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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成陵的無奈 文 / 西風黑馬

    吳永成面對李成陵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那的確是非常生氣的。

    他沒有想到,自己物色好的這麼一位準備代替自己在下面大施拳腳的人選,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行賄、買官的貨色,你說他怎麼又能不惱火萬分呢?!

    這會兒,吳永成甚至於有心要把手裡拿著的這個裝著錢的、厚厚的信封,使勁甩到李成陵臉上的衝動這丫的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嗎?!自己是被他真心想下去為老百姓們辦一點實事的誠意所感動,而他卻拿出兩萬塊錢來賄賂自己,難道說自己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還是說自己現在就缺這兩萬塊錢呢?!

    「李成陵同志,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這件事情,移交給省紀檢委來處理的。」吳永成的臉色黑氣越來越濃了。

    大滴、大滴的淚,從李成陵的眼角兩側滴落,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此時,李成陵他的臉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嘴角不住地翕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永成感到詫異了:這個李成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給自己送錢侮辱了自己的人格,怎麼自己這才說了他幾句,他的情緒怎麼會這麼劇烈呢?!好像他本人反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要說他是被自己嚇成這個樣子,那也不至於呀?!再怎麼說。李成陵他也是在省直機關呆了十幾年的幹部了,目前還掛著副處級調研員地頭銜,應該是經見過一些世面的,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那兩句話,要想把這麼一個人嚇成這個樣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說李成陵這是在演戲吧,哼哼,就沖李成陵剛才放下錢匆匆忙忙往外走的神態,他也不可能是什麼一名出色的演員他還沒有那麼高超的演技呢!這一點,吳永成那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好了。李成陵同志,你先坐下來,慢慢地給我解釋吧。我看你好像委屈比我還大呢!哼,真是可笑之極也!」吳永成歎了一口氣。他記起來好像李成陵也跟他提起過,他自己也是出身於一個農民家庭,現在看到李成陵的這種可憐勁兒,一種同病相憐的心態,馬上從心底油然而起。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出身於寒門,總得再給李成陵一個機會吧。至於剛才吳永成所說地,要把這件事情捅到省紀檢委去,那純粹是氣頭之時的一句話而已他要是真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的話。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敢往他跟前湊了,那吳永成他之前準備在官場編織為自己目的而服務地一張網,那就乾脆成了無水之源了!

    作為一個兩世之人。吳永成還沒有蠢到自毀長城地地步呢!

    李成陵還是默默地流著淚。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兩個肩膀一聳一聳地。不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犯下地這極端幼稚地錯誤在後悔不已。還是心中別有一番委屈。

    吳永成心中一動:看來李成陵要不是心中有極大地心事。一個男子漢大老爺們也不會做出這種姿態來地。

    得。既然你自己想激動。那就由你先把心中地鬱悶洩出來也好。

    吳永成把手中拿著地那個信封。揣到了李成陵地口袋裡。轉身拿了一塊毛巾塞到了他地手中:這一個大老爺們。痛哭流涕地神態。看上去也實在讓人感覺到心酸。

    「吳、吳、吳主席。實在、實在對、對不起。我李成陵辜負了您地信任。」李成陵就在吳永成準備坐回辦公桌地時候。終於哽咽著開口了。

    吳永成連頭也沒有回,逕自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嘴裡說道:「李成陵同志啊,你這不光是辜負了我對你地信任,我認為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同時也貶低了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我、我這也是迫於無奈啊!吳主席,我也不想這麼幹,可、可現在社會上不都是時興這個嗎?!我是擔心……」李成陵沒有用吳永成塞給他的那塊毛巾擦臉,慢慢地回轉身子,兩眼通紅地訴說著。

    「你是擔心,咱們非親非故的,沒有一點好處,我為什麼要幫你,是不是?!」吳永成直截了當地替李成陵說出了他的後半句話:「快,先把你臉上的那些亂七八糟擦乾淨,男子漢大丈夫地,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我真擔心,像你現在地這個樣子,到了下面的基層,怎麼又能夠讓地方上地老百姓們富裕起來,還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呢,就成了一個娘們,一點出息也沒有。」

    李成陵聽吳永成這句話的意思,好像也沒有要繼續追究自己地意味,好像……還要幫助自己似的,於是馬上心中一喜,趕忙掏出自己的手絹,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汗水擦了個乾乾淨淨。

    「來,成陵同志,你先坐下來,咱們好好地談一談,你也給我說一說,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給我送錢的念頭的,我看你今天的這個樣子,好像也是蓄謀已久了吧?!」吳永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李成陵說道:「順便也把你個人的一些情況和我說一說,咱們兩個一起工作了半年了,你家裡的情況,我可是一點也不清楚呢!」

    吳永成的意思很簡單,既然我想把你扶持上去,可總不能對你的情況一點也不瞭解吧!這也算是兩個人之間私下裡交交心,否則的話,哥兒們憑什麼把你看作自己的人呢?!李成陵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人家領導這是想把自己展**家的嫡系呢!像這種好事,他哪能拒絕呢?!

