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醉回七九當農民

《》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百一十三章 別了,魚佐明 文 / 西風黑馬

    聽完文麗的敘述,吳永成知道,這個魚佐明到了今天,那算是徹底地玩完了!

    不管你在歷史上曾經做過多麼大的功勞,可國家制定的那些法律法規,沒有功過相抵這麼一說呀!

    不錯,你魚佐明是做過貢獻做出過貢獻,**也並不否認,但是他違法犯罪也是事實吧。

    想當年的時候,**對中國的解放事業做出了很大貢獻,包括東北全境的解放,包括平津戰役,包括淮海戰役的一部分,包括渡江戰役,包括進軍大西南。他做得不也是不錯的嗎?!你能不能說因為他在那段歷史時期做得好,就把功過抵一抵呀?!

    **的法律上,可是沒有這一條的!

    我國古代的一些人生哲學中,常常說為人處世要含蓄、內斂,鋒芒過盛,必然不會討好於人。

    可在咱們的這位小龍莊的莊主魚佐明的眼中,就沒有什麼理由能讓他不張狂的。

    吳永成想起來魚佐明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小龍莊能有今天的展,沒有什麼集體的智慧!」,「沒有我魚佐明,就沒有小龍莊的今天」。

    他對自己所受到的崇拜,感到理所當然,就像一個被家長們寵壞了的孩子一樣,只要一時一事不能隨他的意,他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的這些話,讓人聽起來,似乎感到無比狂妄而反感即便是黨的第二代領袖鄧小平,也不曾否認集體的智慧和力量:「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建立了一個新的領導集體。這就是第二代地領導集體。」

    禹作敏的自大與盲目,並不僅局限於此。

    無論是生在一九九o年春天小龍莊「馬金貴事件」,還是今天的「衛福海事件」,在魚佐明的印象中,他就是小龍莊的天,他就能代表小龍莊的一切,如果有人敢逆他的「龍鱗」的話,別說是小小的tj市委了,就是國家地法律。也管不到他的這一畝三分地裡來!

    所以,魚佐明在這個時候,才敢做出來這種公然與法律對抗的事情!

    事實上,在tj市的武警圍攻小龍莊的前一天,也即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小龍莊所在郊區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與魚佐明也有過一些交流。\\\\\

    但魚佐明哪能看得起他們這種級別的幹部,當時就回絕了他們與參與協調的好意。

    之後,tj市委書記又親自給魚佐明帶去了一封信。讓他端正態度,積極配合公安機關的辦案工作。

    魚佐明這才在交給tj市市委書記地信函中,表達了他願意配合公安機關調查的觀點。但同時認為:「我不懂法,群眾更不懂法,請你對破案人員說,要依法辦案。千萬注意,不要因破案而影響改革,影響生產,影響民心……我不知道如何防止意外事件的生,我不知道地,我不負責。」

    在更多的時候。魚佐明動不動就抬出自己「農民」的這個身份來,這也算是他對自己的一種自我保護吧。

    其實,在魚佐明的心裡,他最怕人拿他當農民看待。

    但畢竟,他魚佐明只能是農民農民就是農民,決不可能是政治家。

    正因為「這十幾億資產,可以說是我的」,他魚佐明就要千方百計地,維護本家族及其親信的特權。

    在當時「能人」先富起來的口號下。小龍莊全村出現了畸形消費。

    吳永成知道,在去年和今年的時候,全村人均收入高達二點六萬元,而全村有法國、美國、日本產地高級小臥車,就達到了二百多輛,比j省全省擁有的高級轎車的數量,還要多啊!

