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三炮(下) 文 / 西風黑馬
一月二十日的這天晚上,對於門源縣的縣委書記邱國還真是一個令他終生難忘的夜晚。/
前半夜十點之前,他是一直懷著揣揣不安的心情,等著吳永成這位新任地委書記大雷霆的,可結果卻是迎來了一場和顏悅色、嚴肅中不失親切的談話。
而在十一點半從吳永成的房間裡出來之後,他又有幸見識到了這位年輕地委書記強勢的一面。
讓邱國勝感到無比慶幸的是,他們也只是因為在地區賓館多耽擱了十幾分,才避過了一場災難,否則的話,他邱國勝也會「享受」到這位年輕地委書記的強勢的。
卻說在陶頭鄉事件生之後,雖然邱國勝接到吳永成的指示是,讓他在二十四日地區匯報會上有話再說。
但邱國勝可不麼長的時間——四天的時間內,那可是會生~多的變數的,省委絕對不可能十幾天的時間裡,也不徵求桓畢地委對即將調整空缺位置增補的意見的。
因此,邱國勝他幾乎是在回陶頭鄉的路上,心裡就拿定了主意,應該這麼來處理眼前生的這件事情。
在陶頭鄉黨書記崔紅的辦公室裡間,邱國勝和自己的搭檔、門源縣的縣長孟凡明,說清楚了陶頭鄉剛才生的情況。
孟凡明也是聞之大吃一驚:這可是要命啊,誰不知道新上任的地委書記吳永成,就是要藉著三講教育的機會,來整頓桓畢地區的幹部隊伍呢?!這也是處理不好的話,那他們兩個門源縣的主要領導,也要跟著吃掛落地。
隨,兩個人在電話中就陶頭鄉那幾個人的處理,達成了初步的統一:邱國勝馬上在電話中安排縣紀檢委書記李澤明,立刻帶人來陶頭鄉,進行相關的調查、收集有關的證據,對那幾個「中彩」。依據有關條文進行處理。
崔紅、劉維民見展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眼巴巴地坐視兩個不輕不重地處分。落到了自己地頭上。用邱國勝當時地話說:「唉。誰叫你們兩個人不走運。平時對下面地人管束不嚴哪!這也算是個教訓吧。你們也和那幾個同志也談一談。等有機會地時候。縣委還會重新考慮對他們地安置地。
下午四點左右。在縣紀檢委人員達陶頭鄉之後。邱國勝與李澤明簡單交代幾句之後。就帶車匆忙忙地趕赴桓畢地區所在地丹陽市。
他知道。要想平息吳永成此時心中地怒意。光處理了陶頭鄉地這幾個幹部。那也不見得就能管用。所以臨走地時候。專門從陶頭鄉拿了一萬塊錢。準備見機行事。
這個新來地地委書記沒有帶家屬過來。是住在地區賓館地。這一點桓畢地區地縣處級幹部們。是都清楚地。
因此。當邱國勝晚上九點左右到達丹陽市之後。就直奔地區賓館。
可這個時候,邱國勝又不知道吳永成是住在賓館的那個房間,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地委書記,有什麼喜好。
因為自己有錯在身,是前來負荊請罪地,邱國勝既不敢直接改吳永成打電話,也不能向吳永成的秘書劉曉峰打探些什麼——畢竟關係還沒有處到哪裡呀!
於是,邱國勝只好先找到了地區賓館地經理張談虎,想從他這裡瞭解些什麼情況。
賓館經理張談虎也是門源縣出來的人,在桓畢地區來說,也算是個交遊面極廣的人物了,無論是上至地委、領導的那些**秘聞,還是社會上流傳的八卦新聞,他這裡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獲得。
「邱書記,你幸虧先到了我這裡了,你要是直接拿著你的那一萬塊錢,跑到人家吳書記那裡地話,我敢說,人家吳書記會一把把你給扔出去!」
張談虎笑瞇瞇地聽了邱國勝把前後經過給他說了一遍之後,臉色一變:「你可知道人家吳書記是什麼人嗎?!我告訴你吧,人家現在個人擁有的資產,比咱桓畢地區半年地財政收入還多呢,人家還能看得上你的那幾個小錢?!」
邱國勝一臉震驚之後,馬上陪著笑對張談虎說:「老張,我這不是投奔你來了嗎?!誰不知道你是領導身邊地紅人,領導們大小事情都離不開你呢!要不,老張,你給老哥我出個主意,好歹你也是從咱門源縣出來的人,你總不能看著我倒霉吧。」
「邱書記,你也太抬舉我了,我不就是一個給領導端茶送水搞服務地嘛。」邱國勝的這句話,一下子撓到了張談虎的癢癢肉上,心裡挺受用的,不過嘴上還得謙遜幾句:「我們哪能和農你們這些封疆大吏相比呢!
