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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二百章 發配(下) 文 / 西風黑馬

    |多、資源富集、發展潛力巨大的省份。全省東西長約595米,南北相距約509千米,總面積為176167平方千米,佔全國國土面積的百分之一點八左右。

    在g省,總人口與j省差不多,都是三千多萬。

    不過,g省卻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省份,主要有漢、苗、布依、侗、彝、水、佬、土家、回、壯、瑤49個民族,少數民族人口佔到了總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七。

    g省下轄陽桂、南川、三南等三個地級市,g南、g東南、g西南等三個自治州,和順安、銅山、桓畢等三個地區,55個縣、11個自治縣、10縣級市、3縣級經濟開發區、7個市轄區676個鎮、544個鄉、254個民族鄉、71個城市街道。

    g省的地理環境也是比較獨特的,境內地勢西高東低,自中部向北、東、南三面傾斜,平均海拔在1100左右。g省山地居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

    全省地貌可概括分為高原山地、丘陵和盆地三種基本類型,其中百分之九十二的面積為山地和丘陵。

    境內山脈眾多,重巒疊峰,綿延縱橫,山高谷深。巖溶分佈範圍廣泛,形態類型齊全,地域分異明顯,構成一種特殊的巖溶生態系統。

    g省土壤的地帶性,屬中亞熱帶常綠闊葉林紅壤—黃壤地帶。中部及東部廣大地區為濕潤性常綠闊葉林帶,以黃壤為主;西南部為偏干性常綠闊葉林帶,以紅壤為主;西北部為具北亞熱成分的常綠闊葉林帶,多為黃棕壤。

    此外,還有石灰土和紫色土、粗骨土、水稻土、棕壤、潮土、泥炭土、沼澤土、石炭、石質土、山地草甸土、紅粘土、新積土等土類。

    對於農業生產而言,g省的土壤資源數量明顯不足,可用於農、林、牧業的土壤,僅佔全省總面積的百分之八十三。

    解放以來,g省人口佔全國總人口的比重大概在百分之二點五到百分之三左右,呈現出緩慢上升的趨勢,而地區生產總值佔全國生產總值的比重,卻在不斷下降,比例最高的是一九五九年的百分之一點六,可到了一九八四年以後,就再也沒有超過百分之一點五了,以至於在去年,也就是一九九四年以後比例一直在徘徊在百分之一點一以下。

    從人均生產總值來看。一九五九年。g省地人均生產總值還達到了五十八元。相當於全國平均水平地百分之四十八。

    到了一九七九年。g省地人均生產總值為二百零四元。相當於全國平均水平地百分之四十六。

    然而。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基本完成了從傳統計劃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地轉變。在發展模式上實行非均衡戰略。g省人均生產總值與全國、特別是沿海地區地差距。也逐步地拉大了……

    「唉。在我地印象中。g省在全國經濟排名榜上地位置。就夠糟糕了。可沒有想到地是。情況居然糟糕成這個樣子啊!」

    吳永成掂了掂手中地那些資料。隨手扔到了桌子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坐在他對面地杜三兒冷冷地笑了一聲:「哼哼。哥兒們。你現在看到地還是人家g省自己拿出來地情況簡介呢。我看呀。g省那裡真實地情況。還不知道要糟糕多少倍呢!

    吳永成,你還是聽哥兒們一句勸吧,你說你清閒自在的多好啊,幹麼非要給自己的脖子裡套上這麼一個枷鎖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夠累呀?!你要是閒得無聊的話,你可以幫助哥兒們搞房地產啊。

    說實在的,吳永成,對於你做生意的頭腦,哥兒們我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只要咱哥兒們倆個齊心,嘿,不說別的,單就這京城裡,還真沒有人敢和咱哥兒們瞪眼的。

    你說你丫的到g省去擔任一個小小的地市級領導,降職降級的咱就先不說了,那g省是個什麼地方啊?!在古代的時候,那個地方就是發配從軍的倒霉地方啊!」

    杜三兒雖然說在電話中和吳永成賭氣,不陪著他到g省的駐京辦事處找什麼相關的基本情況資料,可他也就是嘴上那麼一說而已。

    掛了電話之後,還沒有等吳永成出門取車,杜三兒就拿著一疊資料上門來了。

    類似於這樣的資料,那個省駐京辦事處都有現成的東西,而且還準備的不是一套、兩套的,最起碼就有兩種版本,其中之一是為了向國家各部委爭取投資而準備的,也就是所謂的招商引資的可行性報告,這種資料不同程度地都把自己的地方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絕無僅有的。

