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9章 文 / 女丑之屍
「快看，天上那是什麼？！」
「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哪兒有聲音啊！這是神跡,一定是神跡。」
觀察到天空意向的群眾們惶恐的看著天空中的景象,有惴惴不安的，也有將之視為神跡頂禮膜拜的。
然而,那些知道雪域之行的各國國王們在發現天空中的異象中竟然有他們派去雪域的人員時，心中猛然湧出一股吐血的衝動。啊擦咧，他們保守了兩百年的秘密,就這麼大白於眾了？！當年他們到底為了什麼冒著生命危險在登基的時候同時簽下魂書，發誓永不洩密？！
知不知道那狗屎的魂書內容有多坑爹？一旦洩密,斷子絕孫,永遠抱不了女人！
因為這個條規定，七國同時消弱了女性對皇位的繼承權,而且很多上一代國君在挑選下一任繼承人的時候，都會將有斷袖之癖的後輩從繼承人中剔除掉。為的就是讓自己的繼承人和自己一樣，永遠生活在誓約的壓力之下，以滿足某種病態的心理平衡。
不過，自古以來都以搞基為傳統的康拉德皇室顯然沒有這種壓力，而此刻另外一個沒有壓力的人，或許就要算是安德烈了，因為在蘭斯擾亂了歷史的干預之下，當年簽訂下契約的人成了耶希亞，安德烈甚至連契約這件事情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各國皇室共同保守著一個秘密，雪域裡封印著某樣可以拯救世界的東西，只有流有各國皇室血脈的人才能夠對其進行解封……
異象之中，戰士們與獸人們交戰，兩邊看起來勢均力敵，僵持了有一陣，龍形的耶夢抖了抖背上的翅膀，體型放大，迅猛的從魔獸的後方躥出，來到兩軍交戰的中央。一聲龍嘯，震得戰士們東倒西歪後緩緩從天空落下。
「龍？！」有些衝在前面的戰士突然停下了腳步，獸人的話還沒什麼，但是龍……
純黑，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裝逼的兩種顏色，而且龍族向來，顏色越單純品種越優、能力也越強，因此當獸人們自主的在耶夢身後，或人形、或獸態的擺出各種叩拜姿勢時，哪怕耶夢的表情顯得有些假裝過頭了，也還是順利的把在場的士兵以及雪域外的圍觀群眾們給唬住了。
就連蘭斯也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讚了一句，不愧是已經拿到魔王資格的准候選人，真是裝得一手好逼，不過主要功勞還是在於他的劇本寫得好！！！啪啪啪，給自己鼓掌。
「人類，我族久居雪域與你們互不向犯，你們為何接連要擅闖我族領地！」耶夢化作人形，英朗的外貌配上蘭斯打造的華麗裝備，瞬間給他造出了宛如獸王的氣息。
一開始聖殿守護者們還想給自己造勢，對著獸人大義凌然的來一番說辭，說不動再打，但是耶夢這一開口，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好開口了。本來是獸人抓了主教有錯在先，可是現在卻反過來是他們冒犯在前。魔獸的領地意識極強，想來在這方面獸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並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被轉播的東澤塔士兵大咧咧的挑了出來，以為自己有人撐腰，大言不慚的說道，「哼，你們這些怪物快點放了主教，我們還能繞了你們一條狗命，不然……」
蠢貨！一名聖殿守護者立刻摀住那傢伙的嘴，把人拽下去。少許有些知識，瞭解獸人是如何產生的傢伙，都知道在獸人面前提起「怪物」這種詞彙，那基本就和作死沒什麼區別。
