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迷茫第四十一章 無心插柳 文 / 西風黑馬
羅老書記為了j省農村的孩子們有個良好的讀書環境,竟然自降身份,來當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的主任,這個著實讓吳永成心裡狠狠地感動了一把。
什麼是為了人民的利益,不計名利與報酬呢?羅老這個老革命就以自己的實際行動,為吳永成做出了一個最好的詮釋。
不過,吳永成感動之餘,卻也明白羅老的這個壯舉,在精神上對從事希望工程這個公益事業的同志來說,那是一個巨大的鼓舞。可落到了實處的話,那有沒有多少具體的好處。
畢竟這個希望工程,那是依靠社會各界的力量來辦起來的。說得再直白一點,只要社會各界,包括各國有企業、私營企業在內的團體,只有經濟展上去了,那才能有閒錢搞這個公益事業的,你總不能靠著自己官大權重的,強行攤派吧?!
而目前為止,j省得各大國有企業也只是能勉強維持住自己的生存,再讓他們從自己的身上割肉贊助,嘿嘿,數目少一點的話,那是給老書記一個面子,忍疼也得強打腫臉充一次胖子,數目實在太大的話,那就對不起了!
可現在對於剛剛起步的j省希望工程來說,幾萬、幾十萬的,根本解決不了多少問題。
更為致命一點的是,吳永成知道,在他前世的時候,羅老書記在年八月以後,也就是j省省委班子換屆以後,就要離開j省到中央顧問委員會任職了。
他現在要是兼任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主任,無論是對吳永成個人來說。還是對這個剛剛興起來的j省希望工程,那都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這個道理很簡單啊:在這之前的話,羅老也是在暗中支持吳永成,外界地人們對這個並不是很清楚的。但如果由羅老現在就兼任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主任的話,吳永成則不可避免地被深深地打上了羅氏一派門人的烙印,不管你本人自己承認不承認。
作為一個地方的黨政主要領導來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自己地盤上存在著一個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可當時國內各省的政治格局中。羅老身在地顧問委員會,就是扮演了這種比較尷尬的角色。
儘管中央明確規定:顧問委員會的職責,只是「讓一些老同志在退出第一線之後,繼續揮一定的作用,是中央委員會、和各級省市委員會政治上的助手和參謀」。()
為此,中顧委還專門為各省市的顧問委員會的工作,提出過一些具體的要求,比如說在工作中,「宜少不宜多」。「宜虛不宜實」,「宜粗不宜細」。
總之,就是要做到「量力而行,盡力而為」。並且還有一個「六要六不要」的工作準則。
但在具體地工作中,無論是省委也好,還是省人大、省政府也罷。他們對於省顧委提出的意見和建議,總是不能馬馬虎虎、隨便應付的。
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吳永成要是被明確地打上了羅派的烙印之後。當羅老離開j省之後,還能再有他的好果子吃嗎?!人家領導也不需要和你後生怎麼過不去,只要把你牢牢地釘在某一個冷清的崗位上,就算把你後生大好地青春給撂在那裡了。
套用後世娛樂界的一句話說,那叫雪藏吧!
吳永成可不想讓自己地政治生涯,毀滅在官場上的派系之爭中。
「羅主任,你來擔任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地主任。那效果肯定比我們這些小官僚們要強得多。不過。我想省委的領導們也不會同意您這麼幹的。您可是咱們j省德高望重的老領導,誰忍心讓您怎麼大的年紀。再來做這麼具體的工作呀!」吳永成笑呵呵地先給羅老戴了一頂高帽,望著羅老臉上有了點笑意,馬上接著說:「您這麼關心我們青少年一代,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嗯,你又有了什麼注意?說來聽聽。」羅老本來想就他兼任希望工程辦公室主任的話題繼續往下揮,哪知道吳永成卻又端出一個想法來,他也就暫時把那個念頭先撇在一邊了。
「羅主任,我是這麼想地。今年前半年生地一些事情,充分證明了中央提出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是很正確的。」吳永成為了徹底打消羅老地那個念頭,一狠心,乾脆又提前創造出一個臨時性的領導機構來:「在青少年當中加強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這也是勢在必行的。
如果在咱們j省成立一個以您牽頭、由退到二線的老幹部們組成的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廣泛動員和組織離退休老同志,特別是那些長期在黨、政部門擔任過領導職務、和各行各業的德高望重的老同志,各個領域的老學、老專家、老勞模等,揮他們的優勢,深入廠礦、農村、機關、學校、街道等基層單位,以豐富多彩的活動形式對青少年進行革命傳統、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法制和科學技術教育,這樣就能全面提高青少年的思想道德和科學文化素質,增強抵制資產階級自由化腐蝕的能力,為我們社會主義的建設,培養出大批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四有新人了。」
「小吳,你的這個想法好。不錯,能站在這樣的高度來看問題,的確說明你到了團委以後,在工作上是很動了一番腦筋的。」羅老書記被吳永成的這一番高論,說得不住地點頭,他也忘記了吳永成此行來到底是想幹什麼的了,興奮地站起身來指著吳永成說:「小吳啊,如果能在去年的時候,你就能提出這樣的想法。說不定今年我們j省地娃娃們,也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了。唉,真是可惜了呀!回頭我就把你的這個建議,和雪峰書記提一提。嗯,這是一個大事情!是關係到我們黨的這面紅旗,到底能在年輕一代手上打多久的問題!」那裡沒有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團省委的不少同志在後來還是聽說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從那個渠道傳出來地,反正有一點那是可以肯定的,吳永成本人是絕對沒有說的。
這倒不是他不屑於說,要保守什麼機密的。而是他認為自己此行無功而返,臉面上也有一點掛不住。
事後,他心裡還一個勁地責備自己:吳永成啊,你也太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自己現在才有多大的一點份量啊,就敢登鼻子上臉的。跑到羅老書記那裡去給人討人情了?!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更為糟糕的是,自己這一次沒有把事情辦好不說,差點還把自己給裝進去!這也幸虧自己見機快,靈機一動才不至於給自己的後路埋下什麼隱患,否則的話,那可真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唉。羅老那裡自己以後還是盡量少去吧。真要是被當作什麼犧牲品地話,那可真叫倒霉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栽在哪裡了!
