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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7章 冷夜置氣 文 / 夏日櫻花草

    夢裡醒來,瑞玉驚得一額頭的冷汗。(專業提供電子書下載起身時了一把,卻是冷冰冰空蕩蕩的,心裡不由得沉了一下。這會兒四下裡很靜,只聽得見內屋暖盆燃著銀絲炭的細碎聲響。

    有些口渴,她掀被子下地,想找些水喝。不過這內屋讓那炭氣兒烘得有些悶人,於是她輕聲掀開珠簾,到外屋去拿茶。外屋夜裡是茗翠在守夜,這丫頭累了一天睡得正沉呢,連她溜出來了都不知道。

    看茗翠跟個懶貓似地倦在那兒睡,她如釋重負地端起溫茶飲了一大口。邊飲邊想著方才自己夢到的,仍是有些驚心。怎麼好端端的會做那樣一個夢,莫不是聽了喬思姑姑下午那幾句害的。

    這麼想著,她忙著深吸了口氣拍著胸口壓壓驚。低頭看到門外透進的月光把地上的影子拉得好長,那驚心倒是給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平靜下去了。尋著那光亮,她往門邊去,輕推開半扇,就見著遠山上冷清清的掛了一彎弦月。

    逢著一場雪停了,這外邊不僅風是冷的,連這光都是冷的。

    突然覺著肩頭襲上一股寒意,伸手一摸現自己出來時都忘了搭件衣服。輕笑了下自己的粗心,想著給茗翠那丫頭知道了,又少不得挨一頓抱怨。

    如是轉身正回見著地上多了個影子,抬眼一看還是披頭散的。心裡一驚,手裡的茶杯滑地上砰的一場碎了。這麼著裡外守夜的丫環磕不磕睡的全都醒了,進屋來掌了燈一看,現嚇著她的正是披著頭的茗翠。

    虛驚一場,外邊的丫環.闔上門又出去了。瑞玉這麼著件單衣在外邊晃,早給茗翠又拉到被窩裡捂著。見著她又要嘮叨,忙著說自己方才做了一個惡夢要堵她的嘴。哪裡知道茗翠聽了,卻是沒好氣兒地白了她一眼,只道:

    「小姐,.你這麼大冷天的吹風,若是凍壞了,才是我們做丫環些的大惡夢呢。」

    瑞玉一時無語,只得靜默地窩.進被子裡邊,將手裡捧著的那杯剛煮好的參茶喝下去驅寒。也是這丫頭睡得暖,被子裡窩著**,捂熱些了她都不想走了。這麼待到茗翠催她回內屋睡覺時,她直接往被子裡一躺,吩咐了聲:

    「熄燈吧,今兒晚上我就挨.你睡了。」

    茗翠聽了.這話。差點沒從床上掉下去。忙著搖頭勸止道:

    「小姐。你現在是王府地福晉了。怎麼可以和我們下人些睡一處。這裡又不是家府地閨房。咱們那麼隨便。若是給王爺知道了。還不賞我板子……」

    這話瑞玉聽了倒是不以為然。閉著眼睛回了句:

    「不用擔心地。橫豎他今天晚上又不會過來。就算他明天會過來。那時早醒了。」

    說完已是側過身一口吹熄了燈。茗翠見著瑞玉是賴她這兒了。也不再勸。躺下身子與她擠作一處。同以前大冬天一般。兩人挨在一處還挺親熱。這時就聽著瑞玉笑著聲說了句。

    「兩個人挨著睡就是好些。又暖和又不會害怕。」

    茗翠聽了也是笑,微微側了側身子,歎了句:

    以為小姐嫁人了,就再不能這麼挨著了。」

    這話說得瑞玉心裡有些寒,卻是接著笑了笑,回了道:

    「只要你不嫁人,能挨著的時候還多呢。他也有那麼些妻妾不是,而且以後還會越來越多。不過這邊來時咱們也是要睡覺的,還更要好好歇著們把腿靠做一處。」

    這麼著兩人挨著倒還暖暖和和的睡了一晚。到第二日快天亮時,寧浩推門進來,就見著瑞玉和這小丫環挨著熟睡的樣子,一時惱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脾氣了。她離了他倒是活得好得很,他這會兒可是又冷又累又困,還沒個歇的地方。

    想他昨兒夜裡雖是奉了旨去蘭珠那裡,不過寫折子是寫到了三更半夜的,才過去了那邊。本以為蘭珠已是睡了,可她那會兒還守著他呢。見他過去了,忙著吩咐人打熱水,親熱的上前來替他寬衣解帶。

    他止著蘭珠沒在那兒歇,只說是過了困兒在那兒坐了半刻鐘,便又起身回了書房。本想著再呆會兒便直接去上朝的,不過聽著德福說要去福晉那兒取朝服,他又有些捺不住地想過去看看她。

    想自打她病好了後,他是夜夜都與她同宿,連平日裡的個用物品都搬那兒去了。這麼突然一夜不過去睡,他自己都覺著不習慣,怕那丫頭一個人睡也會覺著冷吧。於是這半夜最凍的天兒,他頂著寒一路過去,哪知進門卻見她這麼幅安樂樣。