不過,就是你記剛才的那句話,我們經常在領導們身邊工作,領導們有什麼喜好,我們差不多也能猜摸個**不離十的。
就拿吳書記來說吧,人家京城裡有人,也不缺錢,那為什麼跑到咱這窮地方來受罪呢?!還不就是圖個更大的前程嗎?!只要你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幹好了,那就是對他的最大支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邱國勝牙疼似的,哭喪著臉說道:「這個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可現在到了這種地步,咱門源縣可是給人家丟臉了不是?!」
「嗨,那算啥呀!吳書記還是專員的那會兒,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丹陽市的林業局。誰不知道全區人事改革,就是因為他們那裡嚴重超編這才引起的呀!
作為丹陽市市委書記的劉慶國,應該是責任最大了吧?!比起那件事情來,陶頭鄉那幾個人上班時間打個麻將,那算個屁!可為什麼人家劉慶國能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反倒成了吳書記跟前的紅人呢?!這個,你知道嗎?!」
說到這裡,張談虎賣關子似的,望著聽得全神貫注的邱國勝。
一臉疑惑的邱國勝脫口問道:「那是為什麼?」
張談虎一臉自得地回答道:「很簡單呀!就因為人家劉慶國識時務,認錯誠懇,又在後來吳書記提出地工作中,處處領先。就比如說全區人事制度改革、和現在的三講教育吧,你們那個縣能比得上人家丹陽市呢?!
自古道: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張籬笆三道樁。家吳書記那麼聰明的領導,哪還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呢?!
我看呀,這一次劉慶國的地委委員的帽帽,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邱國勝聽到張談虎提起「地委委員」,馬上就氣不打一處出:「屁,劉慶國還不是沾了丹陽市是地委所在地的光、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嘛,咱們門源縣如果也像丹陽市一樣地地理位置的話,常務副專員的位置,哪還能輪到上***劉茂之嗎?!早就是我邱國勝的了!
好了、好了
,咱也不說這些煩心事了,還是你帶著我趕快去見見老兄的前程可就拜託你了。」
邱國勝拉著張談虎要去吳永成的時候,這張談虎可就犯難了。
自從吳永成住進桓畢賓館以後,作為桓畢地區賓館經理的張談虎,那可是相當盡職的。
這麼說吧,只要吳永成還沒有回到賓館,也不管時間多晚,張談虎總會呆在客房部的大廳內,直到吳永成回到賓館,張談虎才會親自帶著兩個客房服務員,進入吳永成地房間,指導服務員們為吳永成的房間收拾。
幾天下來,搞得吳永成煩不勝>),以至於在幾次提醒後,張談虎都不知改正的情況下,吳永成只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張談虎說:「老張啊,你一個賓館的經理,是要負責管理整個賓館地工作的,如果你以後還這麼老是圍著我一個人轉地話,那我就要考慮離開賓館、到軍分區招待所去住了。」
這下子,張談虎收斂了不少——這可不像是開玩笑啊!吳永成自從擔任了桓畢地委書記的職務之後,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桓畢地區軍分區黨委第一書記,人家要是住到軍分區的招待所,那也是名正言順的。
可從張談虎的角度來說,就不亞於晴天霹靂了:要是真讓吳永成這個地委書記,離開自己所在的桓畢賓館、住到軍分區招待所地話,那顯然是地委的領導們,不滿意自己地工作了嗎!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那就是一個伺候人地營生,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都不能讓領導滿意的話,那自己還能有什麼前途呢?!——下面那些縣市、地直各單位地領導們,平常抬舉自己,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所佔的這個位置嗎?!
