喜,如果錯過了時辰後果將無法預料。

    王妃又責怪王爺認人不清,薇兒清醒的時候,哪麼多的好少年不挑選,怎麼偏偏把個披著人皮的狼引進府,害了薇兒。

    王妃眼裡噙著愁緒,把自己這一段時間怨念,碎碎念的細細道了一遍,說到傷心處,王妃捏著手帕,絕望的嚶嚶哭泣起來了。

    王爺挺起身板,皺著劍眉,眼裡閃過喋血的寒芒,見著愛妃哭泣起來了,他心裡也很不好受,在這個時候他又不敢過多的恨恨的罵著那個殺千刀的陳公子,以免又勾起了王妃的傷心處,他斂住自己的恨意,抱著王妃柔軟的身子,低聲安慰著:「師傅是世外高人,師傅的話從來就沒有失誤過,薇兒不會有事的。」

    王爺話未落,福伯就進來稟報:「王爺有位少年自願進府,甘當郡主的夫侍,替郡主沖喜。少年正在廳外等候。」

    王爺楞了一下,還未搭腔,王妃馬上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從王爺的懷裡抽出身子,淚也未抽乾,就捏著帕子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催促著王爺快去看看:「真是菩薩保佑啊,薇兒終於有救了,王爺快去看看。」見王爺拉著王妃快步走到了廳外。

    狩琪站在角落裡,十分好奇是誰願意在此時,像及時雨一樣趕來救人。

    這位少年是誰?

    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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