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迷茫第二十九章 不可逆轉的潮流(下) 文 / 西風黑馬
連續幾天來,吳永成沒有什麼心情,再跑到團校去看他的那些培訓班的學員們,就整天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關注著報紙上出現的一些新聞報道,翻閱著一些從上面下來的有關文件。他得密切注視著最近生的動態。
在吳永成現在的心裡,最盼望的就是這個世界,能因為他的穿越而改變些什麼。
儘管他也知道,這個希望絕對是很渺茫的。畢竟在他的前世裡,後來所生的一切,都是以這位國家領導人的去世,作為整個事件的開端的。
可以說,吳永成這會兒也只能是希冀著奇跡的出現了。
四月十六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刊了中國中央委員會關於胡耀邦同志逝世的訃告。
在訃告下方,接著是中央就胡耀邦同志治喪活動表公告,公告主要內容是:
一,胡耀邦同志的治喪活動,由中國中央委員會主持,設治喪辦公室負責辦理具體事項。
二,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隆重追悼大會,並同時向遺體告別。
三,追悼會當天,都、新華門、外交部、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和政府所在地,邊境口岸、對外海空港和駐外使領館下半旗致哀。
除了這些內容之外,吳永成翻遍當天的八版《人民日報》的內容,就再也見不到有關的報道了。
四月十七日,無論是報紙、還是其他的來文,吳永成也沒有現什麼異樣情況。
四月十八日,除了出現一些外國政府、元的唁電之外,也一切正常。
四月十九日。只有《人民日報》一版報頭出現了一篇新華社電「他心中裝著老百姓,老百姓永遠懷念他」的通訊報道。
至此,吳永成一直提著地心稍微放下了不少:唉,看來還真是由於自己的出現,還真可能出現與自己前世所不同的一些事件。
按理說,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應該和他在北京的那些同學們聯繫、聯繫的。畢竟天子腳下各種信息渠道,要比他每天捧著幾張公開行的報紙,容易的多,獲得地信息也真實得多!
可吳永成並沒有這麼做!他不知道自己將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也不清楚這件事情將會給牽涉到的人帶來什麼樣的結局,他只能是靠著自己這種最笨拙的辦法。每天把幾張報紙,從第一版看到最後的一版,甚至於連廣告也要細細地研究一遍,力圖從其中現一點有價值地信息。
不然的話,他的四姐吳永麗和四姐夫李占林兩個人的工作單位的性質,就最靠近中央決策層了,對於這種信息。就是不用專門去刻意打聽。那也會在工作接觸的過程中獲知的。
但吳永成就是不想這麼做。他知道這件事情萬一被牽涉進去以後地後果,他一點也不想自己地這些親近的人,趟進這譚水中去。
這潭水太深了,以至於他這個有點先知先覺的穿越,也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
不過,吳永成的這種慶幸,還是未免有點太早了。
四月二十日的《人民日報》來了以後,吳永成照例先瀏覽了第一版的內容,也沒有現什麼值得關注的新聞。
但是。當吳永成翻到第二版時,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現了一條幾百字的短消息:「一些人圍聚新華門,試圖衝入中南海」。
壞了,該來地還是不可逆轉的來了。
吳永成的心猛然向下一沉。他定了定神。仔細讀了下去:事件是生在四月十八日和四月十九日凌晨的事情。但所幸尚未造成嚴重的後果。
看來什麼事情地展,也是不以人們善良地願望為轉移的。
吳永成仰天長歎:雖然他好歹也算是一個有著先知先覺地穿越。可單憑他前世所經過的那些事情,要想在即將生的事件中,有所作為,或說,給有關的中央高層領導上書,直言將會生的一些事件,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別說,他還沒有什麼很好的渠道,能直接上書給人家一些有關部門的高層領導人,即使通過文麗的父親、他的老泰山把信息傳遞上去,人家會不會在這個時候,聽從他這個小小的j省團省委副書記的意見,那也是很成問題的!
難道也來一個孤注一擲,在事件中搶先先制人,搞一個富貴險中求?!
這個念頭只是在吳永成的腦海中稍一閃過,就被他馬上否決了!
說實話,吳永成的本性並不是那種賭徒性格的人,他沒有那種破釜沉舟、絕地求生的本能。否則的話,在他的前世,他也不會混到那麼慘淡的境地。
即使穿越重生以後,前世那種優柔寡斷的性情,依舊還在他的血液中佔據了主導地位。他也不忍心踏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他能爬到高位,黑夜中也會被噩夢驚醒的!
怎麼辦呢?!這接下來的路自己應該怎麼走呢?
吳永成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困獸一樣,心煩意亂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不停地轉著。
可以說,吳永成的這幾天就沒有好好地安靜過一會兒,始終被亂七八糟的念頭困擾著。
如果說,人們都是對未來一無所知的話,那麼也就不存在什麼對前途的擔憂了。
可偏偏吳永成卻非常清楚地知道,接下來的時間將要會生什麼,可他自己偏偏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生本來可以避免的事情。這也是他最為難受的。
還沒有等吳永成想出來什麼應對之策,四月二十一日的《人民日報》頭版又刊登了新華社播的評論《維護社會穩定是當前大局》。
不能再這麼猶豫下去了!
