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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3章 得聞名士 文 / 夏日櫻花草

    二日清晨別過綠豆官大人,眾人繼續向定州趕路,足半個月——該章節由提供在線閱讀瑞玉每日坐車換騎馬、看太陽替月亮替星星的,覺得自己都給顛簸得不**樣兒了,可那位名士的名莊溫泉還連半點影子也沒有看到,不由得歎路漫漫兮啊。

    不過好在這一路過去,天兒是越來越暖和了,路邊的花草也繁茂起來。瑞玉身上的衣裳越著越輕便,眼裡的風景亦愈看愈明亮,所以便是顛得有些不**樣兒了,心裡倒還樂滋滋的,沒太多的抱怨,畢竟深院女子出來一趟不容易。

    且說這十幾日的行程,食宿是件大事兒。過得小鎮那一段兒,他們『商隊』所到的地方漸漸熱鬧起來。大一些的城裡,像模像樣的旅店也不少,所以也就沒再去叨擾大人些,也沒再遇見目光的官小姐們。

    不過合著他們三人看著都養眼,一路上也沒少得調戲的目光。瑞玉不說,她那麼個美婦的樣子,惹人看不稀奇。誇張的就是她這位玉面郎君,他便是換身便服,也還是那麼個氣度不凡的樣子,一路上纏上了多少含羞秋瞳啊。

    尤其那一次,宿店的時候遇著位風韻猶存的寡婦,藉著來上酒的機會,盯著寧浩那麼個色迷迷的樣子,恨不得立刻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那一次瑞玉都看不下去了,難得挺身而出的趕走那狐狸,把她相公保護的好好地。

    其實她心裡清楚,寧浩哪裡可能看得上這些女子。她這位夫君長得雖是風流倜儻,在外邊卻還算得上是個君子。想京城裡地皇族公子,包戲子、逛青樓,聲名狼藉是大有人在。遠的不說,就是寧浩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寧臻,都還有兩房妾是戲班裡的紅角兒。

    倒是他『潔身自愛』,既沒包戲子養過外宅,也沒聽說與哪位青樓頭牌名妓有什麼風流韻事。當然這一方面得益於他皇祖父自小嚴苛的教導,以及時時對他委以重任,讓他公事纏身大忙人兒一個,沒時間有他哥哥那些花花心思。

    另一方面,也有皇后娘娘的功勞。每次秀女大挑,她老人家指給他的都是些最嬌媚的佳人。自小美麗的女子見得多了,嘗試過新鮮了,久而久之他怕也是就不稀奇了。如是想起來,他若不是碰巧在那麼個情況下見了她一次,生了莫名的情愫,平日裡他看不看得上她還沒準兒呢。

    也就那晚上那麼個醋樣兒,惹得寧浩又疼又愛地。回了屋子便摟她在懷裡,邊擰她的鼻子邊說,在府裡看她個好脾氣,出來倒還是個凶樣兒了。她聽了不語,想起這段日子同行,寧浩除了和董青商量事情時不在她身邊,其餘的時候都陪著她。

    她坐車悶了,他就抱了她騎馬,她馬騎得乏了,他就拉她在路上走一段,還扯把狗尾巴草和她拉著玩。逢著路不好走,車馬過不去的時候,他還背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地裡走。那時候她覺著寧浩真不是王爺,就只是她這小婦人的相公。記得那時心裡綿綿地,她還在他耳邊粘粘的說了句:

    「相公。你就這麼把我背到定州去吧。」

    寧浩那時專心腳下沒答話。只是用手在她**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瑞玉皮得那麼一掙。卻是見他側臉拉起一抹很好看地弧度。架著她地手往上緊了緊。所以這麼『相濡以沫』了一段。不知不覺間地。她倒是起了些脾氣。

    想這會兒若是出個什麼急事要打倒回王府。再見著什麼蘭兒慧兒纏他。她怕真是要不習慣轉性兒當惡人了。不過眼下蘭兒慧兒地離得遠了去了。她自在地窩寧浩懷裡。看山看河看大好春光。體會這萬物生於天地間地暢然。那份愉悅簡直沒法兒說。就不想其它地了。

    再行得幾日。遠山不見。向右眺望。眼前展開地儘是一片無窮無盡地碧綠。她癡癡地望著眼前地無邊景色。見著藍天白雲下。牧人趕著一大群小白羊過來。那牧人騎著駿馬。從羊間過時手裡地鞭子一陣揮舞。羊兒們咩咩叫著散開來。遠望去如白珍珠滾上了綠地毯。

    是到草原了嗎?她喃喃問了句。下一瞬就止不住興奮地對著草原那邊大喊了幾聲。也不管寧浩在她耳邊招呼。這麼喊會把狼召來。或真是怕她把狼召來。他們地隊伍也就一直沿著草原地邊上走。就是不進去。害她只能這麼一直望著。

