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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百二十九章 難以發笑的笑話 文 / 西風黑馬

    「呵呵,辛苦了,基層的同志們不容易啊!」

    當地區公安處治安科的科長柏青才給吳永成和蘭寧地區的兩位領導,介紹了王有才的身份之後,吳永成笑著和一臉緊張的王有才,親切地握著手。

    「報告吳主席,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請領導多多批評。」王有才狠狠瞪了闖了禍的何志華一眼,心裡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吳永成對此並沒有進行什麼評價,只是扭頭對劉軍民說道:「你把情況和當地的同志通報一下,我們就該動身了。呵呵,讓桂福同志和德閭同志,在這裡陪著我們受凍,這可有點不太好啊!」

    吳永成的這席話,把張桂福和李德閭的臉臊得通紅,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只好打著哈哈笑著說道:「吳主席,您這是在批評我們呀!我們下面的同志沒有做好工作,讓領導受委屈了。」

    吳永成笑了笑,沒有吭氣,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劉軍民和王有才的身上。

    劉軍民簡短地敘述了剛才生的情況之後,利索地把何志華的那把五四式手槍卸掉彈夾,檢查了槍膛中有無子彈之後,才把槍和彈夾交到了王有才的手中。

    王有才注視著劉軍民的這些舉動,心中不禁一陣汗然:看來人家還是信不過自己這些人呀!

    從對方熟練地擺弄槍械的動作上,王有才也能猜得出對方是一名業務相當嫻熟地軍隊保衛幹部。

    「桂福同志。得閭同志,你們兩個人,就帶了一部車嗎?!這樣吧。是不是請兩位到我的車上來,那輛警車嘛,就留在縣裡處理這件事情吧。」

    吳永成臨上車的時候,邀請張桂福和李德閭和自己同乘一車,李成陵和張慧蓮兩個人。識趣地坐到了張桂福他們來時地那輛車上。

    「吳主席,警車還是跟著咱們一起走吧。柏青才同志可以留在毛丹縣。督促他們認真處理這件事情的。^^

    ^^」張桂福有些猶豫了他是再害怕遇到像這樣的事情生。

    本來,像張桂福和李德閭這樣的領導出門,一般來說,誰也不願意和別人拼車的大家各自都有自己地專車嘛!而且他們出門,也隨身都帶著自己的秘書地。

    只是今天早晨蘭寧地委和政協聯絡組接到省政協電話通知的時候。省政協秘書長李躍成特意告訴他們:吳永成副主席可是輕車簡行、只帶了一個車的。

    這樣的話,張桂福和李德閭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就只好只帶了張桂福的一個秘書,乘坐著張桂福地專車,出門來相迎了。

    省領導的安全那是第一位地,所以,再怎麼簡單、不擺排場,警車開道那是非有不可的。

    所以,當吳永成提出不用警車開道的時候,張桂福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呵呵,桂福同志是不是多慮了?!」吳永成笑著對他們兩個人說道:「有你們二位領導陪同。難道說還怕再生什麼意外嗎?!再說了。我就不相信,你們蘭寧地區的治安工作。會糟糕到什麼程度。我的同志哥啊,要對自己的同志有信心啊!」

    吳永成的話既然說道這個份上了,張桂福和李德閭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了,如果還執意要帶警車開道的話,那可真應了吳永成的那句話難道真對自己地區地治安工作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不過,張桂福在臨上車地時候,還是衝著柏青才使了個眼色。

    柏青才也是經常跟著地區的領導們,參與這種接待工作了,哪能不明白張桂福眼中地意思呢!他知道,這是領導在示意自己:告訴前面經過的各縣,約束好自己手下的人手,別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雖然說,柏青才的手上,也沒有什麼類似於後世才出現的那種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可他的警車上可帶著車載電台之類的警用通訊器材,這可是專門用來在緊急情況下和各警局各單位的聯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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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開始離開了這個事之地,留下了倒霉的何志華和他的那幫子聯防隊員們。

    車上,吳永成坐到了前排副駕駛的位置上,張桂福和李德閭兩個人坐到了後排座上。

    因為剛才遇到的那一幕,張桂福和李德閭都不好意思和吳永成攀談些什麼,反倒是吳永成隨意地問起他們蘭寧地區最近開展的一些工作,張桂福和李德閭兩個人陪著笑臉,來了個有問必答,慢慢的車上的氣氛,也就不那麼沉悶了。

    車子馳出了毛丹縣,進入蘭寧地區余樂縣的縣境了,這裡也距離蘭寧地區所在地余樂縣縣城,只剩下半個多小時的行程了,張桂福和李德閭暗地裡悄悄得鬆了一大口氣:到了地區之後,不少事情就容易處理多了。

    可就在路過一個掛著xx鄉派出所的大院之外,吳永成看見不少的人圍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軍民同志,在剛才路過的那個派出所門口停一停,你下去看一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注意,別驚動周圍的群眾。」

