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1章 夜半出發 文 / 夏日櫻花草
是第二日一早上路的，可半夜還睡著的時候，不知怎)7抱上了車。瑞玉那會兒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身子騰的輕了起來，像是到了半空中。不過她這夜裡累了，正睡得暖和，眼皮抬都抬不起來，有這麼個飄飄欲仙的感覺全當自己做夢呢，既沒費力睜眼也沒多想。
這麼著一直到躺著的地方猛的晃了一下，且還持續不斷的接著晃時，她才意識到睡的地方換了，從床上到了馬車上。摸了把寧浩不在身邊，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掀開簾子望了望，就見著前後一隊馬車正沿著薰府後門的胡同路往外邊駛去。
隊伍該是剛剛才出的，還沒走出多遠。藉著後院門口那兩盞不太明亮的燈，還能看到燈下守夜的侍衛同往常般站得筆直，在這冷夜寒風裡一動不動的。一時瑞玉有些詫異，心裡只道他們難道不跟著一塊兒去？
正想著時，胡同路向右偏，馬車稍稍拐了個彎，瑞玉就見著那個頗具文士風雅的侍衛頭領楚沐正對著隊伍尾部的一個頭頂盤辮子、身著便衣的壯漢吩咐著什麼。那壯漢聽完抱拳得令，揮手別過，策馬一溜煙從隊伍尾到了隊伍頭。
也就是從簾外呼嘯過去那一瞬，瑞玉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壯漢的臉，驚訝地現他竟與楚沐長得一模一樣。揉了把眼睛，忙著回頭再望那燈下，見著楚沐分明是恭身立在那裡。立時又調轉目光向前，見著另一個楚沐正在向寧浩回著什麼，那姿態動作又分明和那日在她跟前的楚沐無異。
這一來二去，晃得她頭暈，更看得她心裡直打鼓，想著是她眼花了看錯人，還是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這時簾外一陣寒風灌進車內，冷得她忙縮回被子裡。一躺下來才現，馬車也不是來時的那一輛了。這會兒乘的樸素的多，當然也晃得多。
論舒服自然比不得來時的那一輛，但是好睡覺啊。就這麼晃了沒多久，就把她的瞌睡蟲全都晃了出來。這一靠上枕頭，本來就沉得不行的眼睛立馬闔上，再睜開時已是大天白亮、紅日當空了。
不知是不是睡夢中趕路的原因，這一覺她睡起來腰酸背痛。逢著寧浩騎馬回身來看她醒了沒，就直嚷嚷著要出去騎馬。不過見寧浩忍笑著上下打量她，才猛然現自己這會兒披頭散，衣衫不整的，一點好樣子都沒有，忙些羞著喚了茗翠來收拾。
也是這隊伍行進了一上午，該休息片刻了。於是再行得一會兒，隊伍便在一處小林的邊上草比較茂盛的地方停下休息。趁這空閒，瑞玉趕緊著衣梳洗，很快又是那麼幅整潔端麗的乖乖樣子到寧浩跟前兒了。見著哥哥也在，還同個鄰家女子般，低頭蹲了個福。
寧浩這會兒忙著跟董青商量什麼，就笑著摸了把她的臉，示意她一邊玩兒去。這她自然是樂意了，眼下早春明媚的，林邊的一片草地上雖不是百花爭研、萬紫千紅，但卻是密密麻麻長了好多的蒲公英。且那蒲公英根根肥碩，拽下來握成一把還很是好看。
於是她就在侍衛守著的那塊安全地方，挨根挨根兒的拽。
且說這隊伍停留地地方在一條商道上。不似來時路那般冷冷清清。這裡不時會有過往地商隊經過。或許是她這麼個俏麗小婦人地打扮。時不時地就引得過路地人些偷看上那麼兩三眼。識趣地看上了兩三眼也就算了。就有那麼個登徒子。從過來到過去眼睛都直直盯在她身上。
給這麼輕薄地目光盯得惱了。她冷目凝眉。見著地上有塊石頭。就想揀起來順手朝他臉上砸去。不過還不待她動手。就聽那登徒子哇呀一聲慘呀。已是給一塊兒飛來石打得血流滿面。剛伸手捂著臉。又是一塊石頭擊中了他騎地馬地**。那馬驚著了就瘋似地往前衝去。登徒子手沒抓穩韁繩給那馬甩得翻過身子躺在馬背上左右扭擺。尖叫著往前邊去。
登徒子給收拾得這麼狼狽。一路過去地其它人都看著一片笑。瑞玉轉過身在周圍地一圈侍衛裡目尋方才替她出手地人。就見著他們個個都肅著一張臉。有事地按部就班。沒事地目不斜視地注意著自己方向地動靜。
這麼個小心翼翼地景兒。讓瑞玉本還不錯地心緒突然有些不安穩。想著來時那麼多地侍衛都留在了直隸董府。而這一路上跟著寧浩出來地不過二十多人。且還都是從王府出來這一路上地些個雜役。雖然個個都還年輕力壯地樣子。但終是讓人心裡有些沒底。
沒來由地她有些擔心起寧浩地安全來。急著向他站地地方望了望。正好就見著他往這邊來。對上她地眼。寧浩還是那麼春風