所有獸人一同朝那個叫囂的蠢貨投去了殺人的目光，呲裂的利牙鋒利的外露，顯得比剛才作戰時還要兇猛。可想而知，今天就算所有人都能平安離開這裡，但是這個傢伙也一定會被留下來好好和獸人們談談心。
年紀最大，並且幾次充當過和事老工作的伯納維，被他的好隊友漢尼拔一把推了出來與耶夢溝通。
過於強大的對手而且顯然在憤怒狀態的對手，讓伯納維有些緊張，說話的語速比平常慢了很多，幾乎每說一句話都在觀察耶夢的臉色。
不過，耶夢的臉，除了黑，那還是黑。而且完全進入演戲狀態的耶夢全程都完全沒有將注意力投放在伯納維身上過，冷些動物般的雙眼似乎越過伯納維在看著後方的什麼人。有人尋著他的目光找過去，發現耶夢看的人竟然是奧托的大皇子——路德維希殿下？
耶夢朝著路德維希收起了剛才問罪的表情，稍顯敬意的頷首問候道，「梅爾西斯？」
梅爾西斯是誰？在歷史被改變之前，如果不是奧托歷史通一般都不想起來，但是當歷史被改變之後，作為世界上唯一達到十五級的強者，梅爾西斯的名字已經化作了與維尼萊爾一樣的神話，凡是鬥氣職業無不對這個名字熟記於心，就算是魔法職業也對這個名字不感陌生。
周圍的人將視線落在路德維希身上，大皇子皺了一下眉頭搖頭道，「抱歉，您認錯了。我叫路德維希，是梅爾西斯的後代。聽前輩的話，似乎認識我的祖先？」
「不是嗎？」耶夢有些詫異，稍稍走進路德維希幾步後反而又了然了，「確實，你的眼睛和他不一樣。」
雖然不太情願，但是在人前，路德維希還是以「前輩」來稱呼了耶夢，並且將伯納維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們並無冒犯之意，只是需要借過此處，之前並不知道這裡是各位的領地還希望能夠行個方便。」
耶夢雖然沒有見過梅爾西斯，但是根據劇本的要求，他還是裝出了一種懷念的表情，不過在蘭斯看來，那個表情反而更像是便秘多一點……
便秘的耶夢同志凝眉沉思了一陣，然後用便秘的聲線對眾人說道，「我可以放行，但是人數不可超過十五個，還有剩下的其他人必須立刻退出我領地範圍五十公里外。」
「這不太好吧。」路德維希有些為難，其他人也覺得耶夢這個提議存著什麼貓膩，甚至懷疑這些獸人一定是想分開他們之後在對他們進行伏擊。
「不同意就滾回去。」耶夢硬氣的挺起胸膛，身後的獸人們配合的咆哮呲牙，「你們幾百人湧上出，要是造成雪崩，我的族人要怎麼辦！」
「厄……」好像有點道理。路德維希有些為難，手指鉤鉤，貝利亞、桑亞等人立刻圍了過去開小會。
和佐伊廢公主一樣被派來當替補的東澤塔代表二號，看到六人的行動也試著圍了過去，但他選得位置不好，居然跑到了安非利娜的身邊。西澤塔的女公爵立刻手上銀盾一甩，把人給擠出了內圈。
路德維希和貝利亞雖然表面上也不滿耶夢的提議，但是卻又提出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大局為重」等說辭，來說服各國代表們同意十五人上雪域的提議。
不過，有獸人們攻擊的事情在前，大家顯然都有顧慮，不易說服。最後貝利亞提出，讓獸人和他們簽訂魂書，發誓絕不侵犯才勉強說服了幾人。
隨後，便是十五人的人選的選擇，不過在那之前，路德維希還要和耶夢繼續做戲，把綁在柱子上的安格斯弄下來，後面的戲碼要是沒有安格斯那對他來說就沒有意義了。
「不行。」耶夢直接拒絕，「那幾人侵犯我領地，還打傷我族幼子，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耶夢說完，三個臉上纏著繃帶的小正太可憐兮兮的爬出來，小孩子軟嫩的小臉，軟趴趴的貓耳朵、又白又長的兔兔耳，還有蓬蓬鬆鬆的大狐狸尾巴。三個形象不同的小獸人瞬間萌殺全大陸正在圍觀的女性們。
桑亞更是拿出乾糧來誘惑三個小獸人，可是三個小獸人就只是淚汪汪的抱著成年獸人的腿躲在後面，一看就是那種被人類嚇怕了的感覺。
桑亞臉上各種失望，對主教還有安格斯忍不住扔了兩個眼刀過去。成年獸人打不過，居然跑去欺負小孩！真不要臉！
