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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賤鍾情 14 文 / 吉祥夜

    苦逼的日子到了。

    春節期間,兩家家長相約著見面。

    對於這次見面,爸爸和後媽簡直充滿了期待,她已經弄不清,到底是誰要訂婚,誰要嫁人,明顯,後媽比她打扮得隆重多了…淌…

    當然,這次見面,後媽又怎麼會落下程薈凝呢禮?

    也費了一番大力氣,把妹妹打扮得如水晶公主一般耀眼……

    倒是她自己,顯得淡定多了。

    這次,總不能再穿朋克風,鄉村非主流也要收起來了,她老老實實穿了件淑女風的淺灰色大衣,裡面也是顏色樸素的冬裙,一頭黑髮也消停了,沒弄成其它顏色,臉上粉黛不施,乾乾淨淨的。

    她這麼素淨,可是,家裡人一同出門的時候,卻沒人發現。

    後媽的注意力全在她自己身上,一路,但凡經過任何一個發亮的平面,都會對著裡面照個不停,最後,在門口,發現程薈凝沒戴首飾,才把她數落了一通,說這樣出去簡直是丟程家的臉面。

    而後,又返回去,把自己的首飾拿了一套出來給程薈凝掛上。

    程薈凝無奈地看了姐姐一眼,程薈微只是笑,其實,她才是什麼都不戴的那一個,當然,她不喜歡,也不奢望後媽會關注到自己,只不過,覺得這樣的後媽的確有些好笑,好笑之餘,也有那麼一點點心酸的……

    這一次見面的地點選在蕭家。

    還好之前家長們已經見過面了,否則,程薈微會覺得巴巴地跑去蕭家見面有些不夠矜持。不過,爸爸和後媽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到了蕭家,她就覺得後媽和薈凝的打扮,實在有些貽笑大方了。

    且不說蕭家的男人做何穿戴,就看蕭家的兩個女人——姜姨和蕭伊朋的妹妹葉清禾,就可以知道,真正有氣質的女人,不是靠首飾珠寶來提升素養的。姜姨是她已經熟悉的,一貫打扮得貴氣精緻,難得的是家裡這個小妹妹葉清禾,穿著極是樸素,可是,卻極為清新可人,而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卷氣,飄逸出塵,空靈清秀,與她目光交接,宛若迎面一陣春雨,說不出的沁人心脾。

    此外,蕭家二公子也在家裡,跟蕭伊朋長得有些像,但是,氣質卻完全不同,沒有蕭伊朋所具有的溫潤,反而,眉宇間透著傲氣和桀驁不馴,這是他再如何禮貌周全,也掩飾不了的,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入他的眼裡。

    她想起了後媽的如意算盤,只覺得,這算盤落空是必然的結果了……

    蕭家長輩,也就是她未來的公公婆婆待他們非常熱情,在這種熱情的氣氛裡,她也只能順勢地表現出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話說,她雖然總是以天雷滾滾的模樣出現在蕭伊朋面前,但是並不代表大家閨秀那一套她不懂,非但懂,而且做起來也像模像樣,只是,這番模樣在某些人眼裡一定是不屑一顧的吧?看看蕭伊朋的眼神就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是在嘲笑她裝樣子嗎?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換來他更加好笑的眼神。

    不知怎地,兩人這樣一來一往,卻被姜漁晚看見了,居然開他倆玩笑,「哎喲,這是幹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明著說,在這打暗號?」

    程薈微聽了,立馬低下頭,臉色發燙。

    姜漁晚更樂了,道,「還臉紅了?得了,你們倆有什麼話要說就退下吧,伊朋,陪微微到花園裡走走,別跟我們悶在一塊了!你們的事,有我們幾個大人操辦就行了!」

    「我……沒話要說……」她嘀咕著。

    這樣,反愈加讓人覺得她是害羞,連她自己老爸都趕她了,「去吧,別害臊了……」

    「……」爸爸怎麼可以這樣?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好像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到了這個境地,不走反而沒臉了……

