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迷茫第三十九章 疲於奔命 文 / 西風黑馬
羅老書記的一句話,把吳永成又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上。
本來,作為一個由團省委、省教委聯合組成的希望工程辦公室,從級別上來說,應該是算是正廳局級待遇的單位了。
可吳永成到了副廳局級的位置,也不過才半年的時間,再要是讓省委、省政府文明確希望工程辦公室的待遇,那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省委書記李雪峰、省長張炳楠兩個人都是新來到j省任職的,在這種事情上,那是絕對聽從羅老書記的招呼的。
他們兩個人在來j省任職之前,中央有關領導就和他們分別談過話,其中就有一層意思是:到了j省以後,要多尊重老同志,特別是j省的顧問委員會主任老羅同志,他建國以後,就一直就在j省擔任領導職務。可以說,對j省的整個情況,那是非常熟悉的,也是很有感情的。
j省第九屆人代會各項議程的順利進行,特別是代省長張炳楠以全票當選為j省新任省長,與羅老書記在各個代表團的打招呼,那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在省人代會結束以後,j省希望工程辦公室的招牌,就那麼一路綠燈地掛起來了,辦公室主任由團省委副書記吳永成兼任,副主任由省教委副主任金學良兼任,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則由團省委、省教委、省財政廳各有關部門的人員組成。
至於這個辦公室的級別問題,省委組織部的同志也請示過省委主要領導同志該如何落實,因為這個得在文地時候必須要註明的。兩位主要領導含蓄地把皮球踢向了羅老書記。
在他們看來,吳永成以二十七歲的年齡。就到了副廳局級這樣的領導崗位上,短短半年的時間,再要上一個台階的話,那可真是有點太駭人聽聞了。畢竟他們兩個又都是剛剛來到j省工作,對吳永成這個年輕人也不是很熟悉。
「你們這些同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省委組織部的同志在羅老書記面前,卻沒有討到一句明確地完整話:「為什麼一提到做工作,就要考慮這個待遇、級別的問題呢?你看人家吳永成這個年輕同志,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從來不和組織上討價還價、要什麼級別、待遇的。」
組織部的同志嘴上當著羅老的面,不敢瞎說什麼,心裡卻在一個勁地非議:才二十多歲的人,就已經是副廳局級了,他吳永成還想討什麼價呀?!要是我到了那個位置,也不會再要求什麼的。更何況,這是在給他高定級別,他丫的還能有什麼怨言?!
羅老書記接著指示道:「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可以先運轉起來嘛。如果的確是為了山區農村地教育作出了很大成績的話。再來考慮什麼單位的級別問題嘛!」
就這樣,j省希望工程辦公室成立的文件上,省委組織部也就沒有具體明確這是一個什麼級別的單位。
這也讓同樣是副廳局級的省教委副主任金學良,好一陣子鬱悶。
儘管說,自己也只是在這個臨時性地希望工程辦公室兼任副主任這個職務,省教委那邊的分管工作也一點沒有丟。可自己也是老資格地副廳局級領導幹部了。他吳永成還在下面當縣長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做了好幾年地地委副書記了。可現在反過來,還要聽從吳永成這個毛頭小伙子的領導。你說,這件事情要是換了誰,心裡他能夠不憋氣呀?!
不管金學良是不是覺得心裡難以平衡,但j省希望工程辦公室還是照樣開始成立、並進入到正常的運轉軌道了。
先是希望工程辦公室的辦公地址,設立在了團省委這幢樓的四樓,人員配置、辦公開辦的起步經費,也按照有關的文件精神。由省財政廳、省控辦省編辦等單位。參照正廳局級單位地格局一一給予到位。
只是因為目前辦公室人員過於少地緣故,只給配置了一輛豐田牌小轎車。這也算是吳永成正兒八經的專用車輛了。
隨著希望工程辦公室地正常開始運轉,可把吳永成這個兼任的辦公室主任忙壞了。
團省委那邊,早在省第九屆人代會召開之前,吳永成就指示少兒部的同志們,與省城各小學校聯繫,準備在暑假的時候,組織一批各方面比較優秀的小學生,到全省貧困地區的小學校進行點對點的交流。他這也是為了給希望工程下一步的運作,從各方面打好基礎。
吳永成給這個活動,命名為「手拉手、心連心」主題活動。他希望能通過這個活動,使那些八零後的城市獨生子們,能瞭解到農村孩子們求學的艱辛,在和農村同齡人的交流、溝通中,使自己在各方面得以快速地成熟起來。
同時,通過這樣的互動活動,也能使農村的孩子們知道、瞭解大山之外的精彩世界。
吳永成認為,無論是農村的孩子們也好,還是從小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也罷,只有外界給予他們正確的引導和教育,在他們日後的生活、成長的過程中,他們的身心才會健康地得到展。
對於吳永成的這個建議,萬明山書記倒是給予了大力的支持。
他也知道,現在出生在城市裡的這些獨生子女們,被社會上稱之為「小皇帝」、「小太陽」,自立能力特別差。因為上面有兩輩人的嬌慣,使得他們的意識中,養成了唯我獨尊的壞習慣。一切都是以自我為中心。
在前幾年的時候,中日兩國曾經搞過幾次少兒聯誼活動,中國少年在各方面的表現,使得國人們不僅一陣陣地悲歎:現在的孩子們怎麼了?難道真是被毀掉的一代嗎?!
