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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政績啊政績(上) 文 / 西風黑馬

    第二百七十五章政績啊政績(上)

    麗來到桓畢地區之後,吳永成的家,也就算是正式落了。

    老百姓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嘛:有了女人才算是有了家。

    雖然說,他們目前的這個家,也只是兩個人而已——女兒小敏被文老爺子和文家媽媽,強行留在了北京。

    即使這樣,吳永成在桓畢地區的生活,也不至於像以前一樣到處漂泊了,有了女人,就能享受到了家的溫暖了嘛!

    不過,文麗到了桓畢地區之後,工作單位倒是如吳永成之前托付給馬秀排的那樣,被置在了桓畢地區師專,但她沒有接受劉青山等人為她搞得那個經濟管理系主任的職務。

    她當時還笑著對吳永成說到:「這是幹麼呀?!你當了一個小小的地委書記,你老婆我就必須得有一個縣處級的級別,這樣才能相配嗎?!這是什麼的邏輯呀?!這不是典型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

    要是按照你們這種邏輯推理來說的話,那中央領導的夫人們,也都應該享受到省部級的待遇了!這可能嗎?!」

    對於馬秀芹和劉青山給文麗這麼安排,吳永成之前倒也是清楚一點的,只是他認為這也是下面的同志向他這個地委書記示好的一種表現,當時也不置可否。

    在他看來,文麗來到桓畢地區師專,擔任這麼一個職務,那也是無可厚非的,無論是從文麗的資歷來說,還是從她的學術水平來講。

    再說了,那也不算是什麼行政職務,只不過在一個學校裡來說,也只是一個待遇而已。

    現在文麗既然對給她安排地這個職務。反響相當地敏感。他也就順從了她地意願。讓馬秀芹出面。給師專重新又打了個招呼。把文麗作為一個普通地授課教師來安排了。

    師專地領導們起初聽到馬秀芹傳達給吳永成地意思地時候。還以為文麗這位地委書記地夫人是不滿意他們為她安排地這個職務。心中忐忑不安了好久。但對他們來說。給文麗安排一個系主任地職務。也就是他們學校權力範圍之內最大地限度了。副校長之類地崗位就不是他們所能決定地了。

    好在馬秀看出了師專領導們心中地那點不安。再三解釋之後。他們心中才有點釋然了。

    隨著吳永成和文麗搬到了原李德安書記居住地一號院之後。地委、行署地領導們都攜帶著自己地愛人。也陸陸續續地前往拜訪。文麗免不了作為吳永成地家庭主婦。出面與吳永成一起招呼眾人。

    一般來說。不管你領導在辦公室是如何地威嚴、讓人難以接近。可在自己家地時候。總會放下那些高高端起地架子。顯示出特別人性化地一面地。

    這也是為什麼體制內地不少。都願意在下班地時候。跑到領導家中去聯絡感情地緣故吧。

    像這次到吳永成家來拜訪,那也是分為了幾撥人的,可謂是等級森嚴:首先是以路新民、楊昂坪、喬燕雲、劉海濤以及人大工委、政協聯絡組地兩個主要領導等為首的地委、行署主要領導,為第一批次;接著是班子裡的其他同志,然後才是地直各單位、下面縣市的一些主要領導們。

    大家在登門拜訪的時候,也是相互打探著消息,絕不搶先一步,也不落後一點——這裡面也有著很大的學問地,是一點也不能逾越的,否則地話,就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但是不去那是絕對不行地,在他們看來,領導並不在乎你是否去過他家裡坐一坐,更在乎的是你地眼裡,是不是有他這位領導,這也涉及到一個站位的問題。

    更何況,吳永成來到桓畢地區之後,也僅僅是兩個多月的時間,之前的時候大家對這位桓畢地區的一把手,那是一點也不熟悉的,能有這麼一個接近的機會,大家誰又願意放棄擬?!

    除非他是傻子!

    這裡說到登門拜訪,那裡面也是有很大的學問的——像路新民、楊昂坪等與吳永成級別相近的領導,那是可以空手上門的,而到了下面地直各單位、縣市的領導們上門,那就得有點意思、意思了。

    要是換作別的領導遷移新居的話,上門拜訪者只要包個紅包、塞點現金,那就是最合適的辦法了。

    在現在這個時候,無論是上級領導生病也好,還是家中有個什麼紅白喜事啥的,下面的同志們都要抓住這個機會,來意思、意思的,有的領導能在這種場合之下,收到十幾、二十萬元的紅包,也算是一條生財有術之道了。

    可大家都知道新來的這位吳書記,那是一點也不差錢的,以前就發生過有的人,拿著錢到他辦公室意思、意思的人,被轟趕出去的先例,於是乎,大家也只得帶著一些煙酒之類的東西,表達自己的心意。

    東西不在乎多少,而能把自己想要表達的這一番誠意,表達出來就足矣也—這也是大家共同的一點想法。

    吳永成和文麗卻規定了一條:凡是空手上門來拜訪者,一律熱情接待;對那些帶著煙酒上門者,則在臨走的時候,委婉地請他們帶著自己的東西回去,借口倒是現成的:「實在對不起大家,我這段時間因為身體的原因,遵照醫生的囑咐,把煙酒都戒了,請同志們理解。」

    吳永成之前的時候,一般抽煙也是軟中華之類的高檔香煙,這一點已經是下面的幹部們都清楚的事實,上門來的幹部們知道了他的這個愛好之後,那自然都是提著中華、茅台之類的高檔貨,即使煙酒不怎麼值錢,這意思、意思的,也得上千塊錢吧!來的人多了的話,這累加起來,那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既然吳永成和文麗決定不想在經濟這方面被人抓住什麼把柄,那自然是要把工作做到徹徹底底的,乾脆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連一把小毛病都摳不住地。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反倒給吳永成帶來了許多不便,許多時候他在外面的時候,即使煙癮犯了,也只能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地抓緊時間吸一支。