    從李成陵接下來地敘述中。吳永成瞭解到,在李成陵的身上,還真隱藏著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心酸,細說起來的話,他的這種際遇,也和大多數出身於農民家庭、通過高考脫離農村而進入城市的農家子弟們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李成陵是恢復高考之後的屆大學畢業生,要說起來的話,也算是吳永成的師兄了。

    不過,要說起來李成陵大學之前地家境,那可是比吳永成要苦得多。

    李成陵來自於j省南部的一個地區。家中有兄弟姐妹七人,他是家中的老二。

    在農村實行土地承包制任制之前,j省南部地區農村的生活,要比吳永成他們梁州地區那些山區苦得多。

    這說來大家也許可能還不太相信。但這是事實。

    因為在農村實行集體制生產地時候,土地等一切生產資料都是屬於村集體的,農民們每天按照生產隊的安排,統一按時上工,到了年底的時候,再根據出勤的多少,給予口糧分紅,也就是說,農民們除了按照國家政策分配給的每戶半畝的瓜菜地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自留地了,而年底分到的那一點口糧,大多地時候,是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第二年的秋季的,在這種情況下,越是人口多的家庭。生活就越是艱苦。

    而在山區一些地方,農民們除了全國農村都一樣的那半畝瓜菜自留地之外,漫山遍野的荒地,只要你做得稍微隱秘一點,隨便刨一塊,種進去一點山藥蛋、玉米什麼地,也夠一家幾口渡過青黃不接的春荒了。最起碼還是餓不著人的。

    正是這種艱苦的生活環境。才促使李成陵憑著一般人所難以做到的毅力,苦下工夫。在一九七七年全國恢復高考的第一年,就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j省大學中文系。

    而此時地他,已經在高中畢業之後,回到生產隊當了兩年地社員了。

    憑著高考一躍而出農們之後的李成陵,到了大學之後,並沒有放棄繼續努力地勁頭。

    李成陵他清楚地知道,雖然說自己考上了大學,也就不用再回到農村,去受那種罪了。可他自己只是從農村出來的、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地窮小子,能有今天,那都是自己努力學習的結果,可在以後,要想進一步地改善自己的生活質量,並且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家裡一點幫助,那麼自己就必須抓住一切時間,學到更多有用的知識,這樣的話,他才有可能在大學畢業之後,留在省城工作,再找一個城裡的姑娘做媳婦,這樣就可以使自己的子孫後代,都能從小接受省城裡高質量的教育,不用再像自己從前一樣,和千百萬農村的農民們,受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

    就是憑著這種作為樸素的信念的支持,在大學裡不少同學自認為進了大學,就進了保險櫃,喊出來「六十分萬歲」的時候,李成陵還是一如既往地埋頭苦學,甚至於在業餘時間,試著寫了一些稿件,投到了省報社等地方,陸陸續續的也表了不少,在大學四年臨近畢業的時候,在他們這所學校,李成陵居然小有名氣,被不少同學冠之為j大的小小「文學家」,這也為他在大學畢業安置的時候,創造了有利的條件省政協通過一定的渠道知道李成陵這個小「才子」之後,把他通過省計委調入了政協秘書處工作。

    一九八一年的大學生,在社會上那還是很吃香的那會兒也正趕上了國家連續出台政策,提高知識分子的地位,不少老牌大學生從一介白丁,直接走上了不同的領導崗位。

    在這種趨勢下,剛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李成陵,在一位政協秘書處工作的老大姐的介紹下,與他現在的愛人劉梅香當時在省會城市l市醬油廠上班的青年女工,長得非常漂亮。

    劉梅香的文化程度並不高,她是在高中畢業之後,就參加了工作的。

    要說起來,劉梅香她家算是地地道道的l市人了,她地父親、母親都在醬油廠工作。而且,她父親劉德海是工廠裡財務處的老處長了,也算是有一定實權的人物。

    劉梅香還有一個弟弟劉建剛,在李成陵和劉梅香剛剛接觸的時候,劉建剛還在初中讀書。

    當時的李成陵也算是小伙瀟灑英俊,出口又是滿口的詩文,讓劉梅香見過幾次之後,就被李成陵的風度深深迷住了,不顧家裡人的再三反對,執意與李成陵走在了一起。

    新婚之夜。在租賃來的一間簡陋的平房內,李成陵激動地握住劉梅香地手說:「梅香,你放心,我會讓你過上幸福日子的。」

    當時沉浸在幸福海洋中的劉梅香對此一點也不感到懷疑。她幸福地點了點頭:「成陵,我相信你!」

    可婚後幾年,嚴酷的現實生活,就給這一對新人地美好憧憬,蒙上了一層陰影:兩年之後,他們的愛情結晶一個健康的小男孩誕生了,可隨之而來的是,家裡的開支越來越大、已經入不敷出了。

    自從李成陵參加工作之後,每個月他都要在留下自己一點少得可憐的生活費之後。就把其餘的大部分都寄回家中家裡還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等著他寄回來的錢上學呢!

