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Page.23 分歧 文 / 璃莫絲占
沒有了唐一川的「雷達」，相伴而行的秦柯馭和笑晴走得異常小心。相對於往日繁華的b區來說，這條路上一直都是相對冷清。笑晴雖然在s市裡長大，但是曾經到過這裡的次數5根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路上高樓大廈不在少數，但多是用作辦公的寫字樓，可以說s市裡，有三分之二的文員都在這裡上班。
笑晴抬頭看著那些高高的寫字樓上已經破損和殘缺的玻璃窗，還有那些依舊顏色鮮艷的大型外牆掛畫海報，回想起屬於b區的繁華，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雖然帶著對末世的記憶重新活了過來，但她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想明白，喪屍這種「新物種」到底是怎麼來的。
如果說那是為了讓人類進化所作出的成功與失敗參半的研究，那麼失敗與成功的比重也未免太不平均了點…
低頭陷入思考的笑晴沒有注意秦柯馭已經停了下來，於是只顧著向前走的笑晴直直的撞上了秦柯馭的背包，背包裡硬物擱得笑晴只覺得腦門生痛。
「搞什麼？你的警覺性去哪了？自尋死路嗎？！」秦柯馭狠狠的回頭瞪了笑晴一眼，看著他眼裡壓抑著的怒火，笑晴很窩囊的低著頭：「抱歉。」
「你應該對你自己說抱歉！怎麼，跟范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呆一起久了，連你也被傳染了嗎？」秦柯馭狠狠的瞪了笑晴一眼，便繼續往前走。而自知有愧的笑晴暗暗的歎了口氣，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周圍，以至於她忘記了詢問剛剛秦柯馭為何突然停下的原因。
相安無事的他們又走過一棟大廈，在經過一個老舊的巷口時，秦柯馭用極快的速度拔出了槍，槍口正對著那巷口的拐彎處：「看了那麼久，看到你想看的東西了嗎？」
笑晴朝著槍口的方向看去，但那裡依舊空無一物。
「啪」的一抹極低的悶響，從裝了消聲器的槍口裡傳出，只見那處的地板上被射了一槍，陳舊的地板上濺起了灰塵，在陽光的照耀下，明顯的能看到那灰塵括出一個腳型。那人知道已經暴露了行蹤便顯出身形來。
那是一個穿著深藍色大棉衣，身材有些偏胖的青年。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多日沒有整理的鬍鬚，讓他看起來極為滄桑。他用警惕的眼神緊盯著秦柯馭朝他舉起的槍口：「你是怎麼發現的。」
秦柯馭哈哈一笑，槍口朝著他的肚子晃了晃：「你該減減肥了。」
笑晴低頭看著地上影子，那原本直直的側牆上，果然有一個微微的突起影子。那處正是這個隱身男人的肚子…笑晴側頭看了看秦柯馭，心裡不由得暗暗佩服他仔細到極點的觀察力…
那胖青年雙手舉過頭，從容的走了出來在距離他們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沒有惡意。」
秦柯馭冷冷一笑：「沒有拿武器不代表就沒有惡意，讓其他人也出來吧。能在這樣的世道裡保住你的肚子，這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
那胖子不自覺的朝笑晴的身後瞄了一眼，笑晴諷刺的一笑，拔出了新領到的三稜軍刺，輕輕一躍，便到了那胖子的身邊，鋒利的刺劍正抵著他的大動脈。同時也避開了從洋紫荊樹上甩下的籐蔓。
秦柯馭立馬反身朝著籐蔓伸來的方向開了一槍，一張瞬間出現的密集的籐蔓網把那顆子彈了開去。子彈落地的那一瞬間，一雙利爪又從秦柯馭的另一邊攻來，可是卻再離秦柯馭還有30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秦柯馭竟然現學現賣把異能電也凝成了鞭子的形狀朝著那雙利爪的主人甩去。
對方是偷襲，秦柯馭當然也不會留手，一出手便是被壓縮過後的顏色最為耀眼的電擊。那人只是一個呼吸就軟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了。
樹上傳來一道吸氣聲，笑晴淡淡朝樹上看了一眼，那是一個穿得流里流氣的精瘦的傢伙，半長不短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像極了網絡中盛傳的「洗剪吹」。那頭凌亂的頭髮，缺少了精心的打理，現在就像是一盆已經枯死的稻草。
「呃，竟然大家都是超能者，那就都是自己人，何必大動干戈，大家有話好好說。」一道青色的微光一散，他的手裡便多了一條籐蔓，他緩慢的從樹上下來。也像被笑晴指著大動脈的胖子一樣，舉高了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
他用餘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除了頭部沒有任何變化外，其他身體裸露的部分已經烏黑一片。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他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看著秦柯馭的目光變得極為畏懼。
秦柯馭輕蔑的看了地上那屍體一眼，槍口直指著洗剪吹：「超能者，那是什麼？」
「超能者就是比人更高一層次的存在，你看，我可不是那些愚昧又沒點用處的低等人。我們都是一樣的，是同胞。所以何必自相殘殺？哥們兩個都是超能者聯盟的人，你們兩位如果要加入，我們很樂意給你們當推薦人。」洗剪吹討好的笑著，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笑晴。
秦柯馭頗有興趣的挑了挑眉：「哦？聽起來倒是很有趣。」能被稱為聯盟的，至少也應該是一個超過了20人的組織吧！或許他還能從這個「聯盟」拉攏到些人才也不一定…
「嘿嘿嘿！那是那是！加入聯盟，大家就是兄弟，一起組隊出去尋找物質，就算是遇到了喪屍，也有人搭把手。而且聯盟裡還有很多為超能者提供的特殊服務，你會喜歡的。」那人含著背，一臉無害的笑著。
秦柯馭把槍口抵在了那人腰間，又朝笑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上。
笑晴微笑著把三稜軍刺移到了那胖子的後背：「這軍刺可是專門為放血特製的，只要刺入達到8厘米，那這個人肯定就得流血而死，你喜歡這武器嗎？」
「喜…喜歡。」豆大的虛汗掛在了他的額上，覆蓋了大半張臉的鬍鬚下，也有淋淋的汗跡。這是笑晴重生一來第一次做這種狐假虎威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總有些難言的得意和興奮。
一直以來，為了保全自己和若緒，她都帶著一副「奴性」的枷鎖，服從更加大的人，才能保護好自己。這樣的認知已經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裡….
