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四十三章 點撥(下) 文 / 西風黑馬
這個二姐夫又在搞怪了,我這裡和他討論一種彈鋼琴的領導藝術,他卻在那裡扯什麼教女兒彈電子琴的事情,他不知道是不是在搗亂呢?!
吳永成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自己的二姐夫一眼,卻見他滿臉一副認真的神情,也只能耐著性子,再給他解釋:「二姐夫,我說的讓你學會彈鋼琴,是指在工作中,要像彈鋼琴一樣,做到統籌兼顧,全面安排,不是非要讓你去學什麼鋼琴的,那種西洋玩意,我都不會呢,你去湊什麼熱鬧呀!」
馬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呵呵,五兒,我這是一著急就聽岔了。我說嘛,你怎麼心血來潮、又讓我去學什麼彈鋼琴,我還以為這是人家外面的那些企業家們,開始流行彈鋼琴來擺闊了呢!你說的是一種領導方法呀,這個我懂。早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那是他老人家說的嘛:社科院為縣市譜曲,中央為地方定調,全國向主旋律對位。那會兒時興背語錄嘛!你在那個時候,還小得多呢!」
靠,自己就知道他裝瘋賣傻,可還是被他擺了一道,這還是吳媽媽嘴裡說的那個實誠人嗎?!
吳永成無奈地望著臉上掛著狡黠笑容的二姐夫,心裡鄙視道:他要是實誠了,那字典裡對「實誠」這個詞的定義,得重新詮釋了。吳有德老漢看著他們姐夫小舅子之間的打鬧,樂呵呵地笑了,起身離開了房間。到外面去看楚才和小敏玩遊戲機去了。
「五兒,現在我最缺的,還是一個能真正頂得起來地廠長、總經理什麼的。」
等老丈人出去之後,馬林一反之前的嬉鬧。真誠地對吳永成說道:「你知道你二姐夫我肚子裡的這點墨水,像咱們村以前那種小打小鬧地時候,我的腦子還夠用。可現在企業越來越展大了。我就現自己有一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嗯,是這樣嗎?!」吳永成好奇地觀察這馬林地表情。心想:不容易啊,二姐夫自己也有心虛的時候,別又是在耍什麼花忽哨吧?!
馬林見吳永成這麼一種怪異地神情望著自己,更加誠懇地說道:「五兒我這是說的真話。人們光看見我整天價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其實我心裡底虛著呢!要是你能回來,把咱這個攤子都能攬起來,二姐夫我給你當助手,也行啊!」
看來二姐夫這是動真格的了.
吳永成沉吟了片刻。仔細斟酌這合適的字眼回答他:「二姐夫,現在我回村裡還不太合適。省委對我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這個問題吧。」
馬林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現在官當得大了,哪能瞧得起再回咱村裡當農民來呢?!唉,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飼料加工廠地,我也不敢再往開攤了,光咱村裡現在的這幾個企業,都把我累得夠嗆,我可不想早早地累死。讓你二姐年紀輕輕的,就拉扯著兩個孩子守寡。這一輩子,我的錢也足夠用了。我怕什麼呀!」
要挾,這是要挾,甚至於是裸的要挾!
吳永成鄙視地望著這位別人口中還算是「實誠」的二姐夫:做人要厚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干呢?!你這不是逼著我非要回來嗎?!
馬林此時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地猛抽煙,根本就不去看小舅子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你自己看著辦吧。你也算魚灣村的一份子呢,把我累死了。你姐姐可也落不到什麼好處呀!
一時間,吳永成又心軟了:看來二姐夫這幾年的確也是做得有點力不從心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詛咒自己。
唉,自己還是盡量多給他想點辦法吧。自己現在回來還是機會不太成熟呀!
不過,從心裡說,吳永成也不是看不起回魚灣村來當個農民,他是想著把已經在北京攤開地那攤子事情,收拾得有點差不多了,再提這件事情。
「二姐夫,能不能高薪從外面聘請一些管理人才呢?!我不知道咱們村裡的那幾個企業,你是怎麼給管理人員們定的工資。」吳永成此時給馬林想到了一個請外援的辦法。
馬林還是低著頭說道:「那幾個企業中,咱村裡的群眾們大部分都有股份在裡面,所以不管是管理人員,還是一般工人,工資也就是每個月五六百塊錢,大家主要是靠年底的分紅。我也和大家的工資差不多。
至於說請人家外面的人,嗨,你魚灣村本村地人,都不想回來,人家那些有本事地,不是國家幹部,就是有一官半職的領導,就更不想來了。別看他們羨慕咱們村裡企業地工資高,可要讓他們正二八經下來,哼,我看願意來的也沒有幾個。有的人倒是想來,可咱也看不起他的那兩下子。」
馬林這倒是說的實話,鄉鎮的一些幹部們,也曾經有過打算想到他們這裡的企業兼職,多領一份工資,可都被他婉拒了馬林壓根就瞧不起他們的那兩刷子。
「啊呀,你們姐夫、小舅子兩個說起來就沒個完了?!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就在吳永成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吳媽媽進來了:「五兒,時間不早了,你招呼著你二姐夫先吃飯吧,有什麼話兒飯桌上也一樣能說的。」
