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Page.12 救援（上） 文 / 璃莫絲占
秦柯馭是在隔天下午醒來的。醫生說他的視神經受到了壓迫，所以暫時失明。等腫塊消退後才能看得見。
笑晴就坐在他的床邊，看他掙開了眼睛。他沒有動，只是眨了眨眼睛：「我失明了？」
「只是暫時性的，腫塊消了就看得見了。」笑晴放下手裡撥弄著的電珠，應道。
「要多久？」他往笑晴所在的方向轉了轉頭，可是瞳孔卻是沒有焦距的。
「不知道。黃醫生說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笑晴伸手在他的眼前撥了撥，他的眼睛還是沒有焦距。歎了口氣，準備收回手。可秦柯馭卻快她一步，握上了她的手用微不可及的聲音說道：「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或許是對白太有瓊瑤味，所以笑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聽到笑晴笑聲的秦柯馭似乎有些惱怒，他放開了笑晴的手，轉過身，用還貼著消腫草藥的後腦勺對著笑晴。笑晴突然覺得止不住笑意，從認識到現在他帶給他的感覺就只有壓迫，總覺得他是一座大山，壓得她根本喘不過氣來，只能順從著…現在竟然難得的看到他孩子氣的一面笑晴忽然覺得溫暖起來。
秦柯馭，這個人，其實也不壞…只是脾氣確實很臭罷了…
12月24日，平安夜。也就是秦柯馭失明的第二日，今晚注定世間不能再平安。9點多，打擾屬於秦柯馭和笑晴的平安夜寧靜夜晚的，依舊是大蛇。今晚他沒有拿電腦，而是空手而來。
「少爺，先生讓我來告訴你，軍方已經控制不住局面，很多普通市民都被感染了。喪屍從人潮最密集的市區開始爆發。估計到明天早上s市就會被喪屍佔領。先生打算從明早開始把人手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去爭奪剩下的物質，一部分去搜救有可能進化出擁有異能的人。」
秦柯馭抬手微微用力撫了撫後腦勺上還敷著的草藥，刺痛感讓他不由得吸了口氣涼氣：「知道了。」他衝著大蛇所在的方向點點頭。
等大蛇退出去後他又道：「打個電話給苗若緒，最好能把她勸來，搶奪物質的事要是有她幫忙也能方便很多。跟她說可以讓她把親人帶來這裡。」
笑晴扶他坐下，拿過掛在他床頭的電話撥通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對方很快便接了起來。
「喂，哪位。」若緒的聲音是急促的，那無意中噴到話筒上的急促呼吸聲正傳到了笑晴的耳朵裡。若緒那恐怕也不平靜了。
「若緒，我是笑晴。」
「笑晴！笑晴，我在xx住宅區，那個我媽的朋友家…可是？可是？我…我殺人了…笑晴…我殺人了….」若緒的嗚咽聲從話筒裡傳來。笑晴歎了口氣，不由得想起上一世時，若緒第一次與喪屍對上時也是如此，她蹲在地上，緊握著手裡的鐵通，不斷的重複著，怎麼辦？我殺人了，笑晴，我殺人了。她渾渾噩噩的過了整整一天，若不是有她護著，若緒恐怕早就死在了喪屍的嘴裡了。
這一次，她沒有在若緒的身邊，若緒又會變成怎麼樣呢？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若緒，冷靜點！你爸媽在旁邊嗎？讓他們接接電話。」
電話裡穿來辟啪聲，笑晴估摸著應該是電話掉到了地上。
半宿之後，電話中才傳來若緒父親的聲音，只是苗叔叔的聲音也是顫抖的：「喂，是笑晴嗎？」
「我是笑晴，叔叔。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孩子她媽的朋友變成了怪物，把她自己的孩子給咬了，又想來咬若緒，我就抓住了她，若緒很害怕，一個錯手就把她給打死了…」苗叔叔用依舊顫抖的聲音盡量把事情交代了。
笑晴皺了皺眉：「叔叔，那個被咬傷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屍變和異能一樣都是將近24小時左右才會發作的。所以現在根本無法確定那孩子到底會變成異能者還是喪屍…
「死…死了。被咬到大動脈…已經死了….」這下連苗叔叔的聲音都有了嗚咽聲。
「叔叔，你別慌，先把屍體處理了，血腥味會引來更多像她那樣的怪物。你們好好呆在室內，告訴我門牌號，我想辦法去接應你們。」
「xx住宅區，6棟202….」
又安撫了苗若緒一家後，笑晴就掛斷了電話：「什麼時候去？」
秦柯馭沉默了一陣後，便道：「還是現在去吧！現在喪屍蔓延主要是在市區，xx住宅區離市區有點距離，這裡去那裡要一個半小時。現在去，路上會有些麻煩，但至少還是能行的，要是等到明天，路上估計到處都塞滿了車，又有喪屍，走起來就不容易了，苗若緒的空間異能能早一天幫忙搶奪物質，我們跟軍方對上就多一分勝算。」
笑晴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秦柯馭說這番話，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那我跟秦老闆說一聲，讓他安排人去接應？」
秦柯馭搖搖頭：「告訴父親，讓他派幾個人跟我們去。」
笑晴詫異的皺起眉頭：「你的傷還沒好，眼睛也還看不見…」