    她只好紅著臉站起來,自己大步往外走,至於蕭伊朋到底跟沒跟上來她也不管了,只聽得身後,後媽的聲音在說,「這丫頭,還當真是害羞呢……」

    蕭伊朋自然會跟著她,而且步子比她大,幾步便趕上了她,陪著她一起在房子附近的小花園裡走。

    走了兩圈,甚是無趣,她在樹下站定了,沒好氣地說,「大冬天的出來吹風,也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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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他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裝蒜,竟然說,「的確……很有意思……」

    「……」她想起在屋內的一幕,質問他,「哥們兒,你是不是覺得我裝淑女挺可樂?」

    「……」他憋住笑,「沒有覺得可樂啊……」

    「那你在裡面笑什麼?」她有點氣惱,他當她是傻的嗎?你看看他現在這樣子,又想笑了不是?還憋!怎麼不憋死你!

    「我沒笑……」他沒笑出聲來而已。

    「你還不承認?」她心頭一橫,「得了!蕭伊朋,我也不瞞你,你知道我底細,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是淑女,在你爸媽面前,我就是裝的!我這樣的人,也配不起你,你明白嗎?」

    希望他瞭解,她的本質是怎樣的,他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公子哥兒,需要一個能撐得起大檯面的夫人,而不是她這樣的小非主流……

    他倒是利索,居然直接點頭,「明白!」

    「那你還不趕緊反悔?我跟你說,蕭伊朋,娶了我,有你後悔的,我會不斷給你闖禍的!真的……」要說服一個人不娶自己怎麼這麼難呢?她充滿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說:好,我反悔。

    然而,他卻只是笑著道,「放心,我最擅長的就是補禍。」

    「什麼……叫補禍?」她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好不好……

    「補禍,就是把你闖了的禍一個一個補起來。」

    「……」她真是想哭了好嗎?這個人,怎麼這麼執拗,「哥們,你該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吧?我不是那麼值得你愛的,你懂的,我也不像你女朋友,空有一副非主流的外表,沒有那顆放蕩不羈的心……」

    他看著她,不說話。

    那眼神,真夠嚇人的,她強迫自己去相信,他沒有愛上她,他娶她,只是因為某個很奇葩的原因,對,一定非常奇葩,像他這麼奇葩的人,結婚理由必須是奇葩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娶我?」她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傻。

    他做沉思狀,「嗯……你一再問到這個問題……逼得我也不得不好好想一想了……」

    什麼?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想過為什麼要娶她?虧她還自作多情地問他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她是有多丟人!

    氣惱交加,她豪邁到底,衝著他一比中指,「蕭伊朋!你就是個混蛋!」

    他看著她,沒說話,臉上卻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淡淡的,溫溫的……

    「蕭伊朋!我不嫁了!」她惱火地轉身就走。

    「等等。」他叫住了她。

    程薈微聽了,心中總算舒服了一些,哼,有本事別叫她等等啊……

    「我就不等!」她邁步繼續向前,只是,腳步沒那麼堅定了。

    卻聽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生氣了?」

    「誰生氣了?」她語氣硬邦邦的,和她這句話的內容完全不搭。

    他的聲音裡含了笑意,「我怎麼覺得……是因為我不肯承認愛上你而娶你,你就生氣了呢?」

    「啊?」她是這個意思嗎?她飛快轉過身來,滿臉漲得通紅地瞪著他,「蕭伊朋,你真是……」

    她沒能說完,他笑著接上了她的話,「好吧,那我就承認吧,是因為愛上你了才娶你的。」

    「……」她真想呵呵了!真當她是小孩子嗎?這種情況承認愛她而娶她?不就是分明在說:好吧,看你氣得那麼可憐,我就勉為其難地承認,我是愛上你了……

    話說,他以為她稀罕他愛上她嗎?她是怕他愛上她啊!對!她是這個意思,別站錯了立場,千萬不能!

    她呵呵一聲冷笑,「哥們,你真是太抬舉你自己了,你愛上誰,不愛誰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是求之不得你沒愛上我!你最好回去說,這婚我們不定了才好呢!拜拜!」

    她跺著腳氣呼呼地回到屋子裡去了。

    裡面,兩家大人相談甚歡,看見她進來,忙招呼她,姜漁晚更是拉住了她的手,問她,「微微啊,我和你爸爸媽媽商量的結果呢,是元宵節就訂婚,怎麼樣?」

    她兩眼死死盯著門口,蕭伊朋進來之處,多希望他說一聲「不」,雖然覺

    得這希望實在渺茫……

    而如她所料,微笑著走來的他,哪裡有半點要說「不」的意思?

