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二百四十章 漸露端倪 文 / 西風黑馬
德安同志,我總覺得在王素珍案件的背後,隱隱約約暗流在湧動,而且這股暗流的來勢,也不善啊。」
此時,吳永成坐在李德安書記家中的書房中。
這也是吳永成第一次以私人身份,到李德安的家中拜訪。
作為體制內的人,特別是像李德安、吳永成這種身份相當的高級幹部,如果關係不是很親熱的話,這種個人之間的交往,是很少的,也是很忌諱的。
可吳永成今天卻破例做出了這種不同尋常的舉動,而且還是在聽完王素珍專案組匯報之後的當天晚上。
在對李德安的稱呼中,吳永成也一反常態,沒有再稱呼李德安的職務,而是嚴格按照黨內規定:以同志相稱。
這在一定程度上,也顯示出了這次談話的嚴肅性。
因為以范新明帶隊的省人大代表們,謝絕了桓畢地區為他們舉辦的宴席接待,只是草草地吃了一點簡單的便飯(飯桌上僅擺放的一瓶酒,在范新明的一再堅持下,也撤了下去),所以,不到晚上八點的時候,李德安和吳永成就算是完成了陪同任務,只留下省人大代表們留在賓館各自休息。
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得出來,這些來自省城的省人大代表們,的確是擺出了一副不監督桓畢地區查清王素珍案件真相,絕不輕言收兵回營的架勢。
原來專門過來陪同這些代表們的桓畢地區各位領導,也只得揣揣不安地離開了地區賓館。
特別是張曉東和特意跑過來地劉茂之兩個人。更顯得心事重重。
吳永成是在八點多離開賓館他所住地房間之後。來到李德安地家中地。
他今天之所以到李德安、而不是約他到辦公室見面。就是想和他就王素珍地這個案件。以及省人大代表們今天地態度。兩個人之間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其實吳永成地這個想法。早在王素珍案件剛剛開始重新調查地時候。就已經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地機會而已。
此時。吳永成覺得時機成熟了。他再也不能繼續這麼等待下去了。他得主動出擊了——而在他主動出擊地之前。如果取得李德安地默契配合地話。那就是最好地了。
當然了。這個前提件地成立。那就是李德安在這起案件中。並沒有牽涉得過多——或者說。李德安至少是比較乾淨地。
從前幾天李德安的表現中,吳永成初步斷定:這位桓畢地區的「班長」,至少還是清白地。
經過這幾天的煎熬,李德安好像見老了不少,連原來臉上不太明顯的那幾塊老人斑,一下子就突出了許多,使他這個五十五、六歲地人,看起來怎麼也像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差不多。
對於吳永成的登門拜訪,久經風雨的李德安,哪能不知道他地來意呢?!人家這是向自己攤牌來了。
「唉,永成同志,王素珍這個案件的辦理,雖然說,在具體細節上我不太清楚,可我在那個時候,就隱隱約約地聽說了一些傳聞,正如你猜測的那樣,這個案件不簡單哪!」李德安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已經變得有點花白的頭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自從開始重新調查王素珍的這個案件以來,吳永成這也是多次見到李德安歎氣的這種表情了。可見此件事情確實給李德安帶來了不少地煩躁。
「德安書記,今天在匯報會上,你也聽到了我的表態,那是我地真心想法。」
吳永成盯著李德安的眼睛,真誠地說道:「我不管這個案件地背後,隱藏著什麼勢力,也不管這股勢力的來頭有多麼地兇猛,即使為之丟掉我頭上這頂得來不易的烏紗帽,我也要堅決一查到底。不揭開這個蓋子,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永成同志,還是你們年輕人有闖勁兒呀!不過,永成同志……,唉,算了吧,我說這些也是多餘的。」
望著李德安欲言又止的神情,吳永成就是再不用聽下去,他也能大致猜測到他想說什麼。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吳永成也壓根沒有想到要回頭。
「德安同志,我今天過來,就是想最後和您證實一件事情,也希望你能坦誠地告訴我。
您在王素珍的這起案件中,到底被捲進去了沒有?!捲進去的程度有多深?!」
吳永成直言不諱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您是一個老同志了,如果確實在這起案件中,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難處的話,我看自己能不能再採取一些什麼合適的措施。」
李德安微微擺了擺手:「我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呢?!真是笑話。」
「德安書記,您可要想清楚,只要為了徹底查清王素珍案件背後的真相,我是不惜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我不想看到一個雷霆之下、玉石俱焚的結局的。」
李德安好像早就會預料到吳永成會問他這個問題的,臉上沒有一
的表情,只是苦笑一聲,慘然地對吳永成說道:「:j謝謝你在這個時候對我的關心。可你也有點太低估了我的覺悟了吧?!