吳永成和馬林這才現,窗外已經是黑乎乎的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也已經到了晚上的七點多了。
馬林連忙站起來:「嬸子,我回家去吃。五兒他們剛回來,吃完就讓他們早點歇歇吧。明天我再和他接著啦呱。」
吳媽媽說道:「他二姐夫,我已經隔著牆和二女子說了,你就在這邊一起吃吧。也就是一些家常便飯。臘月裡的飯嘛,快當得很!」
吳永成家地這個院子,就和他三個姐姐家的房子緊挨著。有什麼事情,也不用出大門、打電話什麼的。隔著牆就把什麼事情都說清楚了。他三姐一家到了省城之後,他家的院子則由馬柳平父母搬過來住了。
吳永成也挽留他:「二姐夫,我還有些事情沒和你談完呢,飯桌上繼續說吧。」個酒廠地廠長王建業現在在幹什麼呢?!」
推杯論盞幾個回合之後,吳永成停住酒杯,問馬林。
在吳永成的印象中,王建業倒是一個比較適合搞企業的人。雖然說他地年紀有點大了,但那一套管理模式,一點也不落後於現在的時代。
馬林用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到口裡含糊不清地說道:「王建業嘛,在去年岳嵐書記調走之後,他也變成了縣政協地副主席。聽人們說,那也是岳嵐書記和李寧平縣長大力推薦起來的。不過,他那個酒廠的廠長倒是給新書記免了,接替他的是原來經委的一個副主任。」
通過馬林的一番敘說,吳永成知道了。在岳嵐書記陞遷為梁州地區地委委員、地委紀檢委書記之後,由原來的副書記、縣長梁明生接任了縣委書記一職,李寧平則由縣委常委、縣紀檢委書記直接越格成為永明縣的副書記、代理縣長。胡雲珍成為了縣紀檢委書記。不過,政法委書記一職,因為已經升格為縣委常委,卻是由地委空降了一名科級幹部來擔任地。
岳嵐書記在臨走之前,也沒有忘記吳永成給他的囑咐,在李寧平的支持下。向地委把王建業作為縣政協副主席的人選。推薦了上去。
作為平衡之舉,王建業在得到縣政協副主席的同時。他擔任的酒廠廠長一職,也被梁明生免去,取而代之的是縣經委的一名副主任。
吳永成不禁啞然失笑了:他當過永明縣的縣長,縣經委的那幾個副主任是什麼樣地人,他心裡不是不清楚的。
可以說,如果把那幾個副主任,放到行政單位的話,不論哪個部委、局,他們的能力都能勝任因為他們都是一夥從鄉鎮回來的老書記們,一時間沒有一個好位置安排,而塞到那裡的。
這種情況,在各縣來說,那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安置方式。
可要是讓他們搞企業的話,那他們乾脆就是一幫外行了!
現在地企業都已經走向了市場化,不再是計劃經濟那個時代地事情了,哪能隨便塞過去一個人,就能把企業搞好呢?!
吳永成心裡暗暗歎息一聲:完了、完了,他曾經為之耗費了大量心血的永明縣酒廠,用不了幾年地時間,就會被這些官僚們搞垮的!
「五兒,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把王建業請到咱們村來,幫助咱們搞企業呢?!」
馬林見吳永成一副沉思的樣子,也就大致猜中了他心裡在想什麼。
吳永成默默地點點頭,對他說道:「王建業那是搞了多年企業的一個行家裡手,又是一直從事的輕工食品方面的企業。縣裡既然現在不想用他了,你可以到他家去一趟。嗯,最好在年前吧,帶點東西去。工資待遇方面,可以盡量高一點。有他到了咱們村,不管是接手了那個廠子,你肩膀上的擔子就輕鬆得多了。對了,咱們村的那個米家林在縣食品廠幹得怎麼樣?!那也是個人才呀,還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
提到米家林,馬林放下手中的筷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個後生可惜了。」
吳永成心中一緊,忙問道:「二姐夫,怎麼一回事?難道說,米家林出事了?!」
「出事倒是沒有,只不過那個後生現在變得消沉得多了。」馬林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自顧自地一口而盡,慢慢地給吳永成說道:「本來縣裡的那個食品廠,在他的管理下,已經成了縣裡的一個不錯的企業了。可自從去年岳嵐書記走了之後,縣裡就把他的廠長職務也給免了,說他不符合幹部任職資格,讓原來的那個支部書記接替了他的職務。而他又變成了一個工人。」
「怎麼會這樣呢?!那你沒有去找過他嗎?!」
吳永成心中什麼也明白了,這是梁明生按照地委一些領導的旨意,在找後帳呢!
馬林低沉地說道:「找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婆姨告訴我,自從家林被免職之後,他一個人老是鑽在家裡喝悶酒,喝醉了,就哭著亂喊什麼:我不服呀!我可是幹得好好的。為什麼不讓我干呢!我是考上的呀!」
一個年輕人,突然遭受到這樣的打擊,誰的心裡一下子能承受得住呢?!
吳永成也默默地把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下去,聽馬林繼續說道:「我和他談了一次,想讓他回來,可他內心裡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他說,他要到地委反映情況去,他要和他們好好說一說,自從他到了食品廠之後生的變化。他想問一問地委的領導們,到底是他米家林哪裡幹得不行!」
唉,還是年輕啊!這行不行的,哪有什麼具體的標準啊!
吳永成心裡長歎了一聲:現在的社會,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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