    而另外一種資料,卻是各省為了爭取國家的扶貧資金和國家級貧困地區、貧困縣之類的而準備的材料了,既然是為了向國家「討吃」,那自然是把自己說得越可憐越好了。好像國家不給他們掛上貧困地區、貧困縣的帽子,少了那幾個救濟款的話,老百姓們就會缺衣少吃、馬上回到那萬惡的舊社會似的。

    杜三兒從g省駐京辦事處拿到手的資料,就是後一種了。

    在來吳永成家的路上,杜三兒為了勸阻吳永成,還把高寶平這個傢伙順路也拉到了車上,讓他和自己一起來勸說吳永成。

    在杜三兒看來,這吳永成壓根就是閒出毛病來了。

    杜三兒對自己的一片苦心,吳永成不是不清楚,但人各有志,自己的這個想法,也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他也不想逢人就解釋,那不說是累也累得夠嗆,就是人家聽到他這麼說,還要在背後嘲笑他「假馬列」哪!

    因此,吳永成為了活躍室內的這種沉悶氣氛,對呆呆地坐在一旁的高寶平笑著說道:「高寶平,你聽到了沒有,三兒這丫的不讀書,還四處掉文呢!g省什麼時候成了發配從軍的地方啊?!人家那時候所指的可是廣西、雲南這些

    ,與人家g省有什麼關係呢?!」

    還不等高寶平接口,杜三兒就一撇嘴:「我呸,你還別說人家廣西、雲南的,現在那個g省呀,和人家廣西、雲南也差一大截了!

    吳永成,我就奇怪你了,你說,現在社會上說起來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恨不得馬上離你們遠一點,名聲那可臭大街了,也就是我不嫌棄你們、才和你們鬼魂在一起,你怎麼還好死不活的,非要再擠進那個圈子呢?!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名聲太好了啊?!」

    杜三兒的這句話打擊面可就有點大了,他光為了勸阻吳永成,無形中就把一旁坐著的高寶平也給掃進去了,因此他的話音剛一落地,高寶平一邊卻怪叫了起來:「啊呀,三兒,你丫的有事說事,幹麼一掃一大片呀?!當官的怎麼了?!哥兒們官不大,現在可也是一個副司長了,我的名聲就臭了嗎?!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啊!」

    「切,怎麼,我這麼說還把你們委屈了似的!難道不是嗎?!」杜三兒並不因為自己的失言而改口,依然口中振振有詞地說道:「去年『千島湖事件』那是怎麼一回事啊?!分明就是發生了刑事案件,還偏偏嘴**地說什麼是『意外事故』!到了冬天的那場大火,好嘛,乾脆就成了『讓領導先走了』!你們以為你們在老百姓們的心中,地位還是那麼的高啊?!」

    杜三兒說到「讓領導先走」的時候,極力把自己的嗓門變得尖聲尖氣的,活像一個太監似的,可他的這種怪模怪樣,並沒有引起吳永成和高寶平的發笑,他們兩個人相視一眼之後,臉上反倒是換上了一種肅穆的神情。

    是啊,杜三兒說的這兩件事情,在一九九四年來說,的確成為了地方政府身上褪不去的一片疤痕。

    所謂的千島湖事件,是在一九九四年三月三十一日,二十四位台灣旅客,乘坐「海瑞號」在千島湖觀光時,與六名大陸船員及二名大陸導遊,共三十二人在船艙內被燒死。

    事發後,浙江公安堅稱,這是「意外事故」。

    但在多番質疑後,直至四月十七日,有關部門才承認:觀光船火災是由歹徒登船搶劫並縱火造成。

    這起事件的發生,使政府有關部門的誠信度,在老百姓們的心中,被大大地打上了一個問號。

    而之後發生的「讓領導先走」的事件,更是在全國引起了劇烈的轟動。

    那是一九九四年的十二月八日,克拉瑪依市教委、和新疆石油管理局教育培訓中心,在克拉瑪依市友誼館,為前來視察的二十五位上級教育部門的領導,專門舉辦了一場迎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兩基」(基本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基本掃除青壯年文盲)評估驗收團專場文藝演出活動。

