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九章 釋然 文 / 竹葳
「水靈弓!」
原先巴掌大的水靈弓,平躺在宣沐手中,逐漸變大,宣沐左手摀住弓弦,右手凝聚水球,水球穿弓後成為無數的水箭,溫柔地清水,如瞬間爆發的冰川,猛烈急速,閃電般地衝出去。()
她一邊拉弓一邊腳生蓮花,多方位地抓住王雨則的弱點攻擊,然而,每次拉弓鬆手的瞬間,總是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常常打偏打空。
王雨則輕笑一聲,芊芊玉指一揮,一把火焰生於掌心,火焰冰藍透明,似有似乎,小小的一撮。
然而水箭遇到那冰藍火的瞬間化為煙霧,大些的水箭還會聽到一聲「滋」。
好可怕的火焰,似乎沒有溫度,如海底深處冰傳下面的冰髓,離的一張遠的宣沐都感覺到寒冷,心中有些忌憚。
她加快攻擊,經常雙發,忙的上氣不接下氣,然後對放只是輕輕的揮舞著手中的火焰。
眼看水箭沒有用,宣沐心裡有些著急,這樣蠻打下去不是辦法,況且那些發出去的箭,好多都打偏。
我該怎麼辦?
不禁想到,要是真的阿辰在的話,肯定會有辦法,是啊,每次自己在學業上遇到困難都是阿辰在旁邊出謀劃策,不停地鼓勵自己,督促自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那樣的人存在,久而久之,他已經成為自己呼吸的一部分,沒了他,好像被掐著脖子,不能呼吸,為什麼?難道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嗎?
前世和阿辰相處的片段在她眼前顯現。腦中溫馨美好的片段,交錯播放。突然,鏡頭一轉,阿辰那冷漠的眼神,如陌生人一樣的微笑,如根根尖刺,刺在心上,針針出血。
「啊!」突然人群中有人捂嘴驚叫,此時王雨則突然不耐然地挑了挑眉毛,傾身向前。雙掌充滿火焰,一臉兩張。直接打在宣沐背後。
「啪……啪!」
宣沐整個人一驚,匍匐在比試台上,口吐鮮血,內氣反震令五臟就像是翻轉了般痛苦
輕輕的火焰鑽入宣沐體內,瞬間爆發出來,冰冷灼熱相互交匯著,疼痛一層深一層地席捲宣沐的每根神經。
王雨則愜意地站在一旁,斜視著宣沐。眼裡充滿鄙視和不屑。
突然她大腦一震。不管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的愛阿辰,現在對他的愛早已隨著大海捲走,剩下的只有恨。可是恨也是愛的一種表現,原來自己還是放不下他。
她緩慢地閉上雙眼,眼角的淚水如溪水串流而下,打濕了一旁的鬢髮。
「不過如此,也是個愚蠢的女人,無知的悲哀!」輕輕地聲音,像似說給自己聽的,偏偏她能夠聽的清明。
心裡不由一怔,是啊,既然是不值得自己愛的男人,為什麼要拿對方對自己的傷害來折磨自己,為什麼要把對他的愛當成傷害自己的一把利劍,這何苦?
愛,是相愛才會一種彼此的幸福,他既不愛,我也應該瀟灑地收回自己的愛,慢慢地裝在心裡,在沒有尋找到下一個愛人前,先愛自己。
對,要自愛,自愛才會被愛,才會有一系列幸福的故事。
半趴在地上宣沐,猛然睜開雙眼,眼神清明,撐著地面,顫顫地艱難爬起來,繃緊了全身肌肉,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各個身體裡各處傳來,令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發紫的雙唇微微啟開,慢慢地念著某種法決,突然一陣陣地暖流從丹田一直順著經脈,緩緩而下,驅趕著那冰與火的藍色幽靈,你追我趕,火紅色靈火一路邊吞噬邊追趕著藍火,沒有了後續的供給,藍火後繼不力,很快宣沐的疼痛就減輕不少。
「寒冰牆!」
宣沐在驅趕藍火時需要專心內視,無暇顧及對手,索性凝成一個寒冰牆,像盾一樣,防禦在周圍。
王雨則玩味地抬眼看著宣沐,嘴角微微上揚,知道她那透明的冰牆直立在她週身時,他終於確定,這場遊戲還沒結束。
那就再陪你這種女人玩玩,不過找死就怪不得他了!
