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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再起衝突(下) 文 / 西風黑馬

    吾網66721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地委委員會議上路興民和張曉東的打岔,並不是無緣無故的,也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故意與吳永成出面做對,可以說,也是提前很做了一番準備的,否則的話,以張曉東那麼一個地區政法委書記,又怎麼會想起來去看什麼《中國經濟導報》那一份有關全國農村住房抽樣調查的數據呢?!要知道,這可與他平時主管的政法工作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而路興民在一貫和吳永成的交往中,也盡量是採取積極配合、和平共處的原則,要不是這次吳永成觸及到了他的一個心理底線,他是根本不可能在地委委員會議上和吳永成唱反調的。

    其實這一切說穿了,都是因為吳永成對於南沁縣的態度,引起了南沁縣縣委書記安國福和石五清的惶恐,在他們兩個人的緊急運作之下,這才有了今天會議上的這一幕。

    雖然說吳永成在囑咐杜成聲帶隊下去複查南沁縣減輕農民負擔工作的時候,也特意安排他不要大肆聲張,盡量採取比較保密的手段,這樣才能得到最為翔實的第一手材料,杜成聲的確也是一絲不苟地按照吳永成的指示去辦的。

    可在桓畢地區怎麼一個小範圍內,又有什麼事情能做到絕對保密、萬無一失呢?!

    就在杜成聲親自帶著人深.入到南沁縣開展複查的那時候,南沁縣的縣委書記安國福和縣長石五清,就從地直單位的某些渠道獲悉了這個信息,只是他們找到杜成聲的時候,杜成聲他們已經獲得了所需要的第一手材料。死

    面對地委委員、地委秘書長杜成.聲,安國福和石五清那是不可能再採取以前像對待地委工作組的辦法了,杜成聲在他們的面前,那可是地委領導啊,又是地委書記吳永成面前的大紅人,就是再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怎麼放肆,反倒是杜成聲在見到他們之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訓斥了他們半天。

    不過,杜成聲最後還是看在多.年與他們共事的情分上,悄悄地給他們透露了一點信息:吳永成書記對於南沁縣減輕農民負擔工作很不滿意,後果很嚴重,否則的話,也用不著他這個地委的大管家親自帶著人下來複查南沁縣的工作了。

    安國福和石五清此時再也坐不住了,他們也知道.吳永成這次是下了決心要哦把南沁縣當作一個反面典型來抓了,可現在在杜成聲這裡是一點文章也做不得的,於是兩個人急急忙忙地商量了一下,乾脆連夜就趕到了路興民的家裡,此時,杜成聲他們還在下面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呢!

    「路專員,吳書記這不是小題大作、公報私仇嗎?!」石五.清坐在路興民的家裡,滿臉委屈地向他傾訴道。

    「五清同志,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說你們南沁縣.在減輕農民負擔這項工作上弄虛作假瞞騙地委、行署,還有理了?!」

    路興民此時已.經找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現在聽到石五清這麼說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批評他:「前一段時間地委召開的減輕農民負擔動員大會,你們兩個也是參加了的,在會上我和吳書記是怎麼佈置的呢?!這個你們兩個應該非常清楚吧,對於弄虛作假、變相地增加農民負擔的縣市主要領導,那是要堅決採取組織措施的,你們不僅違反了中央、省、地有關減輕農民負擔的政策,而且還在地委工作組下去檢查驗收的過程中,搞一些小動作,這怎麼能行呢?!你還說什麼這是吳永成書記公報私仇、小題大作!」

    石五清不服地辯解道:「路專員,我們下面基層的情況,你是最為清楚的,就像這次地委檢查的減輕農民負擔的事情吧,我敢說全區十五個縣市誰家都存在著像我們南沁縣一樣的情況,這也是普通存在的問題啊,可吳永成書記為什麼單單就抓住我們南沁縣不放,甚至於連杜成聲這個地委秘書長,都讓他當作秘密武器派到了我是們縣去搞名堂,你說這不是公報私仇,又是在幹麼?!難道我們南沁縣就不是桓畢地區領導下的一個縣,是後娘養的嗎?!」

    「路專員,石縣長說得我認為有道理。」安國福馬上插口道:「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啊,全區十五個縣市,又不是光我們南沁縣存在這樣的問題,可吳書記擺出來的這個架勢,就是把我們單獨放到了一個架子上。」

    石五清在全區也是老資格的縣長了,他的年紀也到了臨近到二線(人大、政協)的時候了,因此在許多時候石五清自己也不顧及許多,安國福在許多時候,也就把他當作炮筒子擺在了前面。