    繼魚佐明的第一輛奔馳600之後,「奔馳」小臥車猛增到十幾輛,最高標號就是魚佐明現在的坐騎「奔馳」560型。

    「吳永成。你是不是還想再去小龍莊呢?!」

    文麗見吳永成皺著眉頭、一副苦思的樣子。就鄭重其事地提醒他說:「我可告訴你啊,現在魚佐明的這個事件。已經鬧得太大了。*****這種涉及到高層領導的政治事件,你最好不要摻和進去。沒有用的,你也給他幫不上什麼忙地。」

    「嗨,就我現在的這個架勢,我能幫人家魚佐明的什麼忙啊!」吳永成苦笑著說道:「我是可惜魚佐明這個人啊,他太不容易了,也太不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這一切了!

    他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老農民,能走到這一步,那是相當的不容易啊!」

    的確,魚佐明走到這一步,吳永成就是作為一個穿越來說,他也是無能為力了。

    別說就他現在一個閒置的廳局級領導的身份,即使現在中央地一些領導出面,也未必能保得住魚佐明瞭這一次他做地太出格了!

    文麗頗有同感地默默點了點頭,小龍莊之行,也給文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對了,吳永成,你說,小龍莊那麼一個四千多人地小村莊,為什麼它那裡的那些鄉鎮企業,就能創造那麼高的利潤呢?!」

    作為大學教授經濟學的一名老師,文麗對小龍莊十年暴富的歷史,那是一直很感興趣的這也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問題:「國家不少的大型企業的員工們,也享受不到小龍莊企業員工那麼高的福利待遇呀?!」

    「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國家的國營企業,除了生產費用之外,還要扣除大修理費、管理費、醫藥費等等,其餘的才算是企業所產生的利潤。」吳永成簡單地給文麗闡述著其中的道理:「而這些產生的利潤,絕大部分還要上交國家。企業職工地工資、福利待遇等等。都是國家統一標準,不得超過。

    而類似於小龍莊那種鄉鎮企業,除了生產費用之外,就是所產生的純利潤了,並不需要再扣除其它的費用。這些利潤都可以直接參加分配,而且分配數額由企業自己來決定,不受國家的限制。」

    文麗若有所悟地「嗯」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對了,文麗。我不是那次離開tj的時候,讓你有意招聘一位總經理嗎?!現在你這裡找到了一位合適的人選了沒有?!」

    魚佐明的事情,現在自己是不適宜再多插手了事實上,他吳永成也沒有資格能插得進去了。

    神仙打架,他這個凡人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勸架的呀!即使他是一個穿越,那也沒有那個本事。

    所以,吳永成甩一甩頭,想極力把這些煩心的事情拋出腦外魚佐明雖然現在處境非常糟糕,但他畢竟也算是一個名人了。段時間內那也不會一下子倒塌地。

    只不過,魚佐明自己現在的命運,是掌握在更高一層決策手中了。就連他魚佐明自己也無法掌握他自己的命運了,他吳永成那就更不管用了!徵集還是操心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吧。

    吳永成現在雖然不知道,魚佐明背後的大靠山是誰,不過,他卻明白,魚佐明這趟渾水太深了,遠遠不是他能料理清楚的,鬧不好,他萬一被牽涉進去的話。能不能囫圇著身子退出來,也是一個極大的未知數。

    穿越不是萬能的,更不是什麼救世主!

    文麗聽到吳永成問起她地繼任的事情了,抬起手理了理垂到額前的幾縷頭,回答道:「這個事情你走了之後,我和斯密斯先生也有過溝通,他也贊成你地意見。通過一些渠道布了這個消息之後,最近有一位美國留學歸來的mba,有意這個職位。斯密斯先生的意思是。想讓你親自考察之後,然後再提到董事會上來討論、研究。」