    看來,求人不如求己,他不肯說,只有她自己親自上陣了!自己一時衝動草率做的決定,不能讓它一錯再錯下去,誠然,是她有錯在先,可是,婚姻這種事,是不能將錯就錯的,那非但欺騙了自己,也害了他……

    於是,鼓起勇氣,對兩家大人說,「爸爸,蕭伯伯,姜姨……媽……」為了退掉這樁婚,她甚至叫瞿君「媽」了,這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啊……

    吞吞吐吐地,把餘下的話說完,「我……不想訂婚了!對不起!是微微任性,沒有想清楚就草草要訂婚,現在,我後悔了,還是別耽誤了蕭大哥……」

    「微微!」

    說到這裡,爸爸和乾媽已經聲色俱厲地在呵斥她了,而蕭城興和姜漁晚也驚訝地看著她。

    眼看,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要開始,卻只見蕭伊朋走到她身邊,突然摟住了她的腰,柔聲道,「好了,微微,是我不好,以後不惹你生氣了,行嗎?」

    兩家大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兩口吵架了……

    姜漁晚馬上訓斥自己的兒子,「我說小朋,你怎麼回事啊?讓你帶微微出去玩一玩,把人惹惱了回來,真是不會疼媳婦兒!」

    而程自森則開始斥責自己的女兒,「微微!像話嗎?真是任性慣了!小兩口吵吵鬧鬧是常事,哪有一吵吵就要悔婚的?不懂事!」說完,還跟蕭城興和姜漁晚道歉,「親家,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女兒,是嬌寵慣了,太淘了……」

    蕭城興笑了。「女孩子嘛,本來就是該寵著的,是我們小朋不懂事,都快結婚了,還長不大呢……」

    程薈微傻眼了,用力掰著摟在自己腰身處的手指,這算什麼?四兩撥千斤?要知道,她可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做了多少思想鬥爭,才把這番話說出口的,簡直有種視死如歸的壯烈感啊,結果,被他一句話輕輕柔柔的話給盡數化解了?

    不!她不甘心!

    一邊摳著他的手指,一邊一鼓作氣,趁現在余勇尚存,把話在這說清楚,「爸,媽,蕭伯伯,姜姨,我不是賭氣的,我跟蕭伊朋訂婚才是賭氣呢,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這麼結合,只會造成彼此的不幸,所以……」

    「微微!」

    她話沒說完,聽見蕭伊朋把她的話打斷了,好像語氣還有些嚴厲。

    這是……凶她?

    他竟然還有凶她?

    頓時對他怒目而視。

    她這樣的表情,又生了幾分滑稽,讓看戲的四位大人面面相覷,如果說,她所言屬實,那現在這種女兒特有的嬌嗔表情是因何而來?

    他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拍拍她的臉,「好了好了,我沒有凶你的意思,你不要這樣……我只是覺得,我們鬧彆扭歸鬧彆扭,沒有必要把感情全盤否定掉,什麼叫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你忘了我們倆人自己親自動手裝修我們未來的家的時光了嗎?每一顆螺絲釘,每一桶油漆,都是我們自己親自挑選的,就連壁紙,也是我們自己貼上去的,那時候,每天都狠那麼辛苦,可是,想到我們將住在自己親手設計的家裡,心裡的憧憬和幸福,是一次小小的吵架就額可以全盤否定的嗎?」

    程薈微驚詫地看著他,反問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什麼叫親自裝修我們未來的家?什麼叫每天那麼辛苦?

    那是他們共同的家碼?什麼時候,誰說過?再說了,每天的確很辛苦,可那不是因為他們共創愛巢,而是因為那份坑爹的合約啊……

    她真是服了他,無言以對有木有?

    一個人,能顛倒黑白至此,她也真是被噎得反駁不出來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了,除了重複一句「那不是……」還能說什麼?