    「哼哼,那你們說說看,吳永成書記憑什麼要對你們另眼相看呢?!這總應該有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石五清理直氣壯地說道:「路專員,這還不明白嗎?!自從我們縣的那個強華有限公司發生了那次血鉛中毒的事件之後,吳永成當時一直對我們縣有成見,認為我們給地委、行署丟了臉,後來他執意要關閉強華公司,可在蘭關新省長和你的努力下,沒有讓他的意圖得以實現,傷了他的面子了,他能不把這件事情掛在心上嗎?!」

    路興民淡淡一笑:「老石,你們未免也把吳永成書記的肚量看得有點太小了吧,他又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呢!」

    話雖然是這麼一說,可同時一片陰影也慢慢地爬上了路興民的心頭,他心裡不自覺地思謀著:南沁縣發生的血鉛中毒事件,雖然說最後吳永成是迫於省委、省政府有關領導的強壓而放棄了自己的觀點,可誰能知道對於這件事情,吳永成心裡是否真的就忍受了呢!這可是他來到桓畢地區之後權威第一次受到挑戰啊!

    就在路興民心裡暗自狐疑的時候,安國福不失時機地又加了一把火:「路專員,不是我們兩個以這樣的心思來猜摸永成書記,您想啊,當初吳書記在強華公司的那件事情上態度是非常強硬的,恨不得馬上就把強華公司給殺了、剮了的,可事態發展到後來,就那麼平平淡淡地收了場,這事擱到誰的頭上,心裡能不犯嘀咕呀!」

    石五清更加**裸地挑撥道:「路專員,其實強華公司的那件事情,您最為清楚,那是省裡的領導和您為了我們桓畢地區經濟的發展,最後做出的英明決斷,可吳永成書記年輕氣盛的,他那考慮到那麼多,他光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吃了癟,省裡的領導和您他是沒有辦法怎你們太太吃柿子——專揀軟的捏嘛!

    哼哼,路專員,您別看吳書記的這一招好像是針對我們南沁縣的,其實呀,他這也是在打您的臉,誰不知道您一直關心我們南沁縣的工作呢!」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不用在我這裡胡說八道了。」路興民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不管怎麼說,是你們南沁縣在這次的工作中弄虛作假,讓永成書記抓到了把柄,也不要再找什麼客觀理由了。你們就應該多從自己的身上找一找原因,犯了錯誤你們難道還有理了?!」

    安國福和石五清聽到路興民這麼一說,面面相覷:奇怪了,外面的人不是一直傳著書記、專員兩個人面和心不和嗎?!為什麼此時路興民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安國福比石五清有心計,他不易察覺地沖石五清使了使眼色——他們兩個在來地區的路上,已經商量好了一整套的說辭,此時還有最後的一招沒有使出來呢。

    石五清心一麗橫,不甘心地最後努力道:「路專員,難道照您的意思,我們兩個這次就這麼眼睜睜地讓吳永成收拾?!您也同意按照那天大會上所說的,對我們兩個進行嚴肅處理嗎?!您就一點也不管我們的死活了?!

    路專員,我也幹不了幾年了,在你老領導的面前,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次要是吳永成執意要收拾我們南沁縣的話,我也豁出去了,我要到省委去告狀,這也太不公道了。我就不相信咱們g省,就沒有一個人來主持這個公道。」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對這件事情不管了呢?!」路興民沒好氣地斥責石五清:「我是說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們兩個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主動找負責此項工作的劉海濤專員解釋一下,就是吳書記那裡,也要主動去承認錯誤,這樣才能爭取主動嘛!」

    安國福別有用心地說道:「哼,劉海濤專員是吳永成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大家都知道,現在吳永成書記要收拾我們兩個,我們找他到管什麼用啊?!說不定死得更快一些。

    唉,路專員,我們也清楚你此時的處境,這次是我們兩個犯到了人家的手裡,刀把子在人家的手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怎麼樣呢?!您也別為我們擔憂了,因為我們兩個,讓你們領導之間再產生什麼矛盾,那對全區的工作影響就更大了。」

    路興民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安國福,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此時的安國福一臉的真誠,兩隻眼睛也毫不迴避地盯著路興民。

    「我什麼時候說同意處分你們了?!」路興民有點激動地站了起來:「我是要讓你們爭取主動,地委委員會議不是某一個人操縱的,我們黨的組織原則一貫是集中制,只有在的基礎上,才能實現集中嘛!」

    得到暗示的安國福和石五清,離開路興民的家之後,馬上分別到各自熟悉的地委、行署領導家中去活動了——自然,吳永成的家裡他們是堅決不會去的。

    張曉東在家裡接待了安國福之後,馬上就把電話打到了路興民的家裡:「我的大專員啊,你倒是想和人家和平共處呢,可現在你看看,ie說了又會是誰呢?!呵呵,路專員,安國福和石五清可是替你受過呀,你可不能再忍下去了,這可會傷了大家的心的吆!」