    猛的一摔門,他青著一張臉回去了。取好朝服的德福見著主子往回去,也顛顛地跟了上去,那微胖的身子晃啊晃的,看著倒像是只未貓冬的熊。也是這一下,把瑞玉和茗翠都驚醒了,不過見著

    有人,只道是夜裡颳風了,於是起身關了門繼續睡。

    這麼著第二日瑞玉倒是神清氣爽,壓根兒不知道昨兒夜裡生了什麼。一陣梳妝洗漱完畢,她也忙起她的正事兒來。眼見著到了年關,該是要準備給這宮室的娘娘些、還有京城宗親們備年禮了。

    說起來這事她也是頭一次打理,所知不多。只是昨日裡到宮中,和蘇嬤嬤逢著時探問了兩三句。知道這宮中備禮多是飾,珍珠、珊瑚、翡翠、瑪瑙的串珠定是少不得的,還有帶蝠紋的物件也得備一些。但到底要備多少,就要她自己斟酌了。

    話是這麼說,真是能她自己斟酌就好了。合著寧浩接著半年都沒進項,她還想少送些呢。邊想著邊草擬了一張單子,她看來看去都覺得有些不妥當,最後還是決定回府問問額娘去,順道也看看哥哥、嫂嫂和小侄子去。

    這麼著跟府上的總管吩咐了一聲,她便領了丫環些回了家裡一遭。一番熱鬧,和母親說了這正事兒,卻是把那李氏給問著了。說起來她也年年備禮,不過這外官是用不著給後宮的娘娘們備禮的,具體該按個什麼規格數量送倒也不清楚。

    最後,只得打.了人悄悄去珍妃娘娘那兒打聽了下。得了個回話,瑞玉才鬆了口氣回王府去,挨到這下已是下午了。回來的一路上,又零星飄起了雪片,凍得人直顫。瑞玉外邊雖是罩了厚厚的紫貂裘衣,也是冷的。

    這麼進到屋裡時,手都.凍得僵了,忙些到桌邊倒了杯熱茶暖暖手。哪知這茶剛喝了半口,抬眼見著寧浩那張鐵青的臉,一下子嗆住了。不知道他又是怎麼了,只得下去跟前兒給他蹲了個福,見他冷著臉沒理她,於是退到一邊。

    寧浩這會.兒倒是累得很,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瑞玉過去給他搭了搭被子,安靜地坐了會兒,以為他睡著了,便悄悄地要掀了簾子出去。一來她要去吩咐備禮,二來寧浩又不知氣著什麼呢,還是別待在老虎身邊等著被吃了。

    這麼剛走到門口,就聽著身後.不冷不熱地問了那麼一句:

    「去哪裡?」

    瑞玉.停下.步子,轉身見他仍是一動不動閉著眼,便回了句:

    「以為.你睡著了呢,正要出去吩咐些事兒。」

    說完見丫頭已是打起簾子,便要邁了步子出去,又聽寧浩問了句:

    「誰許你出去的?」

    這麼著她還奇怪了,昨兒御花園都逛過了,今兒倒還走不得了,於是便頂了句:

    「我又沒給禁足,為什麼不能出去?」

    說著抬腿便要往外走。只是這腿剛抬了一半,就聽得寧浩來了句:

    「邁出去試試,我讓人打斷屋裡所有丫環的腿!」

    這話嚇得丫環手裡簾子都打不穩了,瑞玉無奈也只得退回來。這麼沒來由的和她置著氣,她心裡也堵得很呢,只道是昨夜裡軟玉溫香的,還把他弄出毛病來了。惱著坐回榻上去,她望著眼前閉眼睡覺的人,越來越火大,本來好好的心情全給他攪光了。

    橫豎她這會兒是出不去了,便脫了鞋子坐榻上理單子去。本還想著怎麼給他省些銀子呢,現在是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了,就把那些東西往多了寫。這麼寫著寫著,一不小心就把原本打算的多寫了一倍。

    看著這長長的一張,沒來由的有點心虛更有些心疼。不過轉眼見著寧浩懶懶的翻了個身,睡得舒服得很呢,於是生氣地把筆重重地一擱。這麼下寧浩倒是睜了眼睛看她,那麼抿著嘴生氣的樣子,想笑卻還是繃著一張臉。

    斜了眼她桌上寫的,他一把就抓了過來看,還面無表情的,惹得瑞玉心裡直打鼓。也就是片刻,他把那紙放回桌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繼續闔著眼睛休息。見他沒表個態,就當是默認了,橫豎這會兒她不想和他說話。

    這麼挨到晚膳的時候,寧浩也睡得差不多了,瑞玉就坐他對面,有一筆沒一筆的描著花兒。外邊的人來回話,說是膳擺好了,請王爺福晉過去用。如是寧浩懶懶地起身,瑞玉不帶笑地過去給他理衣衫。弄好了往外去時,瑞玉蹲了個福送他,卻是沒往外跨。

    如是寧浩沉著張臉看她,卻聽她回了句:

    「貧妾得著王爺的令,不敢出去,怕累著別人。」

    說完回去繼續描花兒。這麼著就聽著寧浩冷哼了聲,隨即打了簾子出去。

    就為著這不舒坦的一夜,兩人的氣倒是越置越厲害了。

    又到週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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