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輝煌第一十二章 多雲轉陰 文 / 西風黑馬
當吳永成懷著揣揣不安的心理,回到了文家大院的時候,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包括文麗在內的一家人,並沒有對他怎麼樣,而是集中火力,收拾那個倒霉的出逃文濤。
文麗的二嫂,聽說自己的丈夫被「緝拿歸案」了,單位上請了個假,匆匆忙忙地趕到文家,也加入了聲討文濤的行列。
可憐的文濤,像個落水似的,頂著一家人憤怒的洩,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盡量抑制自己的情緒,一言不;到了後來,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反駁家人的一一指責,內容大意也無非是:中央都出號召,鼓勵幹部職工停薪留職自謀職業,他只不過是和單位請了幾天的假外出考察,這就是犯了什麼錯了嗎之類的。
吳永成尷尬地坐在一旁,無言以對。
儘管文濤的出逃,主謀並不是他,但話題卻是他先挑起來的,細細追究責任的話,他這個主謀的嫌疑,那是洗不清的。
雖然說,文家人顧忌他只是一個女婿的身份,也不好意思怎麼拉扯他,可吳永成能從文麗二嫂不時衝他掃過來的眼神中,也能覺察到人家的不滿。
在這種情況下,吳永成還敢為文濤辯白什麼呢?!這可是人家文家自己家內部的事情,他這個女婿,按照北方的風俗習慣,那是被當作外人看待的唉,文濤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可是愛莫能助了。現在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吳永成在上房很無聊地呆了幾分鐘以後,從小保姆的手中抱過來了女兒,訕訕地躲到院子裡去了。
要說,這可能到底是父女之間血肉相連的緣故吧,吳永成剛見女兒的時候,女兒小敏還認生。不肯讓他抱。可現在經過兩天短暫的接觸,女兒也不再排斥他的親近了。
望著女兒在他的攙扶下。小嘴裡咿呀咿呀地叫著、跚跚學步的可愛勁兒,吳永成也一時忘記了自己此時地煩惱,沉浸在與女兒共處的天倫之樂之中。
「吳永成,你進來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文麗從吳永成身邊經過,眼睛也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給他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吳永成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來才現文麗已經進入到自己地房間裡了。小保姆站在一旁。正等著從他手裡接女兒呢!
唉,既然領導開恩呼喚咱了,那咱就進去吧!這該來的,總是逃避不過去的。
吳永成站起身來,把女兒交還給了小保姆照應,整了整衣領,頗有一番「大義凜然」赴刑場的「視死如歸」氣概。
「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讓她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還嫌你自己做的那件事情不夠臭,非得讓我的爸爸、媽媽也知道嗎?!」
吳永成剛剛邁進門檻。就看見文麗黑著臉、坐到床上,一副興師問罪地樣子。
「哪個女人啊?怎麼又是我讓她來地?」吳永成心裡雖然明白文麗說的是怎麼一回事,可臉上還是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態。
文麗尖刻地說道:「哪個女人?看來你吳永成身邊沾惹的女人不少啊!還得我提醒、提醒你哪!就是你兒子他媽那個女人!她昨天跑到我家裡又哭、又跪的。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嘛!」
吳永成無語了,心想:看來李琴並不是跑到文麗家來求什麼名分的,而是為自己求情來了。
唉,自己心理也真夠齷齪的,怎麼能把李琴想成了那樣的人哪?!真是以小人之心來揣摩人了!
