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每一段愛情,都有一個走向沉寂的過程 文 / 李落一
純純說得很隱晦,可是她知道陸子淵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一定聽得懂的。
現在她也不直白地說出讓陸子淵放手的話了。
或許每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即使是悲劇,也是需要一個走向沉寂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是要讓陸子淵一個人去完成的。
就像她曾經走出屬於陸子淵的那份執念一樣,只能由自己來完成,那樣才算真正地放下,心才會坦然。
「你是走出來了,可是你卻把我遺忘在了原地。純純,可以回來,把我一起帶走嗎?」陸子淵卻固執地放開她。
他怎麼會沒有聽出純純話裡的意思呢?!
她是在告訴他,她已經放下了,而他也應該放下她,而且還要他自己主動放下她。
可是他怎麼捨得放下她!他都還沒有擁有過的美好,他怎麼可能就捨得放下了呢?!
杜純純曾經做到了,並不代表現在的陸子淵面對同樣的情況,也做得到。
頓時,激動之下,陸子淵握著純純的手不由緊了,而且他的身體也離她越來越近了。
強勢的陸子淵又出現在了純純的面前,這讓她害怕了,不由呼吸急促地掙扎了起來:「放開我!」
「不放,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純純,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我要帶你走,到一個讓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陸子淵堅定地看著她。
然後,他手上微一用力,純純不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胸膛。
旁邊的車,已經緩緩地滑了過來。
純純嚇壞了,因為陸子淵說的話,做的事,都是要將她強行搶走的樣子。
陸子淵這樣瘋狂的舉動,讓純純不由懷疑,他還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陸子淵嗎?還是她記憶中那個溫潤,謙和,鎮定自若的陸子淵嗎?
就在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陸子淵緊緊摟著純純,將她往車上強行拖去的時候,情急之下的純純猛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了。
她咬得很重,疼痛頓時讓陸子淵沉悶地哼了一聲,動作也停了下來。
驟然的疼痛引起的冷靜,讓陸子淵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他低頭看著眼中滿是惶恐之色的純純,她從來沒有在望著他的時候,流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陸子淵的心不由一顫。
天!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麼!他一定是瘋了!
慌亂之間,陸子淵猛地放開了純純,怔怔地看著純純連連退開了好幾步避開他,他心中的失落一波一波地蕩漾開來。
「對不起,純純,我……」陸子淵試著解釋自己剛剛粗暴的行為,可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師兄,你喝酒了?」純純剛剛離他特別近的時候,早已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現在陸子淵行為會這麼反常了,人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是會做出一絲異於平常行為的事的。
「對不起……」陸子淵只能說這三個字。
「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跟你走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的……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你應該知道的。」純純堅定地道。
只是陸子淵一直以來拒絕地看清這個事實而已。
陸子淵只是滿臉神傷地看著她,不動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彷彿化成了一座沒有生命力的雕塑。
就在兩人沉默對峙的時候,聽說純純離開了趕出來找她的秦真真,拖著自己的老公玄烈快步走過來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純純和陸子淵這樣對望著,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的。
可是秦真真是個聰明的妞兒,見純純不想提的樣子,就裝著沒有看出來。
她只是笑著走到純純身邊,一把拉著她,一邊向前走,道:「咱在王睿揚面前說好的,是我帶你出來,自然得由我將你送回去。你怎麼能自己偷偷先走了呢?!」
兩個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坐進了前面的車裡面。
而玄烈在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街邊的陸子淵,眉頭一皺,直到車裡的秦真真催促他了,他才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靜靜地看著汽車消失,看著純純消失,陸子淵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
僅此一次機會而已,他知道的,純純就會和王睿揚很快會離開這裡,去下一站旅行地點了。
他們一定會刻意地避開他,就像避開葉凌天一樣,他要再此找到純純,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僅這一次機會而已,他就已經浪費掉了。
「陸總,要跟上前面的車嗎?」司機見他一語不發地望著前方,不由建議道。
「不用了。」陸子淵可是看出來了,剛剛那個陪在純純身邊的秦真真,口中的那個老公玄烈,可不是一般人,他不能貿然跟蹤上去的。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司機不由問道。
去哪裡?現在他還能去哪裡!還有哪裡可以去?
陸子淵不由慘然一笑,道:「回酒店吧。」
「是。」司機恭敬地回答,等陸子淵上車後,就緩緩地駛出去了。
清冷的街道上,三三兩兩人行人點綴著,看著這樣的景象,陸子淵心中的空曠更加地遼闊了,空到似乎這個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充實。
……
純純一早醒來的時候,王睿揚正站在門口等她呢。
今天,他身上穿著深藍色的心形領毛衣和普通的牛仔褲,短髮梳得整齊而乾淨。
自從純純與他旅行開始,這王睿揚就是這種悠閒的裝扮了。
雖然平時,他工作時很少這樣穿,都是顯得嚴肅正經的,不過純純覺得這樣的他也很養眼。
沒辦法先天條件擺在那裡,就算年紀大了,氣質也是迷人的。
王睿揚原本正抱胸倚在門廊上,仰頭看著陽光,像是沉浸在某種回憶中的樣子,聽見有人靠近的腳步聲,這才回頭,看向純純,笑道:「早上好!」
他溫和的目光中,時不時地透露出銳利的神采來,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卻又刻意地什麼了不說,這讓純純不由心虛地連忙低頭看看地面。
昨天晚上,她遇到了陸子淵的事,可是一直沒有對他說的。現在看他這眼神,純純總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了。
……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