    吳永成因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視野比坐在後面的張桂福和李德閭寬闊得多,所以,就在他們兩個人還沒有醒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讓劉軍民停車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自己沒有下去。

    劉軍民答應一聲在路邊不遠的地方停了車,可他自己也並沒有下去,招呼後面跑過來的李成陵,讓他過去看一看作為一個保衛幹事。劉軍民時刻不忘自己的職責,那就是時刻與自己地被保衛對像在一起,這也是他們的工作守則中要求一定要做到的。

    張桂福對李德閭苦笑著說道:「呵呵。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我們蘭寧地區公安部門一下子冒出了這麼多地事情呢!」

    說話間,張桂福的秘書也跑了過來,張桂福示意他陪著李成陵一同去看一看: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這兩個秘書就跑了過來。

    「吳主席。那邊是一個被判刑的偷牛賊,在派出所鬧事呢!旁邊的群眾們都是一些看熱鬧的。」

    李成陵臉上一臉怪樣地。向吳永成匯報到。

    「嗯?被判了刑地偷牛賊在鬧事?!既然是被判刑了,為什麼不在監獄裡服刑,還能跑到這裡的派出所來鬧事?!是不是嫌判得他重了,跑到這裡來胡攪蠻纏地?!他應該到法院上訴呀?!與人家公安部門有什麼事情呢?!」吳永成一臉嚴肅地問李成陵。

    李成陵強忍住臉上的笑:「吳主席,今天的這件事情透著蹊蹺。我聽周圍群眾們說。那個偷牛賊被法院判了保外就醫、監外執行,他跑到這裡要求公安部門把他收監執行呢!」

    還有這樣的怪事?!

    車裡的張桂福和李德閭兩個人面面相覷。怎麼也不肯相信這事實真地。

    「呵呵,桂福同志,你們蘭寧地區的怪事可真不少啊!剛才是警察跑到國道上檢查計劃生育,現在是監外執行地犯人,自己主動要求被收監執行。走吧,咱們也下去看一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吳永成說完,已經逕自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件事情也的確是吳永成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的。

    一般來說,被判了刑的犯人們,為了能夠得到一個緩刑。或是監外執行。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可自己今天遇到的。卻是被判監外執行的犯人,鬧著、喊著要進監獄去,這豈不是一件天大的笑話嗎?!

    怪異的事情後面,必定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些其他真相,這也是吳永成為什麼非要下來探究個清楚的一個緣故。^^

    ^^

    張桂福自我解嘲地笑著說道:「呵呵,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

    兩輛車子停在了離這個派出所十幾步地地方,吳永成他們一行人,不露聲色地來到了被眾人們圍觀著地、派出所的院子裡。

    李成陵所說地那個偷牛賊,叫劉成有,是一個長得眉清目秀、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的後生。從圍觀著的熱心人的介紹下,吳永成很快知道了這個叫做劉成有家中,一共有三個兄弟姐妹,其中他是排行老三。

    但不幸的是,他的媽媽和姐姐和弟弟因為患病,先後去世。從小在貧困生活中長大的他,從初中畢業之後,一直就在村裡務農。

    年輕時候的劉成有,在周圍附近的幾個村子裡,那也算得上是一個長得英俊瀟灑的年輕人。頗得姑娘們的青睞。

    在一九八三年五月的時候,劉成有有了自己的第一次戀愛。然而就在他們訂婚此後的不久,因為村裡的村委主任出言調戲他的未婚妻,血氣方剛的劉成有一怒之下,拔拳相向,把那個調戲他未婚妻的人渣,打得頭破血流。

    恰逢當年全國開始「嚴打」,挨打之後的村委會主任,就惱羞成怒地把劉成有誣告為「橫行鄉村的地痞流氓」就這樣,劉成有在當時的那種特定環境下,被快捕、快判,獲刑四年。

    恢復自由的那天晚上,劉成有打聽到曾經的女友,早已經遠嫁他鄉,過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此時已經是一九八七年的九月了。

    痛苦的劉成有無奈之下,只好踏上了南下打工的列車。

    打工一年多後,劉成有給自己積攢了一千多塊錢。由於擔心自己在世唯一的親人父親,劉成有於一九八八年的年底,回到了蘭寧地區的老家,並決心為年邁的父親盡孝。*****

    然而就在此時,他病倒在父親地床榻前,花光了所有積攢的錢後,劉成有想到了偷。

    農村最值錢的東西是牛,因為它是山區不可取代地勞動工具。

    忍著腹部劇痛的劉成有,那天起了個大早,並在寒冷的冬夜裡,鑽進了鄰村的牛棚。

    牛不好偷,但是很好賣,劉成有很快得到了一千多塊錢的贓款。

    之後,他匆忙跑到醫院給自己治病。由於口袋裡地錢不夠做手術,他只得拿著藥方跑到醫院附近的藥店買了藥,一溜煙地跑回家。

    四十八小時後,警察就找到了剛剛服用過五次藥地劉成有。

    「第一次偷東西嘛,他也沒有什麼經驗,讓人家警察沿著牛蹄印,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他給抓住了。」熱心的圍觀給吳永成解說著劉成有的往事。

    這次,劉成有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

    在監獄裡,劉成有的病作了,讓劉成有沒有想到地是,監獄的大夫開始給他吃藥、打針,幾個月下來,病竟然好了許多!