怎麼說我也是受黨培養、教育多年的老黨員了,在金錢這一關上,還是能把握住自己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王素珍的案件中,我也有愧啊。
作為桓畢地區的地委書記,我沒有在國光集團最為關鍵的時刻,給予他們應有的支持,而是屈從於某種勢力,採取了消極迴避的態度,這就是我最大的失職啊!
唉,這幾年我也老了,年輕時候的那些雄心壯志什麼的,也都慢慢地磨滅得沒有多少了。
我這兩年對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在我退居二線之前,桓畢地區不再出現什麼大的動盪。這也是我在王素珍這件案件上,所犯的最大錯誤吧!
我身為桓畢地區的主要領導,我慚愧呀!」
說到這裡,李德安書記神色黯然地低下了頭。
吳永成這下子心裡就有底了:只要李德安這個地委書記沒有被牽扯進去,這就說明桓畢地區地委、行署中,並不是所有的領導幹部,都趟進了王素珍案件這譚渾水中,那麼自己面對的阻力,也就相應地小了許多。
而且,從李德安剛才地話中,更證實了吳永成的一點猜測:那就是在這起案件中,除了蘇光楠曾經是紅衛兵的這個線索之外,還有某些領導幹部,是因為金錢而被拉上這條賊船的——這是典型的權錢交易啊,典型地**案件!
「德安書記,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你請示:我準備向省委、省人大提出申請報告:請求省紀檢委、省公安廳、省檢察院派人下來,直接參與辦理王素珍的這個案件。」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也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面對這李德安滿臉的疑惑,吳永成乾脆直言相告:「李書記,我不相信咱們桓畢地區成立的這個調查組。你想一想,地區檢察院、丹陽市公安局都是案件地涉案單位,讓他們自己查自己的問題,那可能嗎?!
地區中院又是案件的審判單位,在這種情況下,依靠同為涉案單位之一地地區檢察院,又怎麼能做到對地區中院,做出一個公平、公正的檢察建議呢?!
還有一點,就是丹陽市商業銀行,那是屬於條管單位,別說是丹陽市市委、市政府,無權對他們進行調查、取證了,就是我們桓畢地委、行署,想對人家的業務做出什麼指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請求省委地援助,才能理順各方面的關係,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案件調查一個水落石出。」
「永成同志,如果按照你的這個想法開展調查的話,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真相自然會大白於天下。」李德安書記緩緩地說道:「可你想過沒有,這麼一來的話,無異會牽涉出更多地幹部,甚至於包括省裡的一些領導。
為了王素珍這麼一個個體戶,你覺得你值得嗎?!這對你以後地工作開展,那是極為不利的啊!
你還年輕啊,要考慮大局啊!
無論是從桓畢地區以後地經濟發展,還是你個人的政治前程,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望著李德安滿臉地誠懇,吳永成也不想對他隱瞞什麼了:「哈哈哈,我謝謝李書記你對我的關心。
實話對你說吧,來到你們g省之後,我就是想為老百姓們做點實事。要想自己安安穩穩的生活話,我也不來來到桓畢地區這個全國有名的貧困地區了。
李書記,今天咱們算是亮開心扉真誠對話了,我也把自己的一些情況,向你做個透露:論金錢,我現在就是身價億萬元的富翁之身,不說別的,光j省高速公路上就有我的一億元借款。
論位,你也知道,副省部級的位置,不是每個人就能輕易得到的,可我在三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是j省的政協副主席了。
因此,在桓畢地區,我也不和任何人爭權奪利的,我就是想做一些具體的事情而已。可誰要是想阻攔我的這點小願望的話,那我就毫不客氣地把他們掀翻在地!你說我還有什麼顧忌的嗎?!」
吳永成這番貌似坦蕩的表白,給了李德安極大的震撼:這個年輕的專員,大家都猜測他的來頭不凡,可沒有想到在這個傢伙的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麼強悍的背景啊!