「戰斧」輕聲戲謔地聲音,桃紅的雙唇間緩緩地出來兩個字。
瞬間那原本很小的藍色火焰,陡然變大,形成一把足足有一人高的戰斧,通體幽蘭,戰斧抬起它那鋒利的刀刃,從高空中極速劈下,厚實的寒冰牆發出「咯咯」聲響,無數細縫在開裂,刺耳的撞擊聲中濺起點點藍火,火焰四濺,台下最靠近的圍觀弟子,不少被濺到。
「啊,這是什麼火焰,好痛,又冷又熱的!」好多人自動摀住傷口,跳起來,大聲嚷嚷道。
「剛剛宣師姐,中了整整兩掌!」
此時不少人朝宣沐紛紛看去,眼神中多了一絲絲敬佩。
還在體內與藍火打得如火如荼的宣沐,流出來的一點神識,覺察到危險的來臨,趕忙退後幾步,然凝聚一座寒冰牆,爭取戰鬥的時間。
「彭彭……嘩啦!」
防禦的冰牆受到嚴重的損壞,一座座都化為碎片,那把大斧頭,穿過層層冰牆,依舊氣勢如初,劈向宣沐的勃頸處。
此刻的宣沐已經解決了體內大部分的藍火,小部分被禁錮在體內,身體能夠活動,睜開雙眼,瞳孔中竟是放大的藍色火焰的斧頭,驚恐地本能往後退去,轉身想要躲開,斧頭似乎是知道她的下一步動作,居然刀刃一轉,斜切著劈下,再一次打在後背上,此時後背的衣服已經破爛,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肌膚,血流不止,斧頭的衝勁太大,重力一擊,她直接被打的狗爬式地趴到地上,聽到自己手臂骨骼碎裂的聲音,抬抬手臂,果然已經沒有知覺。
七彩綾羅裳雖可以阻擋金丹修士的一擊。可惜只能用一次,不到最後。她一般不會祭出它,厲害的防禦型法器,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又是一件漂亮的衣裳,這種場合,難免事後會有人惦記,宣沐只能運起自身的靈氣護住受傷部位。
寶物,也有有足夠的力量才能保護的住。
王雨則沒有打算就此作罷,一抬手。空中的斧頭猶如他身體的一部分,隨著他的呼吸而上上下下。突然又在宣沐上方垂直停下,快速降落。
「啊!」眾人都不忍看,不少弟子閉上雙眼,有些弟子蒙著眼睛,露出一個小細縫,偷偷看著,好奇又害怕。
「宣師姐,都這樣了。還劈。這刀下去,估計都要沒命了吧,王師兄。心真狠。」年輕的弟子,心地都比較單純,往往會同情弱者,此時都眼神擔憂地看著宣沐,甚至有的弟子祈禱,宣沐能夠活下來。
「宣師姐,加油,站起來,加油……」一個聲音響出,接著更多的弟子跟著一起吶喊,希望宣沐可以快點站起來。
年經的聲音,夾著擔心和關懷,一直在她耳邊遊蕩,心中清明地知曉,眼前的男子,對她動了殺意。
直到斧頭落下的那瞬間,她一直掙扎著,沒能爬起來,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有的膽小的弟子乾脆轉過頭去。
突然,一陣熊熊大火頓起,撲面噴向那把巨斧,火與火的較量,雙方的火焰力量相差不大,一時間,斧頭僵持不下,上面是藍色,下面是紅色,藍色似海洋般廣闊無垠,孕育著納海川的氣息,席捲著深海深處的冰冷九幽之氣而下,紅色火焰似大地初期,包含著萬物起源的生機勃勃地氣息,毫不畏懼迎面而上。
「轟……」瞬間的撞擊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地原本蒼白的面龐,肌肉抽搐,雙耳耳膜震出血來,宣沐一時間失聰耳鳴。
有了之前的事故,每個比試台都加強了防護,此時圍觀的弟子都沒怎麼收到波及,靠的近的被濺到一些星星點點的火焰,但是卻沒有人往後退,忍著疼痛,注視著比賽,眼裡充滿期盼,有不少弟子甚至流出了眼淚。
此刻的宣沐,拿出一瓶瓶的靈池水,拚命地喝著,現在大家拼的是丹田的容量,是靈氣的供給之力!