    「乖乖,對不起,我道歉,保證以後不惹你生氣,不鬧了,好嗎?」說著,他突然低下頭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

    她完全傻掉了,直到她被他從姜漁晚身邊提了起來,半摟著她往樓上走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親了……

    臉上彷彿被蓋了一個熱熱的印章,她一直走到樓梯頂端,還能感覺到那印章印在臉上的

    感覺,回頭一看父母呢,四個長輩又商量開了,說的,還是訂婚以及彩禮的事……

    所以,她的計劃失敗了?

    所有人都被他成功地騙了,都以為她是因為一時生蕭伊朋的氣而賭氣不肯嫁了……

    而事實上,最大的騙子是蕭伊朋好不好?而且,她還被他騙走了一個吻?!

    計劃是被他挾持著到樓上去了的,而且徑直被他帶去了他房間。

    一進門,她就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本來想擦一擦臉上他親過的地方,恨聲道,「別以為親我一下,我就非你不嫁!這要在國外,我都不知道得嫁多少回!」

    他笑笑的,不說話,目光落在剛才他親過的地方。

    她的臉越來越紅,下意識地用手遮住臉,遮住他親過之處,大聲道,「不許看!」

    「好……我不看……」他笑著轉過身,卻慢悠悠地說了句,「不過……你得慢慢習慣啊……」

    「習慣什麼?」她想起來就氣,「習慣你當著大人的面就隨便親嗎?真是留洋回來的,格外放得開啊!」

    他背對著她,卻笑出聲來,「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也不錯,我會努力做到的……」

    「蕭伊朋!」她一拳打在他背心,「你再說一句!再說一句我真的不嫁了!」

    他沒說話了,只是,從他的背影都看得出來,他在笑!

    「你在笑什麼?」她氣惱地問。

    他還是沒吭聲。

    「說話啊!你笑什麼?」碰到這麼個人,真讓人抓狂啊!

    他慢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你不是不准我說話了嗎?再多說一句,你可就真的不嫁了……」

    「……」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可是我問你話你得答啊!為什麼笑!?」

    「真要說?」他轉過身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星星一樣看著她。

    「說……」為什麼她的底氣沒那麼足了呢?聽起來,好像不會是什麼好話……

    「那你不准生氣……」他又道,眸子裡隱含著笑意。

    「……」這太明顯了!不會是好話!「算了,你別說了!」她果斷遏制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馬上閉了嘴,果然很聽話地不說了。

    可是,她這心裡,為什麼癢癢的就想知道呢?

    她這性格,真是太糟糕了!

    糾結了好一陣,她湊上去問,「你說吧,我不生氣。」

    「真的?」他眼睛亮亮的,含著笑意望過來。

    「真的!」話說她還有什麼話沒聽過嗎?都被他在長輩面前親過了,還有什麼更氣惱更丟臉的?

    「我笑……是因為……你說如果我再多說一句,你就真的不嫁了,是嗎?」他眼裡閃爍著好笑的神情。

    「嗯……」這話是她說的,沒錯。

    「那你的意思是……之前你說的不嫁是真的?」他笑問。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她應該吸取教訓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蕭伊朋!我是真的不嫁了!我現在就去說!」

    她邁步出門,而他,卻沒攔她,輕輕易易就放了她出門,為什麼,越輕易,她反而越覺得有詐呢?

    邊往外走,邊回頭看,心中惴惴的,走到樓梯口一看,只見樓下的家長們已經會談結束了,好似大局已定,再無法更改……

    再回頭一看,只見蕭伊朋緩緩走來,臉上帶著熟悉的似笑非笑,淡定自若中,仿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忽然有種強烈的無力感,也許,就是這樣了,再無法更改……

    她看著他,真的想不明白,她在他面前都表現成這樣了,各種不端莊不賢淑,甚至摳鼻屎豎中指,這樣的女孩,他也要?

    「別不高興了,想想,當蕭太太的福利,其實還是挺誘人的……」他笑著逗她。

    她眼一瞪,沒搭理他,更不想下樓去面對家長們,掠過他身邊,再一次鑽進了他的房裡,還把門給砰的關上,把他關在門外了……

    她想靜一靜。

    可是,在他的房間裡,又怎麼靜得下來?

