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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8章 醉過良宵 文 / 夏日櫻花草

    寧浩一杯杯的受著酒,誰敬他他都喝個杯底朝天,與上一次的淺嘗輒止完全不一樣。確實,那一晚他想要留著精神去度**,而這一次,他實在是找不到一個理由不喝醉。見他這般,大臣們便更是敬得起勁。轉眼已是酒過三旬,宴間的大臣都是滿眼醉意,酒勁一上來,嘴上就管不住,什麼該說不該說的話都倒了出來。

    一位吏部的官員半伏在桌上,滿嘴酒氣,有些不成體統的拉著他的衣袖道:

    「王爺真是好福氣,大婚不到三月,又得了這麼位如花似玉的格格,這京城的美人都讓王爺您娶回府上了……」

    這般冒犯的話若是放在平日裡,是大大的不敬,非要拉出去挨板子不可。只是在這般的場景下說出來,不過是一句普通的羨慕之詞罷了,他一笑而過,不做理會。酒繼續一杯接著一杯的灌,只是嘴裡越來越喝不出味道,腦子卻越來越清醒。望著這張幕結綵的王府大院,看著這幫醉眼迷濛的親貴大臣,沒來由的他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突然間,那句大婚不到三月響起在他耳畔,剎時周圍像是張開了界將他從這方喧鬧中隔離出來。他憶起了那個請罪的夜晚,憶起這三月間惱著的苦蜜著的甜,推杯送酒的手停了下來,溢進嘴裡的液體竟然又有了苦澀澀的滋味,一如方才瑞玉臉上那抹甜到膩的笑。

    猛然驚覺,他放下手裡泛著幽幽青光的杯子,轉身尋她,卻發覺這方灩灩流紅的喜慶大廳裡,哪裡還有她的身影。他急急去向門邊,望向這院外的一方天地,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輪蒼涼的月掛在天空,照著那條清冷的迴廊,亦是沒有人。()

    離開了嗎?他心裡這般問道,很快便有些好笑的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這本不就是他允她的,迎完新娘子便離開。只是說不出的,看著這條空蕩蕩的迴廊,他的心如夜色般涼。怔怔的站在原地,望向那盡頭的幽暗,許久許久,正要轉開目光時,他看到了漆紅欄杆上的一抹亮色。

    那裡放著什麼東西?他邁出大廳,走上前去。見那皎潔的光亮映照下,竟是那日瑞玉手裡縫著的那只錦囊。扯開繫緊的繩,裡邊應是纏著的發,只是拿在手裡的竟是細細梳理辮好的結。他猛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心底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似的,疼得難受。

    一時那張靜音的界破裂開來,身後吵鬧聲又盡數灌入他耳中,攪得他的頭越來越疼,卻是越疼越清醒。不再遲疑,他轉身出了這方喜院,往了那熟悉的地方去。幾乎是以他平身最快的步子去到那裡,但此時院落裡的燈已熄了大半,裡邊怕已是人去屋空了。

    他站在門口青石板的路上,覺得心裡愈發的難受了。這時兩個收拾整理的小丫頭從裡邊出來,他一把拉過一個來,急忙著問道:

    「福晉呢,福晉在哪裡?」

    那被他拉著手地小丫環又臊又緊張。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一旁地小丫頭忙著說道:

    「王爺。福晉剛才過去西邊地門上馬車。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不等那丫環說完。他轉身往了王府西邊地小門去。這一路兜兜轉轉。酒精地作用。他心裡燒得慌也惱得很。更犯起渾來。這會兒他意識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她抓回來。哪裡也不許去了。只是到了那門邊。他又失望了。出口處地那條小巷裡。除了地上兩道清晰地車轍。她走得乾乾淨淨。

    門口地侍衛告訴他。福晉一刻鐘前就離開了。他不吭聲。只是怔怔望向那小巷地出口。覺得涼風刺激著他頭兩邊地**位。一陣陣抽搐著疼。一夜地猛灌。加上這一陣急跑。此時酒勁上來了。他開始感到頭暈。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住門框。守門地侍衛見他這般酒醉不穩地樣子。忙著要上來扶他。他卻是猛地一揮衣袖示意他們不要過來。轉身往回走。