    吳永成點了點頭,心想:斯密斯作為motorolo公司派出的副董事長,當然同意文麗退出公司的管理層了。

    因為在正規的企業當中,哪有丈夫是董事長、妻子是總經理這樣的格局呢?!這種家族式的管理,那是對企業進一步的展,具有非常大地危害的。

    只不過,他這個董事長基本上就在這一段時間不管事,文麗也算是他的一個代表罷了。時間長了的話。這種管理模式。絕對會大大制約企業的進一步做大做強的。\\\\\

    「好吧,你安排個時間。我和斯密斯先生一起約見一下這位mba。如果合適的話,今年春節之前,你就可以和他移交工作了。」

    吳永成說完這句話,看到文麗臉上還有幾絲不捨得神情,就又給她提了一個建議:「文麗,如果你現在還不想回到學校的話,杜三兒和我合夥搞了一個房地產開公司,就在北京,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和他一起打理那個公司,這也可以為你以後地教學,增添一些生動的實踐案例。」

    文麗欣然應允。

    幾天後,來應聘的那位mba來到了公司,吳永成和斯密斯、文麗三人,對他進行了一番考核面試。

    最終,這位名叫劉海民的mba,就成為了中訊通訊器材有限公司的新任總經理,文麗和劉海民進行了細緻的移交工作之後,返回了北京。

    這也是吳永成的公司,聘用的第一位職業經理。

    之後的兩個月,吳永成沒有再返回j省,而是留在了tj地這個廠子。

    一方面,因為劉海民初來到這個新地崗位,吳永成要帶著他熟悉一段時間。

    另一方面,吳永成的祥農牌飼料,在t市場已經佔有了一定地市場份額。

    作為祥農公司的董事長,吳永成也抽出一些時間,對整個市場進行了一番調研,瞭解客戶們對產品使用情況的反饋。

    正如吳永成所預料的,雖然魚佐明武力對抗司法機關執法的事件生了兩個多月。可魚佐明還是照樣在小龍莊裡,當他地小龍莊黨總支書記兼集團董事長,外界並沒有對此事進行多少渲染。

    到了一九九三年三月的時候,魚佐明像往年一樣,高調地參加了京城召開的「兩會」。

    從表面上來看,似乎魚佐明這一次又躲過了一難。

    但吳永成卻清楚,表面上的平靜,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暗流在地下不停地湧動。****當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暗流噴,局勢又將會變得重新走上歷史原來的軌道。

    果然,在「以暴制暴」、圍攻小龍莊的策略未能奏效,並且引了魚佐明與tj市委,尤其是與tj市公安局嚴重對立情態之時,適逢國家某部委的一位負責人,來tj就任了新的tj市市委書記。

    在一九九三年四月十五日,**tj市委辦公廳。給小龍莊所在縣地縣委書記去明傳電報:「xxx同志於今日下午二時三十分在一所一號,邀魚佐明同志談話,請通知魚佐明同志。並請你一同參加。」

    在接到縣委送達的通知之後,魚佐明思忖再三,於忐忑、懷疑之中,無奈地前往。

    不管他與tj市市委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可這位市委書記是剛剛來到了tj這塊地界的,之前也和他魚佐明沒有什麼過節,人家上任伊始,盛情邀請,你總不能躲著不去見人吧?!

    魚佐明動身前往tj市之前。就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所以,在臨出門的時候,魚佐明帶了三部車、八個保衛人員。

    他當然還是乘坐的他那輛價值六百萬的奔馳560型轎車。

    只是到了tj市賓館之後,在一所一號的外面,隨行地保衛人員,就都被tj市委的警衛攔到了外面,只有魚佐明和他們縣的縣委書記,在市委工作人員地陪同下,踏進了一所一號魚佐明這個永遠忘記不了的地方。

    就這樣。魚佐明被「留在」了tj市,再以沒有回到他一手創建起來的那個小龍莊去。

    他的那些隨行人員,當時也都被公安機關給控制了起來。

    在這一天的下午,tj市公安局早有準備,把小龍莊通往tj市區通行的道路,實行了交通管制,並且設卡檢查過往車輛。

    在接到魚佐明已經被採取強制措施之後,旋即,在小龍莊群龍無的狀態之下。tj市公安局局長迅速動作。第三次親自率領tj公安幹警一行近百人,再度開赴小龍莊。輕鬆抓獲了涉案人員數十人。

