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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再會雨佐明(下) 文 / 西風黑馬

    有個問題我為你們擔心。」一直就沒有和雨佐明說口了:「你們小龍莊的經濟,可以說是建立在這些小工廠的基礎上的,萬一等城市的生產搞上去了,國營企業調整好了,你們這些小工廠不是要被擠垮了嗎?」

    雨佐明若有所思地對馮霞說:「馮秘書,看得出你是一個好人。肯動腦筋為我們農民們著想。我巴不得有那麼一天出現,那就說明我們的國家經濟搞上去了。至少要比眼下我們這裡的條件好。那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我歡迎你們用經濟的手段把我整垮,而不是用政治手段整我。不過,你看他們」

    雨佐明指著大街上過來的那幾個年輕人自豪地說:「他們就是我們自己培養的第二代財神。他們大學畢業以後,難道只會吃乾飯?還有,現在有包括中國科技大學在內的四所大學,跟我們有合作協議,有聯營關係。我們有一天會落後,這些名牌大學也都落後?

    吳永成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遠見,比如說和大專院校聯合辦學這個事情,他們還只在籌建中,而小龍莊已經在實施了;他當魚灣村支部書記的時候,只是在大隊辦公樓內設了幾間客房,而雨佐明乾脆修建了一座招待所,來接待各個方面的技術專家和來參觀的人員。雨佐明到底是雨佐明啊!雖然他在魚灣村當支書的時候,也沒有雨佐明這會兒有錢,可從內心來說,他的膽子,也就根本比不上人家雨佐明。

    馮霞卻馬上反駁道:「你也不要太過分樂觀了。現在國營企業正積極要求鬆綁,一旦他們身上的綁繩鬆開,在技術、設備、人力、財力和物力上,都佔絕對能壓倒你們的優勢。」

    「嗯。你這個姑娘說得不錯。『鬆綁』這個詞兒,簡直是用得太妙了說乾脆就是國民黨反對派呢?+氣,就像一個成年人在逗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

    馮霞一下子有點招架不住了,她那想到面前這個老農似地雨佐明反應這麼快:「這、這、這,這不是我明的詞兒,《人民日報》上每天也這麼提。」

    雨佐明哈哈笑了:「瞧把你嚇的,虧你還是市委辦公廳的大秘書呢我問你,到底是誰綁的誰?

    「當然是我們自己綁自己。」馮霞機械地回答。

    「那就對了啊!自己能給自己鬆綁嗎?好啊。()我現在就把你的手腳綁起來,你給我解開、讓我看一看?」雨佐明促狹地擠著眼睛對馮霞說。

    「哪怎麼能行呢?!:.一步一步地被雨佐明引入到了死胡同,僵在那裡。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周圍的村幹部們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雨佐明還在繼續:「除非你能像傳說中的燕子李三一樣,學會縮骨法。」

    馮霞馬上抓住了反擊的機會:「這麼說,你是會縮骨法了?!」

    「我會壯骨法。人長得高是靠骨頭,不是靠肉。骨頭強壯奇大。可以掙斷綁繩

    「壯骨法?!」馮霞陷入了沉思中

    不簡單哪!吳永成再次深深地認識了眼前這個傳奇式的人物:既然自己已經知道了這個雨佐明後來地結局,要是能想辦法把他從後來的歧途上拉過來,那就也是功德無量地一件大好事啊!既利國利民,又可以讓這位農民的改革先行,有一個圓滿地結局。而不是像後來一樣。落了個淒淒慘慘、對抗法律而自取滅亡的下場。那從那個方面來說。也是一個大悲劇啊!