因此,儘管張虎之後也通過給吳永成提供服務的服務員口中,瞭解一些有關吳永成日常生活的情況,但他幾乎是不敢像以前那樣,老是纏到吳永成的身旁了。
可現在,邱國勝向自己出了這麼一個要求,自己要是直說吳書記不待見自己的話,那不是自己掃自己的威風嗎?!那可不行,人的這個面子,那是最重要的。
於乎,就生了他這個賓館的大經理,卻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悄悄地在昏暗的角落裡,陪著邱國勝等待吳永成的那一幕了。
當然了,為了不邱國勝看出其中的蹊蹺來,經驗老到的張談虎,自有一套得體的解釋:「吳書記最不喜歡身邊的幹部,參乎下面縣裡的工作,為了邱書記你的大事著想,我還是不露面為最好。你說呢?!」
而此時滿腦子官司的邱國勝,哪能顧得上去猜測張談虎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呢?!他被自己眼這麻煩,愁得都沒有一點好辦法哪!
此時張談虎的這種態度,反倒是邱國勝認為:張談虎不愧是自己一個縣的老鄉,即使冒著這種風險,也要陪自己去找吳書記,還是自降身份地躲到一個黑暗的角落,真是夠意思啊!
因此,當邱國勝從吳永成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那可是滿臉春風、心裡那叫一個爽啊:哈哈,還真叫這個老奸巨猾的張談虎給說著了,陶頭鄉生的這件壞事,不可思議的還真就變成了好事!吳永成書記看來是對自己一點意見也沒有了,否則的話,他又怎麼可能關心自己幾個人是否吃過飯呢?!
就在剛才地時候,自己可是毫無風度地當著吳書記的面,把滿滿一大碗麵條,狼吞虎嚥地都吃了下去,這可能是桓畢地區的任何一個幹部,都沒有過的這種待遇吧!這也是他在邱國勝近五十年來,吃得最香的一頓飯——其價值甚至於超過自己吃過的、那一桌就成千上萬的燕窩魚翅地。
「老張,走,我請客,咱們到『大富豪』瀟灑、瀟灑去。」
心情大好的邱國勝,一把拉住仍在大廳中等待自己的張談虎,喜氣洋洋地說道。
張談虎臉一板:「邱書記,這就是你說的不對了。到的地盤上,哪還能讓你做東道主呢?!
呵呵,看來邱書記是馬到成功啊。沒說的,走,今天我做東,為邱書記壓驚。我可是聽說『大富豪』最近又新來了幾個小姐,不僅僅是長得靚,那按摩的手藝,也是頂呱呱呢!」
兩人說說笑笑地乘坐著邱國勝的車子,一溜煙馳出賓館大門,向大富豪的方向奔去。
此時,時間已到了子夜零時。
「咦,奇怪了,今天晚上有什麼緊急行動嗎?!怎麼這麼晚了,還有這麼多的警車出動呢?!」坐在車上地邱國勝,望著五、六輛警車頭頂的警燈忽閃、忽閃的,超過了自己的車子,卻聽不到一聲刺耳地警笛聲,不由得轉過頭問身旁的張談虎。
張談虎也是覺得奇怪:「我也沒有聽說今天晚上有什麼緊急行動啊!這不對勁啊,看車號怎麼好像都是公安處地車子呢?!」
就在他覺到疑惑不解的時候,車子已經來到了大富豪酒店十幾米的距離了。
「停車,別開過去。」
邱國勝突然對自己的司機大喊一聲,嚇得張談虎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隨之又是一個急剎車,沒有一點準備的張談虎,身子往前一衝,直接撞到了前面地座椅靠背上,隨後又是一個大後仰。
「怎麼回事啊,大驚小怪的……」
張談虎地話只說了半句,就被前面的那一副景象給嚇愣了:此時地大富豪門前,被那剛剛超過去的五、六輛警車,堵了個嚴嚴實實,而從車上不時有一隊隊全副武裝地警察,迅速地衝下來,訓練有素地按照事先的分工,各施其職——有的控制停車場的保安,有的三五成隊,奔進大廳,有的則直接向大富豪的後門奔去……
「乖乖,這也太有點誇張了吧,怎麼把微沖也拿出來了?!每個人的頭上,還都戴著鋼盔呀!咦,不對,怎麼還有扛著攝像機的記呀?!裡面的那幾個穿便衣的,我怎麼看著好像地區紀檢委的幾個人二?!」
張談虎被眼前的一幕,震得瞠目結舌。
這時,一輛普通桑塔納轎車從大豪酒店門口,向邱國勝他們停車的方向馳來。
車前燈一掃,張談虎看著迎面而來那輛車熟悉的車牌照,不自覺地讀了出來,然後驚訝道:「這不是地委辦公室的那輛機動車嗎?!這幾天劃給了地委效能辦公室使用的,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呢?!」
邱國勝心中一動,馬上聯想到了今天的事情,問自己的司機:「小虎,跟著吳書記的一號車、去陶頭鄉的那輛桑塔納,是多少車號?我記得崔紅好像講過的。」
司機們對車牌號都有著非凡的記憶能力,
意識地報出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邱國勝和張談虎幾乎同時倒吸一口氣:天哪,難道說,眼前的這場緊急行動,是那位剛剛還和顏悅色與他談話的年輕書記下令的?!他這是想幹什麼呢?!這個動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哪?!