不少人懷疑:四個現代化的建設的重擔。這些出生於八零後的獨生子們,能不能光榮地承擔起來。
在當時,各個學校裡組織這樣的夏令營,還是受到了不少的阻力地。
其中除了學校的擔心以外,就是來自於學生家長們的擔憂了:畢竟他們可是知道農村生活的艱苦的,儘管說,孩子們只是到農村去生活一周的時間,可在他們看來。那裡對他們從小蜜罐罐裡長大的孩子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地獄一般了。
而且,無論是學校的老師也好,還是孩子們的家長也罷,最為擔心地就是到了農村以後,回來的時候,這些從小就是乖乖娃的孩子們,會不會沾染上農村孩子那些不好的行為習慣。
為了打消學校和家長們的顧慮,吳永成和少兒部的同志們。沒有為此少動腦筋,就是這樣,也只是在放暑假之前,勉勉強強有十所省城小學校答應了參加團省委舉辦地這次活動。
而現在希望工程辦公室開張以後,吳永成的精力馬上又得投入到這個新工作中。
雖然說,吳永成原來地辦公室。也在這幢樓的二層,新辦公室就在四樓。可兩邊地業務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這邊又是剛剛鋪開的攤子。一切都還沒有納入正軌,可工作量卻驟然增大了。
在j省這個貧困省份來說,希望工程辦公室此時接到的捐款並沒有多少,儘管電視台、省報連續幾天都在配合希望工程辦公室,展開了大張旗鼓的滾動式宣傳,可畢竟人們還是太窮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半個月下來。希望工程辦公室的賬戶上,連一百萬的資金也沒有籌集到。
可從下面各地區申報上來要修建、修繕地學校。在短短地半個月裡,卻達到了一千多所,即使一個學校只撥給一萬元,那也得需要一千多萬元,實在是杯水車薪呀!
而對這申報上來的學校,吳永成還要組織人力,到下面去一家一家地核實。
與此同時,下面縣裡、地區教育部門的領導們,紛紛跑到吳永成這裡來拉關係、套近乎,都想為自己的地區、縣裡多搞回一點資金去這錢可是不用償還的,白花的錢誰不喜歡呀?!
特別是吳永成原來工作過的梁州地區,更是利用原來的老關係,頻繁地往吳永成這邊跑。滿心希望他能看在昔日香火的情分上,能對梁州地區多傾斜一些。
永明縣的岳嵐書記、縣長梁永明也特意跑到吳永成這邊轉了幾次,言外之意那還是想要點錢。
對於這些不清自到的上門客人,儘管是來要錢的,吳永成那也得陪著笑臉,一一接應著。盛情之下,還得跟著人家到外面吃上那麼幾頓。
這個時候,敢於上門來的,那都是有一定的關係和背景的,你吳永成要是擺起什麼架子,對人家不理不睬的話,那你後生以後也就難做人了!
可這麼一個月過來,吳永成就實在是受不了啦!
雖然說,他的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也有一名副主任金學良。可那位老兄基本上也就是掛個名,從來不到這裡來坐班、報到的。即使單位上有什麼事情需要開會商量,金學良接到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也總是敷衍著說什麼:省教委那邊也正有當緊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實在是一時走不開,他完全同意吳永成主任的意見。
這樣一來,吳永成就什麼事情,也基本上靠不上他的這位副手的幫忙了。
而辦公室他手下其他的十幾位工作人員,又都是來自於不同的單位,在工作配合協調上,也存在著不少的問題,有的時候,即使是一些小事情的處理,還得他這位單位一把手親自出面,這也使他頗有一些頭疼不已。
團省委那邊的工作,也不能完全擺脫,畢竟他吳永成算是名副其實的團省委副書記,這邊的工作才真正算是正業呀!
二樓、四樓來回一個月折騰下來,吳永成的臉,就整整地瘦了一圈。與此同時,他的精神上、上,也感到從來沒有的疲憊。
更主要的還是,希望工程在j省的開展,見效甚微。目前,也只是利用那一百多萬的捐款,在三個最為貧困的地區,對二十所農村中小學的校舍,進行了維修、改建。
為此,吳永成感到心裡一陣陣的失落。
不過,吳永成這時也清楚地知道:希望工程那是一個全國性的公益業,單憑他j省一個貧窮的內陸省份,那是根本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也只有等到全國性的希望工程都展開的話,j省希望工程也會隨之轟轟烈烈地開展下去的。
可眼前最為要緊的一件事情,吳永成還是得想辦法,給自己減一點擔子,要不然就這麼兩頭兼顧的話,非把自己整得先趴下不可。
「出師未捷身先死」,那是吳永成現在最為不想看到的事情。他還有許多的大事,還沒有開始實施呢!
「記,省委、省政府領導班子的調整,現在也基本到位了,你看,我們團省委的劉永強同志、白羽同志的停職檢查,不知道組織上什麼時候能有一個結論呀?現在我們團委攤開的工作太多,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有點遮顧不過來呢?要是因此而耽誤了工作,那可就是我們的失職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向組織上匯報、反映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