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百二十五章 調研(下) 文 / 西風黑馬
當負責保衛安全的劉軍民從駕駛座上下車的時候,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的秘書處幹事李成陵也下車趕到了吳永成的這邊。
此時他聽劉軍民這麼一說,馬上附和道:「吳主席,軍民同志說得對,我們兩個先去前面看一看情況,有什麼事情,回來之後我們再給您匯報。領導的安全問題那是我們必須保證的。」
和吳永成一起坐在後排的省工商聯副會長張慧蓮,也坐不住了,欠起身子笑著對吳永成說道:「吳主席,小劉和小李說的對,這件事情哪能就讓您下去呢!你要是不放心他們兩個年輕人的話,我和小李前去看一看得了。就讓小劉陪著你在車裡,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的安全。您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他回去之後,要受到處分的。軍隊上的紀律,可比咱們地方上嚴格得多啊!」
吳永成呵呵笑著說道:「呵呵,朗朗晴空,這還在咱們j省的地界上,哪就有那麼多的閃失哪?!老張,你一個女同志都不怕有什麼閃失的話,我這個棒小伙子,為了安全,反倒躲到車裡,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反倒成了一個笑話了。走,咱們一起前去看一看是怎麼一回事,小劉啊,你可別小看我的身手,要是正經較量起來的話,你也不一定能比得過我去的。我這也是練了十幾年的功夫了。」
說笑著,吳永成已經推開了車門,走下了車子。
到了這個時候,劉軍民和李成陵看到沒有辦法再阻止吳永成,只好搶先一步走在了吳永成的前面,劉軍民則按了按腰間的手槍,警覺地巡視著周圍的環境今天出門的時候,按照吳永成的要求,劉軍民這個現役軍人,為了調研的需要。也換了一件便衣。
張慧蓮沒有辦法,也只好緊緊地跟在吳永成的後面說實在話,對於這個年輕副主席此行的舉動,張慧蓮也是不怎麼贊同的:既然是為了工作而下來調研,那就應該按照警衛級別,配備相應地保衛人員和車輛。如果按照以前有警車開道的安排,又哪會生這種突然出現的緊急情況呢?!
更何況,像吳永成這種級別的領導,下來視察工作的時候,一般都是事先就和當地政府、或是有關部門聯繫好的,這樣,也更不會出現這樣地事情了。萬一今天吳永成和他們的人身安全受到什麼侵害的話,她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副廳局級幹部,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到了此時。張慧蓮心裡的那個懊悔勁兒,就沒法提了,她自己心裡一個勁地埋怨自己:要早知道吳永成這個副主席是個二桿子的話。就是打死她,也不願意跟著他來搞什麼調研了。原來可是抱著和這位年輕有為的副省部級領導接近的心理,才向領導主動請纓的啊!
吳永成他們下車地地方,距離出事的那個關卡,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當吳永成他們走了幾步地時候,就隱隱約約地聽見前面的吵鬧聲和廝打聲:
「***,你還敢罵我們執法人員是土匪,我今天就讓你領教、領教我們這些土匪的厲害。」
「打。好好地打。他一個外地佬。還敢跑到我們蘭寧地區口出狂言。這種人就是欠收拾。把他拷起來。帶回鄉政府去。回頭辦一個拘留手續。就以襲警地名義。把他拘留個十來八天地。也讓他服一服咱們蘭寧地區地水土。」
「你們就是土匪。哪見過公安人員還有搶人家身上地錢地?!你們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則地話。咱們就到你們蘭寧地委大樓去說話。我就不相信地天下。還容你們這麼胡來!」
「好嘛。你還想去告狀。那我就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我馬王爺到底長得幾隻眼。我要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你來了!劉麻子。你小子操練、操練他。我他媽地手都打軟了。這狗日地骨頭還真硬!」
跟著吳永成一起趕過來地李成陵。眼看著那個被他們幾個人毆打地小伙子。已經滿臉是血。腫得就跟豬頭似地。再也忍不住了。搶先一步。大喊了一聲:「住手。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看見這個人已經被你們打成這個樣子了嗎?!難道說。你們還真想鬧出人命事件來嗎?!」
領導就在身後跟著。李成陵這時候哪能不極力地表示、表示呢?!
再說了,作為省政協的工作人員,李成陵地身上本身就到了下面的地區,帶有一種極其優越的、高高在上的那種感覺,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把這些人放在他的眼睛裡。
劉軍民卻緊緊地貼在吳永成的身邊,一步也不肯亂動,眼睛時刻注視著前面的動靜。
那伙身著警裝的幾個人,聽到李成陵的這一嗓子,頓時住手了,眼睛一起轉向吳永成他們這一邊,而那個被毆打地小伙子,卻乘機跌跌撞撞地衝出了他們地包圍圈,閃到了吳永成的背後。
因為李成陵剛才開口說地是普通話,這讓那幾個人摸不清楚他們的來歷。
一個佩有二級警司標識的警察開口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正在這裡執行公務,你們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不要妨礙我們。」
「我們是」
李成陵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吳永成馬上截住了他的話頭,冷冷地開口了:「我們就是過路的,只是不想看見你們打死人,這才下來看一看。」
「過路的?!」那個二級警司模樣的人疑惑地望了他們一眼,頭一擺,示意身邊的一個人過去看一看他們乘坐的車輛。
吳永成這才看清楚,這五六個人當中,除了問話的這個人的警服上有警銜和警號之外,其他的那幾個人都是穿著沒有任何標識的警服,這麼看來,自己是遇到了一夥「二警察」了!