可是此刻當她毫無心理負擔的仗著秦柯馭這個靠山，拿著武器以生死去威脅他人時她才發現，原來這就是被保護的感覺…他沒有把你擁入懷中為你遮風擋雨，也沒有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噓寒問暖。只是只要有他在，你便不用再費盡心力在那些陰謀詭計的鋼索上努力的維持平衡…也不用瞻前顧後的斤斤計較。
心中似乎正有一個地方開始變得柔軟，但她也無比理智的認識到，那是一種名為「依賴」的毒，一旦上癮，她便再也無處可逃。若緒已經給她上了人生中寶貴的一課，她不想再在秦柯馭的身上領悟到這寶貴的第二課…義無反顧本來就是一種最可笑的病，然而，那些血的教訓已經教會她決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洗剪吹口中的超能者聯盟基地，其實正是在這條路上被他們佔領的一家四星級商務酒店。秦柯馭和笑晴跟著那兩人來到據說是他們「超能者」休息和聚會的地方。而他的口中那所謂的超能者特有的特權……
雖然笑晴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她真的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制不住內心如脫韁野馬般蔓延的怒火。那些年輕的女子穿著單薄的衣裙，倚在那些「超能者」的懷裡，寒冷的空氣裡，皮膚上佈滿了雞皮疙瘩，那些「超能者」極不安分的手正在她們的身上肆虐。
還有幾個長得瘦弱的少年四肢伏在地上，脖子上套著標籤都還未剪掉的項圈，精緻的繩子正穿過了項圈握在了穿戴整齊的男人手裡。那孩子被寒冷的空氣折磨得不斷顫抖，緊貼著地板的雙手和兩個膝蓋已經長起了淡紫色的凍瘡，但卻依然順從的像大狗一樣被他牽著走。
一個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刀疤男看了看正跟著胖子和洗剪吹走進大堂的笑晴和秦柯馭，發出了輕佻的唧唧聲：「嗯？新到手的貨色？這小子長得挺俊的，那小妞倒是差了點。」
「飛…飛哥，他們兩個可不是那些低等人，他們是跟我們一樣的…超，超能者。」說話的是那個極為狗腿的洗剪吹，他急急的解釋著，虛汗已經讓他那頂可笑的頭髮都黏在了額頭上，極為狼狽。
「哦？新人？嘿嘿！女超能者可是像國寶一樣的珍稀動物呢？你們倆可要好好的招待。」色瞇瞇的從頭到腳把笑晴看了個遍，他便吹著口哨逕自走開了。秦柯馭和笑晴跟在兩人身後，誇大的外套淹沒了正抵著兩人的武器。
笑晴冷冷的笑了笑，隱在手袖裡的軍刺，輕輕的往前戳了戳：「看哪呢？不是說要登記嘛？！」鋒利的軍刺早就已經戳穿了那胖子的防寒衣物，他嚇得直往前挺腰，就怕那已經讓他覺得刺痛的軍刺，一個不留神就把他變成了串燒賣。
隨便報上了一個假名字，秦柯馭和笑晴便跟著那兩人上了四樓的大型會客廳。
「嘿嘿！每個加入聯盟的人都能挑一個僕人，這裡關著的是女僕人，另外一邊關的是男僕人，你們要先看哪邊的？」
秦柯馭側過頭，淡淡的視線一直凝在那男子的臉上，直到他的笑容僵硬得不能再僵硬才道：「都可以。」
「啊？！呃，呵呵，女僕的房間比較近，就先看女僕吧…」他笑得猥瑣，領著秦柯馭和笑晴，走到了一個有著四扇大門的大廳前。門上粗粗的鐵鏈絞著的門把，末端還扣著一個巴掌大的鎖頭。只見那男子的手中長出一根翠綠色的籐條，伸到了已經被打掉一半的吸頂燈上，在玻璃罩裡勾出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