    時間長了

    成的煙癮反倒是越來越小了,有的時候竟然可以做抽幾支煙。

    吳永成對文麗頗為感慨地說道:「嗨,沒想到我的戒煙,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迫開始地,老百姓們總是羨慕當了官以後可以為所欲為,他們哪知道我這個副省部級的地委書記,卻連抽煙的自由都沒有了。」

    文麗不屑一顧地說道:「你這又什麼委屈的呀?!不就是抽煙嗎?!科學家們不早就了一項研究成果,說抽煙可以使人減少十至二十年的壽命,這是大家幫你辦了好事了,你說你還委屈什麼?!」

    吳永成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只是沒有想到這戒煙的情況有各種各樣的,而像我這樣為了拒禮而戒煙的,估計也真還不多吧。」

    文麗卻沒有接著他的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埋怨著他道:「吳永成,你說你當初幹麼就不聽大家的勸,非要到這個g省來當這個什麼破官呢?!要不是為了你地什麼理想,我犯得著跟著你來得桓畢地區嗎?!

    唉,可惜了我家的小敏,現在連自己的爹娘老子也見不到。吳永成,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著的時候,做夢都是夢到和女兒小敏在一起。」

    吳永成聽到文麗這麼一說,心情馬上就黯然了。

    雖然說,這馬上就到春節了,按照國家地規定,國家幹部可以有六天的法定節假日地,可這也是對於普通幹部而言的,像他這個地委書記,越到節假日,工作反倒越忙了起來。

    就比如說這個春節吧,在大年三十晚上的時候,他要帶著地委、行署有關的領導們,慰問節假日依然正常工作在第一線的幹部職工們,到了大年初一至初六的時候,還要深入到下面地企業、農村,去檢查生產的安全情況以及訪貧問苦——這既是省委、省政府要求各地領導們所作地,也是他這位桓畢地區的地委書記,給班子裡地領導們下達的一項政治任務。

    幹哪一行,都有它地辛苦和難處!

    別看他們這些當領導的平時人前人後的風光無限,這其中的酸甜苦辣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清楚。

    自從他到了g省的桓畢地區工作以來,別說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小敏很長時間了,就連魚灣村的吳家兩位老人,他也只能是通過每週或者是半個多月的電話中,才能簡短地說上那麼幾句話了。

    為了重返官場實現自己的那個遙不可及的理想,他吳永成也付出的代價有點太大了。

    「吳永成,要不你再干個一半年的時候,咱們就調回北京吧?!」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文麗總會向吳永成提出這樣的要求:「要是在這裡在待個三年、五年的話,我非要憋出什麼毛病來的。」

    吳永成苦笑著無語了:他何嘗不是和文麗一樣的想法呢?!只是既然自己現在已經走上了這條路,要離開桓畢地區那只能是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隨著自己的再次被提拔,而離開桓畢地區這個地方,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或者是在某些方面犯了錯誤,而被g省省委調離桓畢地區。

    後一種可能,吳永成是想都不去想的:既然自己選擇了重返體制內這條路,那就一定是要幹出一番名堂來的,要是抱著得過且過的這種心理,那他是根本不會放棄自己悠閒的富有生活,又重新踏上這條坎坷之路的。

    至於說前一種被提拔的可能,那只有是自己在桓畢地區做出一番成就來,讓g省和中央的領導們,都看到自己的存在,這才有可能以陞遷的形式,回到北京的。

    可要是想達到自己的那個目的,那就必須做出一番政績來——官場之中,要想得到陞遷,除了背後有足夠的背景之外,那就非得有不凡的政績方可。

    可在自己靜下心來慢慢想一想桓畢地區的現狀,吳永成突然發現:這個時候的國內經濟形勢,已經遠遠不是改革開放初期的時候了,可以說,自己想要憑借穿越過來擁有的那一點先知先覺,把桓畢地區的經濟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裡搞起來,那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穿越之旅,到了現在也並沒有多少的優勢了,這也是他最感到無奈的一件事情。

    沒有了作弊器的優勢,這就意味著他吳永成已經和別人走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了,甚至於一定時候,他還不如一些天資聰明的為政者。

    可不管怎麼說,自己總是利用超越者的優勢,比別人站的起點高了許多,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該自己踏踏實實地走一段了。

    吳永成也只能這麼自我來進行安慰了!

    唉,政績啊,政績,通過什麼辦法,才能盡快地讓自己得到所需要的足夠的政績呢?!

    雖然說,吳永成也認為,像桓畢地區這樣經濟基礎過於薄弱的地方,想在一兩年之內,飛速地改變它的窮面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當前在考察、提拔幹部的時候,自然是要參考其政績的,而且還是其中主要的一個關鍵環節。

    有不少的幹部們,為了得到上級領導的認可,很多執政一方者,都有著強烈的政績意識。

    當他們把政績當成一種邀功請賞的籌碼,試圖借此作為謀求陞遷高位的敲門磚時,他們就會打造出「異味」的「政績工程」。反正是給領導看的,於是,一些為官者就千方百計去「樹典型,做樣板」。

    至於說,這些「政績工程」最後都成了「鬍子工程」、「禍害工程」,那他們就不管那麼多了,反正,它卻在一定時間內,騙過上級領導的眼睛,成了自己「往上爬」的階梯。

    這一點作為穿越者的吳永成來說,那是非常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的,因此他也非常不屑於那麼做。

    可這麼一來的話,捷徑又在哪裡呢?!

    想到這裡,吳永成就有些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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