所謂的「二警察」,其實這是人們對各鄉鎮所臨時聘用的那些協警們地稱呼。
吳永成在前世鄉鎮工作的時候,他所在的那個鄉鎮。也存在著這樣一種情況,那是為了彌補警力的不足,各地自行出台了一些土政策,在當地臨時招聘的一些輔助力量。
由於這些協警們的素質參雜不齊,不少居然是當地地一些小混混們,通過各種關係而搖身一變上來的。在協助當地鄉政府、派出所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其行為那也就可想而知了。
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尚未進入到調研的正題,第一個接觸到的,竟然是這伙協警們的胡作非為。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啊?是幹什麼的?你和他們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啊?!你怎麼讓他們打成了這個樣子?!」
此時,在吳永成身後的張慧蓮,看著被打得頭破血流地那個後生,心疼得嘴裡不住地抽冷氣。掏出自己的手絹,一邊給小伙子擦著臉上的血跡,一邊問道。
小伙子頭一擺。氣憤地指著對面地那幾個人說道:「我叫李棟民,是長至地區來這裡拉煤的一個司機。今天剛剛走到這裡,就被他們攔住,要罰款二十。當時我問他們為什麼。因為我車上的各種手續都是齊備的呀,他們上車檢查了半天之後,也沒有查出什麼毛病來,也和我要什麼流動人口計劃生育證明,可我今年才二十一歲,還沒有結婚呢!哪來的什麼流動人口計劃生育證明呀?!他們就要罰款二百元。說我的態度不好。我和他們爭辯了幾句,他們幾個人就一擁而上,搶走了我身上的八十多塊錢。
當時,我氣急了,就罵了他們一句,說他們是土匪,他們幾個人就圍起來打我,還說要把我拘留起來。」
「那他們是不是對所有的過往車輛都這樣呢?!」吳永成沉著臉問道。
李棟民像見到了親人似的,抽泣著回答到:「屁。他們就是攔地我們這些外地的大卡車,對你們的那種小轎車問都不敢問一下的。
我一個月跑這裡十趟,每次過來的時候,他們都是攔住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二十塊錢。老闆回去之後,又不給我們報銷這些錢,我一個月賺不到三百塊,光他們這裡就要二百,那我還怎麼活呀?!這一次我沒有給他們。他們就不讓了。他們這哪還像個假的執法人員哪?!」
這時,因為這裡被攔阻。吳永成車後又聚集了十幾輛車,等待著的司機們,不耐煩地摁起了喇叭。
那個跑到吳永成小車前的協警這會兒跑了回來,附到那個二級警司地耳朵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接著又把不屑的目光,投向了吳永成他們幾個人。
吳永成現在乘坐的這輛皇冠牌轎車,原來是文麗的二哥文濤乘坐的,自從給了吳永成之後,吳永成也懶得再換什麼牌照,因此此時還是掛著的是京城的那副牌照。
雖然說,車上現在的這副牌照,在北京城裡那還是挺牛氣的,可到了這個小地方,人家就不懂得其中地奧妙了他們只認車牌是否是本省地小牌號,或是不是警牌之類的。
當時不少領導們地車牌號,或是小號車牌,或掛著的是軍警車牌,而吳永成的這輛車,從牌號上看,也就是一輛很普通的民用牌照而已。
而且,在離開省城的時候,吳永成就已經把原來車窗前擱置的兩張出入省委、省政府的通行證也收了起來,以便於這次下來微服私訪搞調研。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拿出你們的證件來。」那個二級警司知道了吳永成他們乘坐的那輛小車,沒有任何的特殊標誌,心裡就有了底氣,走上前來逕自問吳永成。
他也看出來了,好像吳永成才是他們幾個的領頭的。
「你是哪個單位的?請先拿出你的證件來,否則的話,我懷疑你們是冒充警察的車匪路霸你要知道,現在只要我喊一聲的話,身後那些卡車司機們,能把你們這些冒牌貨,砸成一堆肉泥!」吳永成黑著臉對對方說道。
那個二級警司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亮出自己的警官證:「我是蘭寧地區毛丹縣的公安幹警,正在這裡執行公務,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雖然說,吳永成的車上沒有任何特殊的標誌,可這位警察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能乘坐這種進口車的主戶,那是非富即貴的,誰知道人家的背後有什麼樣的背景,這種人他們這些大頭兵們是輕易不想得罪的,只能是和和氣氣地勸走得了。
吳永成隨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警官證,看也沒有看一眼,順手就遞給了站在一旁的李成陵:「記住他的工作單位、警號、姓名,這件事情等我們見到蘭寧地委的領導,再做處理。」
這個警察當時就傻眼了,眼前遇到的看來不是一般的過路客,自己帶著這夥人幹的事情,也不是什麼能擺上桌面的,自己的警官證又落到了人家的手裡,自己這下子可要倒大霉了。
想到這裡,他不管不顧的,就衝著李成陵撲過去,嘴裡喊著說:「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可想過要帶來的嚴重後果嗎?!我警告你們,這裡沒有你們的任何事情,趕快把這件還給我,速速離開這裡。要不然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站在吳永成身邊的劉軍民一個掃堂腿,就把欲撲過去搶證件的那個警察放到了一邊,李成陵則迅速地閃到了吳永成的後面。
吳永成指著他的鼻子問道:「哼,國道上設卡檢查,只有通過省政府的批准才能進行,你們毛丹縣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吧?!再說了,你一個警察跑到國道上,來檢查什麼流動人口計劃生育證明,這好像也超出了你的執法範圍,我倒要問問你,你這是執行的哪門子的公務?!」
倒在地上的那個警察,指著吳永成對他手下的幾個人叫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呀?!難道就看著我被他們這麼打嗎?!給我上,出了事,由我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