不過，如果她知道獸人要在成年後才能獲得變身能力的話，估計就不會這樣了。這三個獸人可是耶夢精心挑選出來的，用魔咒小型化後送出來誣陷主教們的，以那幾個獸人能變喵咪、能變兔兔、能變小狐狸的能力就知道，他們的節操度絕對沒有比耶夢高多少。至於繃帶上的血跡，那當然是由主教們貢獻出來的啦。
雖然耶夢表面上把事情說的很嚴重，但在溝通中，他卻又故意一再退讓，最後還是將被綁在柱子上的幾個人給放了下來。而為此人類付出的代價卻只是，幾株對於獸人來說很「珍貴」的草藥。
圍觀的貴族和有錢人們全部覺得獸人沒腦子笨透了，而一向處在弱勢群體被貴族和富人們欺壓的平民們卻對獸人產生同情心和認同感。大陸上最多的不是貴族，而是平民，一旦平民們改變了對獸人的觀點，那麼全大陸對獸人的觀點有可能會就此改變。
十五人其實是個很微妙的數字，七國代表加上一名自己的親信就有十四個人，那麼剩餘的一個名額……
「奧托派兩名皇子，好像有些出格吧。」因為正牌回歸，被重新踢出人選名單的東澤塔替補隊員有些不平。
「不會啊，我和貝利亞一組。」路德維希一句話就說明了，他沒有佔用特殊名額，而那個特殊名額會落到誰身上就和他無關了。
聽了這句話東澤塔的人淡定了，並且積極的開始為教會競爭最後一個名額，「這樣的話，第十五個人，就有聖殿守護團的團長利文斯閣下……」主教們需要休養，而且這種時候還是戰鬥職業最好……
東澤塔和教會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說辭，勢必要拿下最後一個名額。但最後一個名額又怎麼會屬於他們的呢？
讓人們對獸人改觀之後，接下來的一步，當然就是要打壓教會，要讓民眾們知道他們所崇拜的教會，其實就是藉著一些已經不存在的神祇來糊弄人的騙子。而要讓教會的地位快速在人們心中下滑，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出一個比教會更強的信仰。
「我們需要一個有能力，而且熟悉雪地環境的人，我想利文斯閣下恐怕不能勝任，我推薦蘭斯，有人反對嗎？」路德維希直接轉頭詢問桑亞等人。
路德維希的提議很合理，不過對於最後一個名額，每個國家的代表都有自己的看法，多帶一個自己人，就對自己多一分保障，多一分安全，所以每個代表都想把最後一個名額換成自己國家的人。為了公平，也為了能最快決定出人選，打一場找出最強的那一個人，雖然顯得有些野蠻，但是卻也是最便捷的方式。
奧托的比賽人選，自然是被路德維希有意讓給了安格斯來抉擇，所以蘭斯就只能佔用康拉德的名額。
康拉德的騎士顯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朝貝利亞詢問，「皇儲殿下，您身邊不需要帶點自己人嗎？」
貝利亞笑笑，非常清楚的回答，「相信我，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去那裡。如果名額只有一個的話，誰都可以不去，而他非去不可。」
「……」騎士對貝利亞的話充滿懷疑，覺得自己的皇儲一定是被路德維希給迷惑了。但是很快，戰鬥還沒有開始，他就立刻對蘭斯改觀了。
各國精選出來的人選幾乎都是聖階者，每個都是大陸上有名的人，那位代表教會的聖殿守護者利文斯甚至是十一級斗聖，這讓雪域外那些平時見不到斗聖法聖的凡人們，瞬間多了一個膜拜英雄的機會。
相比起來，蘭斯這個在沒有什麼名氣的傢伙，在眾人眼裡就寒酸多了。
有人當場調侃道，「不知道康拉德這位怎麼稱呼，似乎沒有怎麼聽說過啊。」
「蘭斯。」蘭斯很坦然的回答。
「職業是刺客吧。不知道是什麼級別啊？」調侃的人，話裡帶刺。
年紀這麼輕，一看就是沒有到聖階，還是早點回家呆著去吧。康拉德的皇儲果然是談了戀愛，腦子壞掉了。這種人也感拉出來？周圍很多人看向蘭斯的眼神都充滿了輕蔑。