    也就是這一會兒。她才從寧浩和董青地口裡知道。這要去地定州城本是草原邊地一坐小城。因為鄰著地草原水土好。呼倫巴一部地蒙人多居於此。平日

    用駿馬肥羊與城裡的商販交易,換來鹽茶布酒以及商貿興城,這裡雖邊遠卻是小有繁華之地。

    這般再行得半日,定州城已在眼前。遠望城門處,來往商隊馬隊絡繹不絕,很是一番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且說這商貿之地往往魚龍混雜,這會兒寧浩就不許她再騎馬上拋頭露面了,非趕了她回車裡呆著,還讓茗翠看著她不許掀簾子。

    如是她乖乖地在車裡晃了那麼一陣兒,都打瞌睡了,外邊叫下車了。出去時天色已晚,一行人就在一家當地人開的旅店裡歇下。那店老闆是個留著兩撇鬍子的中年男人,一臉的熱情周到。見他們一隊人周車勞頓的,忙些安排了客房休息,還給他們一人備了一碗當地特產的,熱騰騰的端了上來,說是去乏。

    所有人喝了都沒事,就瑞玉喝了半碗上吐下瀉的,立時虛弱得下不了床了。隨行的大夫來瞧過,說她是水土不服鬧的,本開了幅藥讓茗翠抓來煎,店家老闆聽說了這事,也慇勤的跑前跑後。這麼藥很快拿來瑞玉服過,雖是覺著好多了,但卻是元氣大傷得都出不得門了。

    見她這麼個樣子,寧浩又疼又沒好氣地坐床邊跟她說,這麼幅病西施的身子,以後還敢帶她出來。聽他這話,瑞玉心裡那個苦啊,張嘴想說兩句什麼,這會兒都沒力氣了。這時董青過來傳話,說是莊子淵派人接他們來了。

    也是這一下,瑞玉才知道,寧浩說的那位定州名士叫這名兒。說起來這位莊名士無品無銜,在這裡卻是德高望重的主兒。商道上的人敬重他,連地方的官員事事都要給他幾分薄面,可以算得上是定州一號頭臉人物。

    想他個生意人,能有這麼大的造化,這一來嘛是因為他莊家雄踞此地世代為商,可以說是富甲一方;二來這位當家的子淵兄是學識淵博,個性豪爽,以至於結交甚廣。上至朝廷官員、蒙古王公下至江湖豪俠、落魂才子,他都樂於結識,且常常為朋友一擲千金,可謂危難時候雪中送炭的真君子。

    如此德行,自然是受人尊重,而生意人最重信義,有了這好名聲,誰都願意與之交道生意,這般自然是財源廣進。想這定州本是茶馬道的一處重鎮,每年交易的鹽糧布匹茶葉藥材數量極大,尤其是近十年來。因此各地的票號商販都把買賣做到了這兒來。而只要是做到這裡來了,就沒有不和這頭號富商莊老爺打交道的。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瑞玉才知道,她哥哥已經和這位莊老爺做過好幾筆大買賣了,算得上是熟門熟路,很有交情了。所以他們才到此地,那位名士莊老爺就急忙遣了人來接他們去莊園。如此看來,這定州之行她哥哥才不是臨時躲情愁來的,根本就是早有預謀。不過預謀什麼,她是不知道的,反正事關重大就對了。

    想哥哥跟著寧浩一處謀事,哪一回不是個腥風血雨的,對付揚州叛逆時是,對付金陵的貪斂官員也是。而這一次他們一個欽差一個大吏大老遠打了幌子過來,還事先就跟人家套好近乎到人家家裡去,莫不是得了人家什麼把柄,要借近抓個官府勾結為禍一方的典型來查辦,以整頓吏治?

    胡思亂想了這麼多,都不是眼下重要的。當務之急,是來人接了,而她這會兒又需要休息動不得。且說那位莊老爺的名莊離這裡還有老遠的一段路,都不說這麼硬扛著顛簸過去她還沒命沒有,這初次見面的,總不能是這麼個病怏怏的弱樣子,這太丟臉了。

    可怎麼也不能誤了寧浩的事。如是,她扯了寧浩的袖子,很堅定的跟他說,讓他晚上先過去,明兒待她好些了,再乘馬車去那邊。寧浩哪裡放心把她一個人丟這裡,況且還是這麼個弱弱的時候。

    不過人家那邊既是派人來接,就定然備好宴費了大功夫,這時候他推故不去,豈不是駁了人家的面子。這做生意面沒見著就傷了和氣是極不好的,如寧浩溫柔的抱了抱她,緩下聲兒說讓她好好休息,他去一會兒就回來。這麼著倒把瑞玉惹得心裡綿綿的,雖是點頭但心裡老大不想讓他去的。

    寧浩見她那樣子勉強,笑著摸了把她的臉,才轉身同董青往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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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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