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靜觀其變 文 / 寶春兒
袁野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袍,馬上趕來,還未走到雅間,就聽見裡面傳來玉石棋子清脆的碰觸聲。
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紫眸掛著邪邪的笑意,推開門,還沒有落座,就嘲笑開了:「郎有情妾有意,公子掉進了溫柔鄉、柔情蜜意。郡主剛走一會兒,你就跑到我這裡鬧起了相思。」
說完,撩起衣袍下擺,坐在他的對面,臉色一變,紫眸一瞪:「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
「咚咚」
在棋盤上,漆黑與雪白的棋子殺伐從容,狩琪半邊身子探出來,隨意的倚在桌案上,漆黑的眸子盯在黑白棋子上,修長的指尖捏著黑白棋子,互相觸碰的聲音一聲高一聲低,繼續持續不斷的響起來。敲得袁野心裡毛毛的,他奪過他手裡的黑子,落在白子裡:「一個人玩有何趣,還是我陪你玩吧!」
「你還沒有玩夠?不玩了。」狩琪這才抬起頭,瞧著臉上變幻無常的俊顏,唇角掛著慵懶的嬉鬧,隨手把白子扔到棋罐裡了。
袁野咧著嘴,買著關子:「什麼事也瞞不住你?猜猜我有何收穫?」狩琪也不搭理他,只是低著頭清理桌案上的棋子,用手把棋子掃到棋罐裡,擱到一邊,抬眸瞧著他。
「連你也沒有想到吧,殺太子的兇手是水芝寒。」袁野收起了嬉笑玩鬧,正兒八經的把他夜探大理寺見聞,全部一股腦告訴了他。
驚得狩琪睜大了黑眸,半天眼珠才轉動一下。他們同時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水芝寒要殺害太子。
狩琪收起慵懶的姿勢,坐正身子向後靠著,微仰著頭,臉上現出沉思狀,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隨意而瀟灑。
過一會隔著條桌,袁野探過身子:「水芝寒是王爺的人,王爺怎麼會派水芝寒去殺太子,引起兩國紛爭,最後還是王爺掛帥去平復兩國紛爭。王爺是啟國的長城,保家衛國是王爺的職責,這…這……大理寺現在查此案查得很緊。哎,想不通!」
袁野的思路混亂,怎麼也想不通,水芝寒為何要這麼做?無奈他轉頭看著狩琪,希望狩琪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半天狩琪一直沒有言語,一隻***的修長手執著杯,望著袁野滿佈不解的神情,突然,他輕笑出聲:「越來越有趣,說不定隱樓樓主想要保護的人,就是兇手,」
此言一出,這下輪到紫眸睜大了,袁野半天才眨下眼睛,簡直覺得是天外飛來的魔音,不信的搖搖頭:「水芝寒怎麼可能與樓主扯上關係,簡直是沒有依據的胡亂猜測?」
袁野反覆咀嚼著狩琪的話,時間在他的反覆琢磨、狩琪反覆的盤算中消逝了。
袁野向來知道只要是狩琪不願說的,他一定是不會說出來的,一旦說出來,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思考,雖然他還有些地方沒有想明白,但是他相信狩琪的判斷,他神色有些凝重:「你說,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麼?」
狩琪唇角掛著一絲不明的笑意,眼光望向窗外,透過樹葉的縫隙掃過天空,慢悠悠的坐起來,端起精緻的瓷杯,抿了一口香茗:「什麼也不用做,冷眼旁觀只作壁上觀、靜觀其變就好。」
袁野想一想也是,現在能做什麼哪?
什麼也不明?
什麼也做不了?
狩琪輕撫斷臂的右手,手臂還殘留著紫薇臨走之前撫摸留下的痕跡,她滿目不捨的拿出黑玉斷續膏,輕聲問:「還痛嗎?你真的不要?」
他溫柔的眼眸落在她的臉上,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親眼看著她收起了黑玉斷續膏,他才暗暗鬆口氣。
也許這件事與郡主有關,但這句話他始終沒有說出口,他害怕得到印證。
袁野也沒有在說話了,離開郡主府的袁野給人的感覺是一夜之間就長大,變得成熟了,波雲詭異的江湖洗刷了他身上的稚氣,讓他收起了邪肆的外衣,學會冷靜思考,克服衝動的毛病,以自己聰明和睿智學會在江湖中安身立命。
許久,狩琪輕撫手臂,淺淺的芬芳在指尖繚繞,他輕輕開口,似是對袁野說,也向是對自己說:「郡主,此時應該到了皇宮吧?」
袁野兩眼朝上翻,等了半響,僅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也不知他心裡作何盤算?
這樣的女人為何他老是放不下,他抖著腿,又恢復了邪肆的味道,戲笑著:「既然放不下,為何自己不親自護送她進宮,使了那麼多的手腕,就是為了作壁上觀嗎?」
袁野暗暗心裡嘀咕,這個腹黑男,確實是不知他在想什麼?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與他為敵,否則,不知他是如何腹黑法。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看起來對那個小女人很關心,心裡在惦著,可是關鍵的時候,就把她推出去,讓她做一枚棋子,牽動各方勢力。
這枚棋子把隱樓也牽出了水面,把玉珮的主人也牽出來了,把豫王也扯出了,還想打什麼主意?要牽出誰?………
這個腹黑男。
實在是可怕?
袁野暗暗嘀咕著。忍不住細細打量眼前溫潤如玉的容顏,他端著茶杯,輕輕的吹了一下,長長的眼睫毛如簾子一樣半斂,蓋住如墨的黑眸,薄唇輕輕開啟:「情況不明,只有出此下策。」
好像有感應似的。
紫薇也在罵腹黑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面對變化莫測的皇宮,卻要她化上濃妝,弄得自己失去了清雅的本來的面貌,感覺怪怪的。
只是給她塞個小瓶子,也不給她準備禮物,就這樣把她送上輦車,還囑咐她要放機靈一些,
一切隨心隨緣!
像個老和尚打禪語一樣,
也不知是何意思?
瞧著他的莫測的神情,好像一切盡在掌中,山人自有神機妙算,就這樣把她推出了,不管她了。
紫薇頂著滿頭珠花,轉頭瞧了一眼向陽,向陽正襟危坐,生怕離她近了一些,到時把他當成賭注給賣了,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瞧她一下,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嘴臉,冷冰冰的,這個豬頭!我哪裡有那麼恐怖,把我想得那麼壞?
向陽別過臉,冷冷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