「吳永成,你自己說一說吧,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麼?!」文麗還是那副不依不饒地勁兒:「如果你想和你的兒子、兒子他媽在一起的話,我馬上可以成全你。咱們明天就回j省辦理離婚手續。女兒我帶走。反正你們吳家也是喜愛孫子、不要孫女地!。」
只要文麗肯和自己溝通,這就說明這女人的心開始有點軟了。嗯,這下一步就好說得多了。
吳永成心中暗暗一喜,可臉上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文麗此時看出他心中的得意來。
「文麗,你胡說什麼!李琴她也是有家有捨的人,原來我們也是一時的糊塗,哪能有那種念頭呢!」吳永成正色地說道:「該說的,我已經都向你說了,至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那是看你的選擇了。文麗,在這件事情上,我對不起你,傷害了你地情感,我在這裡再次向你道歉。你如何選擇,那是你地自由,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也真心祝你幸福。不過,女兒你得給我留下。」
文麗哼哼冷笑了幾聲,盯著吳永成不說話,她地這種目光看得吳永成心裡直毛:不是文麗真的鐵了心,要和自己打散伙吧!
唉,不過,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啊!如果文麗的確有這種想法,那也怪不得人家對自己絕情了。不管事情生在婚前、還是婚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都是不能輕易容忍的事情!
想到這裡,吳永成不由得再次惡狠狠地詛咒前世看的那些網絡小說:,什麼穿越來到異世,就可以左擁右抱的大享齊人之福呀!我只不小心搞了一次婚前性行為,就鬧得這麼麻煩,如果真像書中說的,來個什麼3p、4p的話,文麗早就拿刀剁了自己了。文麗現在不開口,吳永成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等著人家落了。
靜默了幾分鐘之後,文麗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話了:「j省那個地方我是不準備回去了,我看著那裡就感到噁心。我和媽媽也講了,準備今年的時候,調回北京工作,離家近一點,也可以照應父母們。再說了,我爸、我媽這會兒也離不開小敏了。這也是他們的意思。」
看來文麗的爸爸、媽媽還是從中看出了什麼異樣。要不然。老人們哪會平白無故的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想法呢!
吳永成心裡暗暗猜測著:可文麗這麼說。是不是等於就原諒了自己的那次荒唐行為呢?!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還是沉住氣,繼續等著文麗的下文。*
「吳永成,我告訴你。我這麼做,並不等於我原諒了你做出來的那些醜事,哼,我是不想看著小敏這麼小。就可憐地沒有了親生父親!」說到這裡。文麗地眼睛也濕潤了:「你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別怪我絕情絕意、沒有給過你機會。」
哈哈,天氣多雲轉陰了,太陽快要出來了!
吳永成此時簡直忍不住要大聲呼喊了:總算把文麗這一關先過了。要想幹什麼事情,家裡地穩定那是第一位的,只要後院不著火,前方那才能放心大膽地去拚殺啊!
心裡是狂喜,但臉上還不敢露出絲毫的得意之色來,再要是惹得文麗這位姑奶奶心情不爽了的話。那咱們的吳永成同志可真是欲哭蒼天也無淚了。
「文麗,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哼哼…」吳永成一臉苦相地說道:「這一次的折騰,就快把我折騰得快神經了!還敢有什麼下一次嗎?!」
文麗毫不留情地趁勢追打落水狗:「我看未必。你吳永成的膽子大得很嘛!除了這個李琴,你不是還有馮霞、胡麗,對了,東北那裡是不是還有一個叫什麼劉艷地?我沒有說錯吧,那個女人地關係也和你很曖昧的。」
吳永成聽到這裡心中大駭:文麗是怎麼知道劉艷這個名字的?!記得自己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呀?!難道說,文麗是找到了高寶平打聽到的?還是杜三兒那丫的什麼時候一不小心走了火了?!
