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章 奈何婚夜 文 / 夏日櫻花草
下來的日子又是收拾院落佈置婚房。逢著這指婚期^t外也是忙得翻天。不過好在這位尚書大人處事低調,嫁了獨生女過來王府,雖也是陪嫁頗豐一點不寒暄,但卻也沒要鬧得跟蘭珠上次嫁過來時一般,整個京城沒人不知道的。
橫豎也就一頂花轎送了新娘子過門,人還是她替寧浩接的。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寧浩在忙些什麼的,不回府也就算了,連端慧進門這一日也是姍姍來遲,硬是到天黑進洞房的時候才出現,讓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妹妹等得都快落淚了。
這般行禮的時候,瑞玉在邊上端著給新娘子的如意,不由得想起了蘭珠嫁過來時的風光場面。這般她有些無良且無趣地想到,她如果是這端慧的額娘,定然要到皇后娘娘那兒大鬧一場。同樣是娶側,為何進門時那麼大的差別,這還對得起我如花似玉的姑娘嗎。
轉念想到戶部尚書一臉低調的樣子,竟是笑出了聲。不過就只這片刻的出神兒,再抬頭時迎面兩道冷光砸過來,就見著寧浩板著一張臉。她立時端正了如意,做起她莊重沉穩的嫡福晉樣子,不敢再神遊幻虛了。
禮畢,將手裡的吉祥物件交到新婦手裡,再送入洞房,她又算是替寧浩操辦完一次婚事了。從方纔的禮廳溜出來,她揉了揉肩,坐在迴廊的漆紅欄杆上,見著上空那彎似曾相似的孤月,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苦啊!想她阿瑪無妾,姨父亦無,她舅舅官拜中堂,屋裡也不過多了兩個通房的大丫頭,其中一個還是她舅母帶過去的。這老一輩不說,便是同輩裡,她哥只娶了嫂嫂一個,而瑩姐姐嫁給她柳老師,也定不會有納妾之事。
在外人看來,她們這麼一族富貴人家竟沒有妻妾成群,倒算是難得的情濃,哪裡知道這萬般的功德都集她身上來了。如此,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般想著,垂目輕舒了口氣,拿出袖子裡順的雲棗糕使勁地咬了一口。
今兒唯一的驚喜,就是婚房裡還放著這麼個好吃的東西。想她忙累了一天,餓得是前胸貼後背的,便是那一整盤放她跟前,估計都能吃得不剩渣。不過這手上才咬一口,背上便被人拍了一下。她做賊心虛的一下蹦了起來,回頭卻見著是寧浩在她身後。
舒氣拍了拍胸口,她定晴望了眼新郎倌打扮的丈夫。心裡抱怨他這會兒不進喜房看他的如花美眷去,倒是大半夜跑出來嚇人,就聽著寧浩沒好氣兒地問了句:
「你做什麼,嚇成這個樣子?」
她瞪了他一眼,扯了下裙子靠在漆紅的廊柱上,回道:
「都要餓死了。出來找個清靜地兒吃塊點心。給你這麼一拍。差點沒噎著。」
說完又咬了一口。就見著寧浩跨過欄杆挨近了她些。冷著聲兒說道:
「拿過來讓我咬一口。我也快餓死了。」
這麼著瑞玉驚訝了一瞬。不過卻是沒理她。邊啃邊指了指裡邊。回道:
「喜房裡吃地多。你餓了就快些進……」
話沒說完。見著寧浩深邃地眸子裡滿是無奈與落寞。竟嗆了下說不下去。於是伸手遞了她還沒染指地那一邊雲棗糕去他嘴邊。就見著他輕咬了那麼一下。下一瞬已是緊緊地抱了她在懷裡。靜擁著不說話。耳邊甚至能聽著四周落霧地細微聲響。
也是這一下,像是把她所有的玩笑都擠碎了,兩滴淚悄然滑了下來,浸在他紅色繡錦的喜袍上。她是明白他的無奈的,如果說蘭珠的事他還有推辭拒絕的餘地,那麼這一次是皇上的意思,他根本拒無可拒。如是,她伸臉在他肩上抹了把,笑著說道:
「好啦!東西都讓你吃了,快些進去吧,別讓端慧小妹妹等急了。她今兒見著你久不回來,都快要哭了,去哄哄吧。」
這麼說著催了他往裡去。見著他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她轉身回自己那方院子,一夜無眠。想著上次給珍妃娘娘送繡帕時,她很喜歡她雲紋針法繡的錦,於是又攤了張絹子描了幅雪白菋莉的花樣,這麼繡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一早,端慧便過來給她奉茶,那麼個甜蜜的樣子,看來是昨兒夜裡過得很好了。也是這丫頭小,一幅不諳事世的樣子,滿心的歡喜都堆在臉上,也不怕她這個做嫡福晉的見著了不高興,打擊報復她。