    全市七所中學、八所小學的學生、教師及有關領導共796人,參加了這場演出。

    在演出過程中的18時20分左右,舞台上的紗幕被光柱燈烤燃,火勢迅速蔓延至劇廳,各種易燃材料燃燒後產生大量有害氣體。

    由於友誼館內很多安全門緊鎖,中小學生、工作人員都缺乏相關的防災訓練,火災發生時驚惶失措,自相踐踏。

    在此次火災中,所有的工作人員基本上四處逃散,絲毫沒起到疏散人群的應有作用,從而釀成325死亡,132受傷的慘劇。

    其中死者中,有288是學生,另外37是老師、家長和工作人員。

    據很多生還者事後回憶,當大火剛剛燃起時,有人大聲在喊:「大家都坐下,不要動!讓領導先走!」

    雖然說,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政府部門的正面答覆,但卻得到了大多數當事人的默認。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當天參加活動並就坐前排距離起火處最近的克市領導、教委領導幾十人都成功逃生,沒有一人死亡。

    當時在現場的領導中,有克市副市長趙蘭秀、新疆石油管理局副局長方天錄、克拉瑪依市教委副主任、新疆石油管理局教育培訓中心副主任唐健等。

    後來法院認定他們未組織疏散學生而只顧自己逃生,對嚴重傷亡後果負有直接責任,分別因玩忽職守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零六個月、五年和五年。

    事件雖然說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了,可直到現在,「讓領導先走」這句話,還常常刺痛人們的心,也成為不少體制內幹部們的恥辱。

    「嗨,哥兒們我跟你們說這些,你們兩個還真別不愛聽,這可是大實話!」杜三兒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他並沒有因為吳永成和高寶平兩個人的臉色難看就不說話了,看起來他是誠心想開導、開導這兩個平時比自己聰明的人了:「就說今年咱們北京的那一個市委書記辭職和副市長自殺的事情吧,那是為了什麼呢?!還不就是因為一個貪字嗎?!要不的話,鄧斌那算是個什麼鳥呢?!她不就是一個街道辦企業的小女工嗎?!要是沒有那些人給她撐腰的話,撐死她也不可能融資三十二個億呀!

    可結果怎麼樣呢?丟官的丟官、自殺的自殺,也沒有一個好的下場啊!你說你吳永成現在手上就有十來個億,也不缺錢,你幹麼非要惹這麻煩事呢?!」

    吳永成有點震驚地抬起頭望著杜三兒:一年多沒見,這杜三兒的見識可是見漲啊!這開導人的功夫,那也是越來越高了,可見這商海裡還是很能把人的智商提高的啊,要不這杜三兒也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紈褲子弟啊!

    杜三兒嘴中所說的辭職的市委書記和自殺的副市長,這也是九五年轟動全國的一件大新聞。這一年的45日下午,北京市副市長王寶森在懷柔一個叫崎峰茶的地方,讓司機把他放下來。晚上,附近村民聽到一聲槍響,以為是汽車薄胎或是有人打獵。

    第二天,市政府的人來了,滿山溝拉網搜查。一小時後,有人發現在南坡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下,一個滿臉是

    臥在那裡。他就是王副市長,鑒定結論是自殺。

    這時候,中紀委對無錫鄧斌集資案的調查已然接近尾聲。

    鄧斌,一個街道廠的女工,是不可能有拉32億資金的能量的。

    中紀委專案組一路向上排摸,躲在鄧斌後面的後台們一個個亮相,在香港富豪圈被稱為周公子的周北方、**的秘書陳健、另一位高幹秘書何世平等一干在北京呼風喚雨的人物相繼落網。他們的身後人,王寶森和**的問題也顯現出來。

    427日,政治局委員北京市委書記**引咎辭職,中紀委隨即對他立案調查。在此案塵埃落定數年後,最高檢說:由鄧斌案牽連直接涉案人員就有273,其中地廳級以上幹部就有50人。

    那些年,人們尚不熟悉「權貴資本主義」一詞,大家說的是「官商勾結」。

    就像《西遊記》中孫悟空碰到那些妖魔一般,每到金箍棒要掄到那廝頭上,總有天上一位神仙飄然而來施手相救。

    鄧斌只是小鬼,但她天上有人。

    「想要富,先修路」。「天上」位高權重的官員,要在「地面上」的市場上修路,找個「白手套」;而那些想突破法律規則驟然致富的人們,也要修路,修條「通天的路」。

    這一年,福布斯中國富豪排行榜發佈。

    以後中國富人視上榜為惡——前後不下三成上榜者,與鄧斌一般成為反**的祭品。

    反**任務艱巨啊!在國際評價中,中國在短短十年間,由一個吏治清明的國家,變成一「**嚴重」的國家。執政黨給幹部們指了條道兒:孔繁森。他是孔子後裔,也是黨的幹部。前後兩次援藏,以身殉職的官員,用自己的工作實踐了他的承諾:「老是把自己當珍珠,就時常有怕被埋沒的痛苦。把自己當泥土吧!讓眾人把你踩成路」。