「咳咳,文麗,你不要胡亂猜疑。胡麗那姑娘。我一直是把當一個小妹妹看待的;至於劉艷,在我的心裡。始終就是一個姐姐,我們關係很純潔的,你別聽人們瞎說。」吳永成正色辯解道。
文麗馬上橫眉冷對了:「還很純潔呢?!這都哥哥、妹妹、姐姐的,扯在一起了,那還能純潔得了嗎?!吳永成,我要是在外面有那麼多亂七八糟地關係,你心裡會這麼想?!很舒服、是不是?!」
舒服個屁!吳永成的第一反應,就是從腦子裡冒出來的這個念頭。\\
這可能也是男人們地通病,自己在外面哥哥妹妹的拉扯一大幫,反倒會覺得自己人緣不錯,這也挺正常的。老婆要是多嘴嘮叨幾句,心裡反會覺得老婆這是無事生非、杞人憂天;但自己的女人也來這麼一招的話,那心裡絕對是受不了的,時時刻刻擔心自己頭上會綠油油的,絕對會和自己的老婆鬧翻天地!
「反正該說地,我也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以後應該怎麼辦,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文麗沒有看吳永成一眼,繼續往下說:「我調到工作的事情,我媽說,她會找人打招呼地,你的工作調動的事情,總不能也讓我家裡的人考慮吧。」
文麗這句話的言外之音,吳永成也算是聽出來了:你自己做下了那種醜事,這時候再讓文家出面的話,你做人是不是也做得太有點無恥了?!
吳永成馬上表示:「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還是我自己來想辦法吧。」
當吳永成之前聽到文麗不願意繼續留在j省工作的時候,他也隨即想到了自己也應該換個工作環境了。
私生子的醜聞時間曝光之後,雖然由於他的嘴硬不肯承認,有關部門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正式的結論,可有了這種污點的存在,即使是最後因證據難以落實,他估計j省的省委領導們也不會再重用自己了。
「那好,你自己考慮吧。」文麗說完,逕自走出了房間,把吳永成一個人扔下走了。
北京的單位現在可還是不這麼好進呀!
吳永成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團省委工作了一段時間,團中央書記處的幾個領導,對自己印象還不錯。自己是不是到那裡碰一碰運氣呢?!
說實話,這個時候。就是文家主動提出來給自己辦理工作調動的事情,他自己也沒臉去接受這個現狀:那自己真成了什麼人了?!
走到院子裡,也聽不到上房裡有什麼大的動靜了,看來針對文濤的批鬥大會差不多也已經偃旗息鼓了,只是不知道哪一方取得了暫時性的上風。\\
吳永成望著院子裡盛開地花朵,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文媽媽出來招呼自己吃飯了。
吃午飯地時候。吳永成現今天文家的人也都到齊了。看來飯後還準備繼續對文濤同志進行再教育。
午飯在異常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之後,吳永成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這幾天身心感覺到特別的疲憊,文麗多雲轉陰以後,心裡的一大塊石頭也落地了,吳永成才覺得一陣陣的困意直往上冒。
他準備好好睡個午覺之後,下午就到團中央找自己熟悉地那位副書記,先去探個口氣再說。
下午三點左右地時候,吳永成出現在了團中央辦公大樓的外面。
就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身旁走過來一個人的身上,突然響起了一陣「b、b、b」的聲音。
吳永成好奇地掉轉頭,只見那個人從腰間摘下一個比一包香煙還小的物件擺弄了起來。
奧。原來是個傳呼機嘛!吳永成恍然大悟了:那玩意人們習慣上叫它bp機的。
在上海的那兩天,吳永成就看到了幾個人的身上,都掛著這樣地東西,就連他的同學韓福平也有這麼一個,沒有想到北京這會兒也開通了傳呼台,估計現在使用的也都是數字機。
其實,這也是吳永成近年來,把心事都放到了其他方面。對社會上流行地新科技瞭解得太少的緣故。
早在1983年的時候。上海就開通了尋呼台,只不過用戶使用的只是模擬信號bp機。只能接受呼叫信號,需致電尋呼台,才能查詢到回電號碼。次年在廣州開通了數字尋呼台,才解決了這個難題。
早期的bp機全是進口產品,品牌包括摩托羅拉、松下等。
從bp機開始的即時通信,將人們帶入了沒有時空距離的年代,時時處處可以被找到,大大加速了人們的生活、工作效率,但也讓人無處可藏。人們對它愛恨交加,但已離不開它。
在bp機這會兒剛剛時興地時候,價格還是很貴地,一個機子一般都在三、四千元左右,可以說,和當時的大哥大一樣,也成為了人們身份地一種象徵。佩戴有bp機的人,常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有事caii我!」這也可以說,算是當時的一句流行語了!