    這時德福領著一干人急急迎了上來。方纔他也是多喝了幾杯。這一個不留神。廳裡就沒了寧浩地人影了。本以為是去洞房了。也沒太留意。哪知過了一會兒。房裡出來了人問。才知道他壓根兒沒進那裡。忙著帶了人去找。好在寧浩一路風風火火地過去。撤膳上酒地人都看見他往哪邊去。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兒。

    德福剛才見寧浩不願讓人扶。便很是知趣地靠近在身旁。做著扶住他地架式。手又沒真正地貼上去。這樣默默地跟著。又到了福晉住地那方院落前時。見裡邊燈已是熄了。漆紅地木門也鎖了起來。寧浩停下步子。用手扶了把身後地廊柱。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身離開。

    看了方纔那景兒,德福也知道他主上的心思,於是走近到喜房的門口時,他心裡有些怵,但還是提醒道:

    「主子,這個點該進去歇了,方才喜房的嬤嬤都出來望了好幾道了……」

    還未說完,便聽得寧浩打斷道:

    「急什麼,我還沒喝完呢!」

    說完已是繞過那方喜房,回了擺著宴席的廳裡。方纔他出去,好些個官員以為他去了洞房看新娘了,起身恭送之後,再呆了一會兒便告辭了。如今這廳裡剩下的,都是些個好酒之人。見他回來,雖是有些驚,不過隨即又是一陣猛烈的敬酒。如此這般喝得一陣,寧浩已醉得差不多,不讓人扶不行了。就這樣,他滿身酒氣的被人扶進了喜房裡。

    此時,蘭格格在裡邊已等了許久,早耐不住了。聽見外邊有了動靜,立馬端坐在床邊,低下頭,心裡又是歡喜又是羞澀,可哪裡知道門開了,寧浩這般的爛醉如泥。這是新婚夜,外邊的人扶了他進來後便都退了出去,眼下這屋裡只剩了她一個清醒的人。於是她笨拙的打了水來,濕了帕子去到床邊替他擦臉。

    這挨得近了,她心裡小鹿亂撞般的慌,手裡的帕子輕撫過他的眉眼,愈發覺得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得不能自己。見寧浩閉著眼睛,胸口均勻的起伏著,像是睡著了般,於是她俯下身,近一點,再近一點,近得感受得到他帶著酒氣的灼熱鼻息,才偷似的在他唇上飛快的點了一下。

    這輕輕的一下讓她的心歡愉到了極點,她不自禁的環住他的頸項,貼上他的胸口。此刻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身體的溫熱,她有一種真真嫁給他的實感。不似以往踏在雲端般的想像,她現在是真的能夠靠在他的懷裡了。這便讓她醉了,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夜晚了。

    這樣過得片刻,她想起宮裡嬤嬤教她的事情,一時臉紅得發燙,但還是立起身子,鬆開他的腰帶,伸手替他解那喜服的領扣。剛解到第二顆,手猛的被握住,見寧浩半睜著眼睛看她,她澀而喜的喚了他一聲。卻不想下一瞬,寧浩猛的拉近了她,近得那灼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臉上,引得她身體陣陣輕顫。見他嘴角扯起一抹很輕很好看的笑,問道:

    「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此時她已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醉了般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癡癡的答道:

    「我喜歡你,一直一直就喜歡……」

    聽了她的回答,寧浩的笑意更深了,只是裡邊似乎多了一些嘲弄,於是再問:

    「喜歡什麼?」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蘭珠答道:

    「什麼都喜歡,只要是你……」

    說完已是起身,像是下定決心般的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衫,直到整個身體沒有一絲遮攔的呈現在寧浩的面前。這樣的景兒,任是多大膽的女子,也會害羞,不過蘭珠心裡想著,橫豎是嫁給他了,又有什麼關係。於是她貼上他,繼續解著他的盤扣,褪下他的衣衫,撫著他的胸膛,很是主動的與他親熱著……

    寧浩打量著眼前秀色可餐的身體,腦子裡卻是反覆的想著那句,『什麼都喜歡……』,這句話為何聽來這般熟悉……

    「你為何這般看我?」

    「因為你好看。」

    「哪裡好看?」

    「哪裡都好看。」

    這是那個夜晚,他們鬥嘴時說的話,想到這裡,他的心竟是一片柔軟。漸漸的,他眼前的視線混濁了,只感到濕熱的觸感,還有酒精帶來的燥動……緩緩伸手摟上那細腰,如此醉意,過得這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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