自古以來,老百姓們有句話叫:千里為官,只為吃穿。
雖然說,這句話是用來形容封建社會、那種一心削尖腦袋往上的、那些普通官吏們的,可不管到了那個朝代,這句話卻往往都能得到證實。
這也是不少人拚命想擠進仕途的最大希望。
為了遏制官員們的貪污、**,各個朝代的統治者們,也煞費苦心:無論是從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剝貪官皮,還是到清朝以嚴厲、苛刻著名的雍正
抄貪官的家」,但都未能有效地、控制住一些官員們貪慾,以至於不少的朝代地覆沒,朝政污濁、官員腐化成為了其致命的催化劑。
即使從中國的現代來說,國民黨領導的國民政府,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敗在了**的手上,而是被他們內部那些官員們貪污、腐化,所擊敗地。
因此,「無慾則剛」、「無私則無畏」,也就成為了古往今來仁人志士們的座右銘了。
只不過,要說這個年輕的副省部級專員吳永成,沒有一點私慾,那也是不現實的:他是不再追求金錢、物質方面的東西了,可他現在是追逐更高一層地「清名」、以至於得到更大的「權力」了。
李德安清楚,現在的吳永成為了「權欲」地追逐,還真能不顧一切地做出別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的——人家不貪錢、背後又有強硬地背景,那還再有什麼可擔心的呀!人家那可是師出有名呀!
唉,看來桓畢地區又得被捲入一場殘酷的利益之爭了,不知道又有哪些幹部,經受不住**的誘惑,在這次的血雨腥風中落馬呀!
「永成同志,在王素珍案件的調查上,我完全同意你地這個想法,如果需要的話,向省委打這個報告,也可以由地委來出面。」
……
兩天後,在桓畢地區地請求下,省委書記李光亮和省委常委、省紀檢委書記孟慶國、省政法委書記郭其中打了個招呼,調派省紀檢委、省公安廳、省檢察院等部門的同志,成立了一個王素珍案件專案組,一同赴桓畢地區,與先期到達那裡地省人大代表們,共同參與對王素珍以及國光集團案件的調查。
而在省調查專案組到達桓畢地區地這兩天內,桓畢地區可以說是熱鬧非凡、戲中有戲。
首先是在省人大代表第二天開始參與監督案件之初,桓畢地區地委委員、常務副專員劉茂之,私自帶領丹陽市商業銀行(原合作銀行)的負責人劉桂明,宴請來桓畢地區的省人大代表們,企圖以「當年政府行為有點不妥」、「王素珍有貸款」等,勸說代表們停止對該案件的監督。
這自然也遭到了省人大代表們的嚴詞拒絕。
此後,在丹陽市商業銀行試圖將丹陽市國光版材廠的「工業用地」,變更為「商業用地」的時候,被具有正義感的幹部們舉報到了省人大代表住處,在省人大代表們出面監督和桓畢地區土地部門的出面制止下,這個目的沒有得逞。
緊接著,省政府秘書處副秘書長、原任桓畢地區行署專員路興民,在第二天早晨以看望省人大代表們為名,專程從省城來到桓畢地區。但在與代表們匆匆忙忙地見了一面之後,就私下與劉茂之、張曉東等見面,不知道商量了什麼對策,在晚上的時候,接到了省裡打來的一個電話,連夜趕回了省城,只留下了惶惶不能安然的劉茂之和張曉東。
對於桓畢地區發生的這些情況,吳永成也不是一無所知。
省人大代表們下榻的賓館房間,和他住宿的房間,就在同一層。
在晚上的時候,吳永成也不時地到帶隊領導省人大常委范新明的房間轉一圈,自然這些情況就都落到了吳永成的耳朵裡。
不過,吳永成對於對方搞的這些小動作,只是一笑置之。
在吳永成看來,王素珍和國光公司的案情,其實一點也不複雜,即使在丟失、塗改了部分原始案卷之後。
只要查清楚了是誰把國光集團及王素珍一案,跟「合行金融案件」整頓硬粘在一起、又是誰批條:「王素珍涉嫌詐騙七百六十萬元,必須盡快立案偵查」,這樣就能搞清楚王素珍被無辜羈押的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在背後操縱?又是誰在操縱?
而關於國光公司資不抵債的結論,只要查清合作銀行貸款的內幕,查清馬健敏貸款的原始合同及資金流向,就可以真相大白,順籐摸瓜的話,也能查清在這起事件中,桓畢地區的某些領導貪污、**的黑幕了。
也可能在桓畢地區調查組面前,不少當事人不會吐出事情的真相,可在省紀檢委、省公安廳、檢察院那些專業人士們的面前,就沒有守得住的秘密——吳永成就不相信,在桓畢地區的這些人當中,還真有什麼臨危不懼、大義凜然赴刑場的勇士們。
果然,在省委王素珍專案組來到桓畢地區的第一天晚上,趁著夜色的掩護,就有一個王素珍案件的當事人,悄悄地來到專案組居住的地方,主動要求說清楚情況。
「吳專員嘛,王素珍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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