普通型的數字尋呼機,外型小巧,比一包香煙還小,可以方便地放在衣袋中或別在腰間。一旦收到尋呼信號,它會出幾聲輕微的「b,b」聲,提醒人注意。為了不干擾別人,也可以關上聲音開關,尋呼機只是出一陣陣機械振動,就像按摩器那樣的輕微顫動,只有攜帶本人才能感覺得到。尋呼機收到信號後,液晶屏幕上會顯示出一些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符,它們表示電話號碼和簡短話語。顯示英文字符,使中國人用起來不方便,後來,國內企業浪潮與摩托羅拉合作,開出漢字bp機,讓用戶不用滿大街找電話,就可以知道呼叫內容。於是又有了漢字顯示bp機。這種bp機不但能顯示電話號碼,同時也可傳輸簡單信息。
在當時bp機展鼎盛的時候,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在辦公室裡,只要「b、b、b」的聲音一響,所有的人都伸手摸腰,幾乎人人腰裡都有一台「bp機」,有人甚至還有兩台,漢顯機的號碼,是用來給至親好友聯繫的,數字機的號碼,則用來應付那些不重要的人。
不過,bp機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只能接收無線電信號,不能送信號,所以是單方向的移動通信工具。所以作為第一代的即時通訊工具,bp機更像一個過渡的角色,隨著以後手機的普及,bp機也就逐漸地退出了市場。
與其他大眾通訊工具相比,「bp機」算是比較「短命」的一種,用後來一些通訊方面的專家所總結一句話的話來說,那就是「來也洶洶,去也匆匆」。
嗯,不過,在這會兒的時代,大哥大的網絡還難普及,費用也高,這個bp機倒是一個不錯的聯絡工具。雖然說還比不上大哥大方便,但又什麼緊急事情的時候,也不至於抓瞎啊!
與固定電話相比,尋呼機這種全新的溝通方式,當時使人們在生活中,切實體會到了科技帶來的快捷和便利。
吳永成感歎幾聲之後,便轉身進了團中央辦公大樓可不巧的是,他熟悉的那位領導不在辦公室。
吳永成只好來到了辦公廳,找自己熟悉的一個幹事,詢問那位副書記的具體去向之後,才得知那位領導前幾天的時候,就帶團到一個友好鄰國,參加什麼友好聯誼活動去了。
吳永成只好怏怏地離開。
就在他剛剛離開團中央辦公廳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兩個人小聲的議論:「小王,剛才來的那個人,是不是j省的團委副書記吳永成呀?」
「嗯,就是他,聽能幹的一個幹部啊,可沒有想到怎麼能整出來什麼私生子的緋聞,這不是自毀前程嗎?!真是可惜了!!」
「那是,作風問題這種事情,那可是最要命的!」
完了,怎麼團中央的同志們也知道自己的這件事情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吳永成在背後聽到裡面的議論,馬上頭就暈了:他不知道團中央是通過那種渠道知道的這個消息,但肯定既然下面的同志們都知道了,團中央的那幾位書記也不會沒有聽到一點風聲,自己想要調到北京來的希望,這樣看來那也很渺茫了!
即使通過文家的背景,勉強進來北京,自己以後的前程還是一片灰暗啊!
吳永成心裡對政界剛剛豎立起來的那一點信心,徹底又被摧毀了。走出團中央辦公大樓,吳永成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心裡狠到:,我就不相信老天真要絕我生存、展之路,萬一j省那邊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處理決定之後,那老子就乾脆辭職下海去經商!我就不相信這麼大的天下,還能沒有一個穿越的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