    臨近中午吃飯還有一會兒的工夫,吳永成請雨佐明為全體魚灣區的村幹部們講一下、小龍莊是怎麼在短短地幾年內。就能變成現在的模樣的。

    「雨書記,前幾年我就和馮秘書來過你們小龍莊。那時可以說是『小龍莊,窮光光,鹽鹼地,土坯房。苦水灌大肚,糠菜半年糧』,那會兒你們村的光景,甚至比我們j省那裡的山區,還要苦得多。可是現在巨大的變化,又是怎麼來地呢?請你給我們地幹部們講一講,在坐地都是村裡的支部書記們,回去以後山區農民們地富裕時候,就著落在他們的身上了。」吳永成誠懇地對雨佐明說。

    「是,我們前幾年那個苦日子,你們的吳書記就見過。小龍莊村裡只有幾條窄窄的土路.村裡的人們住的是一個個用膠泥垛成的小土屋,像學大寨那會人們在山上拍起的台田一樣,沒規沒矩,沒街沒道,三五戶一堆。可我們為什麼能夠展起來呢?一個是黨的政策好。要沒有上面中央給政策,小龍莊再過五十年,還是從前的那『苦水灌大肚,糠菜半年糧』。

    二呢,就是我們敢想敢幹。有一個過硬的領導班子。為了統一思想、凝聚力量,以便更為有效地進行工農業改革,我在搭班子的時候,就跟我們班子裡的成員說過這麼一句話:『醜話咱說在前頭,新搭起來的領導班子,一人一把號,都吹我的調,不吹我的調,一個都不要。』

    咱們莊戶人家都知道,一個槽上是不能栓兩叫驢的。我用人就從來不把兩個大能梗梗,放在一起,一加負一,那只能等於零。他們所說的集體領導,那是永遠靠不住的。不論單位大小,那一把手只能有一個,這個主要大權,必須集中到一個人手裡。明白人不抓住這個權干明白事,糊塗人就會利用它來干糊塗事,混帳王八蛋,就會用它來整好人。我們村裡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要不是我當初硬頂著建起那個小鐵廠,哪有後來的、就是你們現在看見的小龍莊的新面貌呢?!這個專斷,我還是」

    「雨書記,你看是不是你給我們主要介紹一下你們展的過程呢?要不時間就恐怕不夠用了!

    成中間連忙插了一句話。他可擔心他帶著的這一夥次。把人家雨佐明帶領村民們脫貧致副的本領沒有學會幾招,倒給他幾年以後,再變出無數個獨斷專行的小雨佐明出來,那就糟糕透頂了。

    「那,還是讓我們村裡地支部副書記來講吧。這些東西我都講膩味了。」雨佐明的興頭被吳永成打斷,顯得有些談興索然的樣子。說罷,就退在了一邊。

    通過介紹,魚灣區的村幹部們知道了,自從一九七九年開始,雨佐明用大隊湊起來的10萬元錢。低價從軋鋼廠買來舊部件,串成3機搞冷軋。當年就賺了27萬多元,第二年又賺了60多萬元。

    到了一九八一年。小龍莊高頻制管廠成立;一九八二年,小龍莊印刷廠、小龍莊電器廠相繼開工投產;一九八三年,為擴大規模、便於管理,同時為能享受到國家對初創公司稅收政策之優惠。雨佐明得到「高人」的指點後,成立了小龍莊農工商聯合總公司,並將建立分廠的權力下放到各廠,非但總公司為獨立法人實體,總公司之下所建分廠亦為獨立法人。

    如此這般,雨佐明再以滾雪球的辦法。「母雞下蛋」。由一個廠變成4廠。

    接著。小龍莊的鋼鐵企業就開始迅速裂變、擴張,一個企業繁衍成幾個。「以鋼為綱」,帶鋼、線材、管材,生產線一條接一條地建起來了。

    依托冷軋帶鋼廠、高頻制管廠、印刷廠、電器廠盈利水平的不斷提高、企業規模地不斷展壯大,各個工廠下轄的分廠,以「滾雪球」地方式越滾越多,越滾越大。

    在農業生產上,雨佐明也提出了其著名的「專業承包,聯產計酬」地說法,將農民掌握的土地,一律集中耕種,鼓勵有能力系統承包。當年的土地承包大戶牛得草,甚至將小龍莊的農業生產承包經驗,成功介紹到了法國,一時傳為美談,其時為一九八二年。