王雨則也在不停地吞丹藥,此刻臉上已經失去淡淡地微笑從容,一臉緊張地看著對方。
靈池水的優勢這時候就突顯出來,原本已經枯竭的丹田,慢慢開始變得有絲絲白霧出現,而丹藥的煉化還需要一定的靈氣去化解,提取,這個過程就慢上很多。
「啊!」
宣沐大叫一聲,慢慢地沖地上爬起來,四周的火焰越來越大,幾乎充滿整個比試台,瘋狂的紅色火焰,如深深熔漿中烈火,到處是熊熊燃燒的大火,炙烤著巨大的藍色巨斧,漸漸地往上移去。
「宣師姐,好棒!」人群開始狂呼起來,吸引了不少其他比試台的弟子。沒多久,原本稀稀拉拉的人群,瞬間擁擠如潮。
「宣師妹,真的很勇敢!」早已經比賽完的江之函,一臉沉重地看著場上的比賽。
「那種火焰,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聽說宣師妹以前吃過很多苦,難怪花季般的年紀,眼睛總會閃過一絲滄桑的悲涼。」花韻兒此時已經哭成淚人,一邊還拍打著一旁的江之函。
接著轉著梨花帶雨的容顏,狠狠地瞪了江之函,道:「以後要對宣師妹,好些,聽到沒?」
「聽到,聽到,師姐的話就是聖旨!」江之函連忙點頭。
一旁的江之意,一直沒有說話,雙眼中透著一絲絲的敬佩和讚許。
「師傅,師妹,她……」陸嵐此時已經雙眼發紅,猶豫道。
「丫頭,她一直很堅強,隱忍。你放心,再重的傷,我也能治好,都受這麼重的傷,再不贏回來,那才虧了!」江天宏已經摸著自己的美須,故作輕鬆地笑著說道,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宣沐。
當初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那時就被眾人排擠,孤立無助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絲的隱忍和不屈,卻還能保持一個原本的心,實屬不易,她有一顆堅強的心,憑著一股純粹的念想,探尋著修煉之路,江天宏回憶著,初遇宣沐時的場景,歷歷在目。
想不到丫頭對贏的渴望如此強烈,江天宏想到此處,不由地一笑,道:「我撿到一個不錯的徒弟!」
局勢出現反轉,王雨則汗水直流,她堅毅地挺直身子,充滿自信的雙眼,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火焰,血已經結痂的雙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結痂被掙開,血直接流入口中,宣沐絲毫不在意,眼裡只有熊熊大火。
她坦率地直視著有些狼狽的王雨則,微微一笑,道:「謝謝你,提醒了我。」
話音剛落,紅色火焰,如排山倒海的海嘯一般,撲向巨斧。巨斧瞬間就淹沒在火海中,幾個火浪一滾,消失地無隱無蹤。
她忽然眼神鬆動,終究沒有那麼狠的心,控制著火焰,盡量不讓火焰浸入王雨則的體內。
火海一直持續,宣沐用力過猛,一時間,比試台上飄著淡淡的血腥焦臭味,聞之欲吐,宣沐一時間失去平衡,半跪著,慢慢地收回火焰,那那藍色火焰杯包裹在其中,一同壓制在體內。
此時幾乎一絲不掛的王雨則,尷尬地蜷縮著身軀,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肌膚,濃烈的肉的焦味,充斥著他的味蕾,一雙殷隼的雙眼狠毒地盯著宣沐。
「轟!宣沐勝!」
她淡淡一笑,渾身輕鬆,一時間只覺得天地旋轉,片刻之間,就昏迷過去,甜蜜地笑容掛嘴邊,她忽然又回到剛剛相遇阿辰的那個雨天,細細絲雨,秋風拂面,路旁被打落地櫻花,飄出淡淡的花香,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愛與恨只在一瞬間,愛可以使人幸福,恨卻使人痛苦,忘卻身邊其他的快樂,既然得到再活一次的機會,自然不能再被過往牽絆,過去的應當過去,放下他人也放過自己,現在自己修士的路還很長,很漫長,一切可以重新開始。
沉入深度昏迷前,無數笑容的面龐從她腦中劃過,眼角留下一滴眼淚,嘴角卻含著乾著笑容。
最後阿辰後王雨則的身影重合,她心中釋然,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會想到此人吧,放下原來也是一件讓人舒心地事。
「哎,這丫頭,一點都不知道愛美,整天搞成這麼死樣!」江天宏抱起宣沐,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探查沒有傷及經脈,才放下心來,咧咧地罵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