    此時,原來魚佐明精心組織動員的那些保衛力量,在專政機關的強勢介入之下,頓作走獸散,根本就沒有正面與之交鋒。

    小龍莊這塊針插不進、水撥不進地「土圍子」,也終於被打開了缺口。

    而在這個時候,吳永成已經離開了tj市,回到了j省梁州地區,著手整頓剛剛以一千八百萬收購到手的梁州地區肉食加工廠。

    文麗打電話,再次通知了吳永成有關魚佐明的這個消息之後。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也只能仰天長歎:唉,改革開放中湧現出來的這麼一位農民弄潮兒,就這樣垮掉了。

    而隨著魚佐明的垮台,小龍莊這樣一個聞名於世界的小村莊,將再會被淹沒於中國成百上千萬的小村莊之中。

    吳永成始終認為,這次對魚佐明的處理,不單單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法律問題,也不是一個體制問題,是一個絕對地政治問題魚佐明最後挑戰的,不是某一個人,他挑戰的是整個中國最基層的政權。

    在吳永成的認識中,其實魚佐明他很簡樸,不喝酒,只喝麵湯。

    他乘坐的奔馳500,以及他居住的別墅,都是集體財產。

    在村莊的管理過程中,魚佐明他採用了很左的辦法,如責令全村農民穿西服扎領帶,一口氣買十六輛奔馳等,都是在向世界證明中國農民行。

    那時,魚佐明已經扛起了中國農民代表地大旗他地一切努力,都在證明中國農民不是貧窮落後的象徵!

    但是,不管怎麼努力,魚佐明他畢竟是農民,畢竟有著他無法擺脫地自身存在的局限。

    即使他自己坐上了奔馳轎車,即使他也讓全體的村民們穿上了西裝,打起了領帶可骨子裡的那些思想、素質,卻不能像穿西裝、打領帶那麼簡單的呀!

    其實不光是魚佐明是這樣,還有很多人也都是這樣一度特別有名,很多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委員,最後都被這樣踩掉了。

    他們總認為,好像自己認識什麼什麼大人物似的,背後和他生過什麼利益關係,自己就無所顧忌,萬一自己除了什麼事情,人家肯定會救自己的。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權力把魚佐明他扶起來,到最後,權力又把他整倒,從整個過程來說,這顯然是一個悲劇了。

    但吳永成認為魚佐明和小龍莊的這種現象,也可稱之為「小共同體本位」,只是魚佐明的動作,已觸及到了中央集權體制的底線,那他就要接受到一定的懲罰了。

    這種「小共同體本位「的經濟模式,也是已個過渡現象是在從計劃經濟的大一統,過渡到一個成熟的市場經濟過程中,出現了小共同體本位衝擊大一統的現象。

    這種現象,同時也是國家在走向市場經濟過程中、一個具有一定歷史合理性的現象。

    而它在進一步展過程中,當然就會和市場經濟、法制這些東西產生衝突。

    但是,產生的矛盾與衝突,卻不應該用恢復計劃經濟大一統的方法來解決,不能說他和中央集權體制產生矛盾了,然後就把他整倒,而應著眼於如何促使這種東西,逐漸向規範化、法制化、公平競爭的方向上去引導。

    當然,在那個時代,吳永成的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也只敢在自己的心裡,來回翻騰著。他可不敢把這些後來十幾年之後的看法,提到現在的這個社會。

    身為體制中人,吳永成深深知道涉及到了一些政治鬥爭之後,其殘酷性,並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到的。

    他可不想在魚佐明這樣栽倒之後,再把自己毫無任何價值地一同栽進去因為這樣做的後果,對於魚佐明、對於小龍莊,甚至於對於全國的農民們來說,是根本於事無補的呀!

    別了,魚佐明,這位曾經風流十幾年的中國農民。

    一九九三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tj市中級人民法院以窩藏、妨礙公務、行賄、非法拘禁等5罪名,判處魚佐明二十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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