至於說,眼前的這個希望工程到底能搞出個什麼樣子。那也聽天由命吧!就j省目前的經濟展來看,還真難搞出什麼大的動作來!
搞這種公益性的事業,沒有經濟實力做後盾,光憑自己滿腔的熱血和潑天地**,那也是不可能搞成的。那可是實打實地,光靠吹牛皮,也不能把學校建起來吧?!總不能因為工作搞不成。再把自己政治前途也給搭進去吧?!
對。這種傻事,咱可不能幹!
可讓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次地無功而返,卻大大地增加了團省委同志們的好感,也穩固了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特別是團省委的那些中層幹部們。
「小紅啊,你聽說沒有?咱們新來的那個吳書記,還專門跑到省委領導那裡,去為咱們的那兩個副書記他們求情了。還碰了一鼻子灰。」
「咦,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準確嗎?我可是聽說,咱們團委地那幾個領導,這次錯誤犯地還不是一般性質的錯誤,鬧不好連黨籍、公職也要被開除地。吳書記咋就那麼傻呢?人家別的人見了這種事情,躲還來不及呢!有沒有他的什麼事情,他倒好,傻乎乎的還非要沾上去,那不是有病嗎?!再說了,他剛剛到咱們單位來的時候,那幾位可是在背後搞了不少他的小動作的。見過傻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不是犯賤嗎?!」
「嗨,你懂得什麼呀?!人家吳書記這才叫度量大呢!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副廳局級領導幹部了,你說人家想的,哪能和你一樣呀!
你看看,他剛來半年多,就把咱們團委青農部那個冷門部門,變成了咱單位現在最紅的部門。前兩天,青農部的副部長劉曉生還到學校部主持了工作呢!學習部以前可是咱團委最火的部門了!」
「那倒也是的。哎,你聽說沒有,就在劉曉生到了學校部以後,青農部不是空出一個副部長的位置嗎?本來,青農部的部長嚴曉光為了討好咱那位吳書記,把他的一個姐夫、就是省團校的培訓科科長馬柳平推薦上來了,可被吳書記一口否決了,說什麼馬柳平是他的親戚,剛剛來到團校沒有多長時間,這麼快提拔上來,不利於工作和他本人的成長。你說,人家都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他倒好,整個一個六親不認!攤上這樣的親戚,誰能說他個好呀?!」
「這件事情我倒是還真沒有聽說過。嗯,這就說明人家吳書記那是幹大事的人,最起碼跟著他幹活吃不了虧呀!我就喜歡這樣的領導。人家這次連他的對手都跑著去說情,要是自己手下的幹部們,犯了什麼錯誤,那還不是一個勁地護著?!劉永強和白羽書記被停職一個多月了,也沒有見咱們的那位萬領導有過什麼動靜呀?小紅,從這個相互比較上,這不就能說明了什麼問題嗎?!」
「這倒也是的!張姐,你說,剛剛開始的時候,那些犯錯誤的那幾位,還不是聽上面領導們的招呼?現在出了事情了,好嘛,什麼責任也就都推到他們身上了,你說,你還沒有公道呀?!哼,他們有些人不是經常愛嘲笑吳書記像個農民嘛,諷刺他一點廳局級領導的架子也沒有,我看啊,人家這個農民反倒比他們那些人要強得多,最起碼,人品就比他們好!要跟領導呀,我也就選這樣的領導!」
在這種對吳永成極為有利的氣氛渲染下,吳永成在團省委機關這邊的工作,無形中也開展的順利多了,無論是青農部、還是新近分管的少兒部,機關工委,各個部委的負責人每天都會積極主動地向吳永成請示工作,而佈置下來的任務,也用不著吳永成再這麼督促,都會高標準、高質量地完成。
甚至於希望工程辦公室這邊的一些工作,少兒部的一些同志也主動上手幫忙,大大減輕了吳永成的工作量,這樣特在沒有增添任何工作人員的情況下,也不用像以前那麼感到身心疲憊了。
同時,在隨後展開的希望工程援助項目中,吳永成採取了集中有限的資金,重點扶持幾所最為困難的農村學校。他不準備把這一點微薄的資金,撒胡椒面那樣滿面開花,那種做法根本就不能取得任何積極的意義。而這種以點帶面的措施,反倒更能有利於希望工程在j省的生根芽。
八月初的時候,團中央在j省召開了各省市團委書記參加的一次現場觀摩會議,會上萬明山書記代表j省團省委做了經驗交流言,主要內容就是有關希望工程工作的開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