    「好了,曉東,你別說了,我知道應該怎麼辦!到時候你也得為下面的同志們說句公道話啊!這個風氣不正常啊!」路興民暗示張曉東。

    張曉東自從吳永成擔任地委書記之後,就一直被處於邊緣化的位置,心中的那一口怨氣早就憋不住了,無奈他上面沒有硬的靠山,根本就對吳永成的地位造不成一點威脅,只能是看到吳永成吃癟的時候,心中湧起壓抑不住的快感,現在能有機會向吳永成發難,他又怎麼能錯過這個時機呢?!即使給吳永成造不成多大的損失,能給他心裡添點堵,那也是他張曉東最樂意看到的。

    哼,老子現在反正就是這德行了,難道你還能把我的球咬了?!想要免我的這個地委委員、政法委書記的職務,好像你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吧!我就不相信你能在桓畢地區呆一輩子!

    此時,在地委委員會議上,吳永成面對路興民和張曉東的發難,心裡馬上有了一絲警覺。

    雖然事先吳永成並不知道路興民和張曉東會在會議上明目張膽地跳出來,但他也預先猜測到南沁縣的安國福和石五清絕不會一點動靜也不搞,而且會議你的過程中,說不準有其他的領導出於其他的原因,會為這兩個人求情,因此他提前就和兩個副書記喬燕雲、張百順、以及分管農業的常務副專員劉海濤打過招呼。

    不過,讓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從省紀檢委到桓畢地區任職不久的王虎銀出於義憤,搶先開炮了,更讓他沒有意料到的是,路興民情急之下、慌不擇言,居然會對王虎銀說出什麼他初來乍到的,沒有基層工作的經驗,不瞭解下面基層的情況就亂下結論。

    眼看著王虎銀被路興民的言語憋了個面紅耳赤,吳永成不慌不忙地說道:「新民專員剛才的發言我不贊同,沒有在基層工作過,這並不等於就不清楚加重農民負擔會給我們的事業帶來多大的危害。我認為虎銀同志的話說得非常有道理,南沁縣所做出來的這些事情,的確是令人觸目驚心的。而國家要求在農村盡快地實現九年制義務教育,和地方經濟過於落後,縣財政沒有那麼多的配套資金,更不能成為可以對農民們亂收費、亂攤派的理由。

    不錯,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開始工作,我們基層下面的幹部們工作起來是很難,可同時也要看到老百姓們的日子,要比我們的幹部們更難得多!」

    地委副書記喬燕雲馬上表態:「我同意吳書記的觀點。減輕農民負擔是這幾年來中央、省委多次強調過的大問題,在前一個月的全區動員大會上,吳書記和路專員就這個問題,更做了反覆的強調,南沁縣頂風犯錯是得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了。如果各縣市都像南沁縣弄虛作假的話,地委、行署其他的各項工作又怎麼能夠得到不打折扣的落實呢?!」

    張百順接口道:「我認為南沁縣這次的錯誤,不僅是對減輕農民負替這項工作採取何種態度的問題,我認為問題的根源在於,他們就沒有從思想上真正認識到此項工作對於我們黨、我們政府有著怎麼樣重大意義。」

    劉海濤依次說道:「現在是八月份了,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又要開始今年全區新一輪稅費的收取,如果我們不能嚴肅處理南沁縣這次的錯誤事件,勢必會給今後的工作帶來更大的反覆,減輕農民負擔就成了一句空話,說不定負擔不會減不下去,更有可能會助長下面的亂收費、亂攤派,這要是引發更大矛盾的話,到時候要處理的幹部,恐怕就不會是南沁縣的這幾個幹部那麼簡單了!」

    作為地委委員、行署常務副專員,劉海濤非常清楚萬一在農民負擔這根高壓線上發生什麼惡**故的話,他這個分管農業的副專員,肯定會成為省委第一個處理的對象,因此他現在對南沁縣發生的這些事情,感到十分的厭惡,所以也就根本不會去考慮此時南沁縣的安國福和石五清心裡會是什麼感受,也更談不上去照顧路興民的心情了。

    地委組織部長馬秀清、宣傳部長牛德海等人,也發言表示同意對南沁縣有關責任人作出相應的處理。

    路興民和張曉東心中縱有千般不服,欲要再強辯幾句,可看到現在大多數的地委委員們都傾向於吳永成的嗎觀點,也知道回天無力了,也只能心中歎息一聲,不再吭氣了。

    「好,既然大家對南沁縣已經有了一個共性的認識,我看就不用舉手表決了,我建議由虎銀書記組織一支專案組,進駐南沁縣,對這次事件作出一個認真、詳細的調查,對牽涉到問題比較大的幹部,一定要嚴肅處理,至於南沁縣的安國福和石五清同志,我提議先停職檢查,縣裡的工作由縣委副書記李清泉同志暫時主持,等問題查清楚之後,再根據南沁縣存在問題的嚴重程度,由地委委員會議研究、討論之後,報請省委批准。

    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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