一笑。讓她心都有些揪起來了。想到這個時候要是)]測且凶悍地刺客。那寧浩會不會……如此烏鴉地想法剛一閃過。頭上就給打了一下。回神兒見寧浩在跟前了。還活生生地。竟一下含淚撲到他懷裡去了。
橫豎她這會眼睛給淚蒙了看不清四周有人，倒是寧浩給她這一下弄得臉紅了。他臉紅不是因為這四周都是他的僕從，而是聽到身後的董青已經在邊笑邊哼了。這般他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才見著這丫頭立起身來，眼角還隱隱有淚。不過也就這麼一瞬梨花帶雨，見了他臉紅的尷尬樣，立時抹乾了淚笑起來。
寧浩也是聽著方纔的動靜，擔心的過來看看，不過見她這麼又哭又笑的，倒是把他搞的莫名了。拿帕子抹了把她的臉，他有些沒好氣兒地問了聲怎麼了。瑞玉就著他擦臉的手，乖笑著回他，說是剛才來了只大壞鳥，給隨從些用石頭打跑了，說完拽了拽他的衣袖要去騎馬。不過回身見著董青那麼個憋笑到岔氣的樣子，本是彎月般的笑眼一時睜得老大，狠狠瞪了過去。
再休息得一會兒，眾人又起程趕路了。瑞玉這下睡飽了，見著前邊風光無限好，就和寧浩一塊騎馬行在前邊。一路上就見著寧浩和董青都是一身商人的行頭，還時不時會說上兩句行話，倒挺像做生意那麼回事的。不過想著寧浩上次買面兔子那一出，心裡倒很有些為銀子擔心了。
如是再行得一段，前邊又是一片開闊地。只見遠山綿延，原野新綠，頭頂藍天裡飄著幾朵卷舒安逸的白雲，稍近處的山腳下還有片片凍得紅的葉子。如此愜意的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愜意的詩，如是輕吟了句：
「隔斷紅塵三十里，白雲紅葉兩悠悠……」
不太大聲，不過隨便的一句，卻讓她想起之前楚沐和她說詩的情景。如是微一側臉，餘光處見著商人家搬貨郎領隊一般打扮的楚沐側馬行在一邊。這次她看得清楚，絕對是楚沐沒有錯的。可是這個楚沐肅著一張臉，總是讓她覺得有哪裡不對。
想起早上見著的那一幕，她心裡疑惑著就多盯他了兩眼，覺得寧浩在她腰上輕擰了一把，才回過神兒。就聽著寧浩湊到她耳邊，有些沒好氣兒地問了句：
「你老盯著人家做什麼？」
她就著這個姿勢，很輕很輕地在他耳邊回了句：
「我早上上車時見著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覺著奇怪。
寧浩聽了笑著問她早上迷糊時可也看見他了。瑞玉愣了半瞬，才明白過來他在打趣她那會兒做夢呢，惱著便不再理他，看她白雲紅葉的風景去。正彆扭著，就聽著響亮亮的一聲馬鞭，他們騎著那馬快如風地奔了出去，這般沒出息的就往寧浩懷裡鑽，都顧不得手裡小心握著的那把蒲公英了。
不過這馬也就驚得奔了一下，之後便『閒庭信步』起來。瑞玉見那馬走穩了，鬆了口氣地軟在寧浩懷裡，回頭見他一臉得意的笑，才想起他方才是故意的呢，而自己更是沒出息的上了當了。這般又委屈又惱地俯身貓在馬鞍上，就覺著寧浩一把摟了她回懷裡，湊近些在她耳垂上輕抿了下。
她一時羞地望了眼身後，就見著寧浩輕抽了兩下馬**，那馬也不快不慢的往前跑了些步子，與身後的一眾人馬拉開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還揚起身邊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手裡的蒲公英已是給她方才沒出息的一下折騰得不成樣子了，眼下剛好藉著這陣風揚揚灑灑地飄了出去，合著這天高雲淡的景倒是醉人。
如是她再不惱了，就那麼窩在他懷裡看山看雲，覺得這一刻時光淡淡倦倦的，如這遠山綿長，如這白雲自在。這麼看得久了，看得靜了，倒是悠悠地笑了起來，寧浩湊到她耳邊問她笑什麼，她不答話，只是躲著吻了寧潔一下，高興得他又輕抽了兩下馬鞭子。
這麼走得一下午，到傍晚天邊落滿彩霞時，一行人到得一處小鎮。天要黑了，董青便拿了封直隸官員的信鑒，稱自己是這官員的親戚，做買賣路過這裡，想要借宿一晚。這小鎮上官員的頭也就芝麻綠豆大的品銜，見著自己上司的上司寫來的信，忙著迎貴賓似的奉了他們進去。
斷了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看到親們的粉紅，夏夏那個感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