而此時,通過大富豪酒店的落地大玻璃窗開一看到,大富豪酒店的裡面,卻是亂成了一團:不時有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們,低著頭,被幹警們押著扔到了外面停著的囚車內。
這個時候,誰都知道這些人是在幹什麼的時候,被人家按住的。
「掉頭,回賓館。」
邱國勝和張談,幾乎同時對自己出了這句話,隨後,兩個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對視了一下,心裡都是同一個念頭:好懸呀!要是自己早走幾分,被人家也堵在裡面的話,那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看來這個年輕地地委書記,手段那還不是一般的厲害呀!他這是想用霹靂手段,來整治桓畢地區少數幹部們那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啊!
……
的確,今天晚上的緊急行,就是吳永成個桓畢地區的地委書記,親自向地區公安處的處長郭憲平下達地。
吳永成知道,凡敢在丹陽市這樣的鬧市區,經營像大富豪酒店這種帶有色情服務的項目,那它的背後,肯定有一定的官場勢力在支撐著,也許是買通了當地公安機關的一些幹警們。
否則的話,像它現在在畢地區造成的影響這麼大,又怎麼能沒有人來清理呢?!
因=,他在選擇執行任務的幹警的時候,並沒有和丹陽市地任何人打招呼——儘管說,丹陽市通過市委書記劉慶國的努力,特別是「三講」教育以來的整頓,公安局清理了幾個害群之馬之後,丹陽市政法部門的面貌,也大為改觀,不再像從前那樣了。
可吳永成不想這個事情,來冒一點地風險——既然他做了這個大膽的決定,就要爭取一擊就中,他不願意抱著任何地僥倖心理。
因為通過他的一些調查,大富豪店百分之百地存在著色情服務,而且不少有一定職務的領導幹部們,也以接受這種服務為榮!
本來像這種下令公安幹警到旅館、酒店查夜的這種事情,吳永成從內裡來講,也是有點不屑於干的。
因為他擔心此舉,會在社會上造成更大的負面影響。
雖然說,只要是企業或個體戶,都必須接受執法部門地執法監督,這既是政府的職責,更是業主們應盡地義務。
對於群眾來說,並不是不歡迎執法監督,而正是這種粗暴的執法行為。
特別對於旅館、酒店行業來說,旅客最需要地就是服務質量,就是讓人家安全放心,可是當遭遇公安查夜執法時,往往正在睡夢之中,突然間就闖進幾名武裝大漢,而且二話不說,進門就掀被子,那種局面是頗為令人難忘的。
吳永成前世出差地時候,就曾在數九寒天裡,遭遇過這種檢查:當時,旅客們一個個哆哆嗦嗦的拿出身份證,警察們的臉色,比那天氣還冷,彷彿把旅客都當成了犯罪嫌疑人,就這種情況,旅客誰還會有睡意?誰以後還會投宿這家旅館?
