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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信任也是一種美德 文 / 西風黑馬

    十年代的時候,電視機還沒有普及到千家萬戶,各個也沒有開辦,吳永成包點開府鎮也不過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即使以往他下鄉到了開府鎮,也只是到鎮政府去,還從來沒有到糧站這邊來視察工作,也就難怪那個姓王的糧站工作人員不認識吳永成、而放肆地胡亂開腔了。()

    可吳永成聽了那不遜之言,當場也沒有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而是採取了轉身就走、息事寧人的做法。

    現在的吳永成再說也是一縣之長了,他已經不是七九年剛剛從前世穿越過來的時候了,絕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再像那會兒在玉平公社食品站、收拾那個叫劉能的臨時工了,那一陣的那種做法,放在當時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小農民後生身上,還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要是現在,堂堂的永明縣政府縣長,就因為一句閒話、而大動無名之火的話,那也顯得自己太沒有涵養和素質了。

    那些穿越王霸之氣的作,也要看在什麼地方施威。這可是國家幹部之間的較量,又不是街頭的小混混們爭強鬥勝!

    魯迅大師講過這麼一句話:瘋狗咬了你,你不能反過來再咬瘋狗一口,那不是咱正經人幹的事情;但咱可以拿起棍子回擊瘋狗啊!

    而吳永成現在之所以轉身離去、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不願意這麼早就打草驚蛇,他要在取得確鑿的證據以後。好好地收拾、收拾糧食部門這種欺行霸市地衙門作風,只有從這裡打開突破口,才能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使農民們免受這種無妄之災。

    要知道,在相當長的一段歲月裡。交售公糧還一直是農村的老百姓們免不了的一個重頭任務。吳永成想通過徹底解決開府鎮糧站地問題,盡可能地、一勞永逸地、割除埋藏在永明縣廣大農民們身上地這個隱痛。

    而剛才無意中裝到口袋裡的那一把谷子,說不定就是今天查證開府鎮糧站的重要證據!

    ……

    「吳縣長,您怎麼一個人過來了?跟著您的那個司機小李哪?」

    吳永成走進開府鎮鎮政府大門的時候,正好遇到開府鎮地黨委書記劉寶生推著一輛自行車往外走。估計是要到什麼地方去催糧、催款吧。他看見吳永成一個人黑著臉走進來奇怪地問道: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怎麼吳縣長的臉色這麼難看?!

    「老劉。你這是找不到哪裡去?走,咱們先到你辦公室說一點事情。」吳永成伸出手和老劉握了一下,便再沒有多餘說什麼。實在是心情欠佳。要不是考慮到影響問題。也擔心會誤了大事。他剛才真想一個大腳把那個傢伙踩在地上。

    開府鎮地黨委書記劉寶生。和吳永成其實也算是老熟人了。早在吳永成還是村裡的刨地小社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認識了。不過,那會兒劉寶生也不是什麼公社、縣裡地領導幹部。他只是吳永成所在地玉平公社地一個黨委秘書。

    這麼幾年過來了。吳永成也由當時的一個小農民搖身一變,成為了永明縣的縣長。而劉寶生也幾經周折,高居永明縣第二大鄉鎮地一把手,雖然說所在地鄉鎮有點窮,可在永明縣來說。他也算得上是一個把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了。

    「老劉,近幾天,咱們開府鎮交售公糧地情況怎麼樣?」因為是老熟人了。吳永成到了劉寶生的辦公室。也沒有多餘的寒暄話。還未落座。連大衣也沒有顧得上脫,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

    「挺好的呀。吳縣長。你就放心吧。這幾年改革開放以來。農民們地生活水平大大地提高了,群眾們也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夠過上這樣,那全是黨的富民政策好啊,所以他們的交售公糧積極性空前地高漲,我們鎮黨委、政府給各村分解佈置下任務幾天以後,群眾們就積極主動地開始排著長隊、到鎮糧站交售公糧了。形勢可以說是一片大好呀!各村地農業稅收繳任務基本也接近尾聲,估計我們鎮再有三五天地掃尾。就能提前完成全年地農業稅收任務了。」劉寶生一邊給吳永成端過一杯熱氣騰騰的水來,一邊喜形於色地向吳永成匯報著。

    「老劉。咱們兩個是多年地老熟人了。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跟我打那些官腔,咱們隨便一點好不好?!」吳永成接過那杯開水,兩隻手緊緊地捂著,以此來溫暖自己快凍得有些僵地雙手:「老劉呀,群眾們的積極性很高,這是好事情,但咱們當幹部的,也得處處為老百姓們著想,不能因為我們工作的失誤,而創傷了群眾們的積極性呀!要是在工作中,由於我們的疏忽,傷害了他們的利益,咱們這些老百姓的父母官們,可就當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吳縣長,你是不是現我們在那些地方,工作沒有做到位?」

    雖然吳永成一再對劉寶生說可以隨便一點,可官大一級壓死人,以前雖說是老熟人了,可劉寶生還是在吳永成面前非常謹慎,並且,他也從吳永成地話音裡聽出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心情頓時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老劉,你看你,不用那麼緊張嘛,我也就是怎麼隨口一說。」吳永成見劉寶生那副緊張地樣子,有點不忍心了,連忙寬慰他:「我是想問一問,在這幾天開始的交售公糧的過程中,鎮糧站方面是不是採取了一些措施,來保證群眾的利益不受到侵害。」