而在山壁上的掘金鼠卻不是這樣，從蘭斯自人群中站出來之後，它就抱著水晶對著蘭斯一路的特寫，完全不給別人半個鏡頭。這讓雪域外將天空異象視為神跡的人們，對這個身著刺客裝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難道神有什麼旨意？這個青年到底是誰？！
在這樣的好奇下，蘭斯慢條斯理的先說了一句，「七級刺客……」
「哦，這麼年輕就七級刺客了，果然很有前途啊。」雪域外的人們聽到一句臭屁欠揍的話，和令人生厭的嘲笑聲。
然後，人們看見蘭斯慢條斯理的拉開御寒用的披風，披風內三枚代表職業等級的勳章熠熠生輝，「兼職九級獵人、九級召喚師、九級鑄造師……」
「四職業！」有人不敢置信的驚叫出來。
有些原本鄙視蘭斯的傢伙瞬間對其改觀，四個職業還三個達到九級，其中還有一個大陸稀缺的鑄造師職業？！
這人絕對是個天才，有人想……未來這個人跨入聖級，或者是製造出聖器似乎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要讓這樣一個人與另外六個聖階者進行混戰，還是沒有多少人覺得他會贏……
利文斯甚至還勸告蘭斯道：「閣下年紀輕輕就達到四職業果然很了不起，不過九級和聖階的差距極大，最好還是想清楚。鑄造師職業最重要的就是一雙手，要是受傷了的話，可能以後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呵。」蘭斯這聲笑聲很輕，但是在大特寫的效果之下，全大陸幾乎都聽見了這聲輕笑。
扯下面罩，一張帥氣而年輕的臉，讓好多看著天空的少女們忍不住尖叫。但這還不是重點……
特寫瞬間對準了蘭斯的雙眼，人們看著那雙灰色的眼眸閃爍出絢麗的色彩，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對金眸。
那種變換沒有人能夠形容出來，好像一瞬間他就變了，但是他們卻又記得灰色到金色之間是有過一種或者是幾種過渡的色彩，就是那些過渡的色彩，奇幻而美麗，充滿了魔幻。可是，又誰也說不准那到底是什麼顏色。
維尼萊爾學院的弗雷茲學院長，看到蘭斯的金眸後，轉身看向學院中心那座巨大的雕像。
「紫發、金眸、擅長武器製作以及馴獸……」
「院長您說什麼？」邊上的老師沒有聽清楚的詢問。
「也許……還活著……」已到花甲之年的弗雷茲學院長顫抖的再次望向天空，心中迸發出他年輕時所燃燒過的巨大期冀與嚮往。
曾經在這是世界上，有一個猶如神話般在史詩中不斷被吟唱的種族。
無數的學者、冒險家為了追尋這個種族，而傾注了自己年輕的歲月。但是，一年又一年的追尋卻始終找不到半點蹤跡，一代又一代的追尋者們在尋夢中失望著，不情願的去相信那個強大的一個種族，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但想起自己曾經的追尋時，他們還是會對自己的後人們講述起史詩中那個最強最英勇的種族……然後，一些單純的孩子們從傳承的故事中找到了嚮往，找到了希望，也從此踏上了新的追尋之路，……
而此刻，在天空中那雙金色懾人的雙眸之下，所有曾經在這條追尋之路上努力尋找過或是仍在尋找人，都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共鳴，一個強烈的預感讓他們想要脫口而出，喊出那個他們尋找了多年的稱呼。可是多年來的無果，又讓他們不敢輕易下斷言，只能屏息著繼續仰望著天空的異象。
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被世人所追尋了兩百年的夢，是否還真的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