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平靜的一夜 文 / 西風黑馬
王彪這下子完了!
吳永成聽到縣公安局的王兵局長簡單地說了這麼幾句以後,第一個從腦海裡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這個。
雖然說,王彪有現在的這個結局,也是他自己不檢點、一時得意忘形所導致的,不過,也與吳永成讓政府辦主任加強門衛管理有關。
本來,吳永成想每天晚間十點準時關閉縣委大院的大門以後,王彪這種愚蠢的舉動也有有所收斂,可沒有想到王彪同志色膽包天,居然跑到外面的小旅館中,放膽開始享受了!
難道他真以為永明縣這會兒就是他王彪的天下?既然被人家在床上抓了現行以後、堵在了被窩中,還敢囂張地動手先打人,那不是吃錯藥了嗎?他還怕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真是精蟲上腦了。
吳永成對王彪的這一舉動,感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你說你悄悄的處理這件事情就行了,還敢大張旗鼓地報出自己的名號,這不是自己嫌自己死得慢嗎?!既然你自己有這個想法了,那咱也不妨助人為樂一把,就成全你吧!
吳永成想通了這一點以後,不動聲色地問話筒那邊還在等著他拿主意的王兵:「王局長,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吳縣長,你說我現在能怎麼辦那?城關派出所的那個所長嚇得快要哭出來了。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反正我覺得現在我是不能去見王彪地,你讓我見了他說什麼呢?!」王兵電話中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事情怎麼能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吳永成有點被他說得哭笑不得了:這犯了錯誤被人家光著身子的人,反倒是氣焰相當低囂張、一直大喊大叫不依不饒的;名正言順出警有理的事情做了一大堆的人,反被嚇得沒有辦法了,這世界上那還有說理的地方呀!
不過,吳永成稍一考慮,也就明白了王兵他們的難處了:你說。他和那個派出所地所長,現在要是出面和王彪相見的話。那就肯定得承認他縣委副書記地身份,那王彪也就絕對不損一根汗毛地能輕鬆過關。
可王兵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王彪這會兒提起褲子走人了,可到了後來,王彪會不會再翻臉不認人,找個機會,對他們進行打擊報復?即使王兵身處局長地位置,一時受不到什麼損失,那幾個聯防隊員和派出所的所長,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對於公安局從社會上招聘的聯防隊員,吳永成那是很清楚的,不少人原來就是在社會上有一點劣跡的小混混。你想這樣的人出來執法,素質哪能高到哪兒去?!他們就是沒有道理,也想強佔三分呢,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王彪有錯在先,還出手先打了人家,估計那幾個聯防隊員給王彪的教訓,絕對輕不了,也可能會讓他記一輩子的。
對於這一點。估計王兵心裡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才不敢輕易露面。這會兒他們公安局是對王彪同志放又放不得,關也沒有那個膽子繼續往下關。連一個處理地辦法也沒有了。
「王局長,這件事情你匯報了你們的政法委書記李寧平同志了沒有?岳嵐書記知道不知道?」吳永成沒有冒冒失失地多王兵作出什麼指示,冷靜地問了他這麼一句。
縣委對下面的單位,都明確有分工安排,他萬一貿然出手的話,會在梁州地區、甚至於j省得官場上,給自己帶來不少的負面效應。
自古以來,官場上也有官場上應該遵循地規則。雖然說,為了各自的利益,官場上爾虞我詐、刀光劍影的血腥事件舉不勝舉,但那都是在背後下刀子的,所謂當面手拉手、背後下毒手。所以前人們總結說官場就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要是大家都在明面上就撕破了臉、鬥得個你死我活地,那就落了下乘了,屬於最下等地官場鬥爭了。那是會被人們齒冷不屑的。
「吳、吳縣長,我、我還沒有來得及給其他領導們匯報。」王兵在電話那邊突然變得結巴起來:「我、我接到這個電話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先給吳縣長你打電話匯報。因為我覺得,在咱們縣所有領導之中,只有你最關心我們公安局地工作。這、這、這是不是給吳縣長你出難題了?!」
吳永成啞然一笑,看來這個王兵還是相當精明的。自己一當了這個永明縣的縣長以後,第一站就是去的他公安局,還指示縣財政局,在本來很緊張的財政收入中,給縣公安局購置了大量的警用設備,他也記在心裡了,他這是變相地向自己表忠心哪!
嗯,很好,不錯,既然你怎麼做了,咱也就不怕什麼難題了。
不過,話還是不能這麼說的。
「王局長,你這樣吧,和我匯報以後,馬上先給李寧平書記打電話匯報,也別提已經和我說過了。明白嗎?」吳永成斟酌著詞句,一字一句地對王兵吩咐道:「既然選擇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就不會讓做了工作的同志受到什麼委屈的。」
「好、好、好,吳縣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王兵簡直是帶著一絲狂喜的語氣,連聲答應著吳永成。
放好電話以後,吳永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裡想到:真是天欲使其崩潰,必先令其瘋狂。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假呀!!