    一九八三年—一九八五年,雨佐明先後將小龍莊農業專業隊改組為農場,強化「統包結合」地土地管理策略,全部耕地改4組承包,不惜重金提高農業機械化作業水平,全村事農勞力在一九八五年已直線降至五十二人,而種植的土地是四千多畝。

    村幹部們對小龍莊的福利待遇,記憶尤為深刻,其主要內容大致可以歸納為「幾個不要」和「幾個解決」:用電不要錢,用氣不要錢,電話不要錢,上學不要錢,取暖不要錢,住房不要錢;對於所有具備勞動能力的村民,一律解決就業問題;對於光棍漢,村裡一律幫助其解決婚姻問題;對於老年人,村裡一律負責解決其養老善終問題;所有村民一律解決住房安居問題。

    這個吳永成清楚,因為國營企業除了生產費用以外,還要扣除大修理費、管理費、醫藥費等,剩下的才是利潤。而利潤絕大部分還要上交國家,職工工資、福利都是國家統一標準,不得超過;而鄉鎮企業除了生產費用,就是利潤,並不扣除其它費用,他們的利潤都可以直接參加分配,而且分配數額,由自己決定,並不受國家地限制。

    「我們小龍莊今年還準備要建立現代化地小龍莊醫院、小龍莊生物技術研究所、天津理工學院小龍莊分院、小龍莊郵電大樓、香港街、百億路」

    「小吳書記,讓他們聽,我們到會議室外面去走一會。我特別愛和你聊天。你地那句『展才是硬道理』,我一直記在心裡。」

    就在那位小龍莊的支部副書記快要結束介紹時,雨佐明拍了一下吳永成地肩膀,親熱地對他說。

    「好吧。」吳永成點了點頭,他也正想找機會和雨佐明好好地談一會,有些話不管他能不能聽進去,自己總得盡一點心。如果真要是因為自己的穿越,而能改變雨佐明後來的命運,善莫大焉!!

    「馮霞,走吧,一起出去陪雨書記談一會。」吳永成招呼站在一旁的馮霞。

    馮霞沒有吭氣,低著頭和他們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小吳書記,有句話,不知道我該說不該說?」雨佐明到了外面,莫名其妙地先對吳永成說了這麼一句話。

    「雨書記,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這麼客氣呀。你有話就說好了。」

    「我覺得你是一個能幹成大事的人。雖然你年紀輕輕的就是縣委副書記了,可我覺得官場上不一定適合你。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這裡來,你要是過來,我就把這個貿易公司的總經理讓給你當,我只擔任村裡的支部書記。你不要笑話我狂妄,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小龍莊,用不了十年,你現在的這個縣委副書記,絕對不如在我這裡當這個總經理。不論是經濟收入,還是社會地位。你信不信?」雨佐明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吳永成。

    好嘛,我還沒有開口勸說他怎麼樣,他反倒先想把我拉過來。吳永成苦笑了一下。

    「怎麼,你不信?我告訴你小吳書記,到時候,我要讓全村的農民們,都穿上穿西服,扎上領帶,還要買許多世界上有名氣的好車,向世界證明中國農民行。」

    其實,那時雨佐明已經扛起了中國農民代表的大旗,他的一切努力,都在證明中國農民「行!」,但是,他畢竟是農民,他也有自己無法擺脫的自身的局限性。這一切吳永成是深深地清楚的。

    特別是當他成功以後,接連不斷的採訪、報道,令僅僅讀過幾年私塾、嚴重缺乏公關教育的雨佐明陷入焦慮與茫然。關於如何去講解小龍莊,如何擺正他自己的位置,而又能避開政治風險,沒有人告訴他到底該怎麼做。而雨佐明於農村改革上的大膽與無畏,亦不斷體現在其與各色人物交往中的豪放灑脫與不拘一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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