    李成陵覺得這也是自己的責任,這是理所當然地。

    可在結婚之後,隨著小孩的出生,他就只能縮減了每個月給家裡的匯款對於這個,家裡的人也都能理解。而且李成陵的母親還扔下了家裡的一大堆地家務,從鄉下來到省城為兒子照應坐月子的媳婦和剛出生的小孩。

    可是由於一直在城市長大的劉梅香的生活習慣,與來自於鄉下的婆婆格格不入,又加之一間房子過於狹窄,到了晚上的時候,李成陵只好再跑到別人地單身宿舍去借宿,李成陵地母親在來到省城和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不到一個月之後。就因為婆媳之間的關係惡化。只好撇下還沒有滿月地孫子,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母親走後。照應劉梅香母子地重擔就落在了李成陵的肩上,李成陵只好在單位和家庭之間來回奔波。

    請個保姆來照應劉梅香母子的想法。李成陵不是沒有想過,可就憑他當時每個月六十多塊錢的工資,還要每個月給老家寄回去一點,家裡拮据的經濟狀況就可想而知了。

    於是乎,這個曾經幸福的小家庭,就因為一些家庭瑣事,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

    每到這個時候,劉梅香就哭著罵李成陵:「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每個月的工資,還沒有我一個女人掙得多,當初我爸媽就不同意咱們倆的婚事,就是因為你家在農村,結婚以後不僅幫不上咱們的一點忙,反倒要拖累這個家,可我為什麼當初就瞎了眼睛,非要上你的這條賊船呢?!」

    在當時,劉梅香所在的這個企業效益還是非常好的,結婚三年之後,李成陵又在老丈人的幫助下,住到了醬油廠的家屬宿舍,所以,每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忍氣吞聲聽著愛人的嘮叨。

    而在單位上,儘管李成陵筆頭功夫過硬,也成為了政協秘書處離不開的「一支筆」,但因為家庭的拖累,自己又沒有什麼過硬的背景,直到李成陵參加工作十年之後,還是一名普通的主任科員,而比他遲四、五年參加工作的一些後生小輩們,也在政協掛上了副處長的頭銜,有一些背景特別強的,甚至於當上了處長。

    偏在這個時候,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入,不少人下海掙了大錢,就連李成陵那個高中沒有畢業的小舅子劉建剛,也在南方折騰了幾趟之後,腰纏萬貫,在他這個姐夫面前抖了起來。

    與此同時,昔日輝煌不可一世的醬油廠這個國有企業的經濟效益,卻開始每況愈下,李成陵家裡的經濟狀況,就更雪上加霜了。

    眼看著自己的小孩越來越大,也到了讀小學的年齡了,孩子的教育投資又是一塊不小的支出,劉梅香就整天嘮叨著:張三辭職下海了財,李四經商掙了錢,可李成陵這個大學畢業生,既沒有當了什麼官,也沒有了什麼財,硬逼著他也辭職下海,展自己的小家庭經濟。

    李成陵知道單憑自己在大學學到的那點專業知識,闖到「海」裡瞎撲騰,說不準就難以上岸了,而他好不容易才謀到了現在的這個飯碗,那是絕對捨不得扔掉的。

    所幸,就在李成陵倍感無奈的時候,他被提拔為副處級的調研員,雖然說工資並沒有增加多少,家裡還是像以前一樣拮据,可劉梅香卻從中看到了一線希望,也不再總是唸唸叨叨地逼著李成陵辭職下海了。

    前一段時間,李成陵在陪同吳永成下鄉調研之時,遇到余樂縣偷牛賊劉成有哭著喊著要進監獄的事情,再次深深地觸動了他,他深思熟慮之後,向吳永成提出了下基層工作的想法,而吳永成也全力支持他。

    就在他回到家裡,吧自己的想法以及吳永成的態度,和愛人劉梅香說了之後,劉梅香也全力支持他,畢竟在基層展的機遇,要比省城多得多。

    不過,劉梅香也勸他給吳永成送一些東西:「人家吳主席跟你不沾親不帶故的,憑什麼白白地給你幫忙呀?!現在都時興送錢,你別再像過去的時候,把什麼機會都錯過了。」

    當時李成陵並沒有聽劉梅香的。

    可是直到昨天李成陵得知省委這次對李曄等人的安置之後,才知道了吳永成的神通廣大,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劉梅香之後,劉梅香就再次逼著李成陵來給我一次送錢了,並聲稱:如果李成陵不聽她的話,她就堅決和李成陵離婚,她實在不想和他這個窩囊的男人一起生活了。

    「吳主席,您知道嗎,就是這一萬塊錢,也有五千是我愛人從她娘家借來的!」

    (為了表示對上個月的道歉,老西本章多送大家五百字。鞠躬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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