無疑,這直接就造成了經營的巨大經濟損失。
當然了,類似於這種「進門就掀被子」的執法行為,並不僅是指派出所和公安局,其他執法部門也是大有存在。
諸如自己前世中,一些城管執法隊員們,碰到小商小販們並不聲張,而是突然降臨面前,二話不說,有商品搬商品,沒商品搬經營工具,小商小販若有不服,輕則訓斥,重則拳腳相加。打死人的事件,也不是沒有的。
而交通執法也有類似情況,寬廣的國道、省道上,沒見宣傳,沒見警示,交警攔車,司機一停,就被要求拿出駕駛證,等到駕駛證落到交警手中,結果必然就是罰款。
而就在前不久,m省生了一件怪異事情:某地在檢查計劃生育工作時,挨家挨戶進行排查,工作人員一進門看到女性就拉走做育齡檢查,結果把人家未婚小姑娘,也拉走「檢查計劃生育」了。
事實上「進門就掀被子」的執法行為,名義上是嚴肅執法,是想做到「捉賊捉髒,捉姦捉雙」,實際上是帶有一種嚴重的功利性執法,也就是這種執法的意義,並不是嚴肅法紀,對某些部門、某些人來說,那就是罰款,就是自己想從中漁利。
同時,極少數的執們,在執法的過程中,還有一種惡搞、甚至是變態的心理:當他們看到執法對像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驚嚇之餘還要拿錢消災的時候,自己就能獲得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吳永成一度認為:像這樣的執法,不僅嚴重影響執法部門的社會公信力,更是對神聖法律地褻瀆。
一些部門執法人員社會形象不佳,群眾很有意見,問題也正是出在這種「進門就掀被子」的執法態度和行為上。
而這種現象之所以長期存在、並各地不同程度地都有,就是因為群眾的「被子」,可以「隨便掀」,即使「掀了」,也不犯法,也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而已。
要徹底解決這種現象,那就是要法律的事情法律來解決,用法律和制度的形式,表明群眾的「被子掀不得」,對於有些充滿惡意的執法行為,更要敢於「上崗上線」,並嚴肅處理。
因為這種形式地執法,其實也是在糟蹋法律,甚至是知法犯法,是另一種的**行為。
但吳永成知道,在現在桓畢地區大部分幹部得過且過、不謀進取的這種精神狀態下,也只有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才能使他們猛然回頭。
古人所言:亂世之時用重典,也無可厚非的嘛。
特別是當吳永成從門源縣返回丹陽市,在大富豪酒店和個年輕人用餐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一席話,更使他堅定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當時,吳永成他們也是坐在一個小包間裡,隔壁用餐的人大聲的嚷叫,卻不時地傳進他們地這個小包間來。
大富豪酒店雖然說是在桓畢地區來說,算是上檔次的酒店了,但在這個貧困桓畢地區,上不上檔次,那也是相對而言的,就拿這包間之間的隔音效果來說吧,那就差了很多,別說是隔壁地說話聲了,就是有人在那邊放個屁,這邊的人也是聽得清清爽爽地——因為隔牆就是用幾張三合板鬧起來的,哪能指望有什麼好效果呢!
就在吳永成他們等著上菜的工夫,就聽到隔壁房間裡一個大嗓門喊道:「……你們別看那些什麼局長、縣長的,一個個都
模狗樣,我要是甩出幾萬塊錢,他們就像狗見了骨頭他朝東、他不敢向西。」
另一個聲音附和道:「就是,這話在理。
我跟你們說個事情吧,前些天我家小舅子,想辦從下面的縣裡,調到地直機關來。可地區人事局地一個副局長,就卡住怎麼也不給辦,說什麼現在全區人事改革,人事調動整個凍結。結果,你們猜後來怎麼著?!
我呸,給他扔出去一萬塊錢,又請他到這裡和一個小姐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不存在什麼狗屁凍結了。那個小姐後來還說:那是什麼狗屁領導啊,上了床屁事也辦不成,一個晚上光是舔她下面了,就跟一條狗似的。」
和吳永成坐在一起:幾個年輕人,聽到隔壁的這些話語,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此時吳永成地臉上已經是一片鐵青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好心情,被這些傢伙們又搞得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於是,這才有了永成門之後叮囑劉曉峰辦的那件事情。
而晚上十一點半,劉曉峰他匯報車子只見增多、不見減少地時候,吳永成馬上提起電話,直接給地區公安處的郭憲平下了命令:組織精幹力量,對丹陽市可能涉及色情服務的場所進行臨檢,重點是大富豪酒店。
吳永成為了免那種「進門就掀被子」的執法現象的出現,特意叮囑郭憲平:臨檢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文明執法,不准有任何暴力執法的現象生。