    當時地劉成有雖然感到十分高興。但也覺得十分意外,後來他問了問一同服刑的犯人們才知道,原來監獄有什麼規定,像他們這樣的罪犯。都可以得到由政府提供的免費治療。

    劉成有回來之後,在和別人談起自己在監獄的意外收穫時,眼裡閃爍著萬分欣喜的希冀。

    劉成有第二次走出監獄,已經是一九九一年了,三個月後,他的老父親離開了人世。

    孑然一身的劉成有,並沒有放棄對美好生活的追求,他甚至給自己定了「三年內開鎮上最好飯店」的目標。

    然而,病痛很快摧毀了劉成有所有地幻想。喪父之痛和五臟六腑地劇痛。相互迭加,讓這個身高1.78米的劉成有,很快就佝僂成一個矮子。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錢,只有病地劉成有想到了監獄只有那裡,才有免費的大夫和藥。

    於是,他覺得再次偷牛。

    有了第一次的作案經歷,這次劉成有那更是得心應手趁著黑夜,忍著劇痛,他牽著黃牛一會走土路、泥路,一會走柏油路、水泥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給警察留下更多的線索,以方便自己盡快被抓。

    天亮的時候,劉成有就走到了較遠處的一個山腳下,警察很快循跡而至。

    「我不想坐牢,但是我更想看病,當你們抓住我的那一刻,我感到心裡很踏實。你看,這樣牛還給失主了,我也被抓了,我誰也沒有傷害。」這是劉成有在被捕時對警察們說的一句話他似乎很得意自己的設計。

    劉成有這次被判了一年零六個月。例行身體檢查時,病情被監獄的大夫現這是在劉成有預料之中的。

    蘭寧地區法院公佈的數字顯示,自一九九一年五月開始的一年六個月刑期裡,他們共為劉成有花去各種醫療費用達3000元以上。

    可「無憂慮生活」很快到頭了。

    隨著劉成有刑期已滿,劉成有離開了監獄,他不想離開這裡出去之後,對於他這個身無分文的男子漢來說。當病魔再次襲來的時候,無錢醫治。那就意味著死亡。

    「我很想離開監獄,因為我渴望自由。但我更不想死。對於我來說,沒有生命,自由還有什麼意義?」

    這是劉成有現在在派出所辦公室裡大喊大叫的一句話,這句話引得院子外不少旁觀的人,悄悄地抬起了衣袖,擦著自己濕潤的眼角。

    就在吳永成為眼前生的這件怪異事情,心裡唏噓不已的時候,張桂福的那個秘書已經悄悄地向派出所的所長亮明瞭自己身份,並且把那個所長帶到了吳永成他們的面前。

    吳永成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也就同意了張桂福等人提出的,到派出所的辦公室,聽一聽這件事情的匯報。

    此時。那個劉成有也被帶到了這個辦公室。由他自己給吳永成等人說他的這個事情。

    從劉成有的描述中,吳永成等人知道了在這次劉成有被釋放後,他徑直來到派出所,找到了現在任所長的張全寶:「我想讓你給我開個後門,給我安排個工作我不能就這麼餓著吧?」

    張全寶當時被氣樂了,但還是答應了劉成有的請求。

    不久,劉成有就到鎮上的幾家養殖戶們。給人家放羊。

    一天十五塊錢的報酬,讓劉成有欣喜不已。

    不過在山區放羊,可沒有那麼容易劉成有需要一大早就把十多隻羊,一隻隻扛上山頂的平地上,黃昏時他再把它們扛回羊圈。

    「他很賣力地放羊,從不偷懶,並且為人勤快、善良,是典型的山區良民形象。」張全寶這樣給吳永成他們說道。

    但不久後病魔再次襲來,讓劉成有很快就丟了這個工作虛弱的身體,使得劉成有已漸漸無力扛羊。

    在沒有出路的情況下,劉成有再次決定偷牛。

    於是一切照例,一九九三年十月的一個凌晨,劉成有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從鄰村的牛捨裡牽出一隻耕牛警察如期而至。

    然而這次劉成有他的如意算盤卻打空了:他被毛丹縣法院判處一年零十個月的有期徒刑後,當即被有關方面宣佈「保外就醫」,安排到他老家監外執行「就醫」。

    現在的劉成有,還不知道吳永成他們的身份,他還以為吳永成他們只是縣裡的一些什麼領導呢,所以說到這裡,拍著桌子,衝著張全寶大呼小叫:「你們把我送進監獄裡吧,求求你了!你們這樣做,那不是要我死嗎?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我要告你們!我壓迫到地區、省裡,去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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