話說回來,這樣的真性情總比蘭珠的虛情假意好,所以她一笑而過,沒放在心上。也是這慧丫頭昨兒是她接的,等得著急的時候她還哄了好一陣兒,所以這下來倒和她很是親熱。挨在身邊瑞姐姐的叫她,還盡問她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不過繞來繞去,還都是圍著寧浩的事兒,看來這新嫁的小婦人是滿心的夫君啊。這能說
也都盡量跟她說了,只是說著說著她那張俏臉兒倒是,薄薄的小嘴唇也嘟成了個圓櫻桃。這般瑞玉忙著問她怎麼了,卻是聽她回道:
「你說他平日裡都四更半才去上朝,可他今兒四更天就起身了。那麼早就出去,是不是夫君他不喜歡我?」
這話聽著瑞玉泛沉的眼皮差點沒砸著眼睛。真不愧是戶部尚書家的小丫頭片子,連時辰都摳得那麼精細。不過這慧丫頭挺逗樂的,於是她笑著回道:
「不會不會,他那是忙的。你沒嫁過來前,他都已經好些天沒著府了。不是托妹妹你的福,我們連他的面都見不著呢。」
這麼聽著,端慧苦著的俏臉又一下歡喜起來,嘟著的嘴也彎成了月牙狀,又是來時甜甜蜜蜜的樣子了。這時聽著外邊的人來回,說是王爺回來了。這下那丫頭倒是不纏她了,請了安便歡天喜地的尋她夫君去了。
人家這新婚燕爾的,瑞玉不想去擾,更不想去沾人家的喜慶,於是鋪了竹架繼續穿她的針引她的線。這麼弄得起勁,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了,胡亂咬了兩口點心,換到外邊寬敞的地兒坐著繼續繡。
冬日西沉,夜幕降臨,她又挪回屋裡。茗翠捧了些茶點吃食來,提醒她這一日可沒怎麼吃東西哈。瑞玉只望了眼便讓茗翠擱一邊去,繼續手上的東西。
這般挨到這些吃食些都冷了,茗翠端了盤子回去,換了碗熱騰騰的蓮子羹來。
見她沒反應,一陣嘮叨後,那丫頭便撒潑犯橫似地端了那熱羹威脅她。如果再不停下進東西,便把羹倒在她辛苦繡的錦面上,讓她這兩天白忙活一場。如是她求饒般的接過碗,怯怯地看著她說了句,還沒嫁人呢就先變悍婦了。
茗翠見她這麼個不苦反樂的樣子,心裡不免沉重。拿著托盤坐到一邊,歎了口氣說道:
「這才多久啊,上邊又指人了。這沒完沒了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聽了茗翠這話,瑞玉抿了口甜羹,半邊無奈半邊安慰地回道:
「什麼頭不頭的,他娶側是皇家的體面,更是皇室聯姻的必需,如此感傷作何?且來的人再多,難道還沒有你我安身的一方院落,快些別愁眉苦臉了。奈何不得天意,咱們作好本份便是了。」
這麼說著,那一碗香香的蓮子羹已是到了底。只是這一碗下肚,倒是勾出了她喉嚨裡的饞蟲,於是讓茗翠再盛一碗來,順便看看廚房裡有沒有雲棗糕順些過來。茗翠見她方才不吃這會兒又變餓鬼,沒好氣兒地敲了下她的頭出去。她笑著下不理,繼續幹活。
如此一番折騰,茗翠收拾回屋,見她還專心致志呢,便坐到床邊勸道:
「我說福晉,該歇啦!昨兒夜裡就沒怎麼睡,今兒又弄那麼遲,還真要成神仙啦。」
瑞玉正仔細挑著手裡的線,聽了她這一句,沒抬頭卻是笑著貧道:
「成神仙有什麼不好,是人見著我都得磕頭求我保佑。」
說完看了茗翠一眼,很是慷慨地接著道:
「你就不用了,看在咱們那麼多年的情份上,上去把被子給我捂熱就行了。」
茗翠一時無語,擺了擺手道:
「你快饒了我吧,萬一王爺待會兒過來,你讓他睡哪兒去。」
瑞玉換線穿針眼兒,聽著這麼句話,輕描淡寫地道:
「你擔心他做什麼。這新婚燕爾的,那端慧丫頭又那麼粘他,這會兒怕是早歇了,你只管……」
「只管做什麼?」
這麼個熟悉的冷聲音傳進來,差點沒害她把手裡穿進去的線給扯出來,就見著寧浩掀了簾子一臉不好看的走了進來。這般茗翠笑著衝她眨了眨眼,起身蹲過福便退到了簾子外邊候著。瑞玉手上不空,也沒起身跟他客氣,盯著手裡的東西笑著聲兒道:
「王爺這會兒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寧浩坐到茗翠方才坐的地方歪著身子,拿了本書邊翻邊答道:
「誰過來看你,我是過來睡覺的。」
這麼句話從寧浩口裡冒出來,差點兒沒害她紮著手,壓著驚兒的扯出那一針,她沒好氣兒地望著他回道:
「虧你還是個王爺,怎麼說出這樣的粗話,也太有辱斯文了。」
這般寧浩放下書,笑眼看她道:
於抬眼看我了。小仙女,過來讓本王沾一沾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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