    「吳永成,其實杜三兒說的這些,雖然有些偏頗,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一直沉默著的高寶平也開口了:「其實,你現在到下面的地區去任職,我也認為並不是什麼好時機。

    這你也知道,從去年開始,在朱老闆的鐵腕政策下,中央就採取了一系列的改革,特別是財稅制度的改革,地方上基本上並沒有多大的財力了,而像你要去的g省,本來就是窮得鳥也不肯拉屎的地方,你下去之後,即使身懷天大的抱負,那也難為無米之炊吧?!

    我要是有你那麼多錢的話,早就辭去這破副司長不幹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吳永成清楚此時高寶平所說的朱老闆所採取的鐵腕政策,那是指去年一九九四年中央的六大改革,它們分別是企業制度改革、財稅制度改革、金融體制改革、投資體制改革、住房制度改革和物價制度改革。

    在過去的一九九四年,可以說,這一年的最大主角是朱鎔基。幾塊硬骨頭擺在他面前,又在六處同時展開戰役這種魄力的,除他以外,真無第二人。

    這六大改革之中最難的,要算是財稅制度改革。

    以往的央地財稅主題是「包」:中央給地方一個上繳定額;地方給企業一個上繳定額;此基礎上每增加的一元稅,中央可以拿走幾毛。

    這個「包」,在八十年代的改革中,於刺激地方積極性,藏富於企業,藏富於民作用很大。

    但運行若干年後,制定規則的中央,反倒成了「冤大頭」了:人家完成定額,可以多收的就減免了。於是,中央財政,就不能分享經濟增長的成果。

    地方財政很多富得流油:不收稅,人家可以收費,費可沒有說中央可以分成啊!

    投資由地方政府主導,但這麼些錢,多被地方政府窮折騰,競上彩電、汽車、冰箱等生產線,導致相互火並,損失慘重。新華社記者將之稱作「諸侯經濟」。

    中央沒有錢,有時向地方支借,因為前債未還,又要借,大家常鬧不愉快。最後,鬧得連財政部自己幹部發工資,也要向銀行借了。

    朱鎔基要推行的是分稅制,就是把稅源分成中央稅、地方稅和中央地方共享稅3,目的是把地方拿大頭、中央拿小頭的財政格局翻轉過來。

    同時,「手中有米不怕雞不來」,中央政府可以控制改革的主導權。國企把他叫「大老闆」;外國媒體稱他「經濟沙皇」。

    可是,要想割地方諸侯的肉,那可不容易啊。

    朱鎔基後來說:「實行分稅制,來自地方的阻力非常大。我是一個省一個省地去談,商量,妥協,總算談下來了,我自己則掉了5肉。」

    在當時,朱是懷揣利器的,這個利器就是「督查組」,談不下來,這就是後手了。

    在最為艱難的時候,因為印票子太多,人民銀行管不住,朱鎔基就把行長免了,自己當行長。

    他代總理職已經一年多,他四處跑,遊說地方政府壓縮投資,銀行減少放貸,可人家權當耳邊風。

    於是,他只好拿起殺威棒,處理了一些行長。

    吳永成知道,只有這樣,「流動性」才能管得住。財稅上的強幹弱枝,在後來幾年就能見到好處。

    因此,這也才有了到亞洲金融風暴的時候,「朱老闆」手握2000美金,要與擾亂香港市場的金融大鱷對搏,將之喝退。

    若無財稅改革,中央政府難有此底氣啊!

    同時,在一九九四年這一年,《預算法》在人大通過,其於政治改革的價值尤大:政府花錢前花錢後,從此在人大的監督之下了。

    「呵呵,謝謝兩位的提醒了,可我現在到了這種地步,難道說還能再走回頭路不成嗎?!哥兒們就放心吧,即使是從軍發配,咱哥兒們咬著牙,也要把它支撐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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