    心煩意亂中,打量著他的房間。

    這是典型理工男的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書架上的書,分門別類,按冊數順序,一本也沒錯,而櫥櫃的玻璃門內,還擺放著好些獎盃,她走過去看了看,類目繁多,有各科奧林匹克大獎賽獲獎的、有鋼琴比賽的獎盃,有運動會頒發的獎盃,還有一個,竟然是英國皇家賽車比賽的獎盃,難怪他騎車那麼棒……

    她有些沮喪,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像一個小丑,瞎蹦躂,最後卻只是起到了娛樂他的作用……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一個特殊的獎盃上……

    這,竟然是一尊室內設計大賽的獎……

    她自己是學這行的,深知這個獎盃的份量,絕對不輕,而她這個科班出生的留學生,還沒那個本事拿得到呢……

    所以,這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足以讓她仰慕的真正大設計師原來在這裡!

    卻竟然要她來設計房子?

    這是耍她,還是太愛她?

    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耍她……

    再轉念一想,結合他之前在樓下說的話,什麼親自裝修他們自己的家,突然明白過來,他這分明是紅果果的報復啊!

    他這麼狡猾的!她不想用腹黑這個詞啊!腹黑那是形容男神的好嗎?像他這樣的,只能說狡猾!奸詐!無商不奸!

    不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嗎?他就要這麼折騰她一輩子?

    她想起她在大街上時傻里傻氣的威脅來。她是不是說過:要讓他一輩子不好過?

    卻原來,一輩子不好過的人是她自己啊!

    她這一輩子都要生活在那個鬼屋裡嗎?還是她自己設計的!

    蕭伊朋這個老謀深算的奸商!

    就是挖了洞給她自己鑽!

    她不知道後來是怎麼被姜漁晚叫下去吃飯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吃下晚飯的,只記得,一桌的人都在取笑她,還說這媳婦兒厲害,一生氣就把老公給關門外了……

    為此,程自森又把她給批評了一頓,說什麼男人創業很辛苦,回到家裡來就只為一碗熱飯,一杯熱茶,一份溫柔,像她這樣母老虎似的,一定要改!

    蕭家的人,自然出來打圓場,說什麼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方式,不打不鬧的那是陌生人,哪裡成得了夫妻?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夫妻倆高興就好了!還舉例說明:剛才微微還鬧著不肯訂婚的呢,這不,被哄開心了?

    程薈微一肚子火呢,「哪裡開心了?」

    一番話說得大家又笑了,「那小朋加油,繼續哄!」

    蕭伊朋居然也很配合,「是!我努力繼續學習哄媳婦兒**。」

    她很想說,誰是你媳婦兒啊,誰是?

    這聲音,已經在心裡萬馬奔騰般咆哮了,卻見他突然低下了頭來,臉也跟她貼得很近,萬馬奔騰的氣勢頓時隕落,另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他如果敢在這時候親她,她一定把他打成豬頭!

    還好,他沒有再靠近,這張大帥臉在她眼前一晃,起到的唯一作用,是把她要說的話給嚇沒了……

    她歎了口氣,心亂如麻,再一次化悲痛為食量,默默地吃了個肚皮圓滾……

    這一次見面,就在她結束她的耄耋大餐時,也結束了……

    訂婚日就定在元宵節,沒多長時間準備,在此期間,她的確有努力過,找爸爸和親生媽媽都說了不想嫁的事,結果當然是被爸爸罵了個狗血淋頭,惹得媽媽在電話裡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哎,能取消這婚事,而不尷尬的人,只有蕭伊朋,可是……

    那頓飯之後,至元宵節,他們卻沒有再見過面,她有心想要說什麼,也碰不到他,有時候也想過給他打電話,但是每次接通,他就是很正經的語氣,好像在忙著開會還是怎麼的,總之寥寥數語就掛斷了……

    她這隻大包子,就這麼拖延著,最後拖不掉了,元宵節到來,她的訂婚日也到來

    訂婚時間挑在元宵節,主要是聽取蕭伊朋的意見,在他看來,中國幾千年歷史,最有意思的節就是元宵了,又稱上元,所以,這一天訂婚是最有意義的。

    她則嗤之以鼻,揭穿他,喜歡元宵訂婚,是因為他喜歡吃湯圓和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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