隨即拉滅了床前的檯燈,吳永成重新躺到了床上,點燃了一支煙。靜靜地等著門外地響動。
一支煙還沒有吸完的時候,果然,樓道走廊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深夜中,回聲傳出去老遠、老遠的。
馬上腳步聲在吳永成的辦公室門前停住了,一連串叩擊聲突而來,伴隨著的還有李寧平著急的叫喊聲:「吳縣長、吳縣長,我是李寧平、我是李寧平,你快起來一下。出事了、出事了!」
李寧平、王彪、吳永成三個家不在本地縣城的領導,晚上住宿都是在縣委大院二樓自己地辦公室。因此吳永成也會猜到李寧平在接到王兵的匯報以後,第一時間肯定會跑過來和自己商量。
當然。這除了兩個人住地相近的緣故外,李寧平平時一貫對自己地信任,也是最為關鍵的因素。
吳永成裝作一事無知的樣子,打開燈,披著一件襯衣、穿著一條短褲,先給李寧平開了門。
「吳縣長,不好了,王彪和一個女人鬼混,讓公安局的幹警們堵在一個小旅館裡了。」李寧平衝進門來,臉氣得鐵青。一句開場白也沒有,直接開門見山。
吳永成故作驚訝:「什麼?王彪讓人家堵在被窩裡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消息可靠嗎?」剛才縣公安局的局長王兵給我打來的電話。真是丟人哪!他現在還被扣在公安局的城關派出所呢!口口聲聲還說什麼自己是永明縣的縣委副書記,真***,丟人還嫌丟地不夠嗎?!」李寧平憤憤地罵了一句,隨即請示吳永成:「吳縣長。你說現在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怎麼辦?難道這件事情還能壓下來嗎?」吳永成反問李寧平:「你是分管政法的縣委領導,又是縣紀檢委書記,現在下面的同志們已經把情況匯報到你這裡來了,你說應該怎麼辦?當然是按照組織程序來了。要是咱們不聲不響的把這件事情壓下來的話,估計咱們也會跟著王彪這灰貨走不了多遠地。」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現在公安局那邊就有不少人估計知道了實情。壓實肯定壓不下來的,以我的職責、我的性格。我也不能這麼做。我馬上給岳嵐書記打電話,他要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話,我就直接給地委金春書記匯報。」李寧平牙一咬,語氣堅決地說。
「好,我支持你地意見。你就在我辦公室給岳嵐書記打電話吧,這件事情不能隔夜地,遲則生變啊!要是到了明天的話,恐怕全縣地人們都會知道了這件事情了。到了那個時候,咱們永明縣委如果還沒有一個主導意見的話,那就太被動了!」吳永成拍了拍李寧平的肩膀,表示堅決站在他這一邊。吧?!」岳嵐書記急沖沖地走進吳永成的辦公室,臉色相當地不好看。
換作任何一個人,深更半夜的,正抱著老婆睡得香哪,卻被人打電話騷擾起來,再告訴他自己的部下因為搞破鞋、被人家堵在被窩裡了的話,那心情絕對也是一個不爽,而且是大大的不爽。
吳永成和李寧平沒有吭氣,只是望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丟人吶、真是丟人那!」岳嵐書記一臉痛心疾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說:「他王彪怎麼也是一個縣委副書記,一個縣級領導幹部呀,怎麼就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哪?!」
「岳書記,不管怎麼說,事情既然已經生了,我們說別的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還是當務之急得想一想現在應該怎麼辦?」吳永成馬上提醒岳嵐:「王彪現在還在城關派出所被扣著,公安局的同志們也沒敢和他照面,要到了天亮,咱們還沒有一個處理措施的話,要是全城的人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咱們永明縣縣委領導班子的聲譽,也就要被王彪一個人給毀了。」
「岳書記,我的意見是,這件事情咱們不能把它包住、壓下來,必須馬上向地委領導匯報,否則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後果。」李寧平馬上亮明瞭自己的觀點。
岳嵐瞪起眼睛白了李寧平一眼:「怎麼,你還嫌鬧得不夠大嗎?這件事情要是捅到地委領導那裡,咱永明縣縣委的臉都要丟盡了!」
「可這會兒這件事情就是想包、咱們也也不好包了。」吳永成苦笑著提醒岳嵐:「咱們的這位王彪副書記,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自己做出了這種事情,反倒有臉還打出了自己縣委副書記的招牌,好像他做的事情是多麼的光彩、還要縣委給他記功似的。
更荒唐的是,他還先出手打了人家查夜執勤的聯防隊員。你說,要是咱們想往下壓,那些聯防隊員們肯依嗎?他們還害怕王彪出來報復他們呢!畢竟王彪可是縣委副書記,在普通老百姓們看來,那手中的權力可是很大的。聯防隊員他們那些人的素質,可都不這麼高,要是他們直接把這件事情通過信訪渠道,捅到地委、省委的話,那事情就鬧得越大了!」
岳嵐書記聽著吳永成的這些話句句有道理,不由得長歎一聲:「罷、罷、罷,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這個當班長的,對這個王彪同志心也盡到了,他既然自己不爭氣,把事情都做絕了,那那也就怨不得別人了。走吧,咱們先到那個城關派出所,把咱們的這位王彪同志接出來,到了明天的時候,我會直接把這個情況,向地委書記任力同志匯報。他是地委管的幹部,應該領受什麼處分,也就由地委來決定吧。」
「李書記,你現在就給你們縣紀檢委的同志打個電話,一會兒馬上到城關派出所把相關人員的筆錄材料做好,同時一定要嚴格約束他們,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出去亂說亂道,不能鬧得滿城風雨的。」吳永成隨即也對李寧平說。
只有這樣吧全部的情況趁熱打鐵辦成鐵證,也不怕王彪到了後來再反攻倒算!再說了,他答應過王兵,要保護公安局的有關人員的,那就一定要負責做到。
「對,李寧平同志,吳縣長考慮得很周到,你趕快著手去辦!這件事情的影響,能控制得越小越好。唉,真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