    「奧,原來吳縣長你是問這個。」劉寶生馬上鬆了一口氣,笑著解釋說:「開始交售公糧以來,我們鎮黨委就和糧站打過招呼。請他們盡量多配幾個人手,加

    的速度,下午下班地時候,適當地延長下班的時間,創造一些方便,要不然不少群眾大老遠的,來一趟也挺不方便的。前兩天,我倒是專門留心觀察了一下,糧站方面的配合倒還可以的。」

    「那。你有沒有聽到群眾們在交售公糧的過程中,有什麼意見沒有?」吳永成盯著劉寶生問道,他想知道這幾年來,這個劉寶生是不是還和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劉寶生一個樣。在這些事情裡,他到底是否被涉及進去了。

    「嗨,群眾們哪能沒有意見哪?!」劉寶生苦笑著說:『這收糧的和賣糧地之間,永遠也就是一對矛盾。群眾們反映的意見最多的。就是等級問題、水分問題、還有糧食的份量不足地問題。這些也是這幾年來群眾反響最大的問題。可我們鄉鎮的狼站,只是人家縣糧食部門的駐鎮機關,人事手續、業務指導都是直接隸屬於縣糧食局,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地辦法。只能是出了什麼問題,給群眾們多做一點思想工作罷了。「

    唉,天下還有這個道理。弱勢的一方受了委屈。倒過來還得再接受再教育。吳永成心裡不由得長長地歎息一聲:可事實就是這個事實。劉寶生說的也不是他瞎編出來的。在他前世地時候,這種事情也不是做過一次、兩次了:鄉鎮雖然說也算是一級政府。可許多時候,卻是應該承擔的職責一樣也不少,應該擁有的權利卻因為各個部門利益地相互制約,而落實不下來。所以,有地時候明明知道自己地老百姓們佔著理,可還得反過來幫著強勢的一方,擠兌弱勢群體老百姓們,頗有一點為虎作倀地意味。

    「老劉,你們鎮糧站是不是有個姓王的、三十來歲的職工?」吳永成在屋子裡呆了一會,凍得有些僵的身體,也有點熱乎勁了,起身脫下大衣,裝著很隨意的樣子問劉寶生。

    「有啊,我們鎮糧站就有一個姓王的,叫王強,是糧站的會計,怎麼,吳縣長,是不是這個王強又惹了什麼事?」劉寶生聽見吳永成這麼一問,剛剛有些放鬆的心情,馬上又警覺起來。

    「嗯,看來這個叫王強的經常惹事生非嗎?!你清楚這個人?」吳永成反問劉寶生。

    「咳、咳、咳……」劉寶生那句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可是大有問題,只能是希望吳永成沒有聽清楚,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吳永成現在就是和這個王強擰著一個勁呢,所以,劉寶生聽到吳永成反問過來,馬上就裝作被煙味嗆著、猛然地咳嗽起來,想矇混過關。

    「怎麼,老劉,不是這個王強碰不得吧?咋就把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吳永成一語點破劉寶生心中所想:「咋,難道說他又是什麼縣領導的親戚?!連你這個開府鎮的黨委書記,也被他嚇成這個熊樣?!不至於吧!!」

    「那會呢!吳縣長你可真會開玩笑。」劉寶生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借喝了一口水的時機,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吳永成若有所思地望著劉寶生不吭氣了,他要讓劉寶生自己把這個王強的情況給說出來。

    「吳縣長,是這麼一回事。」劉寶生見吳永成實在是不放過自己,也就放下水杯實話實說了:「這個王強不是咱們縣裡領導的什麼親戚,可來頭也不算太小,他的姐夫是咱們梁州地區糧食局的副局長。平時呢,他仗著他姐夫的名頭,在這個糧站也有一點蠻橫,因為考慮到他姐夫的影響,就連咱們縣糧食局的局長李補順同志,也是對這個王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我倒不是怕他,而是不想惹那個麻煩。」

    「哼哼,你不想惹那個麻煩,可麻煩偏偏要來惹你了。」吳永成冷冷地對劉寶生說:「你知道我的司機幹什麼去了嗎?他是回縣裡找幾個人去了,你們開府糧站鬧得太不像話了,今天我要在這裡好好地查一查。」

    「找人,找什麼人?」劉寶生詫異地問吳永成:「吳縣長,你準備怎麼查啊?你放心,有你縣長給我們撐腰,這個『糧老大』的威風也該殺一殺了。要不然,我們下面的工作也太難做了,上面頂著一幫『婆婆們』,干個什麼工作,也不能舒心順意地好好幹,總不能老讓農民們受委屈吧。」

    「好,還沒有忘記了你也是農民的子弟。只要你不忘本就好。」吳永成高興地站起來:「我還以為你這個老劉這幾年官當大了,也就忘記了自己原來的出身了呢!不錯,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老劉。這樣吧,你先下去悄悄的找一個村裡賣糧的群眾,讓他再檢驗完水分以後,找個借口,不要把糧食倒進糧庫裡,也算是一個旁證。我估計小李馬上也就過來了。」

    劉寶生匆匆忙忙地按照吳永成的吩咐去了,吳永成也不擔心他會洩露出什麼事情去。要是連相處多少年的老朋友,也信不過了,自己哪還再去相信誰?只能說這是自己的人品太差了。

    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嘛:信任別人,也是一種美德!

    其實,吳永成讓司機小李回縣城,那是去找縣計量所的工作人員去了。別的問題,一時間難以直觀地檢查出來,吳永成就準備先從老百姓們反映的份量不足入手,只要抓住一點突破口,他就不相信在這個開府鎮糧站裡查不出一點問題來。

    至於後來他抓到口袋裡的那一把谷子,也觸了吳永成的一個靈感,這才有了他囑咐劉寶生再去找一個群眾、專門留一點證據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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