當吳永成看到這篇文章地時候,馬上意識到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肯定又生了什麼事情。這篇評論就說明事態已經開始惡化了。
咱手中的權力有限,大多數的人肯定是無法照應到那麼多了,可是現在也畢竟是j省團省委的一名副書記啊,j省的這幾所大中專院校,如果想點辦法,能夠控制住一些局面的話,這也算自己不白白地穿越了一回啊!
想到這裡。吳永成扔下手裡地報紙,轉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向萬明山書記的辦公室走去。
「永成同志,有什麼事情嗎?!這幾天可是少見你走出辦公室啊,是不是又在琢磨什麼新的工作思路呀?」
萬明山書記一見到吳永成,就笑呵呵地示意他先坐下來。他對這個新走到團委這個崗位、便放下架子做工作的助手。還是相當滿意的。「呵呵呵,也談不上在琢磨什麼。不過,記,自從我帶著那批基層地團干培訓班的學員們小龍莊回來以後,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新的想法,一直憋在心裡似的。這幾天我在辦公室裡,也就是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永成書記。這批基層的同志們這一次跟著你到小龍莊。可是不虛此行呀!我聽團校的世慶同志和曉光同志都匯報過一些情況,他們說這批學員們自從參觀歸來之後,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學習的風氣都大有好轉呀!成績不小啊!!」萬明山書記頗有感觸地說:「看你現在地這個樣子,是不是又有什麼想法了?說說吧。」
「記,我在想,目前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已經是擺在我們團委面前地一個艱巨任務。如何才能引深這個工作呢?」吳永成絞盡腦汁愣是想把自己的想法,給套上一個大帽子:「這一次小龍莊之行,我突然有了這麼一個想法。那就是可不可以在全省的各大中專院校中,開展一次社會實踐活動呢?讓在校的學生們利用這一段時間,深入農村、工廠,多接觸現實生活,這對培養他們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都是大有好處的。我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就曾經參加過學校組織的社會實踐活動,覺得受益很大的。」「永成同志。你地意思是說,現在把在校的學生們組織起來搞社會實踐活動?!」萬明山書記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現在可不是什麼假期呀?那會耽誤學校正常的教學秩序的。」
耽誤現在的正常教學秩序,那也總比以後出點什麼事情要強吧?吳永成心裡暗自嘀咕著。
吳永成也知道自己地這個主意,實在是有點太駭人聽聞了,但他這也是被逼地沒有辦法可想了,只能出此下策,先第一關那就是把萬明山書記給說服了。
「記,自古道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教育的目地,是要培養出一批新時代的四有新人,只有先讓我們的青年們樹立起正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才能確保走出校園的學生們都是符合四個現代化建設的有用人才。」
這幾句話,從吳永成的嘴裡說出去以後,連他自己也覺得蒼白、空洞、牽強附會,簡直沒有一點說服力,可他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
吳永成他這也是沒有辦法啊!他總不能說,你就快點點頭吧,否則的話,再過一半個月事態就變得無法收拾了!
「這個、這個,永成同志,這樣吧,咱們把分管學習部的劉永強同志、還有學校部的武展福同志,一起叫來商量、商量吧。」
萬明山書記明明知道吳永成的這個想法太有點異想天開了,但實在是不想過於打擊他的工作積極性,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變通拒絕的辦法。
他知道,劉永強和武展福兩個人是肯定不會同意這個方案的。
果然,等劉永強和武展福聽完萬明山轉述吳永成的想法以後,武展福第一個表示反對。
「呵呵呵,吳書記,你還是對我們團委的工作不夠熟悉呀!」武展福滿臉堆笑地說到:「說起來,好像是我們學校部管著全省大中專院校的學生,其實那只是負責指導他們的思想教育工作。並不存在什麼直接的隸屬關係。要讓他們停課開展什麼社會實踐活動,那必須省教委下通知才行啊!」
「現在新的學期剛剛開始不久,各學校都有自己的教學計劃,即使我們團省委向省教委協商這件事情,那也根本不可能辦到。永成書記啊,這可不是像你在下面當縣長的時候,想怎麼幹就這麼干呀!」分管學校部的劉永強副書記,見吳永成的手居然伸到他分管的這一攤來了,心裡那是相當地步痛快,說話的語氣也就難免不怎麼中聽了。
「呵呵呵,既然你們兩位是這麼一個意見,那,永成同志,關於這個學生們參見社會實踐活動的方案,我們以後再研究吧。你工作的這個積極主動性,那當然也是值得我們大家學習的嘛!呵呵呵!」
既然這個想法無望實現了,吳永成也只好起身告辭。
就在吳永成剛剛走出萬明山辦公室的時候,隱約聽見裡面武展福不滿地說到:「嗨,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了。他想出風頭,在自己分管的那一攤上折騰好了,怎麼別人的工作他都想亂插一手呀?!他以為他是誰?難道他還真把這兒也當成了他的那個小縣城了?!」
吳永成苦笑著:唉,天意如此呀!既然天意不可違,那也就只好盡點人意了。自己只能是利用自己的一點影響力,在盡可能的範圍內,保全一些力所能及的人吧!
還有身邊的幾個親人,那卻也是要想辦法照應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