秦柯馭平靜的開口：「回來之後，我就感覺我對電的理解好像深刻了那麼一點，之前我只會放電，根本不會去控制它，才讓它不受控制總是跑出來。現在不一樣了我知道該怎麼去控制了。這一路上肯定不會太平，多一個異能者跟著，就能順利些。」
「可是你看不見！」笑晴有些生氣的站起身來。
「你只要把我當雷射槍，你指哪我打哪就可以了。」秦柯馭的語氣依舊是平靜的。這讓笑晴不由得有些氣悶…這樣的無所謂，難道他就不為會為他擔心的人好好想想嗎？！想到這她又不由得愣了愣，啐了一口，拿起電話按下青霞山莊的內部通訊號。
電話的那頭，傳來秦父的聲音：「是小馭嗎？」
「秦…秦老闆晚上好，我是…鄭笑晴。」
「嗯，我知道了，有什麼事嗎？」知道了電話的那頭是笑晴後，秦老闆的聲音馬上便冷了下來。
「我有一個朋友是個空間異能者，原本應該明天再前去救援，可是秦少爺的意思是，現在去。為了安全問題…」笑晴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打斷
「是柯馭的意思？」秦老闆的聲音又再冷了幾分。
笑晴愣了愣硬著頭皮應道：「是…」
只聽見秦老闆終是歎了口氣：「開部救護車去，我讓黃醫生也陪你們去。」
10點半，秦柯馭靠在了裝了被震裝置的椅子上。同行的是黃醫生還有3個持槍的大漢。笑晴依舊是背著那個還裝著不到一百顆的電珠的專用背包。
開車的是其中一個大漢，他拿了把手槍，直接就放在了方向盤的前方。其他兩個人，一個坐在副駕駛位上，拿著一隻笑晴辨不出型號的長槍，一個坐在了笑晴的對面，架起了機關強，長長的子彈帶挎在了他的肩膀上。連黃醫生的手裡也拿著手槍，與那機關鎗大漢一人一邊盯著窗外。
雖然陣容有些誇張，但是在這末世裡這樣的態度確實是必須的…
10點半這個時間段，本來路上的車輛就不多，所有他們可以說是一路暢通，可當車子駛入沿河路的時候，情況就惡劣了起來。在沿河路上，多是花園住宅區。只見原本的林蔭大道上又幾輛連環相撞時不時爆出火花的汽車，甚至還有一輛撞入了綠化帶，已經燒了起來。遠處似乎還能聽到喪屍的吼叫聲和女人的尖叫聲。
當他們到達xx住宅時，保安值班室裡除了一扇已經歪了的門，就只有一片狼藉。
笑晴歎了口氣，握起秦柯馭已經豎起的一根手指對著那攔路的木板道：「射。」電花集中了欄板的電力裝置。機器與欄板連接的地方便燒了起來。
這是出發前他和笑晴商量好的攻擊方式，他們帶的彈藥雖然充足，但是槍聲很容易吸引喪屍。有他在能避免用槍，那還是盡量避免，免得惹來太多喪屍，他們吃不消。
笑晴原本的意思是告知秦老闆讓秦老闆派人來接應。畢竟秦柯馭現在根本就是個病號。可是秦柯馭卻是硬要前來，不管笑晴怎麼勸說都無效，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不懂。」
錦上添花永遠比不上雪中送炭，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這樣一來就更突出了他們今天出現在這裡的誠意。
空間異能能創造的價值非常大。搶奪資源永遠是末世中最重要的課題。如果有空間異能者相助，那他們就能節省更多的資源！想要與軍方爭奪這個擁有空間異能的人，自然是要用點手段。而且這個人也正好是鄭笑晴的朋友，這麼一來，事情就更簡單了。秦柯馭輕輕的帶了帶嘴角亮出一道自信的笑。
欄板被燒斷了，啪的落到地上。汽車往若緒所在的樓房開去，草叢中突然竄出一隻貓來，貓眼在路燈下呈現出紅色，喪屍貓！這是笑晴最為熟悉的一種喪屍動物了…上一世中，第一隻死在她手上的喪屍就是一隻白板喪屍貓。雖然這一隻是f級的，但是她也重生了不是？！
她一手按下了黃醫生的槍口，一手摘掉藍牙耳機朝那只喪屍貓甩去，只見它低吼了一聲閃過那耳機後就朝著笑晴所在的窗口撲來。笑晴迅速的抓起秦柯馭的手：「射」。一道手指粗細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出了窗外，直擊那貓的腦袋。與在醫院時四散的電花不一樣，這到電話是由電花擰在一起形成的，就像一根電刺似得，直直的插進了那喪屍貓的腦袋，然後爆裂開來。
那貓直接便從半空中落到了地上，動也不動了。
大漢把車開到了六棟的樓下，在離他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正有三兩個在遊蕩的喪屍，他們四肢僵硬，也沒有聲音。
笑晴衝他們搖搖頭：「這是白板喪屍，是最低等級的喪屍，他們對聲音並不敏銳，唯一能和正常人類相比的有效感官是鼻子。我們離得遠，現在是冬天，大家都包的嚴嚴實實的，就算有風也很難聞得到什麼？只要不發出頻率太高的聲音引起它們的注意，它們大概是不會發現我們的。人在202，為避免發出什麼聲音我已經發短信提醒過她我們到了，待會你們上去對著房門輕巧5下，他們就會出來。」
笑晴細緻的交代著，她低頭看了看那三個大漢還捏著的槍支：「最好不要用槍支，它們的弱點是神經中樞或大腦，現在喪屍的最高級別也只是f級，沒有異能，能不用槍支節省些子彈也是好的。它們可是會進化的。你們只要小心點防止被它們弄出傷口就沒問題了。」
那三人對視一下後，衝著笑晴點點頭，便把槍支放回到車上。又從小腿上拔出短刀和匕首，貓著身子上了樓梯。在一樓轉角三人配合敲掉一隻白板喪屍後，他們就摸到了202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