至於說,此次臨時突擊查的重點對象,則是察看是否有桓畢地區黨政事業單位的幹部,尤其是領導幹部,牽涉到色情服務中;凡是此時依然停靠在這些娛樂場所的政府公務用車,一律扣留。
為證這次突擊檢查執法的嚴肅性,吳永成同時給地委紀檢委書記張百順和地委宣傳部長牛德海分別打了電話,讓他們緊急派出幾名紀檢幹部、和電視台、報社的記,到地區公安處報道,隨行執行一項緊急任務。
睡得正香的張和牛德海,半夜三更的被吳永成從被窩裡扯出來,還以為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絲毫不敢遲疑,馬上給相關人員打了電話,直到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還提心吊膽地等著下面反饋回來的消息。
而吳永成在佈置完任務之後,就安心心地睡覺了——他早已經給郭憲平打過招呼,所有參加今晚零點行動的人員,一律聽從他地~揮,嚴格保密,行動的結果,明天上班之後直接向他匯報。
……
「吳書記,這是昨天晚上零點行動的結果。」
第二天,吳永成剛剛坐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夜未睡的郭憲平,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準時地出現在了吳永成的辦公室,他地手上拿著一份名單。
吳永成的心往下一沉:儘管說,他昨天安排郭憲平搞那個零點行動,就是為了現場抓住那些不爭氣的幹部們,可此時從郭憲平的表情上來看,零點行動明顯取得了不小的戰果——他那兩個黑眼圈,就表示著他連夜未睡,在組織力量進行排查、審訊了。
「辛苦你了,憲平同志。」吳永成故作輕鬆的語氣問道:「昨天的行動中,是不是現了有我們的黨員幹部,也牽涉到一些色情活動了?!」
郭憲平沉著臉點了點頭:「從現場情況來看,一共有二十三名幹部,被當場抓了現行。其中科級以上幹部十九人,副縣處級以上領導三人,副地市級領導一人。」
「什麼,還有一位副地市級領導?!他是誰?!」吳永成被郭憲平的匯報,子驚呆了,馬上站起身來,去接他手中的那張名單。
「吳書記,這個人是劉茂之同志。」郭憲平地臉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
雖然說,此時郭憲平的心裡,也正是相當地不平靜——即使到了現在,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幕情景,儼然還在他地腦海中浮現。
他沒有想到,零點行動一網撒下去,居然撈起了這麼多的大魚——這也是以前地歷次掃黃中,從來沒有獲得的戰果。
可這戰果如此之大,卻又讓他感覺到心裡有點不安——要是沒有這麼大的收穫的話,或許他心裡還會更好受一點。這可都是他一手指揮、部署的呀!
吳永成馬上就想起來了自己從大富豪酒店出來時,看到的那輛劉茂之曾經用過地專車。
雖然說,在前幾天的時,省委宣佈了對劉茂之停職檢查地決定,可到現在為主,也並沒有免去他擔任的桓畢地委委員、常務副專員地職務,因此他的那輛專車,也就一直沒有被收回,即使劉茂之不用車地時候,也只是在大院裡停著。
吳永成自己也清楚這件事情,但他也不想在這件小事上多做文章——不就是一輛車嘛,劉茂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自己要是還拿這種小事小題大做的話,那未免顯得自己肚量有點太小了,於是也就沒有過問。
可為什麼閉門思過的劉茂之,卻捲到大富豪酒店的色情活動中了?!按理說,他在這個時候,應該異常謹慎才對呀!
在這一點上,吳永成就有點難以想通了:他當時出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劉茂之的司機,自己把車開出來公車私用呢!
「憲平同志,這劉茂之同志的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呢?!」吳永成用嚴肅的目光,望著郭憲平。
在這個敏感時期,如果是郭憲平為了迎合自己,而對劉茂之這個倒霉鬼進行栽贓陷害的話,那他吳永成就有點難以收場了。
郭憲平還是一副軍人立正的姿勢:「吳書記,通過我們的初審,劉茂之同志是應丹陽市工商局局長李成的邀請,一同到大富豪酒店赴宴的。據說是他們為了陪他解愁。請客的主人,是丹陽市化工廠的廠長,嫖資也是這位廠長支付的。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和電視台的記們知道嗎?!」
郭憲平有些為難地說道:「吳書記,按照您的指示,報社和電視台的記們,是跟著我們的幹警一同行動的,對著個情況,他們也都是瞭解的。
不過,到目前為止,紀委和記們還都在我們公安處,各人的通訊工具,也都由集中統一管理。消息也沒有洩露。」
好,憲平同志,對於劉茂之同志的這次錯誤行為,你要做好最大程度的保密工作,等地委向省委有關領導匯報之後,你們再做出相